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斐然起的有些晚了,若不是季政阳打电话来他还能再睡十分钟。
到了学校,陆斐然刚坐下,胡为就朝他挤眉弄眼了一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编了个麻花辫的苗湘湘,正在全神贯注地背单词。
陆斐然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如常地掏出书来准备早读。胡为见他没反应,伸脚勾着他的板凳把他拉了过来,发出刺耳的摩擦地面的声音,惊地全班都回头怒目而视。
陆斐然气恼地踹了他一脚,道了歉之后没好气地问,“干嘛?”
“你说干嘛?”胡为把他拉的更近了些,头凑到他面前,小声道,“我昨天不是都给你说了吗?今天得去查探情况,我一定要揪出那只猪的狐狸尾巴!”
陆斐然一直觉得他四肢发达,可没想到他头脑也简单,这么有悖逻辑的话也说的出来,他不耐烦地道,“那你去啊,给我说干嘛?”
胡为道,“咱俩得一块,你得给我作证。”
陆斐然干脆利落地拒绝道,“不去。”
胡为气愤道,“是不是兄弟?是就答应!”
陆斐然搬着凳子朝自己位上挪,头也不会地道,“友尽吧。”
苗湘湘是个说做就做的行动派,昨天说要介绍卢俊杰给胡为认识,今天就带着人过来了。
苗湘湘青涩的脸庞已经隐约可见日后的靓丽,此时带着灿烂的笑容搂着卢俊杰的一只胳膊道,“哥,这就是我男朋友,卢俊杰。俊杰,这就是我哥,胡为。”
一中就没有不知道一班胡为名号的人,尤其是像卢俊杰这种在“道上”混的人。苗湘湘话音刚落,他就已经鞠了一躬,点头哈腰狗腿子一般地又向胡为介绍了一遍。
他到现在还是兴奋不已,昨天苗湘湘和他说要给他介绍一个人时他还有些不乐意,没想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胡为。
胡为可是他们的偶像,全校唯一一个打架斗殴不会被记过的人,他们都希望能跟着他,也不被记过,大摇大摆地犯事。
苗湘湘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眸,期待着男朋友和哥哥的友好建交。
殊不知,昨天她哥就已经领着两个小尾巴见识过卢俊杰了。
陆斐然和章晓风又被胡为给强制拉来围观了,季政阳本来要走的,陆斐然本着“不能我一个人被摧残”的无赖想法硬是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大型挂件死赖在了他身上,就这样,季政阳无奈地留下来了。
章晓风瞥了一眼胡为的脸色,顿时噤若寒蝉,更不敢说话了,又看了一眼犹自兴奋的卢俊杰,暗叹一声——同学,你自求多福吧。
胡为扯了扯嘴角,艰难地扯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高难度表情,碍于苗湘湘的旁观,他勉强与卢俊杰一番虚与委蛇,看的章晓风直感叹:不愧是为哥,虚伪的不像个人。
塑料兄弟情的表演结束后,卢俊杰在胡为威胁的眼神中和苗湘湘依依不舍地告了别,自己先回家了。
陆斐然早就等不及走了,立刻和胡为打了声招呼就拉着季政阳赶紧走了,速度之快,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生怕胡为会后悔似的。
章晓风跟了走了两步,却被胡为告知,“你回家吧。”
章晓风愣了一下,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这些日子被压迫成习惯了,竟然自觉地当自己是跟班,没出息!
“哦。”
等闲杂人等都走完了,胡为和苗湘湘结伴而行,他再三思索之后,仍然不改初心,坚定地认为卢俊杰配不上苗湘湘。
苗湘湘晃着自己的麻花辫,蹦蹦跳跳地,一副少女情怀得偿所愿的模样,显然她觉得自己的眼光得到了认可很是高兴。
胡为斟酌了一下用词,语重心长道,“湘湘,哥和你说件事。”
苗湘湘道,“行啊,说吧。对了,哥,你觉得俊杰怎么样?”
胡为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你觉得他怎么样?”
苗湘湘双手伸到背后,交叉相握,手指头俏皮地勾来勾去,她微微一笑道,“很好啊,又帅又有上进心,对我还特别好,你不知道,上次我东西丢了,他陪我找了一路,还有还有,他总会给我制造一些小惊喜讨我开心,还有呢,他还每天都……”
“好了好了。”胡为忍不住打断她,他怕自己再听下去会忍不住去找卢俊杰,段数这么高,还敢说自己不是花心大萝卜,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孩遭受过他的迫害。
“咳。”他清了清嗓子,严肃地问,“你知道他的过去吗?万一他以前有过很多女朋友呢?当然,我不是故意抹黑他,只是希望你能再郑重一些,毕竟是大事。”
苗湘湘毫不在乎地一点头,“我知道啊。”
胡为一下被噎住了,张了张嘴,最后干巴巴地道,“那你怎么想的?”
“哥,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可是俊杰一开始就和我坦白过了,从来没想过隐瞒。他说看见我第一面就知道我是他的真命天女,特别真诚,而且真的在为我做改变,我觉得他这次是认真的。”
噗!
胡为气极反笑,很想问一句:妹妹,你是不是活在小说里?这都几百年前的套路了,怎么还能义无反顾地上当呢。
苗湘湘眉头一跳,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圈,道,“我知道了,你是怕我收到伤害吧,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好自己,一有不对就找你。不过我感觉他肯定不敢对不起我,毕竟全校都知道哥你的赫赫威名,活着挺好的,他肯定不想英年早逝。”
一番保证加拍马屁,胡为的心成功了被说的松动了,勉强答应了。
把苗湘湘送回了家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书包还在章晓风那,他决定明天再去找章晓风拿,正好和他商量一下事情。
章晓风也是回到家经奶奶问起才发现自己把胡为的书包给带过来了,奴性根深蒂固了,这么“沉”一个玩意儿在身上都没感觉到,气愤的章晓风一下子把书包扔到了地上,坐在床上瞪视了片刻,还是不情不愿地捡了起来,拍了拍沾染上的尘土。
也就这怂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