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生而平等,而人类,则生而分等。
……
一联想到方才月落的话,士兵便一拍脑袋,也没心思去纠结手腕脱臼的疼,忙不迭爬上前,谄媚的笑道:“参见将军,参……参见将军夫人!”
哈?宫云颜、宫长如和月落,皆是不约而同的一懵,将军……夫人?!
还不等他们三个之中的谁出来解释,那个士兵便又连忙赔罪着道:“是小的……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轻薄了将军夫人。请将军恕罪!请将军夫人恕罪!”
不知道为什么,月落突然觉得手腕脱臼,这个惩罚实在是太轻了。她突然有一种,想要把这个士兵的嘴给缝上了冲动。
“她……”宫长如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士兵,“是本将军的妹妹。”
话至此处,宫长如似有若无的往后瞧了一眼。
宫长如的妹妹?宫氏这一辈哪有什么嫡出的嫡女,莫不成眼前之人就是那市坊里头,经常风传的宫云颜?!
士兵面色微变:“原……原来是宫小姐,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听闻权倾朝野的宫宰相,特别宝贝这个私生女,那他得罪了宫云颜,不就是等于得罪了宰相吗?!
宫云颜漫不经心斜睨了,那个手腕脱臼士兵一眼,没有挑衅,没有示威,语气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
“她已经晕死过去了,你再继续下去的话,她会死在这里的。”宫云颜却还是那一句话。
这一次,士兵没有再避开这个问题了。而是几乎下一秒钟,士兵便忙不迭讨好的解释道:“嗯呵呵……宫小姐当真是善良啊!不过这个女人,只是一个戴罪之身的罪臣之女,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说得对。”
宫云颜忽然非常轻的笑了一下,刹那间,让人有种春天百花齐放的错觉,她轻笑,“确实是,死不足惜。”
每一个字音,宫云颜都拖得非常的长、非常的缓慢。不知道死不足惜这一个词,是用来形容那个晕死过去的军.妓,还是用来形容这些把军.妓不当人的士兵。
一时之间,士兵弄不清楚,宫云颜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在那里抹着,额头上的涔涔冷汗。
属于上位者的威压感袭来,士兵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额头、背后都在不断的渗出冷汗。
轻描淡写的扫过一眼营帐里的所有人,宫云颜收回了那压迫感极强的视线,风轻云淡的说道:“把这个女人,送到你们将军榻上去。”
站在左侧的宫长如,侧眸:“……?”
站在前边的月落,回头:“……?”
“啊?”士兵先是下意识的一个怔愣,旋即,抬头看向了宫长如,“可、可是……”
可是,宫长如是一向不近女色的吗?士兵刚才还好奇,宫长如今日怎么会驾临这军.妓.营来着。要知道平日里在校场,宫长如就算是走过路过军.妓.营,也会是目不斜视的走过去,看都不给看一眼的。
目光落在了那个晕死的军.妓.身上,宫长如抿唇,撇过了视线:“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