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这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来烦她。
“娘娘,皇上今夜去了别处。”
“这么快?”江云早翻着书,一脸诧异。
他果然是在意旁人说他不行,才会如此召集证明自己吧。
殊不知,有心者,什么都说得出来,自然也是做得出来。
“东西准备好了吗?”
“回娘娘,准备好了,按照娘娘的吩咐三日后便可替代,只是这行吗?”
“行,怎么不行,只不过是慢一点罢了。”
这药效彻底发挥的时间,最起码也得小半个月。
若是突然失效,肯定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的,到时候药渣来不及处理,也能让莫晓棠找到证明清白得证据。
那她岂不是白费。
历经半个多月的日子,慕苍梧总算是到了边疆。
原本这一路上是走走停停,应该会是一个多月之后。
可不知为何,这后半段路程竟什么都没有发生,慕苍梧便命人走水路。
日以继夜,吃住全都在船上,几乎是每日都不停歇,这才在固定的日子赶到边疆。
而他的到来,立马让官兵们派人两派夹道欢迎。
只是这些官兵都不是慕苍梧的兵。
“属下恭迎王爷多时,王爷舟车劳顿一定是累坏了吧。”
慕苍梧冷着脸,眼神只是微微一抬的盯着他。
他认得这个人,桦征,在这军营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老大。
也是一直以来镇守边疆的将军,但他软硬不吃,所以只能在这儿征收。
同他一起的同僚,不是升官发财,就是加官进爵。
都是些个识趣儿的人,也就他这个老古板,油盐不进。
“桦将军何时也会这一套了?”
桦征被他这么一说,这脸上便有些挂不住。
对旁人他不会这么做,可谁叫这个人是他。
可是他最为崇拜的人,即便是做的再过分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桦将军不必放在心上,我家将军不是那个意思,咱们进去吧,他这人就是这样无趣,不喜这些。”
徐将军主动的出来打着圆场。
看得出慕苍梧脸上的不满,可也知道他并非是如此小气。
“王爷,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徐将军忽然在他耳边小声的话语,令他觉得莫名其妙。
“他啊,桦征啊,一直最为推崇的便是王爷你,就今日这般浩浩荡荡的规格,除了王爷,他可是从未对旁人如此。”
这军营之中谁都知道他桦征对慕苍梧是忠心耿耿,可偏偏他又不是慕苍梧的兵。
所以总是闹出笑话不说,有时还替他都委屈。
慕苍梧蹙眉。
“不知。”
徐将军无奈。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从前他只顾着带兵打仗,旁的是一概不管,如今是除了带兵打仗便是只有宫里的那位。
哪里会知道他们这些将军们的尊敬,推崇之心。
慕苍梧虽不知,但桦征在他眼中的确是与常人不同。
老古板在旁人眼里是调侃之词,可他却觉得这是褒义。
像他这样油盐不进,才是如今最为需要的。
“这个桦征在这偌大的军营里自成一派也是很厉害的,从不参与争权夺利,也无人敢欺负他,王爷不试试?”
徐将军觉得此时是个好机会。
若是把他拉拢过来,他们不是又多了一分胜算。
而慕苍梧却闭口不言。
他来这儿不是为了拉拢谁,只想将这里的事处理干净后,尽快回去。
至于桦征,慕苍梧并不会如此轻易相信。
毕竟推崇也好,尊敬也罢,这些东西都是可以装出来的。
“桦将军可知,如今的军营是何模样?”
桦征闻言,犹豫片刻后,还是秉承着他一贯的脾气,仗义执言。
“回将军,是乌烟瘴气。”
“为何?”
慕苍梧没想过会是这样的评价。
一句乌烟瘴气就是军营里最糟糕的模样,也是他最不想听见的。
“自从没有仗可大之后,大家也都是收拾一些附近的山匪,一次两次都是兴高采烈,可是次数一顿,便觉得是浪费人力物力。”
“再加上都是一些小股山匪,散的速度快,卷土重来的速度也快,只是兄弟们捞不着什么油水,自然便不愿意再去。”
“因为无仗可打,平日里的那些操练也是可有可无,如今的军营里养的哪里是将士,分明就是一群游手好闲。”
桦征说起此事是没给其他人一点面子,将这军营里做什么营生,平日里的赌场,要么就去外面勾三搭四。
根本就不像是当兵的,反而像地痞流氓。
但是桦征的队伍却并非如此,比起慕苍梧这一路上看到那些个东倒西歪的兵。
他的兵个个精神抖擞,一看便是他强烈要求如此。
“本王听闻,军营里有奸细?”
桦征摇头。
“此事,属下不知,虽有传闻,但也只是传闻,并未有证据。”
至少他没有找到证据,连人也没有巴掌,但这件事的确是闹得人心惶惶。
个个的心里不是害怕就是期待,反正这并非是什么好事。
“臣等恭候王爷,给王爷请安。”
到了慕苍梧的军营之外,桦征便不再进去。
他虽对他崇敬,但是规矩礼数不可废。
这儿是慕苍梧的队伍,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是不得擅自进入。
包括他们这些将军也是如此。
别人都觉得是慕苍梧仗着自己功高盖主,所以才如此特立独行,耀武扬威。
但也只有桦征知道,只有如何才能保证一个军营该有的面目,也能维持他所定下的规矩。
若是可以,桦征也想效仿,只是可惜他人微言轻,身上也并无什么丰功伟绩。
“起来吧,如此便有劳桦将军。”
“王爷不必客气。”
桦征拱手弓着背行礼,等他进去之后,他才敢离开。
而慕苍梧进入军营后,瞧着里面的人并无任何区别。
只是这军营之中弥漫着的是火药味的气息,似乎谁也不对付谁。
“常,武二位将军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是。”
整个营帐里只有他们二人,按着季节明明是夏日可如今他们的身上不是裹着棉袄那就是铠甲,脸上也是布满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