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笙正跟着园丁学扦插,白皙的脸忙得通红。
待第五十棵大功告成时,她兴奋地一抬头,正看到了站在人群外穿着运动服,晨跑归来的傅予深。
他大概站在那里有一会了,额上的汗都干了不少,见她看过来,避开了视线,缓步走过来。
本来一起看热闹的佣人们全都散了个尽。
“你看看。”阮笙擦了一把汗,指着地上的花耀武扬威:“姑奶奶说到做到,种满了。”
傅予深淡淡应了一声。
阮笙见他没什么表示,狂眨眼睛提醒道:“我种满了啊,给我澄清啊!”
傅予深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我说的是种满玫瑰花,花呢?”
阮笙:???
她克制住了把傅予深头按在土里的冲动,好脾气地打着商量:“可是花要长起来,要一两个月呢。”
“要不…”
算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便被傅予深打断,他语气冷硬:“反正谣言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你说算了,那就算了吧。”
阮笙:!!!
她握着的拳头松了又紧,最终微笑道:“算什么算呀,这种花当然是要有花才作数嘛~”
*
阮笙是被一阵尖锐的闹铃吵醒的,她做了一晚上的梦,醒来的时候脑子里昏昏胀胀的。
坐在床上恍惚了好一阵,才意识到今天是周一,要上班了。
年少的记忆从来就是一个不能深思的无底洞。
少年傅予深一贯清冷孤傲,但这样的他也曾数次软了眉眼。
梦中最后一幕,傅予深带着笑意的眼一直在脑中散不去。
阮笙这才惊惶地发现——这些有关傅予深的记忆竟是这样入骨般深刻。
第二遍闹铃响起时,打破了她所有沉思,阮笙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
她九点上班,但如今再无少时的精力,为了多睡一秒,她将第二遍闹铃调到了不能再晚的最大限度,比如七点五十。
这意味着她吃不了早餐,还必须十分钟内洗漱穿戴完毕。
“妈,我走了。”阮笙两腿像是安了风火轮,慌张地拎包关门。
康月看着女儿的背影,正准备拿早点,门已经“砰”得关上。
她无奈地叹口气。
早高峰的道路像是生锈的铁皮,阮笙开着车,胃中空空,心中的郁闷达到了顶峰。
她最终赶在九点前打了卡。
阮笙目前所在的公司是圈内数一数二的杂志社,以时尚版块最为出名。
但阮笙不是,她被分到了极冷的财经版块,每天面对的不是嫩模小鲜肉,而是一堆心机资本家。
总编莫丽丽最近愁眉不展。
杂志EM的销量越来越低,莫丽丽无时无刻都在担心会被总部停刊。
这天早上,阮笙刚到,便被拉着开了一场事关杂志生死存亡的大会。
按莫莉莉的话来说,这是一场只有八人的EM骨干会议,让他们畅所欲言。
但长期供职人员十人,除了他们外也就只有门口的一位保洁阿姨了。
除了莫丽丽,大家兴致显然都不高。
“怎么回事!你们啊!”莫丽丽拍桌,“想象为什么F·N杂志卖的那么好!我们为什么不行?”
F·N就是隔壁的时尚版块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