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遂溪镇
波塞冬2020-10-17 21:532,072

  第二十七章:遂溪镇

  “那么姑娘可否告诉我,遂溪是谁得罪了什么人吗?”

  她探了探城门下的那位还挺立着的将军,笑的真心,“那位霍‘将军’。”

  霍修,其实并不是什么将军,只是这遂溪镇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三四年前,有一日夜里,遂溪城门已关,忽然外头有人叫喊。

  当时看门的就是这个霍‘将军’,他探问得知,城外的人是相州穷尽门的门主,遭小人暗算,一路被追杀到这里。

  当时霍修并不能确定城门外的人说话是否是真,本没有开门。

  但不多久,便听到有马蹄声,接着是一片嘶吼惨叫。

  是有人放了箭。

  霍修向来是大义之人,情急之下开了城门。但穷尽门的门主腿部受箭,行动不便,只得狰狞着脸往城内匍匐着前进。

  霍修想去拉一把那穷尽门的门主,然而才迈开步子,就有一支利箭射穿了他的心脏。

  霍修呆愣的站着,片刻他才向城门外探去。

  那群人驾着马,为首的人戴着‘辟邪’面具,其余众人皆是生面孔,凭借着凌乱不一的衣着也实在瞧不出他们出自何门。

  再一看眼前的惨烈景状,他不禁发怵。

  他再抬头时,看到那‘辟邪’伸出手正指着自己,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而后一众人听到一声哨声便齐齐退了出去。

  那是在向他约战的意思。

  从那之后,遂溪镇人心惶惶,一直紧闭城门。此事虽与霍修无关,但也算是因他多事开了城门而起。而霍修自那天之后,便也披袍擐甲,随时都为那‘辟邪’回来寻仇做准备。

  他身后跟着的那些随从,也是老早便跟着的,忠心得很。

  这衣坊的姑娘名叫杏绾,本是同霍修有过婚约的,而婚期早是订在两年前的,然而因为这件事,霍修便焚了那纸婚约。

  杏绾自然是知道霍修是为自己好,但左右还是有些失落伤心的。

  一晃便是三年,霍修守城三年,杏绾姑娘也等了三年。

  霍修每日也会从衣坊门前经过,杏绾便也每日提早在门口等着,只为多看他一眼。

  ……

  听到这,亓官漓好似能够理解那日在粟阳城下,城内人为什么死活也不肯开城门。

  他道:“不过那位霍修……霍‘将军’,请恕我直言,他的修为很平庸。倘若对手当真是传闻中的‘辟邪’,这胜算……是为零。”

  杏绾点了点头,应:“是。”

  “那为何不弃城,还要守在这里?”

  杏绾指了指亓官漓背后,正是他所宿的屋子。她道:“你那屋,原是这遂溪镇修为至高人的住处,名为楚岚。那日‘辟邪’带人走后,楚岚便先点了一批人出了城。”她又朝城门那处探了探。

  “隔日清晨,楚岚他们一行人,都死在那外面,尸首分离。”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便再没人敢出城了。”

  亓官漓一怔,心道:那他还在外面,若当真是‘辟邪’……他身上还有“绝尘”!

  他脚下挪了挪,沉思片刻却又不动,他于是转过头,“既如此,为何还要放我这个生人进来?”

  杏绾轻笑,“两日前,有个算命先生说,这几日会有个着青白衫的公子进城,随行的有两人,一人腰间有红色琉璃玉穗,一人身负铁剑。”

  “他说,其间这个青白衣的男子,便是公子你,能守住此城。那身负铁剑的,是公子的随侍,定是要寸步不离。可另外的那位公子……听传声名不好。”

  亓官漓不禁一怔,他正要说话,便被打住。

  “遂溪镇什么不好,唯独将这算命卜卦一说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信邪得很,公子莫要奇怪。”

  亓官漓点头,他淡淡道:“姑娘可还记得那算命先生,长什么模样?”

  “着一身黛蓝的斗篷长袍,帽子遮住了前额,黑布遮着下半张脸,实在看不清相貌,但是风吹起蒙布,隐约看见他那双阴冷凌厉的眼睛,右眼似乎受过伤,感觉同寻常人不太一样,说不上来,反正挺吓人的。他双手还缠着的黑色布带,从小臂护至手心手背,我模糊能看见他左耳上还戴了一个红字黄图的符篆耳饰。”

  “……”亓官漓不得不佩服这女人鹰眼一般的观察力,甚是唏嘘。

  “那日傍晚,我在衣坊收拾,准备着歇业了,突然他便冲了进来,同我说的。说完我就回头的功夫,那人便不见了,怪怕人的。一会霍修就进来了,问我方才是何人,我便说与了他听,这才会放了公子进来。”

  看来杏绾口中所说的算命先生,多半就是那个秦超。他也是大意,不知道伪装一下,就这么出现在人前。

  不过那秦超也是失策,他恐怕不曾想到,一个衣坊姑娘竟能把他的特征记得如此头头是道。

  亓官漓也没心思去猜这秦超的身份,灭城之日在即,他自己也拿捏不住,宋真还在城外。

  宋真涉世之深的经验,他定然是能想出最为妥当的办法。而眼下尤其重要的,便是说通霍修放了宋真进城。

  亓官漓顿悟,他抬头望着面前呆愣的杏绾。

  ……

  “那我,便试试吧。”

  ……

  “既然亓官公子如此说,那我便信了公子的。”

  ……

  二人走到城门下,霍修微微侧头瞥了一眼杏绾,立马又收回了目光,镇定道:“开门!”

  宋真独自倚在城外不远处的树下乘凉,脸上还盖了一片大蒲叶,怕是睡沉了……

  亓官漓携七尺一同走了过去,都站在他脚边了,他也没醒,七尺于是朝着他的脚底踢了过去。

  “哎哟!”宋真猛然惊醒,只觉得整条腿抽筋似的发麻,他怒的抬头才要问话,便看见了淡然看着自己的亓官漓。

  于是赶紧站直了拍了拍身上的泥灰,欣喜道:“你们怎么出来了?”他抬起下颚狂傲的点了点,“迎接我进去啊?”

  “……”亓官漓懒得理他,背过身就走。

  宋真也是个有眼力见的,立马跟上,他在亓官漓耳边小声道:“当真是屠城。”

  亓官漓点头,表示已经知道。

  宋真负手走着,他又道:“那个秦超,同‘辟邪’应当是一道人。”

  “又或许不是。”

继续阅读:第二十八章:这是什么奇怪的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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