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蹊跷之事
若盈盈2025-07-28 17:4710,038

  杨禄拿着解药便匆匆赶了回去,陆清凌和万羽芊睡意全无,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的府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禄向来做事沉稳,不到危机时刻不会轻易的上门讨要解药,看来已经事态严重,把他逼急了。

  万羽芊看着窗外,小红好像一直都没有睡觉,整夜的守在外面。

  她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陆清凌:“她为什么整夜不睡觉,难不成一直在监视我们两个?”

  陆清凌走到窗子边,撩起窗纱向外看去,发现小红站在不远处,倚着一棵大树,就这样眯缝着眼睛,似乎在打盹。

  “换做是我们,杨禄已经走了,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这样待在外面。难不成是作为土匪一种独特的睡觉方式?会不会平时就是一惊一乍,很担心有人围剿,所以她便整夜的警惕。以防有人夜间偷袭,这是以前养成的习惯吧。”

  “想方设法让她露出本来的面目,先让芸芸和珠儿去陪她洗澡被她赶了出来,她似乎非常的警觉,很不好糊弄。这一次让她守在我的身边,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怕是非常的狡猾,任何人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坏了大事。”

  “让她在这府中也做不出什么,看上去她比薛澜如要聪明得多。

  “先让周猛派人时刻的盯着她,只要在这府中不怕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万羽芊对陆清凌说道:“今天被她下了药跳,身子虚弱你不要熬夜。外面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不用在意小红。”

  转瞬间天光些发亮,一抹朝阳从天边望出光。

  黑暗的天空变成了淡淡的鱼白色。

  陆清凌起身去梳洗,紧跟着要去上早朝,他有些不放心,杨禄那边不知道那药是否起了作用,打算在上朝的时候问问他。

  杨禄是敌是友现在还无法判断,可是从他之前的行为来看,应该是一个正直之士,完全没有沾染过杨国公的恶习,反倒是一个通情达理的性情中人。

  杨禄已经不止一次上门来表达心意,只不过陆清凌都没有接受,更没有把他拉拢到身边,因为这朝中鱼龙混杂,每个人都想给自己找一个安稳的靠山。

  杨禄是敌是友,他的目的他的为人究竟怎样谁也不知道,毕竟他常年在外,只是在杨国公出事之后才回到晋州。

  再者他跟杨禄的关系可算是仇人,当初为了更换免死金牌他二人设计去了国公府,偷龙转凤换走了国公府中那块真正的免死金牌。

  杨禄不傻,对于这样的心思自然洞察的一清二楚。

  更是因为更换了免死金牌,直接导致了杨国公暴病而亡,如果没有更换免死金牌这件事,杨国公肯定还是好好的。

  所以用仇人来描述他和万羽芊再恰当不过。

  只不过他一时想不清楚为什么明知是杀父仇人的情况下,杨禄还会五次三番过来,这一切都有些说不通。

  陆清凌早早的便换了朝服,打算在上朝之前找到杨禄去问他。

  不知他夫人受伤如何?是否那解药起了作用,毕竟那解药是毒药。

  是药三分毒倘若没能起到好的作用,反而加重了病情,到时候也难以交代。

  陆清凌乘着轿子到了皇宫门口,特意叫人停下来等杨禄,可是左等右等也没看到他来,他便打听了旁人,众人都说没有看到杨禄的身影。

  陆清凌便觉得也许是出事了,毕竟杨禄自从回京之后,每日上朝都很准时,从来不见他有迟到的时候。

  于是便派了周猛前去国公府打探消息。

  果然这样一来,周猛等在皇宫口等陆清凌下朝的时候,赶忙迎上去说道:“王爷大事不妙,国公府侯爷的夫人似乎遭受了不测,已经挂着挽联。王爷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陆清凌一听顿时有些急,怎么好好的就会突然间病故,难不成是那药没有起到作用?

  他一听觉得事态有些严重,若那药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起到了加速死亡的效果,可真是得不偿失,不知道该如何跟杨禄交待。

  虽然他并没有将杨禄当成自己的对手,也没有把他当成朋友,可毕竟两个人在朝上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果闹僵了对自己也没有好处。

  更何况对方是一条人命,必然是杨禄心爱之人,如此一来,怠慢不得。

  陆清凌立刻回家,换了一身便服,万羽芊见他回来,立刻赢了上来,问道:“王爷可见到杨禄,他的夫人好些了吗?”

