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跟晚云的关系本来就不是很密切,两个人表面上看上相敬如宾,但是这么多年里,谁心里都清楚的很,两个人只是有普通这样的名义往来,背地里祁云并不爱晚云,晚云对祁云的态度也非常的冷淡。
晚云是名门的后代,非常的娇贵,受尽了宠爱,她美丽大方,是皇太后心中唯一的皇后人选。
只不过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婚姻,祁云倒是对晚云没有什么意见,可是之间似乎少了些什么,总是格外的平淡。
晚云在日常的生活中温柔大方,母仪天下,找不到任何的缺点,可是祁云却并不是很喜欢她,但是也谈不上讨厌。
晚云对祁云没有什么要求,想来就来,不想来她也不想生气。
本来祁云就对她没有太大的兴趣,自从娶了纪明珠之后,便一直留住在纪明珠那里,很少到皇后这儿。
皇后倒是也没有怨恨,反而落得清闲,这样一来她做事便方便了很多,想干什么干什么,有了很多自己的空间。
皇后很喜欢画画,这也是之前为什么皇太后把万羽芊叫进宫里画画的原因之一。
皇太后虽然一心都放在祁云身上,可是毕竟这家之国需要感情的维系,要做足姿态,不能让人看出皇后和皇上两条心并不在一起。
所以为了维护这段感情不至于让明面上看起来如此的不堪,皇太后费尽心思的想拉拢晚云。
毕竟只要拉拢了晚云,晚云不闹事便不会引起什么轩然**。
后宫便看起来是一片祥和的气氛,不管是朝中的人还是后宫的妃子,在这无比祥和的气氛之下,也不会作妖闹出什么事情。
所以如今两个人在悲惨的命运之下重新走到了一起,虽然看上去相敬如宾,但实际上两个人并没有多少的感情。
也不过是危难来临之际,互相的抱团取暖,以免一个人遭遇不测。
晚云多多少少是嫉恨祁云的,毕竟这几年以来祁云一直对她不冷不热,虽然明面上还过得去,见面会尊称一声皇后,每逢过年过节有都会派人去问候,但独守冷宫的时候冷暖自知,晚云心中还是有数的。
祁云常年不到晚云那里,晚云一般都是独守空闺。但凡有什么热闹的事情,祁云是不会跟她说的,只有在隆重的节日才会带着自己的皇后,面对一朝政,彰显祥和的气氛。
眼见晚云又回到了死牢之中,之前是两个人一人一间并不碰面,这几日有什么消息,彼此都是不互通,尽管有些担心,但是却无能为力。
对于说服祁云这件事情,晚云心中没有底,毕竟祁云极其的聪明,冷不防突然回来,一回来便开口说这样的事情,定然会心生疑惑,祁云不好糊弄。
他聪明,既然能在这皇上的位置,好些年倘若,又岂是能够轻易的被愚弄?倘若如此那他便是个不称职的皇上。
于是第一个晚上晚云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的依偎在祁云怀中跟他细说这几日的遭遇。
“陆清凌并没有为难我,一日三餐还算过得去,就是思念陛下不知道你可安好,越想越着急,越想越难过,日子就非常的难熬。”
晚云苦笑到:“原本日子过得非常的平淡,臣妾还有所抱怨,觉得这样的日子无聊透顶,日复一日看不到前面的光,可如今成了阶下囚,才知道之前的日子是多么的幸福安康,人一直都不知足,只有在面对险境,面对一去不复返的昨日,才会露出悔恨的心。”
祁云安抚大道:“你放心,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就此的放手,山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要坚持着不放弃,总会有重新迎来光明的那一天。”
晚云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摸着祁云的手说道:“话虽如此,可是臣妾依然非常的担心,必然因为这个人心不足,谁知道陆清凌会等到什么时候,万一他突然对于我们下手又该怎么办,臣妾死却无所畏惧,可是却十分担心的圣上,圣上龙体安康才是臣妾唯一的心愿。”
她下了狠心说道:“皇上有什么计策吗?我们难道就要这样坐以待毙?之前皇上不是说过二皇子跟陆清凌关系密切,如果找到了二皇子让他从中搭线,替我们说下好话,是不是陆清凌就会放过我们?”
