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玥三人快速地到达医馆,寻找俞郎中。
俞郎中从后院出来,便看到严锁怀里抱着的女子,喊道:“快进来。”
于是严锁第一个跟上,将女子放在一张床上,着急地握住俞郎中的肩膀,“俞郎中啊,你一定要救活她。”
他刚才一路走来,感受到女子的气息越来越薄弱,真的担心她会丧命在自己手里。
俞郎中的肩膀被捏得疼痛,脸色沉了起来,“行了,她是我的病人,我会竭尽全力救她。你们都出去。”
严锁还想说什么,被温璟一把拉走。
姜九玥带着他们前往后院休息,见严锁还在紧张地抖腿,安抚道:“我们要相信俞郎中,他可是随先生的徒弟。”
现在随先生又去云游四海了,偶尔会在镇上落脚,和大家聚聚。
温璟也说道:“遇事要不慌不乱,不然倚靠着你的人可怎么办。”
听着自家师父和师娘的话,严锁渐渐地不再抖腿,双手握成拳头,喃喃着,“她一定要没事啊。”
见此,姜九玥和温璟相视一眼,没有再说话,让严锁安静地待着。
一个时辰后,俞郎中来喊他们,他们又回到刚才那女子的病榻前。
严锁率先冲过去,见那女子还紧闭着眼眸,询问道:“她怎么还没有醒?”
“没这么快。”俞郎中头一次见他这么急促,以为这女子和他有什么关系,说道:“她身上有许多伤痕,被人长期殴打,而且现在还受了风寒,生命危在旦夕。”
严锁震惊了,难以想象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子受了这么多苦,一时说不出话来,守在床边。
姜九玥想到刚才见这女子的情景,看着床上的人儿,说道:“她想活。”
哪怕吃了数不尽的苦,也想活下来。
“俞郎中,我这里还有人参灵芝,你需要的话,都拿给你,请你想尽办法救醒她。”
俞郎中摆了摆手,“现在暂时不需要,等她补身体的时候,再用上吧。这姑娘求生意识强,不会轻易被阎王爷带走的。”
“这些日子让她待在我这里,你们有空的时候来看她。”
“好,谢谢俞郎中。”姜九玥的肩膀被温璟搂住,扭头看向他,“夫君,我们走吧,明日再来。”
温璟点点头,知道九玥是在心疼这个女子,“伤害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姜九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牵着他的手,同他一起离开医馆。
严锁不好一直在这里待下去,跟上他们,耷拉着脑袋。
路上的行人在闲谈,“听说住持现在还被关着呢,也不知道县令大人想干什么?”
“不会要将住持砍头吧!我前段日子身体总不舒服,去寺庙求签,遇到了住持。住持开解了我,说我是心病,要保持心情愉快,身体自然变得舒适。”
一个大婶嗑着瓜子,继续道:“我邻居都二十多了,一直没有嫁出去,着急得上火。她去询问住持姻缘的事情,住持让她不必着急,没过几天,就有人上门提亲了。”
另一个胖大婶手里做着鞋,也说道:“可不是,实在想不到这样的人,会干出这种糊涂事。”
这些话传到姜九玥三人耳旁,经过刚才牛大媳妇的事情,他们对住持的看法又多了不少。
姜九玥说道:“我们去见那位住持一面吧。”与其道听途说,倒不如见见本人。
“嗯,也好。”温璟和住持有过一面之缘,拜托他写婚书。
严锁赞同,要是住持能够开口说话就最好了。他带姜九玥和温璟前往牢狱,在第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他让牢头打开门,映入眼眸的便是一位打坐的老者。
姜九玥看过去,给她的第一感觉是平和,在这样的地方也能神情自若,在这个人面前是不想发火的。
她凑近几分,介绍道:“我们是受人之托,来查你的案子的。住持,你为何要杀人?”
住持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嘴里小声地念叨着什么。
姜九玥仔细地听了一会,是经文。之前严锁说得没错,住持不会轻易开口。
但他们现在已经有了新的线索,提起一个名字,“牛大。”
住持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听不说,仿佛他并不处在这座牢笼里,而是远离人烟之地。
“你把头拿走了,就是为了不想让我们知道死者的身份。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你想掩盖自己的罪行,但听说你被发现后,爽快地承认了,这个便不成立了。”
“还有第二种,你在保护谁。”
姜九玥说完,盯着住持的脸,见他念经文的声音减弱,她猜对了!
“我们去过牛大家了,见到了他的娘子,一个可怜的女子。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住持睁开了眼眸,看着她,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阿弥陀佛,老衲犯的罪,自然由老衲承担,施主请回吧。”
见此,姜九玥知道了答案,看向身后的温璟和严锁,“我们走吧,别扰了大师清静。”
严锁见温璟一副了然的感觉,自己一头雾水,什么意思,案子不查了?
离开牢狱之后,他实在忍不住,感叹道:“师父,师娘,你们就不要打哑谜了。”
姜九玥不由得和温璟相视一笑,他们这个徒弟啊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急了。
“刚才住持开口便已经暴露了,他是为了保护一个人才认罪的。”
“你是说刚才那个女子,牛大的娘子?”严锁纳闷道:“她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杀人?”
“你可不要小看了一个人,被逼到绝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找到住持和她之间的联系。”姜九玥总觉得这两人有关系。
严锁这下全都明白了,微微有些诧异。他又去找了他的那些小弟,这一次的任务是找到住持从前是谁,干什么的,怎么和牛大家扯上关系的?
然而小弟们都无功而返,“大哥,这牛大和住持完全不认识啊。还有住持二十年前来到镇上,他之前在哪,没有人知道。”
这下案子陷入了僵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