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直接问了师姐，既然以前的刘家分/裂成了现在的刘家和柳家，那柳悦然的异能力……我是不是也能使用？”
刘不怀侧过身，看着似乎是在房间里搜寻什么的九儿姐，扬声问道。
“唔……”九儿姐犹豫片刻，有些坏心眼地笑了，“你觉得，异能力的本质是什么？”
刘不怀眯起眼睛：“这和我问的问题有关系吗？”
“当然啦！师姐怎么会无视可爱师弟的疑惑呢？”九儿姐摸摸刘不怀的脑袋，宠溺地笑道。
刘不怀思考了片刻，轻声说道：“我觉得是一种稳定变异，或者说是基因型疾病，不然的话是没法随着种族遗传下去的。”
“真是聪明！不愧是我的小不怀。”九儿姐热情地拥抱了刘不怀，脸颊在刘不怀侧脸狠狠蹭了蹭。
刚走到门口的柳悦然愣住了，手中的茶碗差点摔落在地面上。
她和九儿姐对视了片刻，才忽然回过神来，有些心虚地在门上敲了两下：“那个……我来送茶水了。”
说着柳悦然心中就生气了无端的不爽——她干嘛感到心虚啊？话说这个女人是谁啊？看起来还没高中毕业吧！
刘不怀点点头，压低了声音：“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柳悦然悄悄撅起了嘴，心想他们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这么着急让她离开？
柳悦然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我刚才听到你提到了我的名字……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你听什么？离开这儿。”刘不怀刻意让声音听起来严厉一些，好让柳悦然想起她刚才还在挨训的恐惧。
可柳悦然像是被点燃了的火药桶，声音一阵大过一阵：“这儿是我的书房，我凭什么离开这儿？你们讨论我的事情，为什么不让我知道？还是、还是说你们在说别的事情！比如……比如……”
“比如什么？”
九儿姐的表情瞬间变得冷峻起来，宛如顷刻间耸立在冰盖之上的冰川，森然的寒气瞬息间就侵蚀进了柳悦然的大脑，所有尖锐的言辞都被极寒的气势冻结，清冷的声音中更是带着不容反驳的强势，仅仅四个字就让柳悦然心生惧意，不由得后退了两步，根本不敢去看九儿姐的脸庞。
刘不怀叹了口气，只好打圆场：“算了算了，反正早晚也是要告诉她的……”
九儿姐在外人面前完全是另一副样子，先前令人捉摸不透的古灵精怪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迈开腿，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富有节律的声音像是钻出枪口的子弹射击声。
九儿姐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侧着，眼神中的蔑视和冷漠让柳悦然没胆子再迈进那扇门一步。
“你先进吧，坐在这儿……”刘不怀拉了一把椅子，无奈地说道，“你知道三大家吗？以前的三大家里有一个刘家，两百年前分/裂成了刘家和你的柳家，我们正在讨论你的异能力和我有没有关系。”
柳悦然坐在刘不怀身边，弱弱地点了点头，大气都不敢出。
九儿姐不悦地盯着柳悦然，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和小不怀有单独相处的机会的，结果居然被搅了局……算了，来都来了。
“所谓异能力，不过是某种基因表达后的性状罢了。两百年的时间，虽说物种无法完成进化，但某一性状发生改变倒是极有可能。所以现在的刘家和柳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异能力最多也就是有些相似，但是无法共共通。”
外人一来，九儿姐的语气都变得严肃了，并不大的声音却让柳悦然感觉像是在被老师训话，只敢慎谨慎危地坐在那里，不住地点头。
刘不怀点点头，他还以为自己能和柳悦然攀上亲戚呢……不过想一想也是，普遍而言，一个人的爷爷总会比那个人大四十岁左右，两百年的时光，这都传多少辈了？
等等，这么说，刘一息是自己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
“到此为止吧，没了兴致了。”九儿姐站起身，狠狠瞪了柳悦然一眼，转身就向外走。
刘不怀抬起头看过去：“就不用我送了吧？”
“小不怀，自己开一个事务所，可算不上什么反抗。”九儿姐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旋即冷笑两声，“我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千万别让师姐失望啊。”
“师姐放心，绝对会很有趣的。”刘不怀挥挥手，看着九儿姐消失在门口，直到最后也没跟出去送。
师姐是他最重要的人，但他并不会尊重师姐。在他眼中，若九烛更像是姐姐之类的角色。
刘不怀偏过头，看向眼圈红肿的柳悦然，哭笑不得地问道：“被吓到了？”
“她……她是谁啊？你们怎么这么……”柳悦然一边吸溜着鼻涕，一边哽咽着问道——在训练场被刘不怀训，完成任务了被刘不怀训，送个茶还被刘不怀训，她到底做错什么了？
“她是我师姐，我从小就跟她一起长大的，我师傅……就是我师姐她爸，算是我的养父，若无常这个名字也是我师傅起得。”刘不怀微笑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柳悦然这幅梨花带雨的表情，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柳悦然一边抽泣一边泪眼汪汪地看向刘不怀：“那你……那你这么凶干什么啊？就不能好好说吗？我、我怕你们渴了，还给你们、呜……给你们端了茶……”
柳悦然越想越委屈，人的泪腺就像是泄洪口，一旦打开就很难关上了，眼泪像是决堤一样从柳悦然的眼眶里涌出来——她哪儿受过这种委屈啊！
“好了好了我道歉，我也是一时心急，你也看到了，我师姐在外人面前特别强势。”刘不怀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他知道怎么一巴掌把人打晕，也知道怎么一巴掌把人打死，但是没有学过怎么哄女孩子——
一巴掌管用吗？
柳悦然又吸溜了几下鼻涕，站起身说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才这么生气……我没事，你去看看尹景山吧，我就是有点……有点委屈。”
“嗯……好吧。”刘不怀看着柳悦然端走了茶杯，心中忽然感到患得患失。
不得不说，柳悦然真的非常知书达理，还温柔得过分……有人说女孩子就是用糖果、香辛料和一些美好的东西组成的，但刘不怀只在柳悦然看到了糖果和那些美好的东西。
这么好的女孩，真是不可多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