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惊歌篇第六十一章 另一只黄雀
一业东君2025-10-09 10:106,104

  而岳豫笙呢,泥金之姿实乃快密之掌,也不知被曲幽阳砍了多少刀,手是否还在,总之为了爱妻,不能停下。

  对这二人来说此刻比拼的早已不是武功而是决不言败之斗志,在他们心中离胜利都只差一步……

  这一步是曲幽阳武者登极的又一块旅程碑,跨过他,抬手可及四帅。

  这一步对岳豫笙来说,是爱妻性命,是自己存活在世间最后的尊严。

  为了实现它、为了护住它。最终双方都不约而同的跨出了这一步!就在花与蝶相恋的那一刻,岳豫笙感受到了曲幽阳武者的不屈,而曲幽阳亦认同了岳豫笙的价值,但即便是如此二人都有决不妥协的理由,这一刻惺惺相惜的两人尊重对方以及自己的最好方式便是全力以赴,至死方休……

  “嘣!”

  随着一声爆响,蝶与花的浮华退却了,留下的只有伤痕累累的二人还在刀掌交错之间相互角力着。

  “啊!”

  “啊!”

  “啊!夫君,快躲开!!”

  就在二人死拼,远在战圈之外的华霑突然发成一声凄厉的尖叫,而随后一支利箭贯穿了岳豫笙的头颅。

  惊措之下的曲幽阳此刻那里收的住刀势,顷刻之间便间失去意识的岳豫笙斩成了两段。

  这血淋淋的一幕彻底染红了华霑的双眼,从小养尊处优的她如同疯了一般挣扎而出,扑向爱人断裂的身体。而在他身后,骑着高头大马的顾奂臣手拿长弓,得意的放声大笑。

  “哈哈!二十四杀神不过是一群莽夫而已呀!哇哈哈!”

  “无耻之贼。”

  这一战对于曲幽阳来说本就是求之而不可得的至极之战,不论最终结果败了、还是死了、他也不会有任何遗憾。可如今面对着岳豫笙的残躯,心中所存只有说不出的懊恼,以及无尽的遗憾,而对于造成这样结果的人,曲幽阳心中只有一字:“杀。”

  说时迟那时快,曲幽阳拖着片体鳞伤的身躯举起双刀砍向顾奂臣,后者惊讶之间,连忙丢了长弓抽出腰间双锤去挡,霎时间顾奂臣只觉得双手一沉,面前的双锤几乎都贴到脸上,而他胯下的坐骑由于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双蹄一滑直接摔到在了地上,顾奂臣也因此狼狈滚落在旁。

  “你他妈的来真的?”

  硬撑了曲幽阳一击的顾奂臣,心中顿时火起,叫嚣之间,却见对方已至跟前,也不再客气,连忙化身巨灵,一脚将曲幽阳踩于脚下。

  “曲疯子,别以为褚山遥说你有用,老子就不敢动你,要是再不使抬举,我分分钟打爆你的脑袋。”

  与岳豫笙的战斗曲幽阳消耗早已超出了身体的极限,此刻被顾奂臣的巨灵踩住一时间竟然难以脱身,只能一边叫骂着一边奋力挣扎。

  “来啊,弄死我啊,否则等曲某出来,一定宰了你。”

  “噢?呵呵!来,试试啊!”

  面对威胁,顾奂臣不怒反笑同一时间脚下再次加力,顿时便见曲幽阳一口鲜血便从嘴里吐了出来。

  而就在此时,顾奂臣身边的士卒,小心的靠近巨灵对这位张狂的前都统唯唯诺诺的问道:“老大,那女的要放了吗?”

  “放了?”

  顾奂臣这时才想面前还有一位堂堂的皇家公主未来得及处理,连忙抬头望去,只见那前方不远处紧紧抱着岳豫笙尸体的华霑,眼眶通红,血泪如雨,目光死死的盯着他,早已见惯杀戮的顾奂臣不知为何见到此景竟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心中再生恶念。

  “脑子有病才会给自己留下祸患!你们还等什么?难道一个娘们也要本将军动手?”

  顾奂臣此话一出,周围的士卒都心领神会,只见他们两排并成一路,让出空隙,一排弓弩手随即而出。

  “放!”

  “你们敢!”

  此刻已经自身难保的曲幽阳见到顾奂臣连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都不放过更是如同发了疯一般大声嘶吼着。

  然而,京都卫并不是他的手下,这些人自然不会理会他,在传令兵一声号令之下,数百支箭矢将华霑以及岳豫笙的尸体射成了刺猬……

  “啊!”