  陆清凌摇头:“周猛回来说已经不幸病故。”

  万羽芊立刻一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王爷要过去看看吗?我也跟你一起过去。”

  陆清凌想了想点头说道:“那不要声张,只有我们两个人过去便好。”

  果不其然,这句话刚说完,不远处又响起端玉的声音:“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在这窃窃私语,是又在背着我做什么事情呢?”

  万羽芊不想声张这件事,毕竟越少人知道越好,这种纷乱复杂的事情,倘若被小红听了去,还不一定会告诉给谁。

  于是她在嘴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立马拉过端玉拉过来。

  端玉不明就里,问到:“干嘛这么神神秘秘的,有什么好事情,见面分一半嘛。”

  “昨晚杨禄过来,你可知此事?”

  端玉一听立刻瞪了眼睛:“杨禄?那个国公府的杨禄?他来做什么,三更半夜过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万羽芊说:“他的府中有人偷袭伤了他夫人,他还特意过来寻找解药。”

  “那药给他了吗?”

  “自然是给了,只不过刚才王爷派周猛去他府上打探消息,说他的原配夫人已经病故了,我们两个人正要赶过去拜访。”

  端玉一听想了想声音柔和了很多,说道:“那你们快过去探望吧,这种事情我就不跟着凑热闹了,毕竟也帮不上什么忙。”

  万羽芊一把拉过她道:“小红她身份不一般,我和王爷正在想方设法的套出他的真实身份,你不要打草惊蛇,一定要提防着他,不要让他做出任何害人的举动,保护好自己。”

  端玉冷笑道:“你就放心吧,对于这种女人我向来最有经验,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打草惊蛇去招惹她,有我在帮你们盯着,不会有问题。”

  “也不要单独行动,一定要多加小心堤防有人会下手。”

  万羽芊想了想,有些后悔的说道:“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你单独在府中,万一她想要害你怎么办?”

  端玉说道:“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数,不会出事的,你们速去速回,就是别再耽搁了。”

  陆清凌跟万羽芊便匆忙的赶去了国公府。

  这里距离国公府并不是很远,两个人坐着轿子一会儿就到了。

  远远的就能听见哭声,国公府门口挂着白色的灯笼,挂着白色的挽联,一看就悲伤的气氛浓郁。

  府中上人员进出杂乱,各个都念出露出悲伤之色。

  陆清凌下了轿子,小心翼翼地将万羽芊搀扶下来。

  两个人在门口,让他们的侍卫代为传达。

  很快,杨禄就亲自出门迎接,他穿了一身白,看上去表情哀伤,双眼通红,怎么看状态都非常的不好。

  有些人遇到伤心的事情,伤心难过是发自内心的,绝对不是装假就能体现出来的。

  一见就知道杨禄真的是遇到了伤心事,整个人都没有了精神。

  平日里杨禄精神焕发,意气风发,一夜之间就连胡茬也长了出来。

  杨禄本来打算将两人带到客厅,可是陆清凌和万羽芊执意要去灵堂祭拜一下。

  于是杨禄便带着万羽芊和陆清凌去了灵堂。

  灵堂里府中的人都穿着孝服,神情哀泣的跪在那里,烧着纸钱。

  气氛非常的沉重,他和陆清凌对着答礼,神情哀泣非常的难过。

  陆清凌低声道:“请你节哀,毕竟的人一去不能复返。”

  杨禄拱手说道:“控制不了,多有失礼,还望王爷海涵。”

  昨晚杨禄到府上去求药,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陆清凌根本没时间仔细过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他便叫过杨禄细细的询问究竟会什么原因造成了这样的难以挽回的结果。

  杨禄便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至于杨国公府中书房的藏书,他之前并没有听闻过。

  今天听杨禄毫无隐瞒地一说,便有些心生蹊跷,那书房中会有什么东西,值得两个黑衣人冒着危险前去偷盗。

  杨禄说之前府中曾经失火,夫人在火中受了伤,容貌从此有了变化。

  不仅如此,那火中似乎有剧毒,她受伤之后毒发严重,整个人萎靡不振,跟以前判若两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喝药维持。

  如果夫人过去之后,谁会成了这府中的正室?杨禄一听这话顿时挑眉:“王爷怀疑有人。下手去害她?怀疑是自己人所为?”

