卢朔站在她的身后,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看着她,片刻后才开口说道:“殿下尽管清点便是,本将军若是不还,明日怕是就被殿下张榜告知全京城了吧。”
“对付你们这些泼皮,本宫只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本宫相信卢大将军可以理解。”
祝卿安一边盖上其中一个箱子,一边拍着双手抬头看着卢朔。
卢朔哑口无言,只能默默看着。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祝卿安才将那些嫁妆全部清点完毕,只见她将礼单摆到卢朔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缺少的物件本宫都给你按照最便宜的计算,如此一来这些嫁妆本宫全部拿走,你还差本宫三千五百二十两,本宫给你抹个零头,三千五百两即可。”
“卢大将军打算用银票还是现银?”
祝卿安挑了挑眉,双手环抱,就那般淡淡的看着卢朔。
“府中还有些许现银,殿下随我去取吧。”
卢朔也不再挣扎,带着祝卿安前往账房,现银和银票凑在一块,还了祝卿安三千五百两。
临走的时候,祝卿安语重心长的看着卢朔说道:“此番可莫要再派你的士兵来刺杀本宫了,否则本宫这次绝不会再像上次那般轻易放过你。”
说罢,祝卿安便带着太医和那些嫁妆银钱从将军府离开了。
祝卿安按照承诺将太医送回宫中后,便径直向公主府驶去。
回到府中的时候几近深夜,祝卿安将那些箱子都锁进库房,检查仔细后才放心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微风透过窗缝吹到祝卿安的脸上,让她做了一夜的好梦。
翌日清晨,几只麻雀在窗外叽叽喳喳的叫着,祝卿安缓缓睁开眼睛,感受着温和的阳光,伸了个懒腰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祝卿安挑了件血红色芙蓉裙穿上,琴欢在一旁帮她梳洗打扮一番后,她便出了房门。
“茉香,你要去干吗?”
祝卿安见茉香正急匆匆的向大门走去,立马叫住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去。
“我打算去街上挑间合适的铺子,我想尽快把店面开起来。”
茉香放慢脚步,冲着祝卿安笑了笑。
“别去了,我先前女扮男装的时候,为了伪装好自己的身份,特意在街上买了间铺子,如今也没什么用了,不如便送与你。”
祝卿安不容茉香拒绝,便拉着她上了马车,吩咐马夫向城东赶去。
“若不我给你银钱吧,不然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茉香扣了扣手指,有些无措的看着祝卿安。
“就当是我在你的胭脂铺下了本金,日后赚了钱与我分红便是,如今城中大小商铺已满,你怕是很难再找到合适的铺子。”
祝卿安掀开帘子看着车外叫卖的小贩,心情倒是格外的好。
“那便就这么说定了,日后若是我给你分红,你不准不要。”
茉香思考了一瞬,倒也接受了这个说法,她相信自己一定能赚回店铺的钱。
马车很快就到了祝卿安店铺的位置,只见那门口的牌子上赫然写了“李氏绸缎”四个大字。
祝卿安抬眸一看,眼神里满是疑惑,她记得她开的是一家刀具铺,怎么变成了卖绸缎的了?
她打量着周围的小摊,确实是她记忆中的没错,唯一变得就只有她买下的那间店铺。
难不成她太长时间没来,那店铺被人强行占了去?
祝卿安赶忙下了马车,拉着茉香走进那家店铺,只见掌柜处站着两个收钱的小厮,祝卿安走上前去,开口问道:“你们老板在哪里?”
那两个小厮相视一眼,随后似是看到了什么,指了指祝卿安的背后。
祝卿安回头一看,一位白衣男子正向她缓缓走来,那人面相清冷,眉宇间带着几分忧郁,看着倒不像是会强占别人店铺的人。
“这间店铺是你买的?”
祝卿安挑了挑眉,双手环抱在一起,上下打量着那人。
“正是在下,不知姑娘何出此言?”
那人扫视了一眼祝卿安和茉香,眉间浮上几分疑惑,琉璃般的眸子微微闪动。
“地契可在?这间店铺是我三年前从烧饼刘那买下来的,不知为何今日前来竟成了你的店铺。”
祝卿安微微皱眉,看着那人的眼神平添了几分不善。
那人没有正面回应祝卿安的话,而是吩咐小厮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地契递给祝卿安,随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姑娘可以看看,这间店铺我也是花了不少银钱才盘下来,不能因为姑娘的一句话便就成了你的店铺。”
祝卿安仔细看着那张地契上的所有信息,竟然与她手中持有的地契一模一样。
祝卿安将地契还于那人,随后吩咐小厮回府去取地契:“实不相瞒,我有一份一模一样的地契,待会公子便可知晓我所说句句属实。”
“看来是有人投机取巧,将这间店铺卖了两次。”
茉香贴着祝卿安的耳朵轻声说道,她先前倒是在熙春楼听过这样的谋利方式,只是没想到今日竟真叫她遇见了。
“在下欧阳暮云,姑娘若是真的有相同的地契,今日之事怕是要你我共同去找那卖店铺的烧饼刘了。”
欧阳暮云微微俯身作揖,看着远去的马车,心中也有了些许想法。
“嗯,且先等着吧。”
祝卿安没有多说什么,脑袋里开始回忆烧饼刘的住处。
约摸过了两刻钟,马夫才急匆匆的赶回来,手里拿着一张地契。
祝卿安展开一看,又拿出欧阳暮云的地契相互对比,果真是完全一样。
“姑娘,我丑话先说在前头,这间店铺如今生意正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的。”
欧阳暮云看了那两张地契后率先开口说道,毕竟也是一年多的心血,如今京城店铺紧张,若是另寻店铺,只怕会对他的生意造成巨大的影响。
“公子也知如今京城店铺紧张,便也应当知道此间店铺我也不会轻易放弃,既如此,不如我们便报官吧,看官府如何判决,届时你我皆可心服口服。”
祝卿安不紧不慢的说着,眼神里透着几分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