  曲幽阳此生游戏江湖,纵横沙场,活的潇洒快哉,从未生出过亏欠之意,可今日面对岳豫笙夫妇的死,心中好似被灼了一个洞,疼的他撕心裂肺,唯有身死才能平复。

  在一阵声嘶力竭的怒吼声中,曲幽阳彻底突破了身体的极限,撕裂的肌肉,崩裂的骨头在强大意志的趋势下,与澎湃内息相结合,化身血色红蝶顶开巨灵之脚,纵身于空中,突破修为之招浑然自成!

  “蝶嗜!”

  随着又一声怒吼,只见空中飞舞的红蝶,翼翅一扇,顿时数十条血光奔涌而下,袭向京都卫士兵,凡是被沾到的顷刻间便被光芒刮成了白骨,一时间吓的众人四处溃逃,相互踩踏之下,哀声四起,顾奂臣一看情况不对,连忙御使巨灵举锤便打,谁知还未碰到曲幽阳便被两股红霞击中,顿时巨灵身形便被咬的支离破碎,面对如此局面,顾奂臣惊骇不已那里还顾得手下,连忙不断催动内息,生出巨灵,以此消耗袭来的血光,就这样反反复复抵御了十多拨攻击,天空中飞舞的曲幽阳终于支持不住,掉了下来,而射出光芒也随之消失,顾奂臣这才松了口气,环顾四周,发现被岳豫笙领出城外的人马此刻已经死伤过半。面对如此惨烈的局面,他顿时火冒三丈,走到晕倒的曲幽阳面前举锤便要打,这是却听得身后马蹄声急至。

  “顾将军,手下留情!”

  “留他娘……”

  顾奂臣骂骂咧咧回头一看,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口中恶语也不敢再说,因为这来人不是别的,正是四帅郁劫刹之军师百臣客褚山遥。

  “哎……哎呦,您,您怎么亲自来了!”

  顾奂臣连忙摆出一副笑脸,收起手中之锤,去迎来者,可对方似乎根本没有理会他,骑着马径直来到阵中,眼中死死的等着插满箭矢的驸马夫妇。

  “谁让你杀他的?”

  “您不知道……这岳豫笙是硬骨头,不会投降的……留下来迟早是个祸患。”

  面对褚山遥的质问,顾奂臣不停的辩解着……

  “我问你,谁让你杀他的?”

  面对又一次的质问,顾奂臣再也不敢狡辩,支支吾吾的说道:“是我自作主张……”

  褚山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竭力压住火气,平静的说道:“下不为例,否则提头来见。”

  “是!是!”

  顾奂臣被吓的冷汗直冒,忙擦了一把额头连声答应着。

  而褚山遥呢,连看都没看一眼只身来到岳豫笙、华霑夫妇尸体前,躬身跪下,磕头言道:“驸马才貌双全、宅心仁厚、执掌御行司以来行事公正,从未向上进半句妄言,朝臣敬而畏、而非惧而怕,与公主连理更是天合之作,如今惨死于吾等之手,实乃罪过……罪过啊!”

  在顾奂臣眼里,褚山遥的这一套猫哭耗子实在恶心,但他又不敢多说半句,只能耐下性子看对方演完。

  “顾将军……人是你杀的,如此英烈怎能曝尸荒野,你负责命人妥善安葬。”

  过了片刻,褚山遥缓缓起身吩咐着顾奂臣,后者连连点头,随即朝身后挥了挥手,叫来两个士卒留下打理,然后这才小心问道:“褚先生,您看,我们这是回返都城还是领兵前去支援遥冬祭典那边的行动呢?”

  “回城吧,遥冬祭典那边,夏云踪自会处置,无需画蛇添足。”

  说着褚山遥便转身上了马。而顾奂臣也紧随其后。

  “那曲幽阳呢,是否也要带回?”

  “当然。如此战力怎能随意丢下,到了城里找一医馆先行安置了再说。”

  “是。”

  顾奂臣百依百顺的听从着褚山遥的安排,回头正要让人扛起曲幽阳,却听得遇相亭处有人搭话。

  “多谢,褚兄好意,我家曲贤弟还是不劳你们费心了吧。”

  这边话音才落,突然一束烟火急窜夜空,在众人头顶炸裂开来,顿时间四周被照得犹如白昼。褚山遥和顾奂臣连忙回头,只见在遇相亭蔦萝丛生其间一人披头散发面容丑陋之极,却甚有风骨,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多日的黑面吊客崔百炎,而在他身边还有一人,身披乌金战甲,手持黑背无影大刀、头戴皂色缠巾,眼如勾月,鼻似峭壁,阴沉中自有豪气。而身后不计其数的死士披着黑色斗篷宛如一片黑云,

  “崔兄你居然跟萧山流云韦远空将军走到一起了,真是令人意外啊。”

  褚山遥说话间,急转马头,见来者不善,心中自是戒备。

  “哎呀呀,先帝寿宴一闹,在下失了手艺,自然得另寻依托,不然怕是连小命都保住了。”

