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见来人凶神恶煞,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颤手指着来人道,“你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嚣张?”
那人道,“你侮辱我们太子殿下,喂狗算是便宜你了。”说着,他狠目看向台下听书的众人,“你们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也挖了拿去喂狗!”
此话一出,台下众人哪还敢在这干坐着,纷纷逃去。
上头掌柜见这里有情况,忙下来赔笑脸说和,男人一口唾沫啐到他脸上,指着他和他身后的那些小厮道,“拿下他们,封了茶楼,将这些大逆不道的人统统抓起来带走。”
“是。”身后的混混答应着便行动起来。
掌柜的反抗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你们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抓人,国法何在?!”
“我们太子殿下就是国法。”那人笑着拍了拍掌柜的的脸颊,挥手道,“带走。”
静轩茶楼外围了不少百姓,也不知这突然闯入的人是何方神圣,竟如此招摇大胆。
正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却听见领头那男人道,“我们太子殿下就是东凛国的天,谁敢辱没了我们太子殿下,就是他们这个下场。”
说着,那人一挥手示意后面的人带他们走,那几十个混混带着茶楼的人往右街道过去,那人扫视前方看热闹的百姓,道,“你们给我跟去看着,与太子殿下作对,到最后是个什么下场!”
说着他扬身过去,那些百姓犹豫着跟了过去。
李府.
莫殇躲在李府拐角处注意着里面的动静,从左边街道忽冲过去一群女人和孩子,跪在李府门前,高喊“救命”。
那李府看门的小厮极是和善,见这些小老百姓在门前哭吵,半点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一个弯腰让他们起来说话,另一个便进府里去请能做主之人。
那小厮来回快跑,不过一会便身后跟了个二十多岁的公子,众妇人孩子跪在地上也不起来,见人过来便磕头道,“求太保大人做主啊,那边挖眼割耳,抓了几十个人,只怕要被折磨死了。”
“什么?挖眼割耳?”出来的公子不解的看着她们。
“求大人我我们做主啊……”妇人们边哭边喊,边磕着头。
“你们先不要哭,先说清楚来龙去脉,我爹现在不在家,也不知何时回来,只好我好为你们想想法子。”原来,这出来的正是李姜的公子李醋,他二十四五的模样,仪表不俗,眉目清朗,一看就是个不拘世俗之人。
妇人磕头抹泪,将茶楼之事讲了大概,李醋听闻骇然,吩咐了门口小厮几句,让他们派人去传话给李姜,自己往那些妇人们说的方向跑去。
莫殇看他远去的背影,千算万算,竟没算到李姜今日会不在府里,不过看这李醋也不是吊儿郎当的无用之辈,想来也有些本事,便也不担心。
这边,不知什么时候,那些混混竟在永安街最热闹的地段建了一座小台子,他们压着茶楼里的人,俨然一副狱卒压犯人上断头台的样子,似乎只等着领头的那人一声令下,他们便开始割耳挖眼。
“你们可都看清楚了,这就是与太子殿下作对的下场!”那人说着吩咐道,“先割耳朵,再挖眼睛。”
“你……你……”茶楼里的人吓的浑身哆嗦,音不成音,眼见刀子离他们越来越近,他们拼命挣扎。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交谈,有些害怕的闭起了眼睛,有些不忍的抓紧了双手,有些害怕又好奇的眼睛总在一睁一闭间和半眯着的状态。
“天子脚下!你无法无天!”那说书先生挣扎着一头磕在持刀过来的混混的脑袋上,骂向领头的男人道,“你们这些太子的狗,扬威耀武,不拿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当人看,我做鬼也定要来索你们的魂,申我们的冤。”
“先从他下手!”领头的那人被他激怒,指着他道,“耳朵眼睛全割下来,再凌迟割肉去喂鱼。”
“是。”听令,混混将刀凑近了说书先生的耳朵。
“怎么能这样……?”
“就是……”
“也太不讲道理了……”
“简直无法无天……”
“太子殿下又如何……”
“这样的人若当了皇上,咱们老百姓在东凛国哪还呆的下去……”
怨言四起,底下百姓纷纷不满,更有胆大者喝声抗议起来。
那人也不管别人说什么,只下令快点动手。
刀划下去,已见了血,忽不知哪里过来一道凌厉的声音,“住手!”
那声音冰冷含威,若不得半分反抗,就是那嚣张的领头人也不禁提了提心。
原来,是冷东辰不知何时骑马过来,上了场。
众人闻声看去,因不认识他,只感慨不知哪里来的男子,竟生的这样好看,且气质无双。
“你是何人,胆敢拦我?!”那人心中虽慌,却强压着,想他好歹也是太子殿下的人,除了皇上,就是太子最大,只要不是皇上过来,他就可以继续跋扈下去。
“冷东辰!”冷东辰开口。
“冷东辰是何人?”那人不解的看向其他人。
冷东辰身后一个士兵见他们不知道,气道,“这是我们辰王殿下,见了我们王爷,还不下跪行礼!”
“原来是辰王爷啊……?”那领头人一幅欠打的模样高扬着脸,嘴角扯着,不屑道,“辰王又如何?有太子殿下大吗?这些人出言不逊,我这是替我家太子殿下处置他们。”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冷东辰沉声看他,“东凛国哪条律法有这样的规矩,只因误言就要被割耳、挖眼、凌迟的?”
“他们议论的可是当朝太子!”男人不忿道。
冷东辰道,“皇上常言,有民有国,哪怕天子与庶民同处,也该抛其身份,虚心言谈,方不失天下一家,臣民和乐。皇上尚有话在这,难道太子殿下堪过皇上不成?”
那些混混哪知道皇上有没有说过这话,不过就算是说过他们也不信,必是嘴巴动一动,说给外人听的。他们从小到大苦着过来,莫说皇上,就是稍有些官职的人也是横着走路,扬威耀武的把他们这些混混当狗来调戏。
被命运苛待这么多年,他们好不容易被太子看上,虽不说锦衣玉食,却也是大吃大喝,衣食不愁。更有太子倚仗,他们也能享受扬威耀武,横着走路的感觉。
而这些,都是太子的恩赐,让他们一吐扬眉,将从前那些把他们当狗看的人拉出来当狗,太子就像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他们心中尊敬,绝不容的别人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