  “这是本王的一种猜测,并没有任何的理由和证明,如果侯爷觉得方便的话,不妨透露一些。

  “在下还有小妾,名叫心心,是家父生前的小妾。他话说到这里便不肯再说小妾吧?”

  杨禄点头知道被人洞察了心思,便也不再隐瞒。

  他说到:“王妃娘娘所言极是,只不过她平日里性格乖巧,从不张扬。应该不会做出伤害人里外勾结的行径。”

  “可否打开棺材让我看一眼?”

  陆清凌忽然说到,万羽芊惊讶地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要知道开馆的话对人多少有些不尊重,不知道杨禄会不会因此介意。

  没想到杨禄非常的淡定,也没有露出任何讶异的神色,他点头说道:“当然可以。”于是一摆手便让人打开了棺材盖子。

  玉柒静静的躺在那里,面容安详,只不过在棺材里脸上也带着垂纱斗笠。

  陆清凌没敢上前,远远的站在那儿,陆清凌走过去,轻轻地将垂纱斗笠拿了起来,玉柒的脸便露了出来,那是一张满是伤痕,纵横交错的脸。

  的确这张脸有些骇人,可是再一看安详的躺在那里,并没有觉得没有什么。

  万羽芊撞着胆子,试着上前想要一探究竟,陆清凌抬头问杨禄:“为什么她的嘴唇发黑?”

  杨禄道:“之前并未如此,一直都是粉嫩的,不知道是不是……”

  他话到嘴边又没有说下去,他想多的说的,不知道是不是喝了草药便有中毒的迹象。

  可是这药是从王府里拿来的,如果说是喝着药中毒,便有埋怨陆清凌的嫌疑,他便不方便再说,可是心中依然有疑惑。

  尽管没有埋怨任何人的意思,可是却依然猜不透,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导致她如此离奇的死去。

  陆清凌却不这样认为,他说:“这药我服用过,就连万羽芊也服用过,当日她救我心切以身试毒,生怕这药带有毒性,可是没想到霍夫人府中的药全部都是性子温顺,不会对人有伤害,即便不能治病,也没有任何的害处。”

  杨禄是个聪明人,一听这话便知道陆清凌在暗示这府中定然有蹊跷:“王爷的意思是府中有人勾结试图从,书房里盗取物品。”

  “倒也未必,王爷侯爷是这府中自幼长大的人吧,国公昔日存了多少东西你应该很清楚,倘若有什么家传之宝或者不便见人的东西,怕是早已收起来,也不会在书房中摆放,如果有人想从书房里盗取书籍,就算真的书籍被盗走,怕是也并无大碍,可是按照侯爷所说,夫人身子虚弱,向来深居简出,为何会在黑夜突然出门?”

  “必然是有人想要对她下手,故意将她引出来,只要她出来便不愁没有办法找机会和借口对她是下手。”

  万羽芊听懂了又没听懂,她皱着眉问:“夫人平时在府中可有得罪人,她性子温顺应该不至于有仇人吧?”

  “或者可以这样问侯爷,如果夫人死后,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杨禄愣了一下半天才缓缓开口说道:“如果说最大的受益者,应该没有,国公府宝贝很多,有很多金银珠宝,还有无数的封地,可是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我常年征战在外,从来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也无人惦记。”

  “侯爷怕是傻了不成,这金人珠宝哪有不惦记的人,王爷心胸怀广大,心有国家不惦记乃是人中豪杰,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王爷侯爷这般。

  俗话说贼惦记,事出有因,有因必有果,所以这件事看似是个巧合,实际上却有可能背后有人主使。”

  杨禄这下沉默不语,他缓缓地走到玉柒的身边,握着她的手,半晌才低声说道:“玉柒这一去,怕是会扶正父亲留下的心心,她天资聪慧,能歌善舞,为人手脚的确很讨人欢心。她跟了我这件事传出去,曾经被人耻笑了很大一阵子。”

  “心心与侯爷的感情如何?”

