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川顶着夜色回了学校。
最近几天,他有些不太对劲儿,总觉得身上疲累,提不起精神,他向来情绪自控力很强,可最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此刻整个校园都是安静的。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下来。
今夜的风有些凉,苏鹤川拿钥匙开了宿舍的门。
他进去整个人就一个激灵,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
他洗漱过后快速爬上床睡下了。
原先睡前都是要玩会儿手机,但今夜累的很,他闭上眼就睡着了。
可睡着睡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空气中飘起一阵淡淡幽香,随后是冰冷刺骨的寒意。
那股子寒冷从脚底一直浸到头上。
“哥哥……”
“哥哥……”
娇软的魅音在耳边响起。
一条软软冰冷的手臂缠绕上脖颈。
苏鹤川紧皱着眉头满脸的抗拒,他呼吸沉沉,面色滚烫……
身上的被子掉在了地上,空气中满是燥热……
——
第二天一早,天还雾蒙蒙的没大亮,古玩街上就已经人声鼎沸。
长长的境界线拉了一条,警笛声响彻云霄。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昨晚的惊天惨案。
“听说了吗?隔壁那老李馄饨摊,昨晚上可是血流成河!”
“那么大动静,害得我以为谁家杀猪了!”
“天呐,真是吓死个人,谁能想到呢!那林婶居然能干出这种事!”
……
苏落宁双手抱臂,风宴瞪大眼,许清棠则是缩着脑袋。
空气里浓浓的都是血腥味儿。
“落宁,看你这样子是一早就知道李叔会落得这个下场吗?”
风宴开口问道。
苏落宁点头:“相由心生,他为人刻薄尖酸,平时心里想的都是缺德事,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可这也……”
古玩街上原先那支起的小馄饨摊子,如今居然成了这样。
店门大开,浓稠的血粘着水泥地,近乎干涸,留下的气味让人作呕。
风宴不忍直视地撇开头。
就在昨夜,林婶疯了,她一把砍刀将李全剁成了肉酱。
有人听到了昨晚的惨叫声,但都没敢出门看。
这不,还是今早有人瞧见血从门缝底下涌出来,吓得报了警这才有了这副场景。
警察在里头取证调查,看热闹的邻居围了一圈。
“太惨了点吧!”风宴小声补上下一句,“林婶这到底是受了点什么刺激啊,原先李叔怎么打她都忍着,怎么一夜之间就做出了这样的事呢?”
“好好的人被这种人渣子打压折磨,不疯也说不过去。”许清棠道,“要换了我早就剁了。”
风宴笑着看许清棠一眼:“姑奶奶,说别人呐,你那要刀了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许清棠冷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身为男人的风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你这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许清棠彻底不说话了。
等到这边人都散了,警察封了案发现场,离开之后,苏落宁这才道:“今晚十二点。”
——
苏落宁和许清棠回了回校。
今天第一节是霍庭啸的历史课,教室里学生都是提前来的。
霍庭啸还是那副模样,鼻梁上架了副眼镜,更显得他整个人多了几分高贵斯文的气息。
他讲课时风趣幽默,逗的台下学生大笑,他到底有些底蕴在身上,讲起古历史时,让人引人入胜。
同学们下了课又纷纷要他的联系方式。
他笑着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企业微信。
这期间,他三两次抬头看苏落宁,似乎是有些不舒服,手撑着讲台一直挨到教室里学生都走了,只剩下苏落宁。
“有事?”
霍庭啸道:“去办公室说吧。”
确实,教室楼道李都有监控,被人看到了可就说不清了。
苏落宁第二次走进了霍庭啸的办公室,她打量一圈儿,看到霍庭啸已经难受的坐下了。
苏落宁意识到了什么,上前弯腰,一把掀起了他的裤腿。
果不其然,他腿上的万古蚁快要压不住了。
他低着头,漆黑碎发错落,鼻梁上的眼镜快要架不住,那双眼深邃透着苦楚。
“阿宁,能再求你几张符纸吗?”
苏落宁从身后的包里取出一张黄纸,咬破手指随手哗哗写下符文。
随后又闭着眼念了几句咒语。
“天道再上,玄门落宁有求,予我所愿!”
那张符纸金光一闪,来不及烧成灰让他喝下,苏落宁直接打入了他体内。
片刻功夫,霍庭啸苍白面色有了血丝,整个人状态都好了起来。
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卡。
“还好有阿宁,这次多谢。”
苏落宁伸手接过。
她随手写的开光符不是誰都能拥有。
“我暂时还没找到解开万古咒的法子,但暂时压制还是可以。”
“你入股吧,去缘来事务所,我们一起共事。”
霍庭啸像是没想到,他惊讶的微微张嘴。
苏落宁道:“我身上地阴气可以压制万古蚁,保你暂时无虞。”
“所以,我两年后还是要死。”
苏落宁直接道:“这是命运的安排,我竭力助你,实在不行,你也只能接受自己短命的事实。”
霍庭啸:“……”
这刀补的。
苏落宁说完转身离开,完全没看到背后男人微微勾起的嘴角……
终于,寻到了这个机会。
——
黄昏时分,缘来事务所门口来了个人。
当许清棠看到来人是谁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苏教授!
她收起脸上的表情,连忙下去迎人。
“苏……苏老师,您怎么来了?”
苏鹤川也确实没想到,平生这么一次阴沟里翻船,原本是想着没人知道最好的,谁知碰到了自己的学生。
他穿着黑色风衣,长腿跨上台阶。
绷着脸还维持着自己高大上的模样。
“事务所是你开的?”
许清棠摇头:“我只是个打下手的。”
苏鹤川心里松了口气:“最近碰上点麻烦事,想着找人解决。”
“我懂,我懂。”
科学无法解决的事情只能用玄学来处理。
一般这种人都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更何况这人还是像苏教授这样的知识分子呢?
许清棠将人引进了待客厅。
“苏老师稍等,我这就去请我们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