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木木犹豫着要不要冲回蓝星和洛南烛补充说明下情况时,金金却一副它太过大惊小怪的模样。
“那个人她又不是不认识,你至于这么心急吗?”
木木见它说风凉话,委屈巴巴道,“你还说!当时是谁不小心把他带过去的?”
“还不是你!”
终于能化作灵体模样的金金一听这话立刻气得头发都歪了,捏着木木的脸疯狂揉搓,“那还不是因为你那个时候突然一股能量不足的样子。”
“我以为你支撑不了才帮忙的,谁知道就不小心把那个人带过来了啊!”
金金说到这儿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当时看它可怜巴巴一团,只能用小果冻的形态存在,它才不会拉上水水帮忙呢!
还害得它们俩一直没办法化成灵体的模样,只能通过拟态保护自己。
见两人快要吵起来,一直站在旁边的水水一手拎着一个,硬生生把他们隔开,柔声道,“好啦,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干嘛吵架。”
“木木,你不是说他们是感情很好的夫妻吗?既然这样,他们之后肯定能自己发现的,别太担心。”
“金金它也是担心你,才会一察觉你出事就把能量传输了过去。”
“这回帮忙虽然说有些阴差阳错,但事情不是很顺利嘛。也多亏了同时有他们两个,大光球才会那么顺利地消失,艾维亚也恢复到生机勃勃的样子。”
“金金,木木它也是担心出了意外担心可能有坏事。你也别责怪它,你知道它有时说话太快,脑子管不住嘴的。”
“所以你们俩就别吵了,好叭?”
“只是一个小事而已。”
水水(成熟):就不要起内讧了啦~
木木闻言想了想,感觉也是这个理,便对金金说道,“对不起哦金金,我刚刚太冲动了,你别生气呀~”
它把自己的脸“怼”到金金手旁,“给你揉。”
它眨眼卖萌的样子很是可爱。
金金臭屁地哼了一声,“rua”了一把后,矜持地点点头权作揭过。
这件小事似乎就这样过去了。
——在艾维亚。
但它给蓝星带来的变化……却远不止水水说的那样简单。
洛南烛并不知道木木还留给她了一个这样的“惊喜”。
因此,也不曾察觉自己在丈夫面前的马甲……隐约有些“摇摇欲坠”的倾向。
直到在后来的某一天,当她发现左珏身上多出了一股“熟悉”的能量时,她才猛然回味出木木究竟给她留了一个怎样甜蜜的“麻烦”。
后知后觉的洛南烛,“……”
(扶额)她就知道……接私活准没好事!
不过这些都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如今的洛南烛依然还在为“沈家”和“万业民”的事烦心。并没有发现丈夫已经从车祸中——察觉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
……
蓝星,和盛景苑书房。
窗帘半遮着玻璃窗,微弱的光描摹出男人深邃的五官与棱角分明的脸庞。
他靠在椅背上,身形若隐若现。
紫檀木桌前,三个西装革履的男士站在旁边静静地等待着。
男人从案牍中抬眸,轻轻笑了笑,“这么严肃?查出是哪家的阴谋了?”
阿禄和阿武没说话,只脸色冷了些。
性子跳脱的阿福接话道,“还能是哪家,不就是康发百货那个边家吗?可恶,竟然还敢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作为借口!先生,你不会是信了这个离谱的理由吧?”
说到最后,阿福的音调拔高了许多,表情中也透出几分错愕。
左珏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阿禄没忍住敲了一下“胡言乱语”的阿福,“……动动脑子。”
别想当然是什么就是什么好叭
先生刚刚第一句明显就是在打趣让他们放松下好叭?
左珏将文件放下,揉了揉额角。从艾维亚苏醒后,他就一直忙着“南泽”的事,也是直到现在,才有空来处理这起“意外”的车祸。
而从当时的情景和警方目前的调查报告来看……显然,这事远比如何稳定“南泽”更为棘手。
“边咏杰的话不一定是假的。”他敲了敲桌子,将阿福他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车祸发生的时候,我并没有受到伤害。”
“后面晕倒……是因为有一团黑雾出现。”
黑雾。
这种一听就感觉不祥和离奇的字眼让阿福下意识想到他在柯家古宅所见的那一幕。
是,鬼?
阿禄皱眉,“先生是觉得边咏杰是被鬼魂影响了?”