  “崔兄说笑了,就您这般高才,世人求而不得,何敢害你?想来怕有许多误会,明日等郁将军回来,我自当为你解释,现在既然都离京城不远了,何不让韦将军一起带兵入城共谋大事,也好让天下人知道槐丹城夜王军之厉害。”

  褚山遥这话无非是在拉拢崔百炎,毕竟这位诡谲的谋士曾经也和夏云踪共辅显王陈孤桐,怎么算好歹也是半个自己人,要是能把他彻底拉拢过来,不但可以成为郁劫刹的一大助力,更能将二十四杀神之一的萧山流云韦远空收为己用,这样一来,五万夜王军自然也就成了囊中物,而更重要的是凭白得了一座槐丹城,此城位于京都旭阳通往大魏西域之唯一通途之上,虽属于西域丰州地界,但一直以来都是由京城直接管辖,即便是离得非常之远,魏帝也从未想过放手给地方,可见此城之重要。

  然而褚山遥的算盘,崔百炎又岂会不知,只见他轻轻的摆了摆手。

  从容的说道:“蒙褚兄厚爱了,崔某无意于立功,只求自保,而韦兄与夜王军更不是爱出风头之辈,我等此来只为接回曲贤弟,毕竟槐丹不能无人守护,要是让西帅慕容悬止察觉异状,领兵破城直入京师,我等怕是只有改道前去遥冬祭救驾才能挽回自己的一条小命了。”

  恐吓、威胁、索人、邀功、崔百炎寥寥数语逼得褚山遥不得不放人,安抚其心。

  “崔兄的意思我明白了,那曲将军就托付于您了,至于之前陛下与朝臣对您的误会,郁帅自会帮您辨白,现在只有暂时委屈您与韦将军先回槐丹,不日污名洗脱,朝廷自当封您为槐丹太守,虽然官是小了点,但以您的才华,又有韦、曲二位杀神辅佐在不久的将来,西帅之位早晚是您的,到时候郁帅还需要阁下多多扶持才是。”

  “哈哈。那我就在此先行谢过郁帅啰。”

  崔百炎心满意足抱手大笑,然后朝身边的韦远空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转身吩咐手下将曲幽阳接了回来。然后二人这便带着乌云一般的夜王军回师离开遁入夜色之中。

  “这崔百炎是彻底反了?”

  顾奂臣虽然不是智者,但懵懵懂懂也听出个大概。这边见对方离开,连忙上前问褚山遥。

  “唉,魏国天下,坏就坏在虎狼遍地。”

  褚山遥不愿多解释什么,丢下这句话,转身便也离开了,而顾奂臣也不落于人后,随着前者领兵返回京都,只留下两个小卒收敛岳豫笙夫妇的尸体……

  “他妈的,脏活累活又轮到我们兄弟俩了!”

  这二人见大军渐渐离开,随即拿着长枪一边抱怨一边拨着拨泥土。

  “嘿,你懂什么?跟着统领回去,搞不好还要厮杀,比起丢了小命,处理两具尸体已经是捡了大便宜了。这还抱怨啊。”

  “这倒也是,但咱也没铁锹,锄头什么的,就这长枪要拨到什么时候啊。”

  “你真是个死脑子。”

  年纪稍大那个,见黑夜中大军已经没了声息,连忙丢下长枪。在岳豫笙的残身上摸索了起来,旁边那个一直抱怨的小子显然入伍不久,见到同伴如此连忙问道:“你在干嘛?”

  “干嘛?你傻呀,这二位活着的时候可是贵不可及之人,身上随便一件都够我俩下辈子吃喝不愁了,还等什么呢?”

  “也是!”

  那个愣头青笑呵呵的也围到了尸体前,准备对华霑的尸身下手。

  “你别说,我长这么大还没摸过女人呢,这会算是有福了。”

  旁边的老兵油子看身边的愣头青一脸色相,倒也不阻止,笑呵呵的说道:“你他娘的正是没出息,连个射成刺猬的也下的手……不过话又说话回来了,像公主这样的女人,我们一辈子也没个机会,这会开开眼界也好。”

  说着这人才将目光移到了华霑身上。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寒光从二人身后闪过,两个小卒的脑袋瞬间跌落在了地上。黑影中的来人颤抖的踢开两个小卒的身体。“扑通”一下跪在了岳豫笙与华霑面前。

  “岳兄弟……对不住,我回来晚了。”

  就在京城即将陷落,救兵泯灭之时,遥冬祭之所在浩原祭场此刻还是一片宁静,由沈宁掌管的禁军对龙帐的护卫可以说极其严密,而在外围郁劫刹的北域精锐,除了护卫群臣,照常巡视之外,并没有任何动作,如此安详的夜晚谁又能想到一场惊天阴谋正在酝酿之中。

