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杀了那众多触手后,江黎体内的力量犹如潮水般退去,视野逐渐模糊,耳畔只剩下一连串密集的轰鸣和怪物们痛苦绝望的嘶吼。
眼前的混沌像是泼洒开来的墨汁,迅速吞噬了他的意识。
世界在他的眼前旋转着崩塌,然后陷入无边的黑暗。
随着沉重的眼皮缓缓落下,他陷入了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江黎被一股冰凉的寒意刺激得猛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那灰蒙蒙的混沌世界,而是洁白的墙壁和刺鼻的消毒水味!
他又回到了熟悉的病房。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抹寒芒陡然闪现在床沿,一把利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直指他的心脏。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江黎的身体瞬间摆脱了疲倦与虚弱,绷紧的神经驱使他做出迅捷反应。
他猛地挺起上半身,借助腰部的力量,一脚重重踹向那把袭来的匕首。
随着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响起,寒光掠过鼻尖,险而又险地偏离了要害部位。
“哼!”
江黎低沉的嗓音中充满了警觉与愤怒。
他借力翻身,腿部用力,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就从病床上弹射而起,稳稳地站在了病房冰冷的瓷砖地上。
他的身影虽显单薄,但此刻的动作却透露出一种久经沙场的果断与从容。
这就是他跟触手不断战斗,磨练出的战斗心态。
换做平时,就算能反应过来,也不会这般利索干练。
那位潜伏在暗处的黑衣刺客显然没料到目标会如此快速清醒并反击,一时愕然失措。
只见黑衣人的脸庞在窗口透进的微弱光线中显得阴鸷而狰狞。
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向窗户方向疾奔而去。
然而,江黎早就洞察了对方的意图。
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未待黑衣人触及窗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江黎的腿如同捕食猎豹般准确无误地封锁住了黑衣人的退路。
后者还未完全跃起,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猛烈撞击在腰侧,整个人如同折翼的飞鸟般狠狠撞回了病房中央。
黑衣刺客在江黎迅猛有力的一脚冲击下,整个身体如遭重锤,仿佛瞬间失去了重心,内心的震惊与疼痛交织在一起。
但最令他难以置信的是,这个看似刚成年的少年为何会有如此迅果决的反应。
要知道,这要是换做一个平常刚成年的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被吓得的嚎啕大哭了。
“谁派你来的?”江黎稳步向前,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不带任何情感波动,却仿佛凝结成了无形的冰锥,直戳黑衣刺客的脊梁骨。
逼近的脚步声在静寂的病房内回荡,就像是一曲死亡的序曲,“是青州市江家,还是蚩盟?是为了博取江尘的好感,抑或是为了其他的图谋?说!”
黑衣刺客面对江黎投来的逼人目光,心中的惧意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连周身的温度似乎都骤降了几分。
他微微颤抖,强撑着胆气啐了一口,试图找回几分尊严:“你也配知道这些?”
话音未落,他便借势暴起,手中紧握的寒光匕首在月色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像一道黑色闪电直刺向江黎的心脏位置。
然而,江黎的身影宛如流水行云,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并无丝毫慌乱。
他眸中的冷静与决绝转化为行动上的精准与狠辣,身体巧妙地一闪,轻松避开了黑衣刺客凌厉的攻势。
在电光火石之间,江黎利用对手力道耗尽的刹那,手臂如蛇一般灵活出击,钳住刺客手腕。
随即以一个反转之势,竟只用了短短两招半就将那原本指向自己的匕首牢牢控制在手中。
接下来的场景更是让黑衣刺客心生绝望,江黎顺着手腕的扭转之力,反手将匕首架在刺客的脖子上,瞬时将他压倒在冰冷的地砖上。
黑衣刺客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江黎的膝盖已经死死顶在他的背上,彻底剥夺了他反抗的能力。
这一刻,病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黑衣刺客粗重的喘 息声与匕首刃口贴在皮肤上的寒意。
江黎紧紧抓住黑衣刺客的手臂,力气之大仿佛要把骨头捏碎,随着那句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黑衣刺客虽被压制在地,却仍保持着一种扭曲而倔强的姿态。
他扭头看向江黎,眼神中充满了嘲讽与轻蔑,喉咙里发出一声阴冷的嗤笑:“想知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言毕,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紧接着,那笑容迅速僵硬,一抹鲜红自唇角悄然滑落,犹如一朵盛开在黑夜里的血色曼陀罗。
眼见黑衣刺客突然双目翻白,颈部无力地侧垂,江黎心中陡然一惊,瞳孔收缩间捕捉到一抹不易察觉的紫黑,分明是剧毒发作的迹象!
江黎不由得眉头紧锁,眉宇间流露出深深的疑惑与警惕,他的手指轻轻摩挲过刚才与刺客接触的地方。
看着刺客倒下的躯体,江黎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他意识到,能培养出如此决绝无情、视死如归的杀手,背后的势力必然不容小觑。
这种行事风格就如同传说中的死士,一旦任务失败即刻自行了断,不留半点线索。
片刻的沉默后,江黎果断地伸出手,按下了病床边上的紧急呼叫按钮。
不多时,病房的房门被推开,一个小护士揉搓着眼睛走了进来。
当她打开灯,看到病房内的景象后。
顷刻间,一声尖锐的尖叫声划破夜空,穿越走廊,瞬间弥漫至整座医院的每个角落。
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声,医护人员、安保人员纷纷朝着江黎的病房聚集而来。
死寂的医院如同电影中那般,全部的灯光在一瞬间全部被打开了。
看着议论纷纷护士和医生,江黎面无表情的坐在病床上,周遭的纷纷扰扰似乎跟他没有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