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泰来见状连忙跃起,却发现的自己的双脚如同被土壤整个的吸住无法动弹,连忙再使五禽祭风棍打下地面,顿时风劲炸开了土壤,趁此机会他纵身上了房顶,可是还没等他站稳,便又是一颗巨大的冰弹打到面前……
即便有了五禽祭风棍,秦泰来的情形似乎依然没有得到改善,在癸未二老的攻击下,他既心急又无奈,深知再这样打下,不但救不了随自己而来的兄弟,更无法制止面前的援军,进退两难的他拼尽全力再次挡下了对方的攻击,喘着粗气半跪在了房顶之上……
“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他不住的转头看着身后的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的箭矢,耳边的惨叫声至始至终就没有停下过!牵挂、犹豫是武者最大的忌讳……秦泰来不是不知道,但此刻他又如何舍弃的下……
“哈!小子不行了!你爷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放下你手中的棍子,离开这里,就当眼前的一切不过一场噩梦!”
癸二叫嚣着也跳上了房顶,秦泰来抬头看他,却被手中的五禽祭风棍挡住了视线,刹那之间,上面描绘的苍鹰图案正好出现在了他的目光中,那双锐利无比眼睛……简直像极了魏帝!
“你要让朕失望吗?”
秦泰来不知为何脑中突然响起了魏帝的声音,心中陡然一撼,立刻站了起来,简直如同入了魔一般,眼中再无犹豫,更无牵挂,唯有……
“杀!”
随着秦泰来一声暴吼,只见他不顾一切的朝着癸二冲了过来,后者也吓了一跳,连忙挥手弹指,冰弹随即脱缰而出,这才到秦泰来面前,便被后者抬手打爆!顿时脚下的房屋也随之轰然而倒,癸二见状立刻跃在空中,谁知才一抬头却见秦泰来已然杀到面前,立时大惊失色,再想出指便已来不及,而躲避也无处可走,只能运**而化盾,准备一接秦泰来的猛击。
这可把地下未三看急了,连忙将按在地上双手一抽,带出两股土龙,打向空中,在癸二与秦泰来之间生出屏障将二人隔开,可后者似乎疯了一般根本不顾眼前屏障,挥棍便打,一瞬间,便听得一阵闷响,葵二受到冲击砸到了地上,一口鲜血随即喷涌而出,而秦泰来也好不到那里去,这么近的距离,受到五禽祭风棍的反冲,整个人被甩进了坍塌的房屋中。
“二哥!没事吧!”
未三赶紧上去扶起癸二,后者淬了口带血的唾沫,站起身连连摇手。
“没……没事!那小子八成是疯……”
他话还未说完,只见秦泰来七孔流血的冲废墟里冲了出来,手中神棍,已经蓄势待发!
癸未二老吃了一惊,连忙各施绝学阻挡秦泰来,一时间泥土、冰弹在五禽祭风棍周围炸裂开来,此刻秦泰来身上已经没有一块不流血的地方了,但仍是继续舞棍上前,在爆炸的气浪中疯狂行进,直至对方身前。
“他丫的,这是要拼命吗?”
棍在头前,二个老鬼也惊得冷汗直流,连忙御冰土成盾,阻挡在前。秦泰来那里管得面前是什么?丝毫没有停歇,挥棍便打,接着又是一阵猛烈的爆炸,卷起的气浪逼得四周的人马溃散而逃,过了许久才平息下来。
顾家家主顾重奇将战圈中央没了声响,小心的催马来到人前,够着脑袋甚是紧张的向里面望去,而此时一阵狂风卷过,见战场中的黄沙吹净,只见三人已然屹立,他吓的连忙回马就跑,跟着的人马也随之挤拦着后退。
而在这中央,癸未二老四支手紧紧抓住秦泰来掌中的五禽祭风棍,口中含着鲜血,得意的大笑道:
“现在看你还怎么跟我们斗!”
说话间二人同时向对面注入内息,秦泰来也不甘示弱将自己全身功力也压了上去。但始终还是修为欠了些,顿时口中鲜血便不由自主的喷了出来。
“哈哈,小子,撑不住了吧?”
