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宅,傅予深的脸就从她脑中一闪而过,包括他刻薄的言语,不带感情的眼神。
阮笙心一哽,瞬间移开了视线,转身面对着阮家大门。
她按了铁栅栏门铃。
像是任何一个不足为奇的外人般,她没有阮家的钥匙,只能地等着保姆从监控中确认身份。
门开了。
从铁门到宅子还有一段路。
就着这一段路的时间,阮笙才开始盘算着怎么应付阮建树。
阮建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语气很沉,肉眼可见的情绪差。阮笙想想也是,好不容易引来肖家的投资,就被她搞黄了,没有当场骂她算阮建树有涵养。
但叫她来也没什么用。
这般细想着,阮笙觉得好像也没什么需要应付的。
阮建树说什么,就是什么喽,最多是不痛不痒的几句话,反正一年她用阮家这么多钱。
但刚刚踏进大门,她便从门关处听到了阮建树的洪亮的笑声,和刚刚电话里的他判若两人。
这是气疯了?
阮家从门到厅有一段不算长的回廊,站在门口,里面的人也看不到她。阮笙决定听一会墙角,判定此前局势。
她听到阮建树问:“予深当真是对我们新项目有兴趣?”
傅予深在?!
阮笙脚步一顿,听到了傅予深低沉的声音,“阮叔眼光犀利,这新项目前景一片大好,就是不知道阮叔愿不愿意带小辈做了。”
阮建树声音里满是愉悦:“好,好!周一予深来我公司详谈?”
“很荣幸。”
阮笙眉心直跳。
这项目或许以后不错,但见效慢,目前来说就是一个大坑,傅予深就是冤大头。
傅予深的选择不计其数,前景一片大好的就有好几个,倒是难为他说出这样一番违心的话了。
但既然傅予深愿意做,那阮家也就不需要她了。
阮笙抿唇,拎包转身。
却在听到傅予深下一句话时,僵住了身子。
“听说阮叔原来是准备和肖家合作的?”傅予深道,“不知怎么突然就中止合作了呢?”
阮建树沉默了两秒,干笑道:“予深刚回国,应该也听到一点风声,本来阮家和肖家有联姻的意向。”
“唉,这说起来都是小辈的情感纠纷,让你见笑了。”阮建树喝了一口茶,不做正面回复:“分分合合,小孩子耍脾气,我们两家也不好做。”
“说起来,我们家阮笙不过比你小两岁,却不及你半分稳重。”
傅予深淡淡道:“哪里,阮叔见笑了。”
阮建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傅予深,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和我们家孩子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会也有不少年没见了吧?”
“正好阮婧在家,让她下来和你叙叙旧,要能学到你一星半点我也满意了。”
说着,阮建树便吩咐了身旁的佣人。
傅予深没什么表示,轻轻喝了一口茶,眼睑微抬扫视了一周,“怎么不见阮笙妹妹呢?”
“说起来,我和她还更熟悉一些。”
“她早就搬走了。”楼梯处传来脚步声,阮婧扶着把手缓缓下楼,目光从傅予深脸上快速扫过,嘴角勾出一抹得体的笑容,“好久不见,予深。”
她嗔怪:“只是予深和我六年同班同学,还不够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