祁云摇头说道:“二哥早就不知去向,他这个人早就为自己留下了后路,懂得如何自保,这些年来他很少参与朝政,分明就是摆明了不想惹到身上祸事。”
“眼前,朕此刻已经全部受制于人,最后的一次用计失败,把所有的心思都压在女土匪思思的身上,没想到女土匪自私并非想象中的那般聪明,大半是虚假浮夸,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办砸了。”
晚云眼见时机成熟,她看见祁云眼中闪现着无奈和困惑,便说道:“陆像你最在乎的人是万羽芊,万羽芊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定然不会放过我们。如果谁能把她的命挽救回来,陆清凌定然会提出要求,到时候我们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那时就不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祁云缓缓地松开手说道:“虽然陆清凌一向正直,可是皇权在握,谁又能轻易的放弃,如果从我们这儿套去了解药,那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杀人灭口,这解药是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解药在手才能用来威胁陆清凌。”
“那天话已经说到了那个份上,大家都没有彼此的退让,一直到现在不进不退,圣上若是有什么计划,大可跟他如实的摊牌,他接受那我们便把解药给他,他说他不接受,那就只能让他听天由命了。”
祁云忽然站起身走到了窗边,抬头看着那小小的窗户,外面夜色漆黑一片,看不到星星和月亮。
他叹了一口气回身对晚云说道:“陆清凌怎么会好心?明明将你我二人分开关着,突然就把你送了回来,是不是他到你那里去对你说了些什么?”
晚云也缓缓地站起身,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说到:“事到如今相信圣上也能猜出一二,臣妾就不再有所隐瞒,陆清凌到死牢那里去找我,想让我劝说圣上将解药交给他。”
“所以你变来了,你觉得这应该降解药给他是吗?”
晚云摇了摇头说道:“圣上有圣上的安排,如果并没有饶恕他们的心思,臣妾也不会强行劝说圣上,一切都以圣上的决定为准。”
“只是有一件事情,事到如今臣妾也不好有所隐瞒。不说的话,原本臣妾可以一辈子高枕无忧。可是眼下的节骨眼再隐瞒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只不过说了怕是臣妾也是有没有好果子吃,但不说的话,这恐怕会成了我一辈子的噩梦,良心有愧,日夜不宁。”
祁云眯缝起眼睛不知道她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朕生平最讨厌别人欺骗朕。在这个时候,朕又不会对皇后做出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你就不用再有所顾忌,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
“臣妾曾经与他人珠胎暗结,在宫中生下一个孩子。只不过后来用了借口瞒天过海,这件事除了极少的一个人知道之外,便再也没有人知道。”
祁云瞬间瞳孔一缩,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晚云,大声的质问道:“你竟然做出如此的丑事,岂有此理,简直犯了大逆不道的死罪。”
他上手双手掐住了晚云的脖子,大声的问道:“除了这件事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朕?今天究竟是为了谁才舍身到朕这里劝说朕交出解药。
晚云流着眼泪用苦苦挣扎说道:“自然是为那无辜的孩童,如今万羽芊将他擒了去,用他要挟我,如果臣妾无法劝说圣上交出解药,那孩子他便当着臣妾的面生生的摔死,还扬言要将他剁了做包子。”
“一个无所谓的孽种在这里你却为了他要死要活,甚至过来逼迫朕来满足你的要求,你还有心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有没有为朕真正的考虑过?”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以瞒的,臣妾只想挽救他一命,而且把解药交给万羽芊,这样做不仅能够保全我们自己,更能让他们对我们放松警惕,只要放松警惕,就有机会逃出这里。”
祁云大声的呵斥道:“你想得美,朕就是今天死在这里,也绝对不会把解药给他,要让陆清凌尝一尝失去亲人的滋味究竟怎样,要让他看着心爱的万羽芊死在自己的眼前,让他尝尝什么叫丧妻之痛,什么叫夺人所爱的感觉。”
“这么做对圣上又有什么好处?圣上只是一时出了口恶气,可是这样做会激怒陆清凌,不但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在招来杀身之祸,到时候再想挽回,可就是彻底没有退路了。”
