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男人们凑过来问我,还去不去寺庙祈愿了。
我心里清楚,程先生一死,他们家的“魔咒”其实就解开了,以后会平安无事。
只是可惜了老爷子和老大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看了看那孩子。这小子是个隐藏不露的大高手,为什么家里死人的时候,他不阻止呢?
我正胡琢磨的时候,一只软软的小手拉住了我的手。
低头去看,正是那孩子。
他软软地用童音说:“叔叔,我们还去庙里吗?”
然后用他那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闪着眼睫毛,呼哧呼哧的看着我。就跟普通的小孩没什么两样。
我抬头看着这一家人,这些男的现在全拿我当主心骨,眼巴巴看着我。
我略思考了一下,这个庙必须的去,要不然他们家不再死人,这件事就说不过去了。
哦,程先生一死,他们家就好了。但凡有个脑子的,都能把两件事往一块凑。
我跟他们说,不用全去,但祈福是必须的。你们分成两帮,一帮随我在这里等帽子叔叔,一帮继续进庙。
“我们进庙就没事了?”老二质疑。
我有点恼火:“我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程先生其实是替你们家死的。”
这句话厉害了,他们不敢再说什么,商量之后,分成两帮走了。
那孩子本来想留下来,可他爸说别让小孩总看见尸体,不好,便带走了。
看着那孩子的背影,我知道,我和他的事并没有完。
又等了好一会儿,帽子叔叔来了,接下来就是取证和收尸环节。现场有这么多人作证,全都看到程先生被野狗咬死的。
接下来,我们被带到警局录了口供,折腾好半天才出来。关于程先生的身份,警察调查之后我才真正了解他。
程先生,原来是个中医,还拥有一个诊所。后来有次他儿子生病了,在医院治不好,回家之后,他自己调药给孩子服用。
结果他儿子没有治好,所有的器官衰竭,不过三四天里,人就没了。
从此之后,程先生的诊所就关了,人也下落不明。
没想到几年之后,被野狗咬死在身上。
我在当地住了几天,处理程先生的后事,他的尸体送到了当地的殡仪馆,放在冷库里。
每一天的费用都不少。
我想了想,给姜海发了信息,把情况说给他。姜海都懵了。
第二天的时候,姜海和几个助理来了,把程先生的后事接管。
把他的尸体烧了,烧成骨灰,随便找个地方撒了。
“什么情况?”
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姜海问。
我把情况说了一遍,当然没说孩子的事。姜海听完之后,极为震惊,问我有什么结论。
“我不知道是偶然的,还是我们要找的人出手了。”我装作后怕说:“如果是这人安排的,也太深藏不漏了。我觉得,这个计划可以停止了。”
我原以为说了这番话,就能吓住姜海。
谁知道他愣了一愣,然后摇摇头,叹口气:“晚了。程先生死了,我爷爷还会再找人来。上师和我爷爷说了,他现在这种年轻的状态是不稳定的,如果保持不住,再老回去,很快就会死。”
他喉头动了动:“这个人是我爷爷年轻的关键。必须要找到!这是死命令!”
他拿出手机操作了一下。
我正愕然时,听手机响了,拿起来看,他竟然给我转了笔钱。
整整一万块钱。
“辛苦了。接下来的事,就用不着你了。感谢你对我们姜家的付出。”说完,姜海起身走了。
看着手机里的钱,我都苦笑。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通知那个孩子,让他早做防范。
本来可以马上回家的,我还是去了一趟别墅区。到的时候,老二非常热情,把孩子叫出来见我。
老二告诉我,这里的事差不多了,他们这些亲属也该各回各家。说我来得正好,要请我吃饭,答谢我救了自己孩子。
吃饭的时候聊天,我才知道这孩子叫张柏林,在市二小读书,念小学四年级。
聊起这个孩子,老二是唉声叹气,说这孩子看着软绵绵的,其实性子野,经常闯祸,学习也不好。他作为爹都愁死了。
我看着张柏林,他正在啃一个排骨,回看我,眼神极为狡黠。
中途,老二去上厕所,就剩下我们两个。
我点燃一根烟:“行了,就咱俩,别装了,告诉你一个事。”
张柏林大口吃着皮蛋豆腐,含糊地问,什么。
“这件事没完。”我说道:“程先生那帮人,一定要找到你不可。马上就会另派人过来。”
张柏林咽下嘴里的东西,冷笑不止,然后看我:“你也是童子身,他们为什么不找你?”
我一怔,“你怎么知道?”
“你在我身后用出阳罡气血,我就知道我们是一样的人。”他像是小大人一样伸出手:“我是三世童子身,你呢?”
我啼笑皆非,正要握手,老二从厕所洗了手出来,见状喝道:“小小孩儿学着大人握手,你会握吗?”
张柏林马上像孩子一样兴高采烈:“爸,刚才马叔叔说他们村特别好玩,现在我放假了,想跟他去玩玩。”
“去什么?!”老二一口否决:“寒假作业做完了吗?哪也不准去!”
我心念一动,主动发出邀请,请他们一家到我的村里做客,正好年底,感受一下农村气氛。
张柏林真的像孩子一样天真,鼓掌说:“爸爸,我想去,我还没去过农村呢。”
老二勉强道:“我考虑考虑,回去还得和他妈商量商量。”
我加了筹码:“你们去的话,可以住在我家,吃喝不用花钱。”
老二眼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