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的功夫,一个长着白胡子的小老头,迈着蹒跚的步伐,笑嘻嘻的迎来。
“这不是我的外孙嘛,不是说三日后才到,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盛如许在见到外公的这一刻,心头一酸,前世的种种遗憾涌上心尖。
但此刻的情形不容她叙旧,只能先将所有的情绪埋藏在心底,“外公,情况紧急,你赶紧重新安排大夫进门给霜降处理伤口。”
扭头又对着陈府最为激灵的丫鬟吩咐:“小八,即刻将我的闺房收拾出来,再打两盆温水。”
陈老爷听的是晕头转向:“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腰间的袋子就被夺走了:“诶,你这样丫头,又偷我钥匙!”
盛如许头也不回的跑走:“外公,钥匙借我用用,我一会儿就还给你。”
陈老爷摸了摸胡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慢点跑,慢点跑。”
这丫头,真是被他宠的没边了,居然连他宝库的钥匙,都给拿走了,不过,到底是谁家的臭小子,让他的宝贝孙女那么在意?
瞧他身上的衣服,似乎身份高贵啊……
陈老爷站在原地,琢磨着夜承乾的身份。
王管家急匆匆走来:“老爷,小郡主把宝库里那些稀有药材,全都给拿走了。”
“什么!”陈老爷的小胡子激动的飞起,来回在院子里踱步,“那可都是我花了大价钱淘来的,这丫头就这么大方的送出去了?”
陈老爷站在原地直戳拐杖:“好小子,好小子!”
随后他张罗着王管家:“王嵩别愣着了,赶紧带我过去瞧瞧!”
两个人来到了盛如许所住的院子。
看到里面进进出出,忙碌的身影,就索性坐到了一旁的院子里。
“老爷不进去瞧瞧吗?”
陈老爷摆了摆手:“乱哄哄的,看了也是惹得头疼,就在这等吧,你去沏壶茶来。”
王管家离去后,陈老爷把目光放到了在门口守护的江年身上,“喂,过来!”
江年听到呼唤声转过头,伸手指了指自己。
陈老爷点点头。
江年担心的看了一眼房中,王爷还没醒,他怎么能擅自离去呢。
陈老爷摸了摸小胡子,脸上带有几分得意:“别担心了,那么多珍贵药材都被拿去了,死不了,你过来跟我唠唠嗑。”
听到陈老爷这么说,江年倒是松了一口气:“还未给陈老爷行礼,还请陈老爷饶恕奴才失职。”
陈老爷一向不在乎这些虚礼:“行了行了,事出突然,我都明白,不过要想让我原谅嘛,还没那么简单。”
江年狐疑的眨了眨眼:“不知陈老爷有什么吩咐?”
陈老爷笑了笑,一脸八卦的凑了过去:“也不是什么吩咐了,就是你家主子怎么受得伤,他那人高马大的,我还以为武功高强呢。”
江年对夜承乾那可是忠心耿耿,听到有人怀疑自家主子的实力,当即就开始了吹嘘:“陈老爷,我家战王自然是武功高强,非但如此,在战场上更是杀伐果断,今日是一不小心中了小人的奸计,才受了伤。”
战王!
夜承乾?
陈老爷脸上闪过一丝惊诧,他先前瞧着夜承乾身上的衣服,就知道他是王孙贵族,却没想到会是战王。
陈老爷欣慰的点了点头:“战王好啊,一表人才,配的上我家孙女,有战王护佑,我家孙女日后是不会受人欺负喽。”
江年无奈的笑了笑,他家王爷还生死未卜呢,就已经有人要打他的主意了。
王管家端着茶走来:“老爷,霜降的伤势稳住了。”
陈老爷变了脸色,方才那点老顽童神韵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面露严肃走到一边小声的对着王管家吩咐:“王嵩去查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要查出是谁对我宝贝孙女动手,就将他千刀万剐!我到要看看是谁不要命的,敢伤害我的孙女!”
“是!”
经过一夜的救治后,夜承乾脱离了危险。
盛如许看了一眼外面蒙蒙亮的天,松了一口气,坐到了床榻边,喃喃道:“如此,就只需等待他醒过来就行。”
她打了个哈欠,赶了一天的路,她早已经疲惫不堪,又守了夜承乾一晚上,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夜承乾悠悠转醒,睁开眼瞧见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警惕心瞬起,正欲起身,就注意到一旁熟睡的盛如许。
这才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
看来是她救了自己。
阳光洒在盛如许的脸上,将她的肤色衬得很白,乌黑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在做甜梦。
夜承乾突然内心一紧,一股不可名状的情愫笼罩在心头,鬼使神差之下竟然伸出手,朝向盛如许的脸探去。
似是他的动作惊扰了盛如许。
盛如许猛然起身,脸上还留有衣服的压痕,她定定的看着夜承乾。
见他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愣了愣神,并没理会,顺势拉住了他的手,为他诊脉,又看了看伤口处印出的痕迹是红色血时,松了一口气。
毒已经解了,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了。
盛如许脸上浮现一抹轻松,开门告知守在门口一晚的江年:“战王爷的病已无大碍,这里是修养的方子,每日按时服下,很快就能痊愈。”
江年当即感激下跪:“嘉然郡主圣手神医,解救了王爷,属下千恩万谢。”
盛如许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淡笑一声:“你言重了,神医二字我可担不起,不过是刚好会一些医术,更何况战王救我在前,我不过是还了恩情。”
江年连忙改口:“谨遵王妃教诲,属下这就去煎药!”
盛如许眼看着他欢喜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巴,脸上涌现异样的红晕,王妃这两个字她还有些不适应。
“江年嘴快,但这是早晚的事情,郡主刚好可以趁此机会适应。”
夜承乾不知何时出现在盛如许的身边,用着蛊惑的声音开口。
盛如许蹙眉:“你怎么下床了?”
夜承乾神色如常:“这点小伤不必介意,倒是王妃,忙碌了一晚,应该休息。”
盛如许听着他刻意咬重的“王妃”二字,脸上的红晕更加深了几分,娇羞的岔开话题:“我昨日匆忙回府,还没有正式去拜见祖父,既然你没什么事了,那就要去见祖父了。”
夜承乾挑了挑眉:“这么快就要带本王去面见祖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