“你以为就算朕把解药给他,朕就有退路吗?事到如今朕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不会再给他们任何的机会,他们两个谁都不能活。万羽芊死定了,这解药根本无解,就算这把解药给他也未必能活命。”
“那皇上为什么不把解药给他?既然知道不能活命,那就假意做一个人情,让他们感恩戴德不好吗?这样下来剑拔弩张用不了多久,陆清凌就会发疯,到时候迁怒于圣上,圣上只怕也难以全身而退呀。”
“能不能全身而退朕根本不在乎,只要万羽芊死了,朕心里边痛快。”
晚云拼命的挣扎着大声说道:“皇上心中痛快,可是究竟为何而痛快?分明就对错了人,那万羽芊虽然可恨,可是这幕后的指使和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陆清凌,根本不是他,夺取皇位的也是陆清凌,就算有气圣上也要把这份气撒在陆清凌的身上,而不是万羽芊。这样激怒他万一他对圣上用刑,到时候圣上忍得了?圣上从小锦衣美食什么时候受过苦?现在他还善待于你,到时候怕是各种折磨让圣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时候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不要再说了事到如今再也没有退路,再说这些都是徒劳而已,把你的嘴闭上。”
“圣上是铁了心,无论如何都不肯把解药交出去,是不是?”
晚云红了眼,怒目圆睁,声音颤抖面目,有些狰狞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祁云从来没见过她如此这般的反应。
“没错,朕就是死也不会把解药交出去。”
晚云一脸的绝望,她凝视着祁云,仿佛在看陌生人一样,她说到:“这么多年以来,我一再的隐忍,你向来对我不冷不热,我都没有怪罪于你,自从那纪明珠进宫,你便更是变本加厉,连我这宫中来也不来一趟,我仿佛守了活寡一般守在你的身边,一守就是这么久,而你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堂而皇之将这一切视为理所应当。”
“既然你执迷不悔,事到如今紧要关头依然没有心存怜悯与我,那也别怪我不客气。”
晚云说着突然挣脱了一只手,从发际上拔出一根发簪。
二话不说便刺入了祁云的胸口,祁云只当她说狠话,却万万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动手,一时间大意毫无防备被她硬生生刺了进去。
只不过在最后祁云稍微躲闪一下,发簪锋利刺入了他的肩胛下。完全的刺进去,那发簪极其锋利,又细又长,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她可以做凶器。
祁云胸口猛然一痛,立刻松开了手。
晚云跟疯了一般拔出簪子,再次向他刺去,祁云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地抵抗着,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染了一地讨厌,甚为壮观。
晚云看着他怒目圆睁,大声说道:“这簪子上有剧毒,本来是想用在事到无可退路的时候自我了结用的,没想到在这样的关头却用在了圣上的身上。”
“这剧毒三天之内便会毒发,一旦毒发浑身七窍流血再无退路,倘若圣上不想死的话就把万羽芊的解药给我,我便把这发簪的解药给你,咱们两人从此便做陌生人永不再相见。”
祁云胸口剧痛,他用手捂着胸口,觉得伤口猛的刺痛,那次痛格外的诡异,似乎那剧毒沿着经脉游走于身体之中。
祁云气喘吁吁的问道:“你给朕用的是什么毒?狠毒不过妇人心,没想到竟然对朕下狠手,我们夫妻一场正从来没有亏待于你,你却这般的心狠手辣,朕是这样看错你了。”
晚云冷笑着说道:“事到如今是什么毒都不重要了。不管是圣上还是我,都不会有退路,就算我把解药给你,你也不会再信任我,而是对我心生怨恨,这件事情已经给我们两个造成了难以挽回的打击,我对圣上已经没有任何信心,也不再相信你,而圣上怕是对我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将我碎尸万段。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圣上已经没有必要再追问我下的是什么毒?你只要把万羽芊解毒的方法告诉我。我就直接帮你解毒。”
祁云捂着伤口,感受着浑身发出的剧烈颤抖,他摇头说道:“你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朕此时此刻暴毙在此,也绝对不会把解药交给陆清凌。”
晚云声音颤抖的说道:“非要如此的绝情吗?好歹我们两个夫妻一场,事到如今,的确是一对苦命的鸳鸯,为什么要反目成仇?互相扶持,互相帮助不好吗?”
