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初一步步从门扉处走近,面上虽是笑着的,但眸色却无一丝笑意。
他一出现,在场总经办的人都松口气,夏立挺了挺腰背,恭敬喊:“季总。”
傅予深眸色变都没变,“我代替季总考核总经办人才,有什么不对吗?”
“既是华骁的人,又何来你我之分。”
季予初冷了声,“傅总说得真好。”
“只是他们毕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说考核便考核,辞退便辞退,不太合适吧。”
傅予深不答反问,“那季总说怎么样才合适呢?”
“人我用着不顺手,难道公司是做慈善的吗?”
季予初默了几秒,突然一把拉开椅子,提高了声音,“你们听到没有?”
“看看你们最近是什么工作态度?傅总的意思已经摆在这里了,我拼着脸面也保了你们。”
“接下来谁要继续懈怠,不用傅总,我亲自来清理门户。”季予初抬眸,沿着周围扫视一圈,对着傅予深笑了笑:“不知这样傅总可满意?”
傅予深垂眸,“那自然是听季总的。”
会散了之后,一进办公室,郑萧便小声嘟囔,“老板,季总真是个笑面虎,您说话的时候,他跑来装什么好人。”
傅予深抿了口咖啡,面色云淡风轻:“我本来也没打算这一次能清走他的人。”
“也不可能清得走。”
“之所以这样,本质也是让他们安分点,至少配合我熟悉工作,至于有二心的,日后再清退也不迟。”
郑萧默了默,额头冒了些冷汗,“傅总说的是。”
当天晚上傅予深才回来。
阮笙在家懒洋洋地躺了一天,傅予深回来的时候,她正靠在客厅的软椅上煲剧。
听到门扉处传来的响动,她抬眸看去:“回来了。”
她这一天都在家,连衣服还是早上的睡衣,整个人躺得骨头都酥了。
傅予深看她这样,皱了皱眉,“懒。”
阮笙依旧躺着,开心得直笑,“我的快乐你不懂。”
“今天在华骁怎么样?有没有人为难你?”
傅予深直接坐到她身边,阮笙顺势就枕在他腿上。
傅予深捏她脸上软肉,似笑非笑:“要有人欺负我,你怎么办?”
阮笙握紧了拳头,“还真有啊?”
傅予深不置可否。
只是激动了一会,阮笙又躺回去,“要真有得话,你就欺负回去啊。”
傅予深低笑,“嗯,欺负回去了。”
“不愧是你。”阮笙竖了一个大拇指。
“怎么欺负的?”她好奇问。
“准备让他们离职。”
阮笙:“……”
她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这不叫欺负。
这叫碾压。
*
工作日开始,周一《寻乡》在电视台正式上线。
只不过阮笙来到了电视台新选秀节目的工作组,那边好不容易忙完了,刘青就让她撑着一口气继续干。
阮笙感觉,确实如刘青所说,越做到上面,职能的分工是越不明确的。
因为这里处处都是能人,他们做到这个位置,各个方面都有所涉及。
来到这里,就意味着要学更广泛更多东西,摄影摄像对她来说也只能算是一个特长,她要做的并不止这些。
选秀节目叫《星耀少年》。
阮笙跟着策划组搞了几个晚上的通宵,才堪堪把策划初稿拟定。
这天一回家,她便随便洗了澡睡觉。
傅予深这周出差,要出去一周,周围静悄悄的,很快阮笙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她昏昏沉沉地起床,想着策划写完,终于可以松口气,结果刚到电视台,策划组紧急开会,说是某平台已经先一步上了另一个选秀节目,节目规则和他们相似度近80%,更可怕得是,这个平台已经开始宣传,这意味着第一波热度和流量势必被其引走。
熬了好几个夜的策划全部推翻。
因为网络媒体的发展,这几年电视台发展尤其低迷,处处受限,必须得紧跟潮流,找出新的亮点,才不至于被冲垮。
阮笙旁听了一天的会,听得晕晕乎乎。
直到最后,才听清楚新的方案——不搞选秀,搞学霸。
哦,也不叫搞学霸,就是想邀请各自有名高校颜值高又能力强的学霸代表各自学校,聚集一起搞个争霸赛。
阮笙觉得意兴阑珊,毕竟这种节目也不算新颖。
直到平地炸了颗惊雷。
每个高校队伍都有一个大佬队长,比如京大的候选队长中就有傅予深的名字,他会来录制一期。
但傅予深怎么可能愿意来参加节目,阮笙呢个第一反应就把这种可能给pass掉了。
直到晚上和傅予深通电话的时候,阮笙随口提了这件事。
“我们电视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在节目候选人名单里写了你的名字,真是,也不怕侵犯姓名权。”
那边默了默,“没有侵犯,我知道这件事。”
阮笙:???
“你知道?你怎么可能会参加?”
傅予深回答:“感觉还挺有趣。”
阮笙狐疑:“你要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傅予深笑了笑,“你刚到电视台,来给你撑场面。”
“毕竟总走后门不好,走点明面上的。”
阮笙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心中暖洋洋的,她忍不住勾唇,嘴硬道:“我看你就是想抛头露面,看着网上那群迷妹一口一个老公得喊。”
“……”
“好,那我不上了。”
阮笙:“……”
“我开玩笑的。”阮笙说,“让他们喊,反正你只能是我的。”
“主要是想你给我撑腰。”
傅予深回来时,已经是一周后。
他现在除了鼎深要管,还要去华骁熟悉业务,哪怕是周末也不在家,几乎没有空闲。
节目的进度一直在更进,阮笙专门过来和傅予深确定时间,最后见缝插针,才在周六下午找到了时间。
在看他的行程表时,阮笙顿时觉得自己现在的事情都不叫事。
傅予深一天的事情比她多得多,全是需要高度集中注意的高强度工作。
阮笙看得心都颤了颤,这他妈要干下去,寿命都得短几年。
“你给自己放点假吧。”阮笙心疼道:“你这是把一天掰成三天用啊。”
“不用这么拼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