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黔喝了热茶,整个人仿佛活了过来一般,由内而外蔓延暖意。
让管家送走了赵黔,卫莹琅便和赵景渊安置了。
次日一早,赵景渊上了早朝之后,便直接被花裕宁叫了去,说是要游览京城的风光,托人带了话回王府,说是晌午就在外面用膳了。
卫莹琅只道是知道了,便安心看着赵景渊从各处搜集来的医书,看着时间便过去的也快。
可就在她用午膳之时,管家慌张来报,说是王爷和西域使臣在醉香楼遇刺,如今西域一使臣重伤昏迷不醒,已经送往皇宫找太医医治了。
醉香楼乃是京城中刚兴起的一家酒楼,里面的菜是很少能尝到的美味,几乎可以同宫中的御膳相提并论了。虽是才兴起不久的酒楼,可每天也是人满为患。
她扔下手中的筷子,抓着秋香递过来的锦帕擦着嘴,问道:“王爷如何?可曾受伤?”
管家摇摇头:“如今王爷一切大好,并未受伤,如今与西域使臣都在宫中,皇上震怒,下令彻查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当街便行刺使臣和王爷。”
听着管家的话,卫莹琅心里缓缓舒了一口气。
不论如何,他人没事比什么都强。
待她冷静下来,一想便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今儿个王爷同西域使臣一同离开行宫游览京城不是随性而为么?怎会有刺客提前知晓,还特意在大白天去行刺?
脑子不好?
就算脑子不好,行刺也不该放在白天啊!这倒像是故意的,可目的是什么?
“如今可有何线索?”
管家摇摇头,他方才听见这消息的时候,也愣住了,怎的事情就这般不凑巧?只听说那些人都被送进了皇宫,至于其他的事儿,宫中也没任何消息传出,他如何能知晓?
“此事怕是冲着王爷来的,消息你可打听了?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卫莹琅攥着手心,微微有些冒冷汗,她不敢相信若是这事儿和王爷牵扯上什么关系,皇上会如何借题发挥。
听闻卫莹琅这么说,管家心里也悄悄为自家王爷在心里抹了把汗,若是如王妃这般说,怕是王爷此次当真不好翻身了。
“速速去查,若有消息,赶紧来报。”
卫莹琅猛地坐在了凳子上,牵扯的肚子一阵疼痛,可就一阵儿便过去了,她不敢有任何动作,这明显是要动胎气的征兆。
“王妃。”
瑜欣敏锐地注意到卫莹琅的脸色有些发白,走过来的同时还倒了杯热水放在她的手上,“喝杯热水,王妃如今可千万不能着急,您可千万要顾着肚子里的小主子啊!”
如今王爷被带进宫,还不知会如何?王妃和小主子可千万不能出事儿了,若是出事儿了,怕是王府的天都要塌下来了。
“我知道,你们扶我回去歇息,若是管家查到任何消息,定要通知我。”
“王妃放心。”
瑜欣和秋香两人小心翼翼将卫莹琅扶进卧房,将被子什么的都给她掖好之后,两个小丫头便走出去在门口候着。
秋香拧着眉,小心翼翼看了眼里面已经睡下的卫莹琅,碰了碰瑜欣的手:“瑜欣,王妃素来夸你聪明,你可知今儿个这事儿会如何?”
瑜欣扯回被秋香拽着的衣袖:“主子们的事儿,下人少跟这儿掺和,于咱们没有好处,咱们的任务就是照顾好王妃和小主子,别忘了先前王爷的交代。”
另一边,管家去探查消息,可久久都不曾从宫中传出任何消息,仿佛这消息被人给拦截了,他便赶紧派人去调查当时究竟那伙行刺之人从何而来。
可调查了许久,都未曾得知。
花柠溪得知王兄被人行刺便找了赵斌,刻意试探他:“夫君,如今燕王与王兄被人行刺,此事定和燕王有关,柠溪得知王兄与燕王今日要去游览京城,乃是随性而为,便是无迹可寻,可那此刻竟能如此准确找到了燕王和王兄,此事定与燕王脱不了干系。”
赵斌练字的手略略停了下,随后点点墨迹继续在宣纸上晕染开来,他漫不经心地问道:“如今父皇还未曾查到凶手,你便怀疑上了皇叔?若是被父皇知道了,怕是又要闹起来啊!”
花柠溪毕竟已做他枕边人有些时日,如今这番话不仅仅是为了试探他,更是要怂恿他去和燕王对抗呢!
如今,他只想与这些书画作伴,先前同母妃说的要登帝位,不过是哄着母妃开心的话。
“这话在本殿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切莫要传出去,这对皇叔不利,若是传到父皇的耳中,怕是又要猜忌了,届时于大萧不利。你可明白?”
赵斌停下手中的笔,认真地看向花柠溪。
花柠溪不甘愿地低垂着眼睑,遮掩住自己的心思,道了声知道了。
“夫君可有什么打算?如今王兄行刺,我断然看着,今儿个本想去和王兄好好玩玩,可如今出了这个事儿,王兄他……”
虽然嘴上这样说,可她心里着实松了口气。
如今她还没有大萧的布防图,若是见了王兄,也只能讨的一顿骂。
赵斌拧眉,继续练字,“如此便先在府中歇歇,至于你王兄之事,少插手,本殿不希望三皇子府牵连进去,此事不简单。”
他虽是不参与那些争斗,可并非是傻子,自是看的分明。
此事处处透着诡异,明显是有人特意针对皇叔来的,扯上花裕宁,不过是为了能够让父皇更加重视罢了。
若是三皇子府牵扯进去,不论结果如何,定会让父皇更加忌惮,如此得不偿失,他不愿也不想去做。
安安稳稳守着这一亩三分地,才是他现在所想之事。
花柠溪看了眼赵斌练的字,隐隐透着一股皇上的字体的风骨,“夫君这字可写的越来越有韵味了,似是与父皇的字体略有相同之处。”
闻言,赵斌下笔的手微微停顿,随后揽着衣袖,将笔放置在一边,将宣纸拿起撑开。
“本殿的字体在你看来,有些像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