祁云冷笑道:“话说的清楚,这种事情,是要推出午门的斩首的,你背地里欺骗朕与别的人世通生下了孩子,现在却要朕怜悯他救他一命,你觉得这是人说出的话吗?倘若你还有一丝羞耻和良心,就不该用这件事情来威胁朕。”
祁云说话非常的虚弱,虽然伤口流血不多,只是染了满手,但是毒似乎发作的极快,瞬间便游走在全身各处穴道,仿佛他只要呼气一下,那毒就加深一下。
晚云远远的蹲在一旁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面带恐惧却十分笃定地说道:“既然圣上不改变主意,那臣妾也无话可说,臣妾这里已经是死路。无论再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这毒三天之内死不了人,明早狱卒过来的时候会帮圣上包扎伤口,如果圣上在这期间,不改变主意,那三日之后,定然会七窍流血而亡,而臣妾早已不在乎这些,到时候如果圣上没了,臣妾一定也追随你而去,不会独活。”
祁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他用力的靠着墙,居高临下的看着晚云说道:“原本一切都是假象,朕一直以为你是最听话的那一个,温柔体贴识得大体,从来不会胡搅蛮缠,有时候吃了亏也不会提出来,你知道,朕对你是寄予厚望的,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动过念头,要把你感到赶下皇后的宝座。”
晚云一听这话,顿时嘲讽开口:“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什么叫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打算帮我改下操作,臣妾从来没做过错事,对待皇上,对待子民向来都是尽心尽力,从来不曾做事不利,哪一分不都是我亲力亲为,这本就是我应该得到的。”
“可是你却做出了最荒唐的事情,如此羞耻不要脸的事情,竟然发现在皇宫中,你还期满朕那么久,你还有知乎廉耻可言吗?”
“我也是活生生的人,有七情六欲,也有在乎喜欢的人,圣上对我不感兴趣,难不成我要一辈子吊死在圣上这里,人总要为自己而活,而不是浑浑噩噩活在别人的阴影里,圣上真的没有考虑别人,那还是自私极了。不过想来也不奇怪,在你这个位置上要什么有什么呼风唤雨,格外的风光光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自然也少不了我这样的人,所以在那么多的美人当中,我更显得一无是处,只不过是圣上喜欢的一副好皮囊,一个好摆设。”
“可是这些都不应该成为你背叛朕的借口,如此荒唐的事情发生在宫中。等找机会出去,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绝不饶恕。”
晚云缓缓站起身,冷冷的看着他说道:“既然如此,那皇上还得有命活着才行,不然皇上若是中毒而死,留着臣妾还在,臣妾定然想方设法自保,到时候,肯定会去圣上的坟上上柱香。
她顿了顿说到:“话也不能说的太满,万一圣上并没有坟头,他们拖了你的尸体拉出去喂狗也不一定。”
祁云一听气得浑身发抖,这样一抖,伤口便剧烈的疼痛起来,血也跟着涌了出来,他并不想眼前就死去,于是便扯掉了衣角,咬着牙用,一只手勉强的将伤口包扎起来,然后缓缓地坐了下去,摒弃呼吸,以免出血更多。
晚云生怕祁云趁着一口力气还在,上来弄死她,于是便远远的躲着她站到了栏杆那里。
此时此刻祁云格外的虚弱,身中剧毒就算想要,图谋不轨,怕是也不能得逞。
不知道是因为过于虚弱还是懒得说话起,祁云微微的直下眼眸,一声也不吭,他脸色惨白,丝毫没有血色,在这漆黑的夜里看上去愈加的阴森可怕。
晚云坐立不宁,浑身颤抖,手心被冷汗浸透,她靠着铁栏杆,一眼也不敢眨一下,生怕在这漫长的黑夜里会被祁云掐死。
万羽芊一整夜都高烧不退,状况越来越差,浑身也越来越疼痛。她整夜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眠,一直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光景,直到天光大亮。
