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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多挣点钱缓解家庭压力,听信了同乡挣大钱的谎言,“我”来到了滇省边境,老乡说他联系好了人,并把车牌告诉给了我。
来接“我”的那个人很热情,一上车就递给了“我”一瓶饮料。同车的有人突然大叫,疯一般冲了出去。“我”好像看见驾驶员露出一种凶狠的眼神,但很快又不见了,像是幻觉。大家说别管,车开了,气氛却变得紧张。“我”有点焦虑,就打开饮料喝了一口,接着就没了意识。
再次醒过来,“我”发现自己来到了地狱。这不是什么赚大钱的财宝之地,而是要“我”命的地狱!
他们要“我”给钱,说要三十万!三十万!“我”哪有这么多钱!“我”向他们求饶,磕头,希望他们能放过“我”,但只换来一顿毒打。
好疼,真的好疼。拳头打的“我”好疼,“我”只能蜷缩成一团护住身体。
有人用铁棒敲了“我”的脑袋,“我”好想吐,“我”看不清周围了。
头顶那盏昏黄色的灯好暗,“我”被掀翻了,脸磕在地上,牙掉了一颗,动下嘴巴就疼,好疼,真的好疼。
这个地湿漉漉的,黏糊糊,好像是血没有洗干净。但这个味道也可能是来自“我”的鼻血,“我”分不清。
他们给“我”妻子打了电话,“我”已经不能继续思考了,只能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发出“嗯,啊”的声音。
钱好像打过来了,“我”有好久没被打了……应该是好久了吧。他们又要钱!
拿不出来了,拿不出来了,电击棒好痛,他们把“我”吊了起来,肚子,胸,腿,手指……全身没一个地方不痛。“我”没力气,好久没吃饭了,“我”为什么要听那个老乡的话!或者在喝饮料前“我”和那个人一起跑了该多好,“我”为什么要来!为什么!
妻子没给他们钱,或者说,她没钱了。他们要“我”给自己挣买命钱,五十万,还要付这些天的花销,空气费、水费、电费、住宿费……在笼子里也算住宿吗?
“我”开始接客了,晚上没睡好,“我们”这群牲畜挤在一个小笼子里,躺着人皮,那个人的骨头戳得我难受。
“我”学着那些套话说,接电话的是个老人,她很好骗,没用脑子就上钩了。她说她没亲人了,觉得我的声音很像之前死去的儿子,愿意相信我,这就去银行把钱打过来。“我”想到了我的母亲,她没福,一辈子都没走出大山。“我”突然于心不忍,没接她的絮叨,国内好像对电诈关注上升,她去银行被柜台人员劝阻了,“我”一直沉默着,然后心虚地挂断了。
钱没骗到,老大觉得“我”是故意的,让打手把我关进了水牢。水淹过“我”的嘴巴,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好像要死了,“我”开始后悔为什么当时心软,早知道……早知道,可能“我”还是说不出口。“我”发现自己是个懦夫,自己都保全不主,还想帮别人。
要死了。
呼吸不过来了,“我”要死了,然后突然想到了女儿阿英。她刚上小学,还等着“我”赚了大钱给她买芭比娃娃。“我”好想再见她一面……
阿英。
从水牢回来了,“我”开始骗人。骗了多少个“我”也记不清了,只知道那个欠债单上的钱从来没达标过。
国内的人不好骗了,业绩不够,“我们”被抓出去打了一顿,一齐挨打的还有个女的和打手,他们说打手看女的漂亮心软,帮了一把被老板发现了,老板要给他们个教训。
打手趴在地上起不来,女的晚上被丢到了隔壁园区。那个女的很漂亮,狐狸眼,看人自带深情。旁边的舍友开始yy,“我”听得生气。因为,她和“阿英”好像……
“我”扛不住了,每天蹲在笼子前面像狗一样吃东西“我”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我”又骗了多少,哦,对,今天没达标,要去挨打。
这几天小腹疼,他们说不会是腹部积水吧,老板什么也没说,“我”又看见了那个女的和打手,他们更老实了,有个新来的程序员想逃跑,“我”看见了……但“我”没说。
听说他没跑出去,被关到紧闭室了。“我”好像回到刚来这里的时候了,是回光返照吗?
