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得知死讯带兵逼宫的只有显王呐!人马调集如此之快,若说没有预谋谁又能相信呢?”
萧相此言差矣!得知陛下身亡,宫门封闭,似有阴谋,为子不探究,岂非不孝!臣子不相随,岂非不忠、兵卒不待戈而侍、岂非不为国乎!”夏云踪无愧是十二鬼谋之名,奋力反驳,瞬间让散乱的军心又再次聚拢!
但萧房亦非轻予之人,听夏云踪诡辩,立刻针锋相对:
“哼,照夏大人的意思,为子孝便可枉顾礼数、臣子尽忠便可不守臣规、兵卒为国便可视律法于无睹?”
“若是平常自然不可,但此时乃非常之时,陛下虽年迈,但身体康健,突然遭逢毒杀,太子为受益者自然会被怀疑,再加之宫门封闭,秘不发丧,显王行非常之法率我等前来又有何不可?”
“一派胡言……”
正当萧房还要继续反驳之时,张栋庭和太子也到了宣武门城头。
“莫要再行争执了,二弟……退却兵马,进宫先来拜祭父皇,至于后事我们再行商量。”
太子含泪看着下面的显王,而后者却根本没有罢手的样子!
“进宫?哼,我若退却兵马,只怕前脚才踏入大内,你后脚就把我给作了吧!”
“二弟!自我归国以来,何曾害过你?”
太子陈孤榕实在不想看到父皇新丧,便起兄弟相残,他极力压制着悲痛,好言相劝,但已经走到这般田地,那里是几句话能够了结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哥要是真心待弟,那就准本王带兵进城!”
“二弟……”
面对显王的无理要求,太子凝噎,不愿再说什么了。
“领兵进宫,显王那里是拜祭父皇,分明是意图谋取皇位,如此利欲熏心,难道不怕天下人唾骂吗?”驸马岳豫笙也看不下去了,当即出声指责显王。
“哼,岳豫笙你虽是本王的妹夫,但终归是外人,我兄弟二人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余地。”
“噢?照显王的逻辑,驸马作为公主之夫便是外人,不得置喙陛下家事,那老头子倒是想问问,显王作为侧妃之子乃是庶出,按我大魏风俗,夫妻携子女为一家,妾只是偏房,所生之子归于外宗,不能与嫡子相提并论,你一个庶出之人又有什么资格与太子争论?”
“你……”
才刚刚找回点自信的显王,还没得意多久又被萧房给怼的体无完肤。转头无助的看向夏云踪。
而后者似乎察觉到了异样……连忙催马回到显王身边,然后朝着城头喊道:
“萧相莫要再东拉西扯了,不管嫡庶、身为人子,身为亲王。追究陛下死因乃是应尽之责,既然太子殿下不肯让众人进宫见证真相,那我们也只有得罪啦!”
夏云踪说话间朝身边使了个眼色。
顾奂臣随即大喊一声:
“查清真相,为陛下报仇!杀呀!”随着他手中令旗挥动,摆开京都卫便开始提起云梯朝着宫墙而去了。
“拖延至此,已是极限了,关键就看另一头了。”
萧房叹了口气,眺望着统领府的方向……
在那一边,曲幽阳与秦泰来已经打的天昏地暗了,二人你来我往早就过两百多回合,由于乃是以性命相搏,双方出手都是全力施为,此刻均是片体鳞伤,但即便如此仍是难分胜负……
“万古千秋对洛城。”
秦泰来又是一招重击,曲幽阳即便已经躲过了攻势,依旧被锏风带倒在地,跌落至废墟之中,而旁边的铺子则没那么好运,正中此招,随即便崩塌了,这已经是被毁掉的第四间屋子了。
“血舞蝶锦乱媚骨”曲幽阳如同弹簧一样从乱石堆里窜了出来,接着再卷刃光,黑蝶散落而出,秦泰来单锏护住要害的同时,单锏与之搏杀,在一阵乒乓作响之中,堂堂的玉庭门神双肩、大腿再添三处剑伤。秦泰来见曲幽阳招式已尽,随即由守转攻,一招敲山势!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直击对手左腰,后者连忙拿剑来挡,虽然架了住武器,但却仍被这股巨大力量给打了出去,鲜血从虎口处溅出的同时下巴上干涸的血液又再一次湿润了!
其实二人打到这个程度,对决已经变成了伤害的互换,武功的高低也不再重要,唯有命硬才是关键。而观战的士兵们此刻都退到二十丈开外,而且后撤的步伐仍在继续,当然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来时的两千人,什么都没做就已经死了四百多,胆寒亦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