  “这心心与我感情深厚,为人善良并未比玉柒差到什么去?如果说我一生坦坦荡荡,心里无愧,可是唯独这件事确实做错了。”

  “心心在父亲那里受了不少的委屈,她这个人生性多疑很不安稳,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觉得有人要害她,所以需要肯定和认同以及加倍的爱护。”

  “那她有没有可能为了追求更多的安稳动手呢?”

  杨禄摇头:“应该不会,她虽然没有安全感,可是她对于能留在我的身边就很满足,从来没有提过过分的要求,她们两个人平时也没有冲突,因为玉柒常年在房中不出门,对她也不会造成任何的威胁。”

  “如果按照王妃娘娘所问玉柒这一去,谁受益最深怕就是心心了,她一直想要做国公府的夫人,可是因为玉柒一直都是我名分上的夫人,她根本没有机会。”

  “心心有可能为了往上爬,处心积虑的除掉玉柒?”

  “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没有证据,可是侯爷一直以来却有这样的感受和想法,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定然是有所觉察才会提出,对吗?”

  “因为玉柒身子骨不好。平时连起身都很费力气,可以说占着位置,却什么也做不了,心心没有安全感,她真诚不贪财,就只想要一个名分,于是便曾经很多次提出让我把她扶正。我倒是去问过玉柒,玉柒对于这件事情却非常的坚决,她什么都不要,只要正妻原配的身份,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

  陆清凌听完跟万羽芊对视一眼,这两个人心里都有数,八成是他们自己出了问题,当然这也只是他们两个的猜测,如果真的怀疑内外勾结,是要交到大理寺处理的。

  他们两个不好给意见,而且一上来就怀疑有人作乱,说出去也不太好听。

  陆清凌说道:“这件事情的确存在可疑迹象,如果侯爷自己解决不了,可以让大理寺去追查逃走的那个黑衣人下落。”

  “经王爷这么一提醒,在下也觉得十分蹊跷古怪。王爷倘若没有其他事情,不如留下与我一起商量对策。”陆清凌想了想点头,道:“自然,可是不知侯爷做何打算?”

  国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个传说中的小妾并没有现身,看上去格外的神秘。

  平时她也与世无争,没什么要求,但一直纠结名声的问题,她很多次都跟杨禄提起想要成为杨禄的正妻,可是因为玉柒在,杨禄对玉璧也一往情深,不离不弃,自然就不会答应她的要求。

  对于这件事情陆清凌有些猜疑,他倒不是特别的怀疑这心心有问题,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

  心心生的果然貌美,一身素白的校服,虽然没有什么颜色,可是圈在她身上并没有让人觉得有任何凄凉恐怖的感觉,她一眨眼,美眸生光。

  风情万种,让人挪不开视线,难怪杨国公一直对她宠爱有加,直到死对她都念念不忘,将她托付给了杨禄。

  心心一见陆清凌来,便起身下跪。

  她无精打采,看上去有些虚弱,怎么看都不像是凶手。

  陆清凌一度怀疑是自己想错了方向,也许这位心心并没有害人,是他和万羽芊判断错误。

  杨禄什么也没有说,陆清凌打量了她几眼,又看了看万羽芊,于是便说:“不知王爷前来有何贵干,定是有事情不妨直说便罢。”

  陆清凌知道有些事情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着,既然有所怀疑,当面问清楚。

  于是他便问道:“昨晚你们府中出现两个黑衣人下毒行刺之事,你可清楚?”

  心心并没有露出任何惊慌之色,倒是眼神里瞬间是哀伤,她点点头说到:“我自然是清楚,侯爷有跟我说过,昨晚闹得很大,院子里嘈杂得很,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王爷这么问不会是怀疑是我做的吧?”