  “张大人,郁帅让我告诉您,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从天色才刚刚暗下,张栋庭便出了营帐,只身一人来到离驻扎地不远的山坡上,静静的等待着一场好戏的开演,此时已经四更已尽。明威将军骆漪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张栋庭身边,作为麟云五骑里唯一的女将在北域也算是战功赫赫,身居明威将军之职比二十四杀神中的沈宁位阶还要高上一些,北帅郁劫刹让她来送信,真是给足了张栋庭面子。

  “恩,很好。可以开始了。”

  张栋庭甚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后者立刻从袖子拿出一只穿云鼠点燃之后抛向空中,只听到“咻”的一声,便在山坡的上空爆裂开来。接着仅仅过了数秒,不远处的营帐中火光四溢,人影攒动,喊杀声更是不绝于耳。

  张栋庭得意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默默的微笑着。在他的计划里,这场闹剧会很快被平息,而担当禁军指挥的沈宁将在俘虏找到一个叫顾重奇的家伙,他是当时显王逼宫的支持者,这位顾家家主,在被拿获之后,便会主动交代他是如何从发配之中脱出,并且在显王的“授意”下发动了这场突袭。只要有了这样的口供,作为刑部与大理寺的最高长官,显王自然就会落在了自己手里,那接下什么都好办了。

  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中的张栋庭,饶有兴趣的欣赏着眼前的乱局,然而他等了半天,却始终没有等到演出结束,他那脸上自信的微笑,开始逐渐变的难堪起来。又过了半刻,张栋庭开始沉不住气了,当他正准备转头质问身后的明威将军骆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却见对方此刻也恰好在注视他,那敏锐的目光一点也没有合作者的样子,相反却多了一丝监视的味道。到了这个地步,张栋庭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为何拜访萧房时,后者会那样的怒不可遏,越往下深思越是心惊不已,一时间冷汗直流。

  “……咳,骆将军,这指挥禁军的沈宁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息一点毫无威胁的乱贼,居然花了这么长时间,你赶紧去找郁帅,让他出手协助,可千万便弄巧成拙了。”

  张栋庭一边说着一边扭头便走,急匆匆的正要赶去行营救驾,却被站在身后的骆漪给叫住了。

  “张大人,还请稍安勿躁,我家军师说了演戏一定要做到以假乱真,不然很容易就会被人看破。”

  “你家军师?怎么褚山遥褚大人没有回北域吗?”

  张栋庭大骇之下,心知更是不妙,为求脱身连忙又说道:“唉,这个老褚做事总是神神秘秘的,把我都看糊涂了,我这就去向他请教。”

  “不用了,军师已经到了,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便好。”

  随着骆漪下巴向前一指,张栋庭脑中再响惊雷,连忙转身看去,只见在山坡上的一棵大树后一个人影随即而出,慢慢走到他面前,当对方越来越近,张栋庭一看之下,便不仅仅只是吃惊,而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大人,想不到聪慧如你也会有需要请教的地方……说吧,有什么不明白的,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着人影离开了树荫,显露在月光中,随即那略显消瘦脸庞中闪烁着比张栋庭更为自信的目光,

  “夏……夏云踪!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夏云踪没有急着回答张栋庭,只见他漫步到对方身边,与其并肩而立,双眼眺望着下面纷乱的局面……过了片刻才缓缓言道:“张大人,多谢你长久以来为陛下筹谋,若不然我还真无法将显王这张牌用的淋漓尽致,不过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是时候该请您下场休息了!”

  “你……”

  张栋庭才刚刚开口便觉得胸口一阵绞痛,低头一看,一把马刀已经捅进了他的心窝。那刃锋所造成的伤口,张栋庭看的十分眼熟,顿时便回想起了之前假装虞沉萧斩下前刑部许铮头颅所留下的伤痕,悔恨之下转身一指身后的骆漪。

  “原来那夜假扮虞沉萧杀许铮的人竟然是你……”

  “呵,既然都已经想明白了,那就去死吧。”

  骆漪冷笑着迅速拔出插着对方心口的刀刃,然后回手一斩。随着“嘭哒”一声闷响,张栋庭的脑袋便滚落到了地上。

  “哎~溅了我一身血!小漪你怎还是这般粗鲁。”

  夏云踪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用力的擦拭着身上的血渍。

  “呵,我们可不像你,从小就被士族大户收养,懂得爱惜。”骆漪说话间用自个的手袖擦了擦带血的刀子然后又继续问道:“接下来,你要怎么玩?”

  “玩?哈哈哈哈,不用玩,看就好,走,我这就带你去看一出好戏!”

  说着二人一前一后下了山坡朝着纷乱中的行营而去。

继续阅读:魏武惊歌篇第六十二章 岳豫笙、华霑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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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为酒殇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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