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惊歌篇第五十三章 回天乏术
一业东君2025-10-09 10:106,427

  “不是下臣愿意看的……是当今陛下让我整阅内廷书籍、说是要待人以诚,君王不该以把柄胁迫臣子,让我把不必要的文录全都整理出来销毁,这才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说着田悯忠快速将那书翻开直至夏云踪一章,呈到了岳豫笙的面前,后者不看则以,一看便吓的冷汗直冒。

  只见上面清楚的写道:“夏云踪原名郁卑戎,北朝成章十一年生、北域茫州郁族马匪之遗子、与族长之子郁劫刹为生死兄弟……大魏彰武二年郁族被官兵剿灭,未成年者全数被俘冲作官奴,大魏彰武三年士族夏氏独子夭折,郁卑戎被纳做继子,从此改名夏云踪。

  大魏光武十年夏云踪出仕任茫州折冲府旅帅,同年茫州戎匪作乱,当地兵勇死伤惨重,夏云踪掳当地士族家奴充军,助游击将军李亢大破戎匪,此战郁劫刹一战成名,获免去奴身,得任百夫长……

  “不好!快去天牢。”

  预感到不测的岳豫笙连忙备马和众人直奔刑部衙门,到了那里,一下马便闯入大堂,绕过内院冲进天牢,刑部值夜官吏刚想阻拦,却见岳豫笙亮出御行司腰牌,此乃帝王之眼象征,所至之处,如御驾亲视,无需上报,便不敢多扰,连忙打开天牢陪着岳豫笙来到关押夏云踪之处。只见在黯淡无光地牢内,一个瘦小的人影颤抖的缩在墙角中,看那身形却有几分相似夏云踪但具体如何却是看不清楚。

  见状岳豫笙大怒质问身边狱吏道:

  “为何不点灯?”

  “这里都是重罪之人,堂官说他们不配见光……”

  “放屁!这么黑看的清楚什么?要是犯人被掉了包,你们如何知晓。”

  未等岳豫笙说话,身边的掌使武芷兰先行责骂了起来。

  “大人说笑了,这……谁敢呐!”

  狱吏这话才出口。掌使步倾的大嘴巴子便扇了上去。后者吓得连忙哆嗦的跪了下来。

  “还楞着做什么?点灯呐!”

  “是!”

  狱吏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正要返身回去拿蜡烛。却被岳豫笙一把拦住。接着便将他手中灯笼给夺了过来。

  “开门!”

  在岳豫笙厉声中,狱吏忙掏出钥匙将门打开,一群人随即便涌了进去。而首当其冲的岳豫笙到了狱中身影旁一把将人扯到面前,同一时间步倾掐住了那人脖子,而武芷兰则将掩面的头发一把揪住向后一扯,那隐藏着的面孔随即便暴露在了灯笼之下,这人根本不是夏云踪!

  “果然!”

  岳豫笙一看之下,脚底顿生一股寒气直灌脑门,而赶过来的刑部官员以及那胆小的狱吏见到这般情形也全都吓的瘫倒在了地上。

  接着岳豫笙又观视了顾奂臣以及曲幽阳,发现其他二人也一样早就被人调了包了!

  “张栋庭呀,你玩得好把戏,被人在眼皮底下把囚犯给换了都不知道……”

  岳豫笙极少抱怨他人,这或许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吧。他一边说着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天牢离开了刑部。随即翻身上马,一边急赶一边对身后之人说道:

  “芷兰你与我调动京都卫前去护驾,步倾劳烦你与田大人赶往萧府,把情况告知萧相。他自有筹谋。”

  吩咐完两个手下,岳豫笙心知不能慢待了田悯忠,忙拉住缰绳,止住马蹄回身抱拳谢过对方。

  “田大人多亏有你,否则陛下真无回天之力了,待此事毕,我亲自为您请功。”

  “驸马客气,下臣非为功名而来,还请勿挂心上,先忙正事吧。”

