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初听之下恍若小溪若无其事地从旁侧淌过，并未有任何威吓之味。
但这种平静和弱小仿佛又是一种错觉。
文秘书抬头看了眼穿着打扮和印象中截然不同的男人，心中一个“咯噔”。
左珏和洛南烛在家长会上没有刻意隐藏的意思，文秘书当然认出了他们是谁。
因着前几天的闹剧，他对两人是那叫一个心虚。
大概是一种——30级小号出门闲逛，但不巧与敌方大BOSS偶遇的惊悚。
不过好在左珏他们并未注意到他，这让文秘书好受了不少。
他本想悄咪咪低调开完会就离开，没成想……最终却还是躲不过和究极BOSS正面交锋。
文秘书心如死灰地看着那位疑似“洛女士”的女人从左珏身后走出，来到了刚刚被小少爷指着骂的两人身旁，关切地看着他们，语调温和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暗自在心里想着……这傻B，TM还真欺负到人家弟弟身上了！
你们万家到底是哪来的胆子啊？
和南泽集团相差不知道十几个万家，却敢接二连三地去触人家霉头？
父亲惹了还不够，儿子还来添把火——真嫌日子过得太安生了是吧？
文秘书郑重决定今晚就回去看招聘信息，这祐为怕是呆不得了。
他知道轻重。
——可不代表目中无人的万小少爷知道。
万嘉康这还是第一次拿“老爸”出来反被怼，当即气得脸红，指着左珏恶狠狠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说我爸？”
“我看你是不知道我们万家的厉害！”
迟了一步没能按住的文秘书闻言面如死色，决定也不用晚上回去了，等下，等下他TNND就去准备简历！
这万家他是一分钟都待不了了！
旁边认出左珏的同学和家长们也是陡然一惊，面面相觑后，有人小声道，“……真TM勇啊，万嘉康。”
指着南泽集团的掌权人骂……
这你父亲来了怕是都不敢吧？
“……我觉得我现在该把祐为的股票卖了。”有个家长嘀咕道，“不然连本估计都要亏没。”
在场的几乎都觉得左先生怕是会生气，连骆冬都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姐夫，眼神中有几分担忧和愤怒。
洛南烛右手握着丈夫，轻轻捏了捏。
左珏若有所觉得看了妻子一眼，轻笑。
虽然说他没有因万嘉康生出什么不良情绪，但小九的关心他还是受用的。
不过这种敢指着他鼻子骂的经历倒是很久都没有过了。
左珏淡淡地瞥了一眼噤若寒蝉的文秘书，道，“你是万业民的秘书吧？麻烦帮我替万先生带句话——最近天凉，似乎不大适合做生意，万先生儿子教得不错，再多培养一下，以后出国倒是个好去处。”
文秘书脸色一白，喏喏应下，想开口说几句含歉意的话，却见面前的男人一个眼神扫了过来，顷刻间，他如坠深渊。
——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万嘉康不满文秘书向“敌方”投降的态度，正要斥责几句接着骂回去，一直站在旁边没怎么掺和的洛南烛这时倏然露出了个温和的笑。
她看着万嘉康，似是好意提醒道，“你好像腿脚不怎么好，这几天记得不要靠近水边哦。”
“万一不小心栽下去，被缠上就不好了呢。”
她这话听来是关心，但万嘉康听完后背后却倏然窜起了一股凉气，耳边仿佛响起了水滴“嘀嗒嘀嗒”的声音，紧接着，脚腕处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猛然将他向下一拽。
滞空感吓得万嘉康一哆嗦，腿脚一颤，又跌坐在了地上，神情惊恐地看着一脸温和的洛南烛，嘴巴中的话难以成句，“你，你……”
洛南烛仿佛没瞧见他的狼狈，依然是温柔地看着他，“看吧，我就说你腿脚不怎么好嘛，记得不要乱跑哦。”
这话一说完，万嘉康哆嗦得更厉害了，在这样的艳阳天，也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骆冬眼睛发亮地盯着只说了两句话的师姐，眸中异彩连连。
好厉害，想学！
而除了他之外，围观的人倒是没发现洛南烛有做什么，只觉得这位女士说得好像有理，这万嘉康品德不行，学业不行，没成想身体也不行……竟然连站都站不稳。
有几个和万嘉康起过冲突的学生冷笑了一声。
找到人传话后，左珏不觉得有什么再待下去的必要，他看向谢阳年和骆冬，试探性眼神问过两人还有什么要和万嘉康说的没有后，牵住洛南烛不紧不慢地向楼梯口走去。
骆冬和谢阳年见状忙和同学们点了下头，然后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
四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看戏的人回神，琢磨道，“这左先生刚刚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呀？”
旁边有人碰了他一下，示意他去看文秘书的脸色，“你觉得呢？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我总感觉他好像在暗示什么，不对，或者是在明示什么。”
熟谙“天凉王破”梗的女生们交换了个眼神，感觉自己即将看见霸总小说于现实上演。
开头认出左珏的女同学“啧啧”两声，“要有好戏看了哦～”
众人对视一眼。
谁说不是呢？
正巧，回到车上的左珏四人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他们各自所理解的好戏——可能在定义和范围上，都有些些微的偏差。
比如，谢阳年想的是，左先生要对祐为出手了？那岂不是最近能看看祐为有哪些丑事？
骆冬在意的，却是师姐刚刚那不过两句话却吓倒万嘉康的轻描淡写，以及被着重点出的“别靠近水边”。
唔，难道万嘉康会落水被水鬼缠上吗？
骆冬想着，打算回去算一算。
洛南烛思考的呢，则是她适才从万嘉康脸上看见的“你爱我我爱他他爱她但她有爱我”关系图。
这水鬼好像有点东西啊。
至于左珏嘛，他可能是他们之中想的最简单的。
左珏（认真）：小九最近似乎很喜欢听八卦，等下要不要把以前听过的那些消息和小九分享一下呢？
唔，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作者题外话】：不是故意写这么少的，有1000在下一章不好分出来，明天4k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