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傅予深这些莫名其妙的原则和礼貌,阮笙是佩服的。
怪不得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阮笙只随意套了件针织开衫,这样对比下来,傅予深尤其正式严肃,倒把她搞紧张起来。
“其实,见我妈,你随意就好。”阮笙忍不住道,反正傅予深就算是烫了个杀马特在她妈那浓厚的滤镜下,也叫有个性。
傅予深不赞同地皱眉,“这怎么行。”
“你还不进来吗?”阮笙又问了一遍。
傅予深再次看了一眼手表,“再等会。”
阮笙:“……”
“那行吧,我陪你等着。”阮笙抱臂懒洋洋地靠在门侧,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我妈特别特别喜欢你。”
“一直说你找了我就是眼神不太好,今天她还亲自下厨,怕你后悔跑了。”
傅予深忍俊不禁,轻笑道:“叫妈别担心。”
阮笙被他那一声尤其自然的妈喊得支棱起身体,随即她听到他慢悠悠道:“我眼神一直都不太好,跑不掉的。”
阮笙:“……”呸,我可去你的吧。
她气呼呼道:“你能找到本公主,算是你八辈子福气。”
阮笙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康月的声音,“笙笙,干什么呢?怎么不把予深请进来?”
康月走过来,就看见阮笙站在门前的阶梯上懒洋洋地靠着,也不请人进来,傅予深在下面站得笔直。
自家女儿还在说什么娶到她八辈子福气。
康月轻拍了一下阮笙后脑勺,“说什么呢。”
阮笙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康月直接越过她,拉着傅予深就要往家里领。
傅予深终年清冷疏离的气质在遇见康月后迅速融化,眉梢染上三分笑意,听话又乖顺,跟着康月连连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越过她,进了家。
阮笙:“……”
傅予深把手中大包小包的礼品拿进家,在沙发上坐得笔直。
相比平常的他,现在他简直是热情洋溢,对康月有问必答,一来一去,阮笙竟觉得自己成了外人。
康月稍微招呼了几句,就继续进了厨房。
阮笙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见傅予深目不斜视地端坐,“别装了,我妈看不见。”
她上前拉住他的手臂,歪头道:“来,跟我看看。”
“我的第一个客人。”
傅予深抿唇,盯着她不动,“我是第一个客人?”
阮笙摇头:“客观意义上,当然不是。”
她壮起胆子去拉他的手,唇角微弯:“但我的主观里,你永远都是。”
傅予深手上的力气突然加大,阮笙手指被捏的有些疼。
傅予深的心像泡在柠檬水般又酸又软。每次都是这样,他总能被小姑娘几句话搅动一切情绪。
但他依旧不敢表露一点迹象,他克制道:“怎么今天嘴这么甜?闯祸了?还是有事要求我?”
这人就是有一种能把天聊死的本事。
阮笙倏地变脸,把头一偏,“你爱听不听。”
她没好气地说:“所以你要不要过来跟我逛逛?”
傅予深颔首。
阮笙带着他来了自己的房间。这里的装修都是她一手置办的,从高二到高三,利用空闲时间一点点创造。
整体偏暖橘色的色调,带着无限的生机和活力。柜子上零零散散的摆放着很多手办,都是阮笙喜欢地的漫画人物。
卧室里还有一个大大的隔间,阮笙拉着傅予深进去,“啪”得打开了灯。
里面金光闪闪一片,一打开灯,傅予深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阮笙看起来尤其雀跃,“登登登登!”
“这就是仙女的衣帽间~”
一排排衣服,包包,高跟鞋,琳琅满目。傅予深大致一扫,就估出这些东西的市值可以在京城买两套房。
他不在意地勾唇一笑,“是挺败家的。”看来他要努力挣钱了。
“哪里败家了!都是我这些年攒的。”阮笙得意地扬眉:“其实我根本不必如此优秀,我爸的股利分红就够我吃一辈子了。”
傅予深淡淡道:“那好,如此优秀的公主。”他从口袋里抽出副卡,看起来很遗憾,”既然你这么有钱,这个卡大概就不需要了。”
阮笙:???
“等等…”阮笙眼睛盯着那张卡,咽了咽口水,“哥哥,饿饿,饭饭。”
傅予深面上空白了一秒,“你在说什么?”
阮笙知道他老土肯定不知道这网络用语的意思,心中嘲笑他,面上仍然眼巴巴地看着那张卡。
傅予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吊着她:“结婚后看你表现。”
阮笙冷哼一声,“小气。”
卧室也很大,床是圆形的,看起来就很软,阮笙刚出来就往上一躺,滚一滚,“这个床是我花大价钱,舍了好几个包从澳洲进口的。”
“每天早上都不想和它分离。”阮笙把头埋进枕头,无理取闹:“傅予深,搬走得话一定要带走我的床。”
傅予深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他看着阮笙毫无形象地趴在床上,“你在我面前,不需要注意一点形象吗?”
阮笙抬起头揉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漫不经心道:“你事好多啊,我才懒得和你一样端着。”
傅予深脸一黑,“那你在赵天扬、季予初面前呢?也这样吗?”
阮笙:“……”这人怎么回事。
“不要转移话题,你就说,我床怎么办?”
傅予深凉凉看她一眼,坐在正对床前的靠椅上,慢条斯理道:“那自然是我睡什么,你睡什么。”
“你睡什么床?”阮笙凝神。
“木板床。”
阮笙:???
看着小姑娘眼睛都吓得瞪大了,傅予深忍俊不禁,“金江公馆那边只做了装修,家具还没买,这些你做决定就行。”
阮笙喜笑颜开,“包在我身上,你准备好信用卡就行。”
傅予深冷笑一声,“你花我钱真是一点不客气。”
他又打量了一圈阮笙的房间,倒出乎意料的整洁,东西虽多,但都摆放有序。
傅予深的目光在几个堆积的盒子那里停顿。
“那是什么。”他问。
“哦,摄影机和镜头。”阮笙随口道,“还有以前拍的一些作品。”
“我从大学就开始摄影,到现在也五年了,堆得东西有些多。”
“为什么会学摄影?”
阮笙一愣,一时竟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