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斯年视线落在车窗外,从他的角度看去,那对男女正在深情相拥。
邓拓生坐在驾驶室,只觉得如坐针毡,连呼吸都悄悄放轻了一些。
后座之人面色依旧平静无波,他的眼神犹如万年冰川,深邃而寒冷,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使人感到不安。
少顷,文斯年的声音沉沉响起:“回濯园。”
邓拓生应了一声,忙发动了车子。
车子行了大约十分钟,文斯年的手机响起来,他只看一眼,就接了电话,“奶奶。”
那头传来叶文心的声音,“斯年,那晚奶奶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
文斯的指尖在膝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脑海中闪过文琸和施慕儿相拥的画面。
半晌之后,他极缓说道:“只要不是林娜就行,其他的,我听奶奶安排。”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叶文心欣慰的笑声,“好好好,奶奶去安排,一定给你找个好媳妇!”
那天之后,文斯年没再过问她与文琸的关系,也没再去过施慕儿的小屋。
只安排邓拓生接她去濯园。
见面后,除了下达指令,文斯年没再和她多说过一句话。
曾经在床上的一丝温柔缱绻如缕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宛如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他就像野兽一样,在她身上尽情宣泄自己动物的本能。
完事后,他直接离开,由邓拓生送施慕儿回家,没再多看她一眼。
施慕儿看着他冷漠的背影,一颗心,缓缓的沉入深渊。
与文琸三次约会后,施慕儿本以为文琸会耍什么阴招或是推翻之前的承诺。
万万没想到,文琸老老实实遵守了承诺。
文琸告诉施慕儿,他也是在外国的时候得知,当年林家这么着急与文家联姻,是因为林娜怀孕了,对方是个酒吧歌手,林家绝对不会宝贝女儿嫁给这种人。
而当时文家正在危急之中,文鸿志与林家签了签订,只要文斯年做接盘侠,林家就会填补文家的资金空缺。
而这一切,文斯年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文斯年待林娜很好,耐心细致,温柔体贴,直到某一天,林娜忽然晕倒,他才知道,林娜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而三个月前,他根本没见过林娜。
聪明如斯的文斯年瞬间想明白了里面的弯弯绕绕。
文斯年宁愿放弃文家继承人的身份,也不肯与林娜完婚。
所以他才会在流放在外几年。
文斯年为了家族,忍气吞声,没有把实情说出来,还是绅士地保存了林娜的脸面,默认他们把出轨的屎盆子扣在他头上。
施慕儿目瞪口呆,好像头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半天缓不过神来。
原来文斯年才是受到伤害的那一方。
所以,他不愿提起,不愿被人触碰这段难堪受辱的回忆。
这让施慕儿的心里五味杂陈,看向文斯年的目光中隐隐透出一丝怜悯与心疼。
文斯年丝毫没注意施慕儿眼底的情愫,他对她很冷漠,一如对待林娜那样。
慢慢的,她见文斯年的次数越来越少,她无意间听濯园的佣人提起,文斯年去相亲了,对方是个热情奔放的人。
双方父母都很满意。
施慕儿呼吸一窒,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一样,让人透不过气来。
她忘记了当时是怎么逃离的,只记得心里有种强烈预感,也许,很快,那一天就会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