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斯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目光中的暗流连连,语气饱含讥诮:“施慕儿,你真是贱,文琸之前这么对你,他一回国,你立马眼巴巴贴了过去。你就这么饥渴,连我都满足不了你,还要找其他男人上你?”
侮辱的意味极浓。
文斯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股无名火在血液中乱窜,令他丧失了控制,连话语都变得粗鄙不堪。
那种极致却又无力的怒和委屈,潮水一般的汹涌袭来,施慕儿死死咬着牙,眼泪氤氲涌出。
看到施慕儿哭得这么梨花带泪,他突然露出一丝不耐烦,“收起你的眼泪,我最烦你这种女人。”
他脑子不正常,竟然曾经觉得她哭泣的模样很好看。
真可笑。
他怎么就忘记了,眼泪是她们这种女人惯用的伎俩。
文斯年盯着她好一会儿,渐渐松开钳制她下颔的手,面无表情的走到门边,他拉开门走出去,然后,重重将门阖上,离开了。
施慕儿瘫坐在沙发上,抬起手,轻轻捂住了自己的脸。
指缝间,有滚烫咸涩的泪水溢出。
她知道,全搞砸了。
文琸答应她,跟她约会三次,就把真相告知。
他保证,只是约会,不干其他事情。
文琸提议喝个交杯酒,算是有个仪式感。
施慕儿根本没喝那杯酒,只是做做样子,文琸的酒,她打死也不能喝。
她侥幸的想,三次而已,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她哪里预料得到,文斯年这么神通广大,哪里都有眼线,她前脚刚走,文斯年就杀到她家里了。
客厅里残留着淡淡的酒气,她走到沙发边,看到他的领带还在沙发上扔着,她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不知坐了多久,施慕儿方才抬起手,尖细的指尖轻轻抚了抚那根黑色绣着暗纹的领带。
她垂眸望着那根领带,望了好一会儿,视线越来越模糊,她才拿起那根领带,缓缓站起身,再次回了卧室。
很快,就到了与文琸约会的日子,在此之前,施慕儿买好了防狼器,紧急联系人换成了110。
必须夜晚七点前回来。
事实上,她所担心的事一件都没有发生。
文琸约了施慕儿吃午饭,吃完就看了一场电影。
施慕儿不禁感慨,这么多年,和文琸看电影的次数,屈指可数。
过程中,文琸绅士而体贴,只是话很少。
下午五点,文琸送施慕儿回到楼下。
日落时分,天空被染成了金红色。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金色的余晖,斜斜地照在文琸脸上。
施慕儿仿佛看到多年前那一张阳光帅气的脸,如今却是心平如水,再无水花。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而有些尴尬,施慕儿垂了垂眼,淡然说:“我先上去了。”
“慕儿。”
文琸叫住了她,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却有些晦暗不清,影影绰绰。
他声音艰涩地说:“能…友谊的,抱一下吗?”
施慕儿认识文琸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放下姿态。
她这个人心肠很软,也许告别需要一个仪式,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浅浅的拥抱过后。
“慕儿……”
文琸呐呐唤了一声,但施慕儿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文琸心底最后一线希望彻底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