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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沈怀初是在夏风起时回来的。
他身上夹杂着血腥气，却兴致勃勃，把一个宝珠放在我手心内：“阿凌，这灵珠能重塑灵根，吃了你就会好的。”
这是灵气谷，镇谷神兽的灵珠。
他把神兽杀了？
震惊之下，我忘了早已目盲，竟试图想去看他。
“阿凌，你信我，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他抱紧了我，力道之大，生怕我消散一样。
我越发看不懂沈怀初了。
沈怀初陪我待了几日。
他如在凡间时一样生火做饭，尽管他如今不需饮食。
日子平静的，好像回到了我刚刚把他捡回小山村时一样。
我态度每软化一点，他都会高兴的，寻来各种灵宝，讨我欢心。
只有一点，他不肯动灵溪。
连把我的眼睛拿回来，他都不愿。
“阿凌，再等等，好不好？如今我还不能动她。”
又是冬雪，沈怀初试图温暖我的手。
这些时日我体温总是不稳定。
我点头：“好，沈怀初，如果她杀了我，你会伤心吗？”
沈怀初眼睛红了，可我看不见。
“如果我杀了她，你会更难过吗？”我勾起笑意。
那天，沈怀初没有给我答案。
可他一连三天没来小村庄。
连给我送东西的，都是他座下弟子。
我能听见他们窃窃私语。
“她竟然还没死？怪不得门主迟迟不肯娶灵溪仙子呢。”
“别瞎说，这几天宗门都挑起红绸子了，我看快了，所以说，不属于自己的，就是费尽心机强取来也无用。”
“放着，走吧走吧，反正门主也不喜欢她，让她自己弄。”
……
我坐在摇椅上，怀中多福气地龇牙：“娘，我去咬他们！”
“别让人知道你会说话。”
我一把攥住多福的嘴，他离化形还差点，此时暴露，我怕对它不利。
多福愤恨地汪汪两声又在我怀中趴下。
我又等了两日。
沈怀初没来，沈多多来了。
他站在我面前，挡住了太阳投下的光。
“娘，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沈多多声音哽咽。
我摸着多福：“少门主，这话，你应该去问灵溪仙子。”
“你不要一口一个少门主，一口一个少门主！”
便是修行者的小孩，哭起来也是惹人厌烦。
我皱了皱眉头。
沈多多似乎看出我的不悦，哽咽起来：“那爹爹要娶旁人了，你就不难过吗？”
他真的要娶灵溪了？
“恭喜。”我淡淡说道。
沈多多深吸了一口气：“娘，你真的不要我了……”
我没回答。
沈多多却好像变成了机器，不断低声重复着这一句话。
半晌，他强笑道：“我最后一次叫你娘，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参加爹爹的大婚？把我亲手交给灵溪姨姨。”
“不行，你愿意叫便叫，不愿叫便不叫。”
“那我就死在这，爹爹不会动你，但肯定会为我杀了你的狗儿子。”
我动作一顿。
沈多多跟沈怀初真像，都知道如何威胁人，才是最有用的。
我还是同意了。
多福就要化形了，我不想让它功亏一篑。
这一路，沈多多都在跟我道歉。
我隐隐察觉到些许不对，直到鼻尖腥风掠过，我才肯定，这孩子骗了我。
“沈多多，这是哪！”我厉声喝问。
“娘。”
沈多多声音颤抖：“你和爹爹是因为灵溪姨姨跌落谷底，才吵起来的，一会爹爹会来，只要你当他的面跳一下，爹爹肯定会心疼，就会跟你在一起了。”
所以……这里是？
“哈哈，好多多你果然把你娘引来了。”
灵溪的笑声清脆。
沈多多愣住了：“灵溪姨姨，你什么意思？不是你说，你没想过破坏爹爹和娘，只要娘跳下去，爹爹和娘就会重新复合吗？”
灵溪笑得讥讽且嚣张：“倩凌，你养的傻儿子。”
“现在是你的。”我平静地说道。
灵溪猛然收住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