  “玉柒夫人从来都不出门,她行动不便也不喜欢见人,常年在房间里。昨夜她突然提着灯笼到了院子里。”

  “她提着灯笼到了院子里,可是这件事与我无关,不是我让她出去的,我有没有见过她。”

  心心说话的时候,毫无惧色,敢跟陆清凌直视,也没有任何的质疑和惊慌,却多出了几分笃定。

  她说到:“王爷一到这国公府中,直奔我而来,怕是就带着怀疑,觉得这事是我做的。可是我着实冤枉,虽然侯爷可能说过我一直想要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可是侯爷都不答应。不答应的原因,自然是因为玉柒夫人,可是这都无所谓,我并没有怨恨过玉柒夫人,毕竟我的一切悲剧不是她造成的。”

  “你口口声声说没有去玉柒那里,可是有人却看见你的贴身丫鬟小翠,匆匆忙忙的去了玉柒夫人那里,至于说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其实陆清凌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他只是随口胡说,想要炸出真相,没想到却被他说了个正着。

  “王爷果然还是明察秋毫,的确我的丫鬟小翠去了夫人那里,昨天,有人国公府带一些南疆送来的小点心,想着路途遥远好不容易到了,我本想分给夫人一些,毕竟她身体不好也没有机会出去游玩,品尝美食。”

  “你便想着要把好东西分享给她?平时你跟她关系如何?”

  心心摇头:“实话嘛,当着侯爷的面也没有必要折腾,我跟玉柒并不熟悉,因为她的相貌以及身体的缘故,她不出门,我在这府中好几年,见到她的机会很少,尤其是她之前跟随侯爷在外,不常回来,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面。更何况我身份都特殊,以前只是国公的玩物,如今赶上了好日子,便跟随侯爷在一起才有机遇,不然哪能跟夫人平起平坐呢?”

  “既然是这样,小翠去了玉柒那里,你为什么没有主动跟侯爷提起?”

  “夫人刚刚病故,国公府乱成一团,一切尚未明了如,我也没想起来要把这件事情跟王爷提起,更何况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这件事情本就与我无关,我给她送点心也是一片好意。”

  “而且就算送点心,也不能说明什么,那些点心,我跟旁人都吃过了,我们毫无异样,一切正常,这足以说明点心里头没有下毒。”

  “知道了。事出有因,上门打扰,是希望不要见怪。”

  杨禄又叫了一些丫鬟过来,把她们昨晚的行踪逐一的排查清楚,发现除了玉柒贴身丫鬟,一直在照顾她之外,还有就是心心的丫鬟小翠去了她房中。

  不过小翠去她房中的时候太阳尚未落山,一切都很正常,看上去跟她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一切都陷入了僵局,杨禄叹了一口气又回到了灵堂,看着玉柒那张熟睡的脸,落了泪。

  他握着玉柒的手说道:“不知你是因何原因而过去的,我也算看着你,走完一生。”

  他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没有什么希望,虽然玉柒后来成了这个样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两个人沟通的时间也不多,可是在杨禄心中对她却极其的尊重,从来没有嫌弃过她一丝一毫。

  眼看着熟悉的人就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声不响,那张风平浪静的脸,依稀可见昔日的样貌。

  陆清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万羽芊站在那里,终于鼓起了勇气靠近棺材。

  那玉柒的样子的确有些的吓人,看上去脸色发青,再加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即使在白天,周围有很多人的情况下,看上去也不是让人那么太顺心。

  万羽芊叹了一口气,从上到下打亮玉柒,发现除了指甲有些发黑,其他并无异常之处。

  既然她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是因为抓握了一下那个黑衣人便中毒。有什么样的剧毒能够仅仅通过碰触便会中毒如此之深,万羽芊不懂,陆清凌也不懂。

  按道理说,霍夫人的解药解百毒,就算不起到什么作用,也不会立刻造成死亡,想来想去这件事其中还是有很多疑点。

  万羽芊扭头问陆清凌:“会不会是在熬制解药的时候生出了意外,毕竟那个时候王爷不在,有谁靠近她对她动了什么手脚谁也不清楚。”

  万羽芊把目光落在了玉柒的右手上,那只手发黑,隐隐的透出一些肉色,她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想要伸手去摸,却有些不敢,毕竟死人的手冰凉,她能够靠近,已经鼓起最大的勇气了。

  她扭回身,看见桌面上放着白布,一旁还有茶壶,于是便扯掉一条白布,在上面倒了一些水,递给陆清凌说道:“那只手有问题王爷去查查看。”

  她又对杨禄说:“侯爷把你的手伸出来,刚才你是不是握了夫人的手?”

