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响过去,阿巴亥看到现场除了谢容珩,就剩余年没有倒下,这才心有余悸的怒吼:“余年,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余年冷眸微勾不轻不重道:“我提前在饮用水里下了毒。”
他满脸讶异,虽虚弱无力却仍坚持质问:“我们明明已经搜身了,你哪来的毒药?又是怎么再次下毒的?”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他来到后,这个村子里无论水井还是水缸旁边,只要是有能入口的东西的地方,都有重兵把守,寻常人等压根没法靠近!
余年清冷孤傲,黑瞳中划过不屑:“那是你们小瞧了我。”
如果对方真的是完全戒备状态,即便她有精神力在手,也不一定能得逞,但对方明面戒备,实则松散得吃喝嫖赌样样不放过,他们既然给了她这个机会,她又怎会错过呢?
阿巴亥看清余年瞳孔中的冷静与威严,一时语塞。
他手底下的人松散久了,甫一遇到个有能力的,栽了跟头也是常事,不过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等他筹谋一番逃跑离开后,一定要找时间把这个场子找回来!无论是谢容珩还是余年亦或者是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一个都不放过!
他阴深深收回思绪,视线淡淡扫向余年:“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放了你,你准许我做你大妃?”余年轻嗤一声,不屑在眼底泛滥成灾,转瞬一盆冷水给他迎面泼下似的道:“绝无可能。”
谢容珩看着倒得歪七扭八的蛮夷人和余年清冷孤傲的背影,突然明白过来她当初说的话——破而后立。
这就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入了虎穴后,但凡有一步没做到位,如今的他们也不可能获得胜利,可惜起初的他不知其意,险些毁了她的计划。
谢容珩满目复杂,走到余年身边,低声问:“我能做些什么?”
余年目光冷如霜,淡漠道:“这些人中了我的毒药,没有几天活头了,我们一起把阿巴亥扣押下来,再把剩下的蛮夷赶出村子就好。”
之后的事情就无需他们管了,若是日后还有一批新的蛮夷来到,他们抓着阿巴亥,也有谈判和逃命的资本。
我们两字格外美好,谢容珩听出余年没有怪罪他之意,也自知误会了余年,在她安排的这些事上很是主动,但存了些许泄愤的成分在,赶这群蛮夷就像赶小鸭、子似的。
余年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脸色越发惨白,终于在回到村口三里外的荒地时,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因是回程,谢容珩靠她很近,第一时间搀扶住她,关切询问:“余年,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但在谢容珩松手后,又一个腿软,险些跪倒在地。
谢容珩见状,只能搀扶着她往前,两人近距离接触,些许微弱的能量在他们之间流转,明明是正午艳阳高照但余年却觉得有一股无名的寒意席卷全身,就好像她的身体成了一个无底洞,灵力怎么填也填不满。
等把阿巴亥藏好在余家的地窖中后,一直紧绷着神经的她总算松了一大口气,但因精神力受损耗太过严重,支撑不住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余年!”谢容珩眼疾手快把人抱住,看着唇无血色的人儿,心中慌张又焦急,直接把人公主抱起,脚步踉跄的往外跑去。
被挡住眼睛封住嘴巴五花大绑的阿巴亥听着两人离开的动静,磨了磨牙,低声道:“总有一日,我定要亲自血洗余河村,将余年和谢容珩片成肉片去喂狗!”
他的心中种下仇恨的果实,一发不可收拾。
源源不断的灵力回流,让余年发冷的身子逐渐回暖,昏迷不醒的她像得知了什么秘诀似的,一个劲的往谢容珩身上拱去。
谢容珩抱着她上楼梯,本就因为消耗体力过大而腿软,如今被余年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占便宜,一个呆愣,就连人带梯的从洞口摔了下来。
他护住余年的脑袋滚了几圈,后脑勺碰撞到地面疼得他脸色煞白,但被他保护得完好无损的余年却拧着眉,试探性的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想摸摸看有没有伤口,
他的脸陡然间爆红,把余年的手拽了出来并制止道:“余年,别闹!”
余年一把拍开他的大手,低下头去继续和他紧密贴合,双眼紧闭,手不断寻求谢容珩身上的温度,炽|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谢容珩扒拉余年扒拉不开,面颊上的红晕更甚,可又顾虑着君子之风没有动余年分毫,但一心想要恢复能力的余年寻到了快速恢复之法,怎会轻而易举放过他?
紧密相拥几息后,余年如觉得还不够似的,捧着谢容珩的脸,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
谢容珩满眼震惊,手却再舍不得推开,只能半推半就的回抱。
阿巴亥紧紧盯着二人,谢容珩便踢了一块石头过去,将阿巴亥弄晕,又半搂住余年,将她扯远了些。
“余年,醒醒!”
余年模糊听见了谢容珩的呼唤,可体内能量的恢复如泉涌不息,让她更贪婪地离谢容珩更近了一些。
在余年不可控的想要更深一步之时,谢容珩脑袋冷不丁的撞到了墙壁上,在一阵痛意席卷后迅速回神,起了半身鸡皮疙瘩。
当真是怪异!为何和余年待在一起,总会感觉到体内的不适感会逐步消失?
谢容珩陷入了深思时,余年也像吃饱喝足的小野猫,餍足的舔了舔唇,喃喃:“谢容珩。”
只三个字,却令他虎躯一震。
余年在睡梦中喊他的名字,余年是梦到他了吗?
这样的感觉有些令人微妙的激动,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年年!你在哪里?年年!”突如其来的呼唤声让他猛地抬头,摩擦两下手臂的冷意后,他快速将梯子重新搭好,又一个公主抱,身姿挺拔动作矫健的把余年抱出了地窖口。
余诚在看到他怀中的人儿时,飞奔过来,一把将人抢过,质问道:“你把年年怎么了!”
“可能是太累了睡过去了。”谢容珩面不红心不跳的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