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玄鹤看她真是蠢得可爱。
却也不做任何的解释。
知道得越多对她越不好,倒不如就像现在这样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
今日江云早哪儿也没去,一早便在御花园游玩。
不是瞧湖就是看花,偶尔的几个婢女奴才会路过。
这人还是一直没来。
难不成,今日不进宫?
“拂舒,你打听清楚了吗?”
“打听清楚了呀,娘娘,他今日会来上朝的,这御花园前院,不是必经之路吗。”
拂舒看着人没来,心里也是没底。
可昨日她就打听清楚了,那个人可是亲口告诉她回来的。
御花园前院不属于后宫的范围,但是离后宫却很近。
只要跨过那道红墙便到后宫,通常情况下臣子是不得擅自进入。
所以江云早才会这么好心等着他。
这儿离慕玄鹤的书房并不算远,但还是会有一段路。
江云早也是看中这一点,才会刻意。
“牧将军说笑,老奴不过是个奴才,有些话老奴也是说不得的,牧将军还是别为难老奴。”
李束傻呵呵的笑着在他面前装傻。
他虽然是服侍慕玄鹤,可也不代表慕玄鹤就真会任人宰割。
耳旁风就是吹也不该是他吹,求他说好话,那还不如求神拜佛。
慕玄鹤他还能不清楚吗?
只要一句话不对,剩下的便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江云早一听,嘴角上扬,随意的摆摆手。
“李公公,这是去何处。”
李束听见声音后一愣,抬头便看见坐在楼亭里赏花的江云早。
不出声还好,他可以装作并未看见。
叫住了他,他们二人就不得不去。
“老奴参见皇后。”
“臣,叩见皇后娘娘。”
二人均在她眼前,江云早一言不发。
“回娘娘,皇上找牧将军有事商议,特地命老奴请牧将军过去。”
“牧将军?”江云早望向眼前的人,好好的将其打量一番之后。
倒是对她印象里模糊的脸有了几分清晰。
江云早是见过牧迟的,早在慕苍梧兵力被瓦解之时。
牧迟几乎每天都会向慕玄鹤汇报,只是当时的江云早并未将这些事记在心上,更何况是眼前这个人。
与慕苍梧相比,牧迟看起来年轻些,个子也是相对矮小一些,这嘴脸更是一副尖酸样,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
以他这样一副身材,兵不血刃,鬼才信。
“可是那个一战成名的将军?”
“回娘娘的话,正是。”
江云早一听便嫌弃。
也真是脸皮厚,这都敢承认。
“如此,那倒是有趣,本宫听闻将军这一战成名有些非议,不知将军如何想的,本宫也是好奇,将军当真是兵不血刃,应该不像那种背地里耍阴招的小人吧。”
“娘娘……”
牧迟压根儿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这件事过去这么久,早就已经是无人提起。
她今日提起这些摆明就是来羞辱他,可他偏偏还不能生气。
“怎么?难不成真有隐情?来说说,本宫可想听了。”
牧迟朝着一旁的李束投去求救的眼神。
可他都是自身难保,哪里还能帮得着他。
“你看他做什么?他那个时候指不定在那个地方受欺负,难不成将军带着李公公一块打仗了?”
“皇后娘娘真是折煞老奴了。”
李束汗颜。
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将军带着一个太监打仗,怎么听都觉得离谱和奇怪。
这要欺负人怎么还非得拉着他下水。
“娘娘,此事并未有任何不妥,的确是臣带人一举拿下匪首,至于外面的传闻,臣解释不了。”
“娘娘若是这般好奇,不如问问皇上,方面的战报皇上肯定是有的。”
牧迟冷着脸,不做多余的解释。
而这也是江云早想要的。
她的话也是越来越过分。
“前者辛苦杀敌,后者捡漏,牧将军你当时不会是在某处按兵不动吧?”
“娘娘!”牧迟直接起身,昂头挺胸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士可杀不可辱,臣是粗人也知晓娘娘与瑞王殿下之间的关系,不懂得那些弯弯绕绕,娘娘想杀便杀了臣,不必如此羞辱臣。”
“关系?”
江云早单手撑着下巴,翘起了腿,另一只手有序的敲击着桌面,饶有兴趣的看向他。
“不知,将军所说,本宫与瑞王殿下之间是什么关系?”
“当然是……”
牧迟下意识的开口,看见她后又咽了回去。
“好友。”
“啧。”江云早耻笑,“只怕将军不是这么想的吧。”
“臣……”
“来人啊。”
江云早一声令下,一旁的几个奴才便上前。
“牧将军以下犯上,心口不一,冲撞本宫,念在将军是有宫之臣,本宫也不为难将军。”
“便到外面跪上两个时辰吧,两个时辰之后,将军想去哪儿去哪儿,本宫不会阻拦。”
“娘娘!”
牧迟不愧是习武之人,一下就挣脱开小太监的束缚。
“娘娘今日分明就是刻意在此等着臣,就是为了给臣设鸿门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怎么知道我是故意的?哎呀,牧将军真是聪明。”
江云早起身摇着团扇,半遮着的脸却也能清楚啦啦啦团扇后面的笑意。
“可是,那又能怎样?本宫是皇后,你是臣子,本宫要你死就让你死,要你活你才能活。”
“就如同牧将军亲眼看见那么多人死去时一样,牧将军不会以为回宫就没人知道你的那些烂事儿了吧?如今皇上有新人了,本宫可是闲着呢。”
她笑得更是猖狂,一个眼神立马有人就将他拉了出去跪着。
一天里最热的几个时辰让他遇见了,可不得是他自己倒霉吗?
瞧着外面不服的牧迟,江云早连多看一眼都觉得长眼,见李束还未走。
“李公公不走,是想跟着一起受罚?”
“娘娘说笑,只是皇上还等着牧将军商讨大事,这惩罚可否……”
“不行。”
江云早一口回绝。
他此刻不跪,去了慕玄鹤那儿就更不可能有这个机会去跪。
“那老奴……”
“如实禀告便是,皇上若是允他起来,那只能说,本宫这个皇后白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