“二哥看样子,他快死了!”
癸未二老即便受伤但也占据着优势,他们狂笑的看着秦泰来,表情甚是得意……
但这丝得意,并却持续多久,便转为了惊恐,只见不停流淌着血液的秦泰来正疯狂将二人推向半面耸立的孤墙,上面搭着三四根折断的木头,锋利的断口正面对着二人的后背。
“怎么会?他内息不如我们呀!”
“二哥!这是蛮力啊!傻大个不仅在跟我们拼内息,还在跟我们拼力量……怎么办啊!”
这次轮到秦泰来狂笑了,他不顾内伤,疯狂的施加着力量,这拼命之举让癸未二老彻底怕了!
“小子算你狠,快停手!我们走人还不行吗?”
向来狂妄的癸二爷终于服了软,但秦泰来似乎不买账。他嗤笑着问二人道: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秦泰来……秦大统领……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未三已经开始央求了!可秦泰来却摇了摇头。
“错了!我是……魏国杀神呀!”
二人听闻心中大骇。随之只听到秦泰来一声狂啸,二人便如同挡在巨神面前的土鸡瓦犬顷刻间便**在了断木之上!
“啊!”
随着癸未二老撕心裂肺的惨叫落下,遥相呼应的东门也传来一声炮响!
在远处的皇宫城头,萧房闻声松了一口气,转头冷笑着看向西门!
“要跟我萧家比人多,那就来试试吧!”
同样在西门方向指挥吊射的夏云踪也听到了东边的动静,脸上挂着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他沉思了片刻,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叫住了和他一起过来的京都卫副将雷楚,在他耳后轻轻的嘀咕了几句。后者听完之后,立刻停止了射击,让兵卒们跟着夏云踪回去皇城支援,而自己则骑着快马,赶往了南门。
夏云踪这一撤,彻底的解脱了被袭的禁军与御行司,副将金丕和御行司掌使步倾、武芷兰虽然都身负箭伤但好在都没有伤到要害,而幸存下来的人马也只剩下了二千多人。加上投降的角家家奴共计六千不到,虽然人数少于对方,但此时此刻也绰绰有余了。
禁军副将金丕扒开角家的降军来到阵前准备支援秦泰来,却抬头的一刹那便被眼前的一幕彻底的镇住了,只见浑身是血的秦泰来杵着五禽祭风棍站在敌人面前,而对方却无一人敢上。
“杀……杀!”
秦泰来已经伤疲过深,此时此刻仅靠意念在支撑着自己向对方踉跄而进。可对面的顾家家奴们却在不断的后退……
“杀!没听到吗?杀呀!”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看着这番景象,金丕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了,他嘶吼着催促涌上来前来的禁军进攻,而自己则带头发起了冲锋。
一千左右的禁军在他的号令下,奋不顾身的挤到前方杀进了敌群,他们有些人也身负重伤、有些人也筋疲力尽……但心中的那份袍泽之情不允许他们就此停下。
“不准退,不准退。”
躲在家奴后面的顾家家主顾重奇,此刻见为数不多的禁军发了起了冲锋,连忙呐喊着以此来制止前方人马的溃逃,但却毫无作用……看着前方兵败如山倒,被逼的狗急跳墙的顾重奇,想出了最后的主意!
“不准逃,谁要是杀死一名敌军,奖励百金,杀死一名将领解除全家奴隶身份,并赏金千两!”
这句话终于起了作用。对于下等人来说解除奴隶身份是他们最渴望得到……在顾重奇怂恿下,原本仓皇逃窜的人们开始转过身来,朝着对面的涌上来的禁军发起了反攻,这下子战局又一次逆转了,看着先行冲进去的禁军瞬间被围困了起来,后面的御行司掌使步倾并没有急着上前解围,而是开始着手斩杀不敢上前的角家家奴……
“御行司听令,凡是不上前作战、临阵退缩的降兵,给我杀!”