那个程序员也老实了,他好像很喜欢和“我”说话,可能因为“我”听不清吧,不会把他的秘密说出去。
他说“我们”会得救的,“我”笑了下,没说话。
第二天,老板带着一群拿机枪的人走了进来,让“我们”蹲成一排。没有人反抗,顺从地蹲成了一排。他们举起枪口,“嘚嘚嘚”的,枪口冒出火光,有人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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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扎进皮肉的那一刻,最坚强的人脑海中那根神经也“唰”地崩断。他们成为了“田双林”,完完整整地体验了一番被骗进园区后会遭遇什么。
殴打、电击、水泡、吊挂、噶腰子……无数酷刑真切地发生在他们身上,承受能力弱的早已晕了过去,但身体还是因着每一次迫害而颤抖,无法逃离。
“这,这是什么?”
有人粗声粗气地问道。
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沉浸在那种恐慌与绝望中,无力挣脱。
这时,光屏抖动了几下,那道高维度的声音响起,带着亢奋。
“新手指导已结束,考核,开始!”
语落的那一秒,所有人陷入无垠的黑暗。
四周一片漆黑,灯光、阳光……被黑色吞噬,接着所有声响也跟着湮灭,还没从记忆回过神的众人心中再度升起恐慌,有人崩溃大喊,这到底是什么!
恐慌蔓延,过了一秒,又或许是几分钟,似乎是欣赏够了他们的丑态,黑暗又如潮水般退去,声音响起。
“欢迎来到,诡秘时代。”
“让我们庆贺这一刻的到来吧!”
电视、手机、电脑、平板……所有电子设备出现失灵的卡屏,然后恢复了原样。
没人为这种正常感到安心,因为那句庆贺无论怎样听都充满着一种不怀好意的味道。
宴会厅里,众人面面相觑。正不知所措之际,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喊,“你们快来看!”
什么?
所有人愣了一下,接着忙不迭地向外跑去。
刚跑出宴会厅,他们就看见有名服务生指着天空对他们说,“看上面。”
众人顺势抬头,一张巨大的光屏悬在其上,画面中播放的是某处小岛火山爆发,熔岩漫出,吞噬所见的一切的画面。
岩浆犹如沸腾的钢水,在巨大的压力下迸发而出。熔岩喷泉冲天而起,高达数十米,仿佛要将天空点燃。
飞溅的“液滴”如同一颗颗流星划过长空,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映红了整片天幕。岩浆湖在火山口内翻腾,湖面时升时降,宛如神话中的炼狱之景。
鸟群张惶逃窜,人群疯一般向岸边跑去,岛上的基础设施都毁在了岩浆下,要逃离,只剩下渡海这一条路。有的挤上游艇,有的爬上帆船,还有的拿着一个木板就敢往海里冲……
他们的动作很快,但还是……慢了一步。
小岛在火山的肆虐下,如同风雨中飘摇的孤舟,缓缓下沉,海岸线越来越近,一张巨口张大,慢慢要吞下这座曾以浪漫闻名的度假胜地。
与此同时,平静的大海似乎也被奔腾的赤龙惹出了火气,巨浪滔天,海啸如万马奔腾,携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向小岛席卷而来。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是大地与海洋的悲鸣。
逃生的船只有的被打回入岩浆,有的翻倒沉于海底。人在自然前实在是太渺小了,海啸与岩浆对冲,唯一受伤的——是人类。
他们连求救和呻吟都没有说出,就彻底消失在了世界上。
接着,那道声音姗姗来迟,为这场开幕式的表演画上了句号。
“哦,这是多么让人热血沸腾的一幕!”
“好了,我宣布,考核开始!蓝星之灵们,加油吧~”
那话语中的喜悦怎么也挡不住,众人打了个寒颤,只觉已置身于世界末日的深渊。
天边不知何时起了火烧云,那颜色红的诡异。
像是一道渗出毒血的疤,只待时机成熟,便吐出汁液让生命枯萎于风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