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笙被他的语气吓一跳,忍不住就想躲开。
干嘛搞这么暧昧???她以眼神询问他,听到包厢传来的起哄声,她眸中闪过不满。
但她终究没有把人推开,怕让人没面子。
过了一会,季予初退开了,从容而淡定,抽身得也很干脆。
阮笙心中疑窦丛生,但面上不动声色。
切完蛋糕后,赵天扬还在搞事,第一首歌就是给她点的。
《喜欢你》。一首舒缓的情歌,歌词也很缠绵。
阮笙满脸问号。
直到手上被林熙元塞了一个话筒,另一个话筒毫不意外被赵天扬塞给了季予初。
林熙元在她耳边低声道:“姐们,抓住机会。”
阮笙面上惊疑不定。
如果说两年前她是懵里懵懂分不清感情,但经过这两年的沉定,她知道自己绝不喜欢季予初。
但这么多双眼睛都带着看好戏的意思,如果自己当堂拒绝,倒真是玩不起的小家子气。
想了想,阮笙就应下了。
“我喜欢这样跟着你,随便你带我到哪里——”
歌词如此,但阮笙不太自在,脸上阵阵冒热气。
季予初态度没什么变化,好像认识他到现在 ,没什么事情能让他失了淡定。
周围的人大概是受了赵天扬的指示,在第二遍高潮的时候大喊叫他们在一起。
阮笙慌了。
连忙朝赵天扬摇头,疯狂使眼色。
赵天扬没注意,直到阮笙看到一个人靠在门侧,眉眼含霜带雪,表情冷淡至极。
在满包厢的“在一起”中,阮笙看到了傅予深。
她第一反应就是完了。
傅予深肯定又要很久不理她,说不定还要和她绝交。
刚刚缓和的关系又要没了,今晚那点小小的纵容也要泡汤了。
傅予深淡淡扫她一眼,毫不留恋地转身开门走了。
阮笙心一提,跟着跑了出去。
包厢人多且闹,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有人来了, 这会看到阮笙突然出门,面露惊异。
季予初眸色微闪。
傅予深走得很快,阮笙默默跟在后面。
直到走到了人不多的马路上,阮笙加快了速度,拉住了傅予深的衣角。
他声音很沉:“你跟上来干什么?”
“如果来告诉我,你要和他在一起,我觉得没必要。”
阮笙连忙道:“不是的!”
傅予深转身,等她一个解释。
阮笙:“都是赵天扬他们弄的,我不知情。”
结果话一出,傅予深眸色更暗,他拨开她拉衣角的手:“那他们为什么要帮你弄这些呢?完成你的心愿吗?”
阮笙心一沉。她之前确实和他们透露过这点情愫,但这种不清不楚的事情,她说不明白。
阮笙久久未语,傅予深垂下眼睫,突然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吊着我很好玩?”
“季予初教你的?”
“你为了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阮笙倏的抬头,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甚至没有听懂傅予深在说什么。
直到他举起手机,里面的图片让她瞪大了眼。
是季予初给她戴生日帽的图片。之前他突然凑近那一下,阮笙本来还纳闷,直到这张照片出来,倒是活生生的像是在亲吻。
阮笙背后发凉,她一时还不能处理这么多信息。
“你不说话是在默认吗?”傅予深突然附身,冷厉的眸子直直看着她,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阮笙一瞬间意识到,傅予深再不是原来那个寡言干净的少年了,他成长地太快。
而她甚至不知道这两年发生的具体事宜。
阮笙满心无力,破罐子破摔道:“你都这么问我了,心里不都有答案了吗?”
“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不敢看傅予深的表情,她先转过了身。
直到手腕被拉住,傅予深一字一顿道:“阮笙,这么多年,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点……”
“算了。”他放手,“希望你不要后悔。”
*
不久后,季予初受伤住院了,据说是有人蓄意谋害,设计了一场连环车祸。
但所幸季予初命大,只是右腿骨折,需要在医院里修养两月。
一瞬间流言漫天飞,所有舆论都指向傅予深。众人寻找他们不和的蛛丝马迹,阮笙甚至还看到有说是因为她的。就因为有人看到她生日那天,傅予深站在ktv门边,脸色极差。
谣言愈演愈恶劣,甚至警局都出动,说是找了傅予深谈话。
周围所有人都默认是傅予深做的。
看得浅的人说他心狠手辣,谋害手足,看得深的则嘲弄他办事不力,一击不能毙命。
但就没有人相信他是无辜的。
阮笙只当个笑话听着。
她绝不相信,救她出囹圄,一本正经说她爸爸是英雄的少年会做出这样的事。
傅予深被警局谈话的时候,阮笙去医院见了季予初。
季予初像是早就料定她会来,笑道:“笙笙,你来了。”
阮笙勉强笑笑,简单寒暄几句,她直言:“你这场车祸,真的不是意外吗?”
季予初头一回在她面前失了笑意,一瞬间面上的薄情冷淡甚至让阮笙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
他说:“你这是什么话?”
阮笙知道她说的话不妥,但还是追问:“我不相信傅予深会做这种事。”
“哦?”季予初挑眉,无谓道:“你不相信那就不相信吧。”
阮笙一阵语塞。季予初油盐不进,她根本探不出一点口风。
季予初突然似笑非笑道:“就是不知道笙笙这么为予深考虑,他有没有相信过你呢?”
“你什么意思?”
“傅予深对你变化无常的感觉不太好受吧?”
阮笙眼神警惕,憋着一口气。
“手段挺高明的,pua听过吗?”季予初笑着道:“他这不是把你当枪使嘛。”
“只要你一和我接近,他就反常,不是吗?”
阮笙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心绪已乱,她直接站起来,“我不会听信你说的话的。”
“你也利用了我好几次,不是吗?”
“我不是你们俩斗争的工具。”
说完,阮笙一秒不愿多待,直到走出门的时候,她听到季予初道:“笙笙,我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的。”
“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阮笙脚步一顿,没有应答,直接走出了门。
但她已经心乱如麻。
到现在,她根本分不清人的真情或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