因为她睡眠不好,生怕吵到了陆清凌,于是便提出分房而睡,陆清凌不同意,可是现在态度坚决也没有办法。
陆清凌下了朝回来,立刻有人慌慌张张的冲上前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紧跟着周猛也赶了过来,说到:“皇上,祁云那里状态不太好,发现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奄奄一息。”
陆清凌一听这事立刻脸色大变,匆忙带着人赶到了死牢。
此时此刻祁云真的跟死了一样,脸色惨白,双目紧闭,一声不吭的缩在墙角里。
而晚云,始终面露惊恐之色,两眼发呆,一见到了生人过来,便慌慌张张的躲到了墙角,就是这样一副凄惨的模样,看在陆清凌的眼里他顿时觉得大事不好。
虽然祁云给万羽芊下药,但是,他并不想此刻就见到祁云一命呜呼,毕竟解药掌握在他的手中,如果他就此的死去那么解药就成了一个谜团。
于是他敢忙上前为他把脉,祁云的脉搏非常的虚弱,嘴唇发青,手指甲发黑,看上去就是明显的中毒迹象。
此时此刻陆清凌知道他不能死,于是便立刻叫来了太医,求为他诊治,答应以后。
太医把脉顿时惊得摇了摇头说道:“他中毒已深,此时五脏六腑皆是毒药,如果不想办法解读,怕是再无回天之力,再晚些时,他就一命呜呼了。”
陆清凌随即检查了祁云身上的伤见,他伤口又小又细,却又非常的深,顿时就想到了发。
之前,皇太后在后宫中用发簪伤几个,端玉,和陆清凌,于是眼前这样的伤口,他便一下子联想到。
而在这死牢之中有发单的女人,除了皇后,再无她人,于是他转身缓缓走到皇后身边。俯身问道:“在纸上是什么毒?赶快说来,如果祁云死了,你也活不成。
晚云笑着说道:“你们一个个的还真是强人所难,要知道,万羽芊死路一条用那孩子来威胁我,想让我从祁云的口中,拿到解药,而祁云却咬了牙都不肯。对我大肆指责,逼得我走投无路,只能拼死将他一军,我的发簪厂有剧毒,可是在他告诉我解毒方法之前,我是不会告诉他的。”
陆清凌已经知道此事陷入了僵局,无论如何看上去,祁云人都不愿意把解药说出来,倘若祁云就这样死去,或者咬紧牙关无论如何都不肯透露解药是什么,那怕是万羽芊也命悬一线。
陆清凌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退出牢房,他愿意继续拯救祁云,留他一条命。
他在外来回来去的踱步,看上去非常的焦躁不安,事到如今,给万羽芊找解药的事情迫在眉睫,再这样下去,怕是她熬不了多久。
陆清凌格外的担心,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感到非常的无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眼见祁云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怕是对他用刑,他也会咬紧牙关一次不会透露,可是他想不通会用什么来要挟祁云,他会就范。
祁云似乎没有软肋,他为人刚硬从来不与人妥协,在皇位上这么久,自然是有一些骨气在身的,如果就这样的威胁恐吓,他怕是根本不吃这一套,其实是白白的浪费时间。
之前为了以防万一,陆清凌叫人从西凉把皇太后接了回来,因为路途遥远,皇太后一直在回来的路上。
皇太后到了西凉日子虽然不长。可是人却瘦得几乎脱了像,跟之前雍容华贵的皇太后相比,早就没了人样子,看上去形容枯燥,两眼无光,浑身皮肤皱到一块儿,衰老了很多。
她一直不懂为什么刚去西凉没几天,陆清凌就把她接回去,明明之前说过,绝对不会给她往回返的机会。
可是眼下却突然一道旨意,不管不顾的拉着她拼命往回跑,皇太后心里一凉,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怕是有大事发生,而能与她有关的,必然是祁云。
于是一颗心悬着,吃不好睡不好,她瞪着眼睛,不停的担心。
她忍不住问一旁的侍卫:“你们跟哀家如实道来,宫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要让哀家风雨交加的往回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祁云已经不在了?”