  既然田悯忠都这样说了,岳豫笙也不在客套,转身带着掌使武芷兰直奔京城北门他人才一到,便召集京都卫集结以护驾立功之名,分出一万人与武芷兰让她固守京都,自己则带着两万轻骑出了城朝着遥冬祭所在而去。

  另一边步倾与田悯忠此刻才刚刚抵达萧府,老头子萧房还算警觉并未安心睡下,这下听到敲门声,立刻便起身更衣,同时命下人将门外二人引进正堂,三人这才一打照面,步倾便立刻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萧房一听亦是大惊,连忙让田悯忠将《魏廷官录秘记》拿出仔细的读了两遍,顿时无力的坐倒了地上。

  “先帝啊!你这诡谲的心思可是害苦了我等呐。”

  “相爷您没事吧。”

  二人见萧房脸上剐白,正要上去搀扶,却被后者抬手止住。

  “待老头子我想想……仔细想想……”

  萧房此刻坐在地板之上,一手杵着太阳穴,一手在地上不停的画着什么……

  而身边步倾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可田悯忠则不同,他身为智者,明白萧房此刻所想,便也趴坐一旁小声的出言引导。

  “相爷,从目前来看,夏云踪、郁劫刹等人图谋已久了。”

  “恩……”

  “即使如此他们的目的绝不是扶持那个皇子那么简单……”

  萧房在田悯忠喋喋细语中不住的点着头。

  “那之前奉召退兵退的如此利索,便值得深思了……”

  在提醒之下萧房目光随即一闪。

  “恩,郁劫刹等人将兵马退回,主要目的是让我们安心,其次每年遥冬祭典的位置是固定的他们可以提前在那里伏下了人马,而新任的礼部尚书,之前在夏云踪时期便是侍郎,如果他是夏云踪的子那么仪典布置自然可以掩盖伏兵……所以之前表面上驻扎在城外的北域士卒实则根本用不上。”

  “那被掉了包的夏云踪、顾奂臣、曲幽阳又会在那里呢?是藏在陛下的随行队伍里吗?”

  面对田悯忠疑问萧房连连摇头。

  “不会,如果我是夏云踪,遥冬祭典那边有郁劫刹,最多再派曲幽阳或者顾奂臣其中之一去便能敲定胜局,毕竟行营那边众所周知陛下只有沈宁保护,只要一个人牵制住她,另一人取陛下性命便是十拿九稳。”

  “那另一个人呢?他会在那里?”

  “会在哪里?”

  萧房思虑之间,目光移到了田悯忠身上。

  “如果说田大人发现秘闻是巧合的话,天牢掉包便是极大的风险,一旦发现便就等同阴谋告破……如果是我要以防万一的话……”

  思绪一到这里,萧房顿时冷汗直冒。趴在一边的田悯忠发觉其神色不对,连忙询问。

  “相爷。你怎么了!”

  就在田悯忠说话间,只见萧房一拍大腿,纵身而起,大叫一声:“不好!”

  “怎么了?”

  步倾也连忙过来问他。

  或许是一时气急,亦或是心力交瘁,萧房还来不及回答二人,顿时便觉得胸口血气按压不住,刹那间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这可吓煞田、步二人,忙手足无措的的扶住老头子。

  “快……快去皇城!驸马有危险!夏云踪留下之人绝对是顾奂臣,他一定是藏在京都卫之中,此刻必定混在救驾队伍里面,驸马本就心急如焚,若行至半途顾奂臣突然偷袭,他必死无疑!”