  杨禄不解,但下意识的伸出手来,却见杨禄的手也有些发黑。

  杨禄瞬间便皱起眉头说:“难道这种药就算在人死后也会通过接触传染?”

  陆清凌跟万羽芊极其有默契,他听万羽芊的,倒了水沾湿了布条,打算擦拭杨禄的手。

  有一些掩人耳目的手段,他们都没有发现,陆清凌不怕死的人轻轻的抓起玉柒的手腕,拿着那布条在手上擦拭着,果不其然正如万羽芊所料,那手心的黑色竟然擦掉了一些,染在了白色的布条上。

  这哪里是什么毒,这些黑色,完全就是沾染在手上,而不是从皮肤从里到外的发黑,万羽芊经常画画,所以对这些东西格外的在意。

  杨禄傻呆呆的看着玉柒的手,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半晌,他才冲了过去,接过陆清凌手中的布条,从头到尾将那只手擦了一遍,手很快露出了原本的颜色。

  “夫人根本就没有中毒,那黑衣人也许趁着夜色让大家误以为中了毒,侯爷以为夫人中毒,便匆忙来找解药,也许有人在等着这一时刻,故意将王爷引走,待到府中无人,再对夫人下手。”

  “可是,唐拓有人要下手,未必非要挑在这样的夜晚,平日本王也不是无时无刻在府中,上早朝,带兵出征,有很多的时候,都不会守在她身边,为什么就要挑了这样一个夜晚忽然动手,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还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冒了这么大的危险。”

  因为有人想让大家迷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毒药上,而不是有人在趁机害她这件事本身。”

  “如果只是一个丫鬟,根本没有能力去煽动两个黑衣人为她卖命,也没有理由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杨禄陷入了沉默,他在地上来回来去的走着,很久都没有说什么。

  那最后目光看一下玉柒,他在玉柒的身旁低声道:“给我一些提示,究竟是谁害了你?”

  玉柒的脸上依然很平淡,就像睡去一样,没有任何狰狞的感觉。

  杨禄遇到了这样的困难,实在想不通会是谁做出这样的事情?

  虽然万羽芊对心心也有所怀疑,可是现在的事情,却颠覆了她的想象。

  如果是心心所为,心心定然会沉不住气,抓紧的时间跟杨禄讨要名分,没想到过了几天,心心跟杨禄说,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不给他们添麻烦,主动要搬出去。

  杨禄带她向来不薄,心心脾气秉性为人都很好,向来与世无争,也很好说话,只不过因为被杨国公强求而来,委屈求全留在了国公府。

  她知道自己受人怀疑,便放弃了想要身份的念头。

  杨禄焦头烂额的在处理着玉柒的丧事,没想到心心一转头提出要搬出王府,杨禄心中有他,却无可奈何。

  杨禄对她说道:“搬出国公府这件事情,等一阵子再说,等我处理完手边的事情,再给你找一个好的地方。”

  心心道:“既然侯爷不信任我,对我有所怀疑,国公府我也没必要再呆下去,本来在这里就全是不好的记忆,如今这么一来更让人坐立难安。没有必要再进行挽留。”

  她见杨禄没吭声,又笑着说道:“怎么不是一直想要我离开吗?其实你不说我都知道,在这个国公府中最不受待见的就是我。”

  “你不喜欢我,嫌弃我的身份,而只是因为国公临死前的交代,你才勉强把我留在身边。你不说我也知道的,这一点你没必要纠结,既然现在我想提出离开国公府,你也没必要再三阻拦,不如就找一所房子,能让我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至于丫鬟家丁,这种东西可有可无,我不强求。”

  杨禄本想挽留对于心心,他说不上什么感情又爱又恨,可是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不能离开。

