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质量的婚姻,倒还不如高质量的单身。
……
“兄台且慢……”还不等宫长如说出什么拒绝的话,那人便自顾自的走向了,坐在主位的宫长卿。
也不知道那人是跟宫长卿说了什么,只见宫长卿当即便挥退了一众舞姬,独独留下领舞的月落,一个人站在大堂中央,一脸的不知所措。
升平的歌舞戛然止住。
宫云颜心底暗叫一声不好。她和月落本是商议好,借《兰陵王入阵曲》歌舞之名,以面具掩面,以舞蹈的动作接近辞镜,然后将袖中早已备好的带毒匕首掏出,趁机一举得手。
但现在,计划被人截断,宫云颜第一反应就是向月落看去。却见月落被人带到了宫长如的身前。
我去这是个什么神反转?宫长如为什么偏偏要在这种时候,坏她的好事儿?!宫云颜的面色,不可谓不难看。
被人带到宫长如跟前的月落,一脸懵外带几分的拘谨与忐忑不安。宫长如这家伙,先前只不过是跟自己有一面之缘,现在该不会是……认出自己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月落猛然摇了摇头,把脑海中,那杂乱的不切实际的想法给甩了出去。对,她可是带着面具呢,宫长如是不可能认得出来的。
这么想着,月落有恃无恐的直面上宫长如,却发现宫长如压根就没拿正眼去看自己。搞得月落一阵尴尬和心里发虚。
只见宫长如一袭白衣,清贵的锦袍半铺在贵妃檀木椅子上。纤长如鸦羽般的睫毛垂落,遮住了一双冷冽的星目。长发如墨,三千青丝被一个简约而不失雅致的羽冠束起,却有几缕垂落到额前,遮住了他的半边脸,让宫长如看起来给人感觉,第一眼就是神色晦暗,眸底的情绪更是看不真切。
月落在心底很是鄙夷的切了一声:这种时候还耍什么帅,分不清场合。
如果知道了月落的内心想法,宫长如肯定会喊冤。因为他并不是在耍帅,只是在沉思该如何搭话以及……不敢抬头去看她。
就在迷之尴尬的气氛弥漫开来的时候,身侧有人看不下去了,从后边推了月落一把:“嘿!这舞姬怎么如此木讷,连敬酒问礼都不晓得?”
被人猝不及防的狠狠推了一把。
月落猛然跌进了宫长如的怀里,四目相对间,宫长如感觉心上好像有一根弦,被人不轻不重的拨动了一下。他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了下来,明明刚刚已经酝酿妥贴了的语词,可一旦见到她,偏偏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这么近的距离,他们甚至连彼此的眼睫毛都瞧得清楚。睫毛就像是蝴蝶停在了眼睑上,纤长而美得如画。
突然,袖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滑出来了。月落瞳孔骤然一缩,心弦在这一刻绷紧。——不为别的,就因为她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好巧不巧抵在了宫长如的腹肌上!
匕首没有出鞘,应该是……不会被发现的罢?
咽了一口唾沫,月落小心翼翼的抽回那失重的匕首,见宫长如面色没有任何异常,她悄无声息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应该是没有露馅儿的。
庆幸之余,月落忙从宫长如怀中退了出来,转而斟上两杯酒,一杯递给了宫长如,一杯递给了自己:“那个……少,少将军请喝酒。”
宫长如接过酒杯,目不转睛的盯着月落脸上的面具,一本正经的问了一句:“敢问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回少将军,奴……奴不过是一介无名无姓的孤女,入了教司坊作舞姬,才有了“薄姬”之名。”像是背诵课文一样,月落早有准备的一字不落的背了下来,字里行间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薄姬,薄情寡义的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