听到这样命令,御行司的武卒们丝毫不留情高高举起血量的刀子,角家家奴们见状也只能拼死上前,这样一来战局成了势均力敌的搏杀,西门的战斗终于进入了白热化……
而相比这端的惨烈,遥遥相望的东门,则是一边倒的形势,率领人马攻击京城的乃是萧家的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萧辅、萧云兮、萧阙。这三人官居绵城太守、绵城重阵营统领以及绵城骑兵参将、三人率领着四万人马,一到城门口,二话不说便直接摆开架势。投石、冲车、井栏齐上,把顾奂臣留下了固守的一万人马打的是丢盔弃甲毫无招架之力。眼看着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而听着东门的动静越来越大,站在宣武门城头这端的张栋庭对中书令萧房投向了佩服的目光。
“绵城到京都少说也要三四个时辰,想不到他们真的只用了一个多时辰便赶过来了。”
对于张栋庭的赞誉,萧房显得不以为然,轻描淡写的说道:
“自家的儿郎,老头子我还是清楚的,虽然他们不如二十四杀神那般优秀,但同样也是我大魏不可多得的将才。”
“那接下来……”
张栋庭说话间,将目光转到了岳豫笙身上,而同样萧房也朝他看了过来。
“驸马爷,接下来看你的了!”
后者没有回答,只是紧了紧手中的紫金赤纹掌套,转头对禁军两位偏将蒲绪、田蒙说道:
“二位将军,可敢陪我出城走上一遭?”
“这……”
就在二人还在犹豫之间,岳豫笙已经只身纵下城去。起手便是“群芳谱、重峦凤仙”,也许是他这下来的太过突然,城下的弓兵在盾牌的掩护里本来就视线不大好此刻更是来不及反应,才一交手便被他打散开来,顿时死了一二百人。
“哎呀呀,你这是找死!”
顾奂臣见岳豫笙竟然敢独自下城搏杀,那里肯放过他,连忙也纵身下马化身巨灵,配合着周围的兵卒,袭杀岳豫笙。
“驸马莫慌,我来助你。”
突然一个声音从皇城大门那边传了过来,只见禁军偏将田蒙带着五千多人,出城助战。一时间便将围住岳豫笙的敌军给冲散了。但即便如此,岳豫笙独战顾奂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哼!我早就想会会你了?看招:巨神舞天魁。”
一声巨吼之下,怒气冲冲的顾奂臣出手便是杀招,只见他包裹着的巨灵如同疯了一般,运使双锤如同捣药,朝着岳豫笙便是一顿猛烈连击,顿时周围黄沙四起,被误伤的敌我士卒不下五六百人,但即便如此,却也没有伤到岳豫笙分毫,后者如同一个跳蚤在他的锤骨之间来为斗转,看似只差分毫却怎么也伤不到他一丝一缕。
“混蛋!”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愤怒、不甘、在顾奂臣心中已经达到了极点……想当年魏帝引江湖入朝堂,多少豪杰竞相投奔,顾奂臣也是其中之一,而且算得上实力卓绝,京都卫统领一职便是对他能力最好的认同,在得到魏帝青睐的那几年里,顾奂臣可以说不遗余力的发挥着自己的价值,他的功劳是有目共睹的。
后来国封四帅……里面没有他,虽然失落,但顾奂臣选择了认同,毕竟论本事他确实不如那四个人,再后来魏帝又添杀神封号,原以为自己是当仁不让,可谁知一等就是十年,直到二十四杀神满员,也跟他没什么关系……看着那些资历不如自己、官阶不如自己的人,一个个顶着魏国杀神的名头招摇过市引得万人瞩目。他彻底的怒了……凭什么?自己哪里比这些人差了?为什么他们能当杀神,而自己却不行!怀揣着愤恨的顾奂臣一直敢怒不敢言,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向所有证明自己绝对不比二十四杀神差的机会!而现在时机总算是来临了……
只见他御动巨灵身躯以泰山压顶之势扑向岳豫笙。后者看了看周围,心知若自己再行躲闪,此招一下,不论敌我死伤必然惨重,当即扎下步子,暗运内息,见着巨灵近了,立马用力一蹬,朝着对方来势便窜了过去,接着便见敞开双手的巨灵怀中顿时茶花绽放,粉、红、白三色交错其间,绘成花团锦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