  如果心心一开始就跟了他,他绝对会跟她白头偕老,可是心心的身份特殊,从一开始就是跟了国公的,而且是杨国公协迫,身不由己。

  杨禄知道没有什么再说的必要,他点头应允在距离国公府不远的地方买下了一个宅院,院子很大很好很安静。

  杨禄又派了十几个长工丫鬟过去照顾她。

  对于这点杨禄还是很慷慨的,不过他倒觉得没什么,毕竟他常年征战在外,用不了多久又会再次去边疆,家里有女眷始终会惦记,如此一来两袖清风。

  玉柒不在了,心心也离开国公府只剩他一个,又没有子嗣,这样一生了无牵挂,对他来说就更是自由自在。

  然而就在心心离开国公府不久,他的贴身丫鬟小翠突然离奇死在了国公府,小翠本来是回来取东西,没想到就被人发现他七窍流血死在了心心的房中。

  杨禄越发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于是便下令彻查。

  本来这种事情他打算在国公府中自行调查,但是随着疑点重重越发的挑起事端,于是他便将此事告知给了大理寺。

  而就在这个把月的时间里,南疆和西凉同时泛起风波,跟之前相比不是太平。

  陆清凌是被祁云下旨半夜叫起来的,一到紧急的圣旨下来,祁云并他要连夜出征。

  万羽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陆清凌站在那里,眼看着太监离去,微微皱起了眉头,最近的确边疆不太安稳,前两天有个小部落进攻,可是却没有哪个部落有足够的威胁,倘若就此出征,怕是没等到南疆和西凉那些小国便已经自行退去。

  万羽芊道:“既然是这样,他们为何还要让你连夜去南疆,南疆不比西凉,虽然战事休闲,可毕竟距离这儿不远,那南疆往返两千里,一去便是半年,回来又是半年,如此一来岂不是要一年之久?

  陆清凌觉得不对劲,万羽芊也觉得不对劲。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阵阵敲门声,陆清凌立刻派人去查看,只见杨禄气喘吁吁站在那里,一身常服,看上去有些紧张。

  陆清凌赶紧把他拉进门,问道:“半夜三更,侯爷忽然过来是有何贵干?为何如此着急?发生了什么事情?”

  “祁云要对你动手,南疆并无战事。祁云打算要将你调离晋州,趁你不在晋州把你的精兵夺过去。

  然后由赵相权一举带兵收服你的精兵三乱。

  陆清凌倒没见到有多慌乱,他只是有些不相信,不知道为何祁云会所举动,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一直以来祁云都没有明目张胆的对他动手,可如今几乎在一夜之间面有这样的举动,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古怪。”

  此事绝对不是巧合。

  按照祁云的性格,他不至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翻脸不认人,他跟陆清凌是水火不容,可是却一向相安无事,两个人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正所谓英雄识英雄,所以陆清凌不相信他会如此随意的便动手。

  “虽然此事不知真假,看杨禄的表情也揣摩不出什么来。

  绝不能不信,毕竟杨禄能冒着危险,从深更半夜来通风报信,已经说明了问题。

  陆清凌的眼睛看着杨禄冷声问道:“既然如此多谢侯爷冒着危险起来通风报信,只不过在下一时没了主意,不知从何的角度看?

  “应该如何明知前方是写还要上阵的,那是莽夫,可明知前面是在嗜血临阵逃脱的也不是明智之举,毕竟皇上在那儿盯着,不是一个借口便人头落地。”

  陆清凌半晌什么都没说,可是万羽芊却盯着陆清凌,陆清凌便觉得她眼神中有些担心的情绪,陆清凌道:“那如果你此时说话不方便,不说便罢了。”

  “王爷又怎知下圣旨的是祁云,万一不是祁云,有人想借其人之口除掉你呢?

  陆清凌一愣:“的确有这样的可能,祁云做事沉稳,几乎不会出岔子,如今却忽然让我去南疆,哪里不对?”

  “分明就是调虎离山之计,你们没能搞定的,就推给了你,”

  陆清凌忽然叹了一口气:“之所以觉得蹊跷,就是皇上无论怎么冷漠,但从来都不会这样热血行事,连夜去南疆,根本没办法集齐精兵。”

  “不,你领会错了,是故意把你引出去,好有下一步的动作。”杨禄语不惊人死不休。

  “王爷不妨在出兵之前,去宫中见一下皇上,有什么事情当面问清楚。”

  “可如果是个圈套呢?只怕王爷会有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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