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习芹矢口否认,“我没有!”
“你在胡说些什么东西?”她愤怒又不解地看着开口给她扣锅的骆冬,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在你的印象里,似乎是没有。”骆冬也没急着反驳她,反而是顺着她说了一句后,才将刀刃直直地指向她的脖颈。
骆冬,“你的脖子上,戴着块玉佛吧?那个,就是你签订契约的证明。”
黄习芹闻言下意识伸手抓住了衣领下的玉佛。
她将它扯了出来,一块黄色的玉器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弹幕愣了一秒。
【……啊不是,是我的错觉吗?我咋看见它再笑啊妈呀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我我我我我,我也看见了!吓死孩子了呜呜呜。】
【这好像是蜜蜡做的吧,额,实不相瞒,一旦和这两个字扯上……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大哥不要吓我,你不要说出来啊啊啊啊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什么东西,谜语人滚出哥谭啊喂!】
那句“蜜蜡”一出现,骆冬的嘴角就忍不住抽了一下。
这届网友……有时,真的是太聪明了。
黄习芹听不懂他们话里的机锋,在看见有人说她的玉佛在笑,她想也没想直接说道,“我刻的是弥勒佛,人家当然是笑口常开,不笑难道要哭吗?”
弹幕。
【……额,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说的在笑,它是个动词,而不是个形容词呢?】
黄习芹愣了愣,马上回过神,一把拽下了脖颈上的玉佛。
这怎么可能?
怼在眼前,黄习芹终于看清了这块她自小戴在身上的东西。
他们没有说错。
玉佛的嘴角……的确在不断上扬,并且越来越夸张,下一秒,似乎就要直接冲到眼角去了。
啪——
她下意识松开了手,忙不迭地后退了几步。
“这,这……这是什么东西!”
“只是邪神留下的一个小玩意而已。”骆冬看也没看那个玉佛一眼,“你不用害怕,那个邪神早走了。”
走了?
为什么会走了?
按黄习芹的人生经历,这个邪神难道不该从她小时候就一直跟着她才对吗?
怎么就突然走了?
弹幕上飘过一溜的问号。
骆冬解释道,“因为黄阿姨的人生快要结束了,邪神确定了最后一次契约的交易物品,现在只需要等时机成熟贡品兑现,当然没必要再留在她身边了。”
人生结束?!
啥?!
【不是我幻听了?我咋听见听崽刚刚说黄姐的人生要GG了?】
【这个结束……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我我我我wok!家人们,这是什么索命直播啊,上期送走了元风,这期竟然又送走一个!现在大家算命都玩得这么大吗?不给钱,给命啊!】
【……不是,听崽之前的风格真的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们解释啊!】
【(摸下巴)但其实这样也才合理吧,毕竟是和邪神交易,没点危险性……那和庙里许愿有什么区别?】
【↑庙里不会那么灵(狗头)。】
“你是说,我要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荒诞的事太多,再听见这句类似于“诅咒”的话,黄习芹意外有些淡定。
她眨了眨眼,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只是“走投无路”来找女儿,结果怎么会这样呢?
“我该怎么办?”黄习芹彻底迷茫了,按道理,她这个时候该问怎么能保住自己的命。但,要真按骆冬所说……她好像也罪有应得。
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邪神做了交易啊!
就算每年有祭祀烧香拜佛,可这不是每个花国人都会做的吗?
怎么就偏偏只有她被订下了这种东西?
黄习芹不懂。
网友们也不明白,并且还很担心——如果那些鬼神都能像这个邪神一样“单方面”和人达成契约的话,那他们,岂不是也很危险?
有人想到这儿已经光速躺进了被窝,一边打开购物软件疯狂下单各种神佛塑像,一边念念有词求“保佑”。
骆冬见状有些无奈,想了想,从头开始解释道,“那个邪神并不是单方面和她达成的契约,这件事唔,虽然她本人不知道,但她自己确实是同意过的。”
众人傻眼。
【……啊,不是,听崽你等会儿。什么叫她自己不知道,但她自己同意了?】
【这每个字分开我都认识,但连在一起怎么就听不懂了?】
【↑我也,我感觉崽在和玩脑筋急转弯。】
骆冬看向黄习芹,“黄阿姨,你家那边应该有祭拜山神的习惯吧?你小时候跟随父母祭拜山神后,是不是回来做过一个梦?”
被他这么一说,黄习芹隐约想起似乎有这么一件事。
她的玉佛,好像就是在做完那个梦以后,出现在她身边的。
黄习芹恍然,“那名山神……”
骆冬,“那名山神是邪神假扮的,而你在梦里答应了要供奉它,所以契约就这样成立了。”
“我不知道。”黄习芹不敢置信地摇头,“那明明只是个梦!”
为什么梦里的话也会成真?
骆冬点头,“那的确只是个梦,可是……”
“你后面为什么又要给它供奉东西呢?”
他的眼神陡然锋利了起来,尖锐得,似乎要刺破黄习芹脸上的伪装。
黄习芹脸上的表情一僵,瞳孔剧烈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