她问了两次侍卫都没有回答她,她心里更是没有底,觉得祁云必是走投无路了,才让她往回走,于是便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一哭便没完了,越哭越伤心,人也变得格外的憔悴。
就在她们日夜赶路,距离晋州三百里外的地方,眼看便要天黑进城,突然来了一路人马,二话不说,仗着人数众多的优势围上去。
陆清凌的侍卫,全部被斩杀殆尽,然后他们截走了皇太后。
皇太后惊魂未定,在混乱之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她眼睛看不见,所以便也分辨不清究竟是何人前来打劫。
她只当这群人是看上了随身携带的财物,心生歹意,便故意出现打劫,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一个阶下囚哪有什么金银珠宝可以随身携带,而且看上去周围的侍卫各个横眉冷对,怎么看也不像普通之人,是什么人有如此的大胆,前来劫持他们?
皇太后在黑暗中被人连拖带拽,好不容易到了一处遮风挡雨的地方,她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害怕。
毕竟一条命到现在已经完全顾不上了,此时此刻她只想知道祁云如何。
就在她胡思乱想猜测是谁接到她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格外熟悉的声:“幕后,许久不见你可安好,儿臣救驾来迟,还望恕罪啊。”
皇太后对于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她立刻警惕地问道:“是四皇子吗?”
四皇子面带轻浮,冷冷的笑着说道:“母后果然好眼力,一下子就认出儿子来了。”
皇太后立刻大声的问道:“怎么是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有何居心?”
四皇子听了非常的不高兴,冷哼的问道:“母后这话什么意思?你现在直接被陆清凌关在囚车里,若不是儿臣将你救了出来,你怕还是在水深火热之中,做人不能不知道感恩,毕竟我可现在是你的救命恩人,俗话说,受人滴水恩,当有全报。”
皇太后虽然此时心力交瘁,但是却并不是傻子,她在皇太后的位置上多年,见了太多的人和事,也熟知四皇子的脾气秉性,知道他定然不会无力起早,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做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说吧,你今天将哀家救出来,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四皇子直接都:“目的,没有什么目的,孤最近逃命一无所有,每日无所事事,便领了一群土匪,在这城边转悠来转悠去,寻找机会打劫有钱的人,今天看见母后这群侍卫各个装扮不凡,不用猜也知道是陆清凌派来的,于是好奇这车里坐的是什么人,就叫兄弟们动手,凑凑热闹,没想到还真的是歪打正着,将母后救了出来,实在是母子一场格外的有缘分。”
太后冷笑:“难得你有这样的好心,可是也别指望哀家感恩戴德,哀家可没有求你将哀家救出来。”
“母后是不是还不知道宫中发生的事情,陆清凌让你回宫怕是有一个目的,只不过目的是什么,除了我之外谁也不知道。”
皇太后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听他故意说这话,一时间也不知道他究竟说的是实话还是在使诈。
倘若出于目的性故意在诓骗她,那怕一不小心就会上了他的当,可是倘若他说的是真的,如果宫中发生了事情,那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她回去又能缓解什么?
沉默半晌,皇太后才用微弱的视力看向他说道:“既然四皇子有话要讲,但也不用遮遮掩掩,有什么事情直接说来,哀家心中有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哀家都能接受。”
“母后还真是肯定,什么叫任何事情都能接受,怎样到时候知道了痛哭流涕,捶胸顿足才怪。”
“可是你什么都不说,让哀家猜什么,难不成要猜这些事情都跟祁云有关,祁云眼下如何了你可知道?”
