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文斯年难过的时候就会去摇动那串铃铛,清脆的铃声就会响起,耳边仿佛再次回响起了小女孩儿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文斯年在家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那个小女孩儿,他想再见她一面。
渐渐地,他就放弃了。
一年后,姜雅寒带着文琸就嫁进文家。
文斯年那时才知道,父亲与姜雅寒暗度陈仓已久。
对父亲失望透顶的他选择了出国。
时光飞逝,日月荏苒,卿之容貌,久已模糊。
那日发生的事情逐渐变得如烟雾般模糊,甚至文斯年有时会觉得会不会只是一场梦而已。
直到那一天,文斯年见到相亲对象林娜手腕上带着一条带铃铛的一模一样的红色手绳时,文斯年的心脏乃至整个人都在战栗。
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触,一种深埋在心底的记忆,被时光的长河冲刷后,再次浮现在眼前。
当时他以为他一直找的人是林娜。
想想也是,林家与文家是世家之交,本就多有来往。
就是这个因为,文斯年才会二话不说答应了这门亲事,甚至对林娜百般呵护。
文斯年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可眼底却满是掩饰不住的悲伤。
这么多年来,错的一直是他。
是他错了。
回到出版社,施慕儿扶了扶自己的胸口,还在不受控地砰砰乱跳。
房间里,她的身上,全都是他身上隐隐散发出的那股熟悉的气息,熟悉到让她沉沦。
她告诫自己,如果她被他一时怜惜的温情蛊惑,那么等着她的就是无边无际的深渊和绵长没有尽头痛苦。
她知道什么是他给不了的。
她打开手机,翻出了文斯年的微信,他们之间的联络,还定格在分开之后她还钱的转账信息那里。
她把手机锁屏,还特意调了静音放回了包包里。
没一会儿又把手机拿出来,调回有声,按灭手机,反扣在桌面上。
没两秒又翻过来按亮。
屏幕上的光明明灭灭。
像她此刻的心情。
明明她已经控制得很好,他只是过来找她解决生理需要,就能轻易地拨动起她的心弦。
她讨厌如此不争气的自己。
因为他,施慕儿傻坐了一个早上,工作是一点儿都没完成。
越想越生气,最后直接把手机关机锁在抽屉,眼不见为净!
因为早上的偷懒,施慕儿的工作没有按时完成,只能加班。
下班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这时她才想起手机还在抽屉里锁着,于是急忙拿出手机,重新开机。
一开机,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
“喂,施小姐,我是邓拓生。”
施慕儿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尽管没有拉黑,但是她把与文斯年相关人士的号码删除了。
“哦,邓助理,有什么事儿吗?”
“这样的,有件事……”
邓拓生偷偷从后视镜看了文斯年一眼,他的老板微微偏头看向窗外,看似毫不在意,实际上下颔微微绷紧,薄唇紧抿。
即上次装醉倒在人家姑娘家楼下花坛后,今天又要拿一条领带。
他如今是愈发琢磨不透文先生的意思了。
他可不信文先生是实在稀罕那条领带才专程来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