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亓官漓要走,七尺一个八尺男儿竟然急红了眼,他没大没小的拉着亓官漓的胳膊,满眼乞求的望着他。
亓官漓无奈,只好回过身朝那秋荷掬了一礼,“七尺他并非有意难道姑娘,我们头一回出门,贪热闹了些,还望姑娘莫怪。”
秋荷顶着身后一群人的压力,显的十分为难,她犹豫片刻,忽的迈着小碎步,走的极快,停在亓官漓面前。她抬手搭在亓官漓的肩上,垫着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瞬间周遭一片哗然,秋荷是见他好欺负,才出此下策。
她回过头,“方才那位赢了我的公子十分羞涩,便允了他的朋友代之。”她从桌上端起一只酒杯,捧在手中,朝着那群看热闹的人道:“也感谢各位的捧场,今日我秋荷在此邀请方才与我下棋的人一同入座,这顿饭我请大家。”
说完,她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又引来一阵欢呼。
若非七尺拦着,宋真可能真要冲过去将那秋荷好好质问一番。
他咬着牙,拍了拍不知所措的亓官漓,尽可能的沉稳道:“走吧。”
亓官漓这才惊醒,他抹了一把嘴唇,指尖上的红是那秋荷亲他留下的口脂。
他那沾着口脂的手在轻微的颤抖,他连忙垂下,藏在身侧。
然而正当他三人要走,便被秋荷叫住。
“负剑的那位公子。”她走近,小声道:“公子方才就拒绝了我一次,已让我在众人面前十分难堪,现在连留下吃个饭的脸也不给吗?”
七尺为难的看了亓官漓一眼,然而亓官漓却是怒不敢言,便不看他,也不想接受他的讯号。
七尺只好过去,又恋恋不舍的回头,他这难得一见的目光缱绻,不是给姑娘,而是给了主子……
亓官漓走去楼下,宋真也跟着,“你真不管他了?”
“……”
于是最后,二人住了七尺隔间的屋。
一来也是盯着他点,免得他又犯事;二来……也是二人疲乏饥饿,停在这吃个饭。
亓官漓其实也不饿,被气饱了。
他还坐在桌前郁闷,宋真好似比他还郁闷,只见他趴在桌上,略显委屈的抬眼看亓官漓。
“刚刚那个女的亲你了诶。”
不知怎么,就觉得他语气阴阳怪气的。
亓官漓原本就心中郁闷,听他这么一说更不舒服了。于是冷冷道:“怎么?你也要一个?”
“……”宋真眯着眼看他,缓缓起身,走到他身侧,他勾着手指挑起亓官漓的下颚,口吻也轻浮,“好啊。”
他弯腰,贴在亓官漓眼前,眼神落在他的唇上,淡淡道:“你的嘴上,还有那女人留下的口脂,我给你擦干净。”
亓官漓一怔,恶心的打开他的手,起身后退了两步。他抬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你……无耻!”
然而宋真却忽然大笑,他捧腹道:“怪不得人人都欺负你,你生的好看,但就是太板正了,要是你稍微人情味一点,也不至于总被人撩拨。”
他顿了顿,“你可以自己主动去撩拨别人,哈哈!”
……
亓官漓只觉得他轻浮,就跟方才的那些女子一般轻浮,令人作呕。
后来不论宋真怎么话多,他也一句不应,嫌他烦便直接往榻前走去。
他脱了外衣晾在一旁,而后坐在床沿,揭开棉被躺了上去。
才躺平便总觉得身子底下不爽,于是伸手探了探,不知手摸到了什么,他便拿出来一看。
是绣着鸳鸯的绸布。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岔了,好像还有两根细带。
他拿着这绸布,向床外挥了挥,“这帕子应该是别人落在这的,你拿去给那个姑娘,万一人家来寻,也好……交代……”
他真的有点困,声音减弱,手中的绸布也松了,落在了地上。
宋真起身走近,将那绸布捡了起来,他先将亓官漓的手轻轻放在了床榻上,而后又替他盖实了棉被。
这才将手中的绸布展开看,他不禁一怵,随即一脸复杂的看向睡熟的亓官漓。
宋真将手中的绸布握在手中,无奈而又辛酸的叹了一口气,便推开门出去了。
宋真去了柜台,寻到绣娘,他将团在手中的绸布塞到柜台内侧的隔层,有些怪罪道:“有人走了,你们都不知道整理一下吗?”
绣娘本觉得他莫名其妙,然而才低头探了那绸布一眼,她就是一愣,随即将那绸布收在桌奁中。
满脸歉意道:“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我这就叫人去……”
“不用了。”宋真淡淡道,他探了探周围,小声问道:“我托你打听的事如何了?”
绣娘才要开口,即刻脸色一僵,她余光瞥见门外,小声道:“嘘。”
宋真随她的眼神往外看去,那身影……
是秦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