  二人一听此言心中大骇,什么也顾忌不上了,急忙扶着萧房就走,就在三人刚要出门之时,萧房却突然停住了脚步,随即他将推开二人,让步倾与田悯忠先行前去,而自己则随后赶到,二人不敢怠慢,出了萧府先一步赶去皇城。

  等了宫城之外,步倾携有御行司腰牌,请见大统领,禁军不敢阻拦,随即便开门将二人放了进去,此刻在值房中秦泰来正在与金丕、蒲绪二位副将商量布防之事。忽见步倾、田悯忠二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来到面前,心中顿生不安,一经询问之下,再看《魏廷官录秘记》,方知事态严重,连忙召集兵马三万带着蒲绪去救岳豫笙。

  这浩浩荡荡的队伍才出宫门,萧房恰好赶到。只见老头子上气不接下气,一时说不了话,只能先行拦在前面,秦泰来明白萧房必有要事叮嘱,心中暗压急火连忙来到他身边,等了片刻待其气顺才开口问道:

  “萧相还有何叮嘱?”

  “请问大统领,救下驸马之后,该当如何?”

  “自然是合兵去救陛下。”

  “那便危矣……”

  面对秦泰来想都不想的回答,萧房连连摇头。

  “这是为何?”

  萧房也知此刻情急来不及解释,只见他说道:

  “你莫管那么多,此刻前去,首要的第一件事,便是先去京都北门先行从京都卫手里接过京城防务,以防不测!”

  “这我知道,所以我……”

  “听我说完!”

  秦泰来正欲解释,却被萧房硬生生的给打断了。

  “待京城防卫交接完毕,即刻领两万人去救驸马,若驸马尚在还有余力,救下他来,命他领兵一万前去行营东南角接应,遥冬祭典那边我还有一股伏兵,足够护住陛下,只需等待便可!若……驸马依然身死……则派副将带一万人前去遥冬行营东南角等待,而你则立即带兵回来,与我固守京师,只要这里不丢,即便陛下有个不测……大魏社稷尚存。明白吗?”

  “……是!”

  秦泰来这下全然明白了萧房的意思,心中虽有不甘,但如此一来确实是最为稳妥的办法了。

  而老头子萧房呢,则自己独自一人进了宫,去与剩下的禁军副将蒲绪以及御行司掌使步倾、御史大夫田悯忠汇合。

  另一边就在北门城头的一处哨塔里,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此刻正遥望着皇城的方向。这个时候留守都城的京都卫副将雷楚小心翼翼的朝他走了过来。

  “回禀褚大人,皇城果然有了动作。”

  后者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变故实在太快,田悯忠到底是站那边的呀!”

  “这个,属下不知。”

  “你若是知道那才有鬼了。”

  说着那人瞥了雷楚一眼,随即又说道:

  “一会依计行事,切不可大意!”

  “是。”

  雷楚应了一声,随即便退了下去。

  而与此同时,皇城方面,萧房来到了宣武门城头,就在十多天前正是他与张栋庭、岳豫笙等人在此抵住了显王的逼宫,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么快,他便又一次回到了这里。只见城头之上禁军副将金丕以及御行司掌使步倾此刻正严阵以待,二人看到萧房来到,连忙迎上前去躬身行礼。

  “田悯忠呢?”

  萧房见少了一人,忙开口问道。

  “田大人去了内廷书库,他说那里还有紧要的东西可供相爷使用,一会便会回来。”

  “紧要的东西……那为何刚刚不一并拿来……不对!”

  萧房心中突然“咯噔”一下,连忙命金丕去将人找了,谁知他这话音才落,便见一禁军士卒跑来禀报,御史大夫田悯忠就在半刻前杀了内管书吏携带《北朝实录》,打伤守城禁军从就近的南门逃出了皇宫!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三人一时间手足无措,禁军副将金丕忙问萧房是否需要追捕,可后者却如同中了魇镇一般一动不动的杵在了那里。过了许久这才缓过神来慢慢说道:

  “漏算一步,满盘皆输……”

  “相爷,为何如此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金丕、步倾上前询问,萧房闭目不答,正在二人着急之间御行司三名探子先后来到宣武门城头向步倾回报。

  “报,京城东门突然大开涌入大批士卒,约八千人,携鲁家攻城车一台,据眼线观之,发现其中有朗川五烈所幸存之三人秦珠烈、秦沙烈、秦如烈,故此推断这股人马乃是之前助显王逼宫的角、顾、秦三族余孽。”

  “怎会?”