民间有各种“鬼打墙”、“鬼迷眼”的说法。
如果边咏杰是受了鬼魂的影响,从而“不小心”撞上了左珏的车……这事似乎,也说得过去?
阿福顺着他的话思考,脸上慢慢流露出赞同的神情。
但他们最关心的——还不止是这个。
阿武一针见血,“那鬼是来寻仇的。”
直冲先生而来。
这话显然不能用“巧合”来概括。
左珏勾了下嘴角,“或许吧,可惜没抓住好好盘问一番。”
阿福把手指捏得“噼里啪啦”,气呼呼道,“这件事最好和活人没有关系。”
不然,收拾不了无形的鬼怪……他还揍不了那些只敢耍阴招的癞皮狗吗?
而说到鬼魂。
阿禄不着痕迹地望了眼左珏的手腕,想起不久前自己和阿武在病房里的那段对话,试探性道,“先生,您的手链?”
左珏不意外他能发现这点不同。
阿禄对细节很敏感,当时他也是四个人中第一个发现左珏对洛南烛上了心的。
“它保护了我。”左珏摩挲了下手指,眼神中泄露出一丝柔软。
——不只是因为手链,更是因为和手链相关的……那个人。
小九。
他无声地在心底念着。
点点涟漪泛开,心湖起伏,荡出一片柔情。
见自家先生注意到了这点后,阿禄也不再多言,及时打住后面的话,就准备把话题岔开。
不管他当时和阿禄说的话是真是假……显然,和他们这些外人的关系都不大。
先生和夫人之间的事……最好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处理。
阿禄想的体贴,阿武也是个敏锐的,但偏生这房间的另一人,却是有些“冲动”藏在性子里。
阿福听完左珏说的话后,眼睛发亮,下意识道,“原来夫人和咚咚的平安符真的这么有用啊!”
阿禄,“……”
这个傻子!
左珏对他话里的“真的”二字有些好奇,“怎么说?”
他这副语态……像是猜测得到了验证。
左珏有些不解。
回过神的阿禄和阿武也察觉到端倪,见状也向旁边恍然又兴奋的阿福投去了眼神。
视线交织下,阿福说起了从柯家古宅回来后,他无意间发现的一件事。
“当时那个厉鬼伤害不了我,反倒是被我欺负得惨。我一直以为这是因为自己杀气重外加意志坚定,但后面却发现夫人送我的一个平安符不见了。”
阿福说到前面的时候,一副“得意”样。
——显然,看得出那时他是真这样想。
阿禄对这人的粗神经和“自圆其说”有些无语,还杀气、意志,你怎么不觉得是因为自己“功德”护体呢?!
被阿福用各种小说荼毒了好几个年头的阿禄想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这种细节都注意不到……他都不知道该说这人什么好了。
阿福没注意阿禄对自己的吐槽,说完后还忍不住补了一句,“这个平安符还真不错啊,不止能保平安,竟然还能帮我们反击。”
“也不知道夫人和咚咚是去哪里求的,真想问问,到时也好搞上个百八十个。”
三人没对他这副“批发”的模样发表看法,见话题没绕开,不怎么说话的阿武沉吟了一下后,也说了说上次谢家寿宴上他听到骆冬在那位大师耳边说的那句话。
【池塘边的第三棵树下。】
“……我后面关注了下警方对那个人犯案的报道,关键性证据的确是在那个地方。”
阿武言简意赅,“咚咚对‘富根生’(大师)太了解了。”
——而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和他的人设。
阿福听到这件事后下意识和阿禄对视了一眼,隐约的感觉,关于“平安符”的讨论,很有可能会朝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阿福脑上冒出了些汗,“……”
啊不是,他对夫人和咚咚的推测还停留在——他们求的平安符很灵上,阿武你这话可就有点在说“这符是夫人他们画”的意味了啊喂!
求符。
画符。
后者代表的意思,阿福想都不敢想。
“……或许是碰巧呢。”
这话说完,别说阿禄他们,就是他自己都有点不信。
毫不意外的得到两个白眼后,阿福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左珏,“先生,您觉得呢?”
将方才听见阿武说的话后不小心泄露出的“讶异”敛住,左珏没回答他,只道,“这样看,我的运气果然不错。”
这句答非所问让其他三人知道了他的态度。
别说本就鲜少将情绪浮于神态的阿禄和阿武,就连经常喜形于色的阿福闻言也立刻垂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口地打住了话茬。
这件事,目前只能,也必须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