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顾小姐可不要血口喷人。”顾乐表情淡淡,轻慢的掀起眼皮,不咸不淡的瞥了顾柔可怜兮兮的模样,顾柔这种伎俩她早已屡见不鲜,见惯不惯了,她都替顾柔累得慌。
“电梯口监控显示,你引着柔儿去了负层,你还有什么话说?”
顾母说,监控最后的画面就是顾乐在前面跑,顾柔在后面追,顾乐先行坐电梯去了负二层,顾柔没赶上电梯,就徒步跑了出去。
负层那件杂物室,并没有安装监控设施,这点漏洞,恰好促成了顾乐百口莫辩的行凶证明,只要顾柔死咬着不放,一定要赖上顾乐,说她纵火行凶,杀人未遂。
“呵,还真是小巧你了,为了对付我,费尽心机,不惜自残,既然认证物质都有了,你们找警察抓我啊,让警方判断判断,我这个纵!火!犯!是,怎,么,行,凶,的,嗯?”
顾乐讥诮的翘了翘眉梢,讽刺的靠近顾柔,觉得顾柔不仅心狠,简直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自导自演,不惜一切代价的模样,让她觉得匪夷所思,她不禁想知道顾柔脑子里的构造究竟是什么。
听着她一字一顿说着伏法的话,言语却透着一股肆无忌惮,顾柔包裹着纱布的手,攥着被单,颤颤巍巍害怕的发着抖,声音也打着哆嗦:“你,你别过来,别靠近我,别伤害我。”
“???”顾乐停下脚步,满脑子都是问号,还演呢,还真……不嫌累啊。
“顾乐!你想做什么?!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当我是死的吗?你敢动她一根手指试试?”
顾母适时歇斯底里的吼声,响彻整个病房,震耳欲聋,险些把顾乐的耳朵震聋了,不过她却勾起了一抹极浅的笑,听庄依然中气十足的声音,看来是身体见好了,这样她就放心了。
“不敢,顾夫人消消气,我只是好奇,她是不是装的,对吧,顾小姐?”
顾乐嬉笑的朝顾母呲牙咧嘴,顾母偏过头,不看她,顾乐回过头,充满戾气的瞳孔,冷冽危险的钉在顾柔的身上,吓得顾柔一激灵,她满意了,恢复淡然的模样。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以后离柔儿远一点。“
连看都懒得看顾乐一眼,顾母避顾乐如蛇蝎,却又警告顾乐,不要接近她闺女。
顾乐心里有什么东西碎开一道缝,她能听到裂开的声音,最柔软的地方,锥刺般的疼了一下,也就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顾乐想。
“如顾夫人所愿,也希望某些人长长记性,不要再来招惹我。“
顾乐面朝着门口的方向,背对着身后的顾母二人,这样她眼底的哀伤,就不会被她们看见。
“砰!”
门起门落,顾乐大刀阔斧的迈着潇洒的步伐离开了病房。
房间里顾柔矫揉造作的大吼:“妈,你看她!做错事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害人不浅还不知悔改,妈,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庄依然揉了揉眉心,靠在床头,沉静的没有说任何话,偏过头去看身边叫喧的顾柔,明明她神情淡淡的,没什么波动,顾柔却觉得有被看穿的窘迫感,顿作鹌鹑,尴尬的低下头,不敢再抬眼看她。
“柔儿,我累了,想歇会儿,你的手不要碰水,一会儿家里的阿姨来了,给你带滋补的东西,先这样,我睡会儿。”
庄依然一直提着一股劲,这会儿这股劲松懈下来,整个人也如同泄气了的气球,软绵绵的,提不起精神,眼皮子直打架。
“妈,我还有事跟你说,妈,你听我说完再睡啊。“
好不容易逮到顾乐不在的时候,顾柔目露势在必得,她的把心头大事,办成才是。
“什么事。”
庄依然只好强提起一点精神,听顾柔下文。
“妈,宗家你不考虑了?顾乐那个生过孩子的破鞋根本就配不上宗哥哥,妈,你不帮你女儿了?”
顾柔也顾不了顾母态度冷淡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从顾乐手里把宗霖夺过来。
“我有心也无力啊,你倒是说说,怎么帮?”
庄依然被顾柔高分贝的声音吵得头疼,按了按太阳穴,无奈的开口。
“妈,你给宗家老爷子联系上呗,咱们家和宗家好歹以前关系还不错,你病了,他们不来问候一声,也太说不过去了,宗老爷子都来了,宗哥哥能不来吗?”
顾柔眼珠子轱辘轱辘的转着,心里盘算着,要一举把宗哥哥拿下,顾乐有什么好,长得没她好看,而且顾乐大大咧咧一点女人味都没有,是男人早晚会厌的,她就不信,她一个单身尤物,比不过顾乐那个生过孩子,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破鞋。
“我试试。”
庄依然困顿的厉害,发了个消息给顾父,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顾柔眼神变幻莫测,晦暗的瞄了瞄睡过去的顾母,心想:你到底能不能把宗家的人请来啊,死老太婆。
出了医院的顾乐,内心瘀堵,想给死党+乐色桶的闺蜜打个电话,纾解一下,谁知道,怎么打都打不通。
“怎么一直占线,死丫头在干嘛啊。”
顾乐郁闷的很,只好联系上司,复工赚钱去了。
而一个小巷里,林雪玉被一个八尺高的男人堵在墙角,男人一头不伦不类红黄色,牛仔裤,碎花衬衫,脚踩人字拖,嘴边上还有一颗肉痣,正捏着林雪玉的下巴,一脸痞相的咂嘴:
“宝贝儿,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最近手头有点紧,不然我也不会在这儿堵你,虽然我们已经分开了,但是我的一颗心无时不刻都在想你,一夜夫妻百日恩不是,你看?”
男人名叫刘强,是个小混混,林雪玉有一次喝醉酒被人跟踪,差点被猥亵,结果关键时刻,刘强挺身而出,把林雪玉从那个跟踪狂手里救了下来,两人一来二去成了男女朋友关系,谈了几个月,林雪玉才发现男人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还沾上了赌博,一怒之下跟男人提出分手,这一回,已经是男人第二次问她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