  金、步实在不敢相信探子所说之话,毕竟这些人之前就已经被收押,并已经判了流刑,怎会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不奇怪,毕竟收押他们的乃是郁劫刹,就连被张栋庭锁在天牢的夏云踪、曲幽阳、顾奂臣都能被放出来,这有什么难的。”闭目不言的萧房终于还是说了话了,只不过此刻他脸上则是一副颓废之相。

  “可是御行司明明都有盯梢啊。”

  步倾还是不能理解,这些人明明已经被送出了京城又怎会毫无察觉的折返回来?

  “我问你,你们御行司现在在外地还有多少人?是全程跟踪吗?”

  面对萧房的质问,步倾无言以对。确实,在得到岳豫笙调令之后,所有外地的人手几乎都回到了京都,而对于这些不起眼的流放者,御行司仅仅是确认他们离开了京城,朝着流放地而去,便不在留意了。

  “你问问这名探子,领军的是何人,便什么都知道了……”

  萧房话音才落,还没等步倾开口,那探子便抢先答道:

  “领军的乃是忠武将军一指天绝萧奎。”

  “啊!麟云五骑之一,他们不是十多天前就已经带兵回了北域驻地了吗?为何……”

  “哈哈……哈哈……看来是我和岳豫笙在朝堂待久了,几张人皮面具便将我等唬住了,哈哈……哈哈……实在太蠢了。”

  萧房痴笑间,双眼老泪纵横,看样子已然绝望了。而另外俩人也只能张着嘴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一名探子说完退下,另一名便接着说道:

  “报,三百里外绵城驻军携攻城器械朝京城而来,预计一个时辰便能到达。”

  “绵城?”

  金、步二人在之前的噩耗之下,反应有些迟钝,先是楞了一秒,随后便又活了过来。连忙拉住萧房说道:

  “绵城!自己人呐!相爷京城局势还不至于太糟,即便那一指天绝萧奎再强,毕竟手里只有八千人,咱们守军有三万……只要坚持到绵城救兵到来,还有救呐!”

  听到这话,萧房更是一口热血喷了出来,随即瘫倒在了地上。这一幕吓的二人将其抱住,连问怎么了?

  气急之下,萧房痛彻心扉,口中之言逐渐颤抖。

  “我……并……并没有……让他们……来……来京城。”

  而这句话,随后也被探子印证了。

  “绵城方向来的援军,领军着乃是明威将军麟云五骑之一杜崇芳,在他阵前旗子上挂着三颗人头,因为天色太暗看不清楚,眼线也不敢太靠前,只能在路经灯火处观个大概,依稀好像是绵城太守萧辅、绵城重阵营统领萧云兮以及绵城骑兵参将萧阙……”

  “啊!”

  这话一出,二人也吓的顿时站不住了,跪倒在了地上。而躺在他们怀里的萧房则是痛心到了极点。

  “是老头子我……害了他们呀!之前逼宫……就已经把……把他们暴露……在了面……上,至此……我……我还……还要派人……传信……啊!”

  连番打击之下,萧房再也支持不住了,又一口血液从口中呕了出来,随即便晕了过去。

  “快!快,送去后宫,送去皇后娘娘那里。”

  在金丕的安排下,三四个禁军连忙将老头子抬了下去,见萧房一走,步倾咬牙切齿强撑身体站了起来,转头看向最后一个探子。

  “还有什么恶事,一并说了吧!”

  “报!京都卫有异动,在北门城头上的武掌使,已经无法联系上了……”

  “什么?为何不早报。”

  步倾恼怒着一把将那探子提了起来。而后者则显得十分无奈。

  “步掌使,从发现到上报仅用了不到一刻钟,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步倾知道这一切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就连中书令萧房现在也无计可施,又怎能过错加在一个小小的探子上,步倾不由自主的松了手,撇头望向远方的北门。

  “芷兰……”

  就在他失语之间,宣武门城下的火光随即将他面容照亮,湿润的眼眶是那样的无助。

  而与此同时,秦泰来的三万大军终于到了北城城门之下。秦泰来一扯缰绳止住马蹄,接着便朝城楼上大喊道:

  “御行司武掌使在否?快出来相见。”

  “大统领,带大军之此,难道是去助驸马一臂之力吗?”

