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止。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霍庭啸嘴角慢慢荡漾开一个笑:“那再好不过。”
自己随口一说,这人还当真了?
苏落宁轻咳一声,手指着那间被改装过的书房。
“那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可……”
“有床。”
于是乎,向来不将就,对任何事都要求极高的霍庭啸,迫不得已睡在了那间书房里。
好在书房那扇白色屏风后,还摆着一张竹编小床,睡的大舒服,他却在睡前规划了一堆……
这边,他们倒是睡下了。
可从阴阳交汇处回来的许清棠和风宴没那么顺利。
风宴一路疾跑,紧紧牵着许清棠的手,另一只手里握着发烫的令牌。
什么情况?
原本一切顺利,他二人都从交汇处出来了,谁知在半道上遇上了一辆大货车侧翻的事故。
他们也不知道令牌为什么会瞬移把他们带到那个地方,总之,侧翻的大货车殃及了一旁的小车。
车上一家五口均已丧命。
像这样的事故按理来说是顺其自然发生的,不该归他们事务所管才对
谁知那一家五口竟跟着他和许清棠不放了。
“怎么办?咱俩这样继续跑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
许清棠的时候哪还有什么力气说话?
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更痛苦的是刚死亡的五个人魂魄。
他们一个比一个恐怖丑陋,浑身的粘糊血液,有一个甚至眼珠子都被攥在手里。
许清棠只记得自己好奇往身后看了一眼便去了半条命。
她颤抖着道:“通知落宁吧!这样下去不行!”
风宴也觉得这个时候只有苏落宁才是靠谱的。
他们这几个人虽然相识的时间不长,可不知道为什么,对上苏落宁和许清棠,他莫名的有一种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感觉。
这就像是被刻在骨子里的宿命感,躲不开也逃不掉……
他们停下奔跑的步伐,许清棠在那五个鬼魂飘到自己面前时猛地闭上了眼。
风宴则是气喘吁吁给苏落宁打去了电话……
夜里。
苏落宁睡的正沉,忽然察觉自己窗前有道黑长的身影。
她扭头看去,发现身体四肢都无法动弹。
这感觉熟悉。
又是那只色胆包天的鬼。
“你再敢胡乱来,我保证将你打的魂飞魄散。”
窗前立着的那道身影微微一晃,他笑了。
声音低沉磁性,拖长的尾调勾着淡淡笑意。
“宁儿还是这般性子。”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个被你遗忘的……故人。
他缓缓转身过来,古风玄色衣袍,腰间挂着玉坠子,一头如墨长发飘扬。
苏落宁很努力的想要看清楚他的脸,可无奈,任凭她怎么做都瞧不见他的五官。
只记得这个人,这副模样,曾无数次的出现在过她的梦里。
可是……
好奇怪。
她的身体为什么会动弹不得?
不是邪术,不像咒术,反倒似是被人用什么法器控制住了。
她正想着,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忽然响了。
清脆的手机铃声霎时打乱了刚才的结界。
苏落宁缓缓睁开眼,她扭头朝着窗边看去。
可那里除了窗外朦胧清凉的月色大片洒下,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似梦非梦。
她是被引到了某一处结界中。
来不及多想,她起身接了电话。
那边,风宴结巴着。
“落落落……落,宁,怎么办!救命啊,我们被恶鬼缠上了。”
苏落宁抬手算了算。
“不必害怕,坐车将那东西引过来。
“什么?”
两个一共也就出了这么两次任务,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当真是一头雾水。
但听着苏落宁这样说,他二人毫无异议的站在了马路边拦车。
可惜这大半夜的,都凌晨两点半了,哪儿能那么容易打到车呢?
二人在原地吹了大半天的风都不见一辆车过来。
许清棠抖成了筛子,耳边呼呼凉风吹过,冰冷刺骨,不一样的阴冷。
有东西穿过她的手指,似乎是想要跟她牵手。
她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
哪怕知道自己被风宴牵着手有些不好意思也顾不得管了。
大晚上的遇到这些事还真是让人无语。
风宴本来也觉得恐怖害怕,可一扭头看到许清棠身上衣服被汗水浸透,整个人像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惨样,他顿时就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我说,许清棠,你既然这么害怕这些东西,怎么就成了手持阴牌的左使?”
许清棠嗓音颤抖:“可……可能命中注定,我和你差不多一样的情况。”
“可你这胆子也太小了。”
“慢……慢慢来,胆子会变大的。”她像我自我安慰,“况且我们手里还有阴牌,这些东西不敢伤我们。”
“那你怎么不敢睁眼?”
许清棠咬了咬牙:“他们还在?”
风宴硬着头皮左右看了两眼。
好家伙!
这五个鬼魂将她二人团团围住。
那扎着马尾辫的小孩儿还虚虚的牵着许清棠的手。
当然,这事儿可不能跟许清棠说,要说了她估计就吓尿了……
“在,你就别睁眼了。”
许清棠点点头,手里发烫的阴牌让她觉得心安。
正当此刻,一辆车在风宴疯狂摆动手臂的时候停下。
车门打开,那司机顿时打了个寒颤。
“怎么回事,今晚这冷格外的冷啊。”
司机不知道,自己后背上,马尾辫小孩儿已经趴上了。
风宴咽了口唾沫,那小女孩糊了满脸的血,一条手臂不翼而飞。
白骨森森的肩让人看的心惊。
“哥哥……怕什么,上车啊。”
风宴吓得差点狗叫。
许清棠更是站不稳。
“我说你俩,上不上车?不上走了。”
要是错过了这趟车估计就找不到下一趟了。
风宴将闭着眼的许清棠推进了后车座,自己也跟着坐了上去。
副驾驶上,那对鬼夫妻叠坐在一起。
车头上蹲了一只。
还有一只呢?
风宴正疑惑的看着,那玩意儿捡着空坐到了他和许清棠中间。
风宴:“啊——”
许清棠:“啊——”
车子刚起步,后座上这两人一嗓子吼的司机猛踩刹车。
“怎么回事,你俩不坐车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