四皇子噙着贪婪的笑意,冷声的说道:“当然知道。即便现在性命休矣,被皇后用发簪刺入身体,中了剧毒。一夜的功夫,便奄奄一息,看上去命不久矣,只不过这皇后非常的嘴硬,始终不肯把解药交出来,弄得僵持不下,皇上也绝没有低头的意思,怕是再继续下去,性命不保。”
四皇子在宫中眼线密布,他看上去极为的低调,平时也不显山露水,可是真的要紧的关头,他还是有很多眼线在宫中帮他打探消息的,这些眼线受过专业的训练,行动起来非常的隐蔽,几乎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也不会有人怀疑他们。”
皇太后一听这话顿时慌得哭了起来,她不死心,再次追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云儿难道就要死了吗?为什么皇后会对他下毒手?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快要没了呢?陆清凌这个杀千刀的,一定没有良心,他就这样的恩将仇报吗?当初圣上对他极好,要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可是他却恩将仇报,反过头来对着圣上下手,真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到如今说这些根本没有用,不如想一想,有什么办法,能把圣上救出来,让他免受这种牢狱之灾。”
皇太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一个孤家寡人能够有什么计策,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这点四皇子还是懂的吧。”
“既然母后没有什么用处,我这晚上还真是多此一举,把你带了回来,那不如这样,反正你也悄无声息的消失了,那就消失的彻底为好,以免落到陆清凌的手中成为祁云的弱点。要知道,眼下圣上身中剧毒,一不小心就会一命呜呼,可是他若是没有了万羽芊的毒,解药在何处便从此没了着落,陆清凌就会发疯抓狂。这样一来世界上再没有解药,除非祁云亲口说出,可是现在祁云宁可立刻死去也不肯开口透露,陆清凌便陷入了绝境,希望用母后来威胁祁云,这样一来,怕是事情柳暗花明,又有变化。”
”我是一个凑热闹的人,见不得别人好,更见不得别人坏,既然是这样,以后也就别回这晋州城了,你就悄无声息地死在一个地方,到时候没有人能够再利用你去威胁圣上,圣上就彻底的高枕无忧,只要陆清凌有求于他,不管是何时何地总会受制于人,到时候便是变相的筹码。”
“你难道要杀了哀家不成?哀家一把年纪以前对你不薄,从来没有苛责过,你做事做到如此绝境,要如此的逼迫哀家呢?”
四皇子在没有多说什么,他走到外面看了看天色,沉思半晌,忽然就从侍卫腰间拔出了一把剑,大步流星的转身回了房间,什么也没说,皇太后一双眼不好用也没看清,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紧跟着便死在了那里。
看着皇太后的尸体,四皇子扯掉一块裙摆,擦了擦剑上的血迹,重新放回了侍卫那里。
他低声的嘱咐他:“把她就地埋了,埋的越深越好,不要让别人知道消息,如果谁胆敢将此消息透露出去,竟然将他千刀万剐,绝不饶恕。”
四皇子一项心狠手辣,做事绝不回头,他这么一说,手下的人竟然不敢违背都小心翼翼地听他的吩咐去做。
而陆清凌在京城中等着,一直都没有前方的消息,不知道皇太后一行究竟到了何处。
半天都没有任何的声响,陆清凌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泛起不祥的预感,他于是连忙派人前去寻找,却在那片小树林里发现了侍卫的尸体,唯独皇太后不见了。
现场都是残留的血迹,有的已经发黑,皇太后干净利落的身影,不知道去向何处,而到皇太后更是狡猾的妖精,此时此刻不知了去一下。
侍卫回宫禀报其陆清凌,陆清凌一听这话顿时惊得站了起来,他难以置信的又问了一遍,半晌才坐了下来,靠在那里,脑子非常的乱,觉得周身无力,可是却还要安抚万羽芊。
万羽芊知道他最近心力憔悴格外的上火,于是便来安慰他,万羽芊精神不错,但是脸色却非常的难看,整个人看上去都摇摇欲坠,让人格外的放心不下。
陆清凌摸着她滚烫的手,难过地说道:“朕是个废物,没能帮你要到解药。”
万羽芊摇头:“别担心,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