  就在秦泰来喊话过后片刻,武芷兰便从城头上探出身子。

  为了行事谨慎,秦泰来没有多说内情,而是假借皇后之名。让她把京都卫全部集结到城下待命,准备换防。武芷兰何等样人,他在岳豫笙手下办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秦泰来话才一开口,她便立刻明白,京都卫可能有变。连忙转身正要开口,却听得一声风响……

  城楼之下的秦泰来一听那声音便知不对,连忙抬头去看,只见上面的武芷兰摇摇晃晃了两下便掉下城来,随着一声闷响,整个人便仰卧在地上,而在她咽喉之处,深深的插着一支金羽箭矢。”

  秦泰来见到此物,心中顿时一惊,忙大声喊道。

  “众军立起盾牌,缓缓而退!”

  然而他那话音才落,城头之上便又听到一声风啸,秦泰来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内息袭来,赶紧掏出双锏来挡,幸好这下他速度够快,就在双锏交会之际,又一支利箭正好打在了上面。若是换做平常被这一挡箭矢便该失了力量弹落在地上,可此物却不同,简直如同旋转的钻头,非要将那双锏钻通了不可。秦泰来本就有伤,凭空袭来的这一击势大力沉,顿时只觉才愈合的伤口隐隐有裂开的感觉。忙使出全力,暗运内息,双锏化成山势,将箭矢抵了出去。

  可就在此时,只听耳边杀声阵阵,暗伏在城下的京都卫,以快马为利顿时分成几股,左右横冲,刹那间便将两万禁军冲的七零八落,阵型大乱。

  “大统领,别来无恙啊!”

  在此混乱之际,一个厚重而洪亮的声音此北城城楼上传来。秦泰来抬头一看,心中怒火顿时涌起厉声大骂!

  “伏广別驾褚山遥,你这个反贼。竟敢谋逆,留你不得!”

  擒贼先擒王,百万军中取上将之人头,此乃猛将之取胜之道。秦泰来大吼着纵马直跃城墙,就在马身跳到最高处时,秦泰来猛然而起,一踩马背御起轻功这就要上城擒将,而城头的褚山遥却毫无所动,一脸漠视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对方。

  就在秦泰来近在咫尺之时,突然听见有人吟道:

  “心逍遥、怀苍茫、一曲牧歌醉草原。万兵踏,天火劫,回首故土不归途。”

  随之一个矫健的身影闪到了褚山遥前面,只见突然出现的这人发髻微散,脸颊虽瘦,却目光如电,张弓搭箭之间,神似山风欲摧,暴雨即至。来者正是二十四杀神之一,郁劫刹麾下麟云五骑排行第三破空鸣渊岑参是也!据说此人乃是北域翟族马匪遗子,在魏国剿灭其族后冲作军奴,因小小年纪便有神射之技被前魏国定远将军岑鸣义收做义子,而后岑鸣义更是将独女许配。正因沾了岑家的荫庇,岑参才能在军中任职校尉。

  大魏光武九年,南野南部十部族听从殿前左将军乌古骐达窜使,带领族民乘筏绕过道宗仙洲突袭魏国北域茫州,前镇北将军史万达携北域诸路军马前去抵御,不料中南野诱敌之计,孤军深入被困敌阵之中,此时岑参恰好在其身边,仅靠一张弓十支箭、射杀十族首领,一举反败为胜,从此名满天下。后被魏帝破格升至将军,因常爱一人一弓袭杀敌将,杀神之名,无人敢忘。

继续阅读:魏武惊歌篇第五十四章 再守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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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为酒殇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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