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笙回家后,把霍晴的意思带给了傅予深。
“话说,你怎么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阮笙问,同时翻动着微博。
这几天她只要有时间,几乎就是住在微博上,看着整个事件越搅越浑,已经从豪门兄弟斗争到傅宏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涉及到上一代的恩恩怨怨。
傅予深正在书房中工作,听到这话抬眸淡淡道:“他们本就长久不了。”
“这几天我和霍家稍作接触,霍家表明了立场,大概和霍晴所说的条件差不多。”
阮笙张了张唇,冷哼一声:“其实主要还是季予初自己让人寒心。”
“也不知道他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所以霍家这算是临时倒戈了呀。”她喃喃道。
傅予深漫不经心道:“霍家毕竟是资本家,为女儿出气是一方面原因,还有一方面,是我承诺在项目中让三个点。”
“没有一段关系比联姻更稳定,除非我能给的利益更多。”
阮笙似懂非懂点点头,半晌,她举起手机,指着【论华骁老总傅宏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标题问:“这些是真的吗?”
傅予深接过手机,修长指尖滑动几秒,眸光变了变,声音很冷:“假的。”
“我也觉得。”阮笙义愤填膺地赞同:“我也是说,又是季予初那边发的黑通稿!”
全篇说的几乎就是傅宏和季予初母亲季栀是如何如何相爱,白苓如何强势介入其间棒打鸳鸯。
“那真相……?”阮笙组织着措辞。
关于当年的真相,阮笙听到过八九上十个版本,但除了傅家当事人,没人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但这对傅予深来说,应该并不是什么开心的事,问出口后,阮笙心有些惴惴。
可傅予深却很平静,他微微垂头,额前碎发垂下挡住眸中情绪,声音无波无澜:“当年傅宏,是自愿结婚的。”
“所有的一切,我妈都不知情。”
傅宏和季予初的母亲是高中就认识的,又是一个富家公子和灰姑娘的故事。
季予初母亲季栀家世普通,但傅宏待她却是拿出了少有的真情。两人感情甚笃,但傅家老爷子根本不同意。
傅宏一直和老爷子僵持着,最后硬生生气得老爷子发病。
恰巧当时华骁正逢转型期,傅宏年少气盛,失了一个项目,亏了不少钱。情场事业均失意,傅宏宴会上醉酒,而白苓被人设计,二人阴差阳错睡在一起,最后人尽皆知。
傅白两家联顺势联了姻。
而这一切发生时,傅宏始终没有拒绝。
而事后白苓发现自己怀了孕,联姻的事更是板上钉钉。
傅白二家联手,为正在转型的华骁带来了巨大的效益,傅宏事业上志得意满。
老爷子也在傅予深出声后第一年撒手人世。
而老爷子去世后,因为二人性格都是极端的强势,白苓也得知傅宏有个养在外面的红颜知己,和傅宏的关系急转直下。
而傅宏也将季予初保护得极好,没有姓傅,也将季栀藏在白苓找不到的地方。
白苓对傅宏也没有爱意,很快便抛在了脑后,投身事业。
直到季予初成年,被接回傅家,她才知道傅宏在外面有一个这么大的私生子。
听完这一切,阮笙气得锤沙发,“傅宏也太渣了吧!”
“他这样骗妈,哄着季栀,为了功利,转圜于两个女人之间。”
傅予深嘲讽地扯了扯唇角,没有说话。
阮笙还在切身处地地愤怒着,“对你也不好,却想尽一切办法弥补季予初。”
她声音闷闷的:“凭什么,傅宏他凭什么!”
傅予深将人搂在怀里,安抚性地拍了拍阮笙的脊背,“不气了。”
“我都不生气。”
阮笙:“所以季栀也是知三当三!”
“被哄着生下了孩子,无名无分地跟着傅宏这么多年。”
傅予深沉默了几秒,“他创下的债,终要还的。”
第二天,关宇傅予深身世的谣言越传越盛,拿锤的拿锤,时不时就能冒出个圈内人大肆评判一番。
更有甚者,说白苓以死相逼,只为了嫁入傅家,心狠手辣地拆散傅宏和季栀。
在这样纷纷扬扬的流言中,霍晴发出的离婚声明又像是原地炸出的惊雷。
她这次放出的料很劲爆,条理清晰,有锤有料,让全网人民又饱尝了一次大瓜。
图片中是季予初私见薛影的照片,再加上霍晴的声明,季予初出轨还婚内冷暴力的信息在全网流传。
又给这一番纷乱的豪门秘辛加了一把火。
而季予初联系薛影这一信息又是十分耐人寻味了。
因为前不久薛影还在网上卖了一番惨,说是傅予深欺负她。
但转头就和傅予深对家打得火热,那些话到底是卖惨还是事实就不得而知了。
网上的水越搅越浑,网友吃瓜吃到撑,纷纷感慨天下乌鸦一般黑,华骁的这几位都不是省油的灯。
一时间,华骁股价不停地跌,声誉受到极大损失。
鼎深科技。
郑萧抱着一沓材料放在桌上,恭敬地喊了一声:“老板。”
“网上的风声正朝着我们所预测的发展。”
“华骁声誉受损,股价下跌。”
“傅宏那边什么态度。”傅予深随口问,连目光也不曾从电脑上移开。
郑萧回答:“傅董已经有所动作,屏蔽封杀了所有不利消息。”
傅予深冷冷勾了勾嘴角:“继续买水军下场,放他们的料。”
‘“是。”
当天下午,傅予深接到傅宏打来的电话。
那边声音又沉又冷,带着压抑着的愤怒:“是不是你?”
傅予深平静反问:“什么?”
“你既然敢做,还和我装傻?”
“那季予初敢做,您怎么也装傻?”
那边沉默了好几秒,像是默认了般,意味不明道:“你应该知道,有些位置不是那么好得的。”
“那您也应该知道。”傅予深顿了顿,“有些事既然做了,就没那么容易结束。”
“你到底想怎么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想怎么样?”傅予深眼眸晦暗,“您忘了吗。”
话毕,他一字一顿提醒:“鼎深我要。”
“华骁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