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辛苦你了。”
在小天使咒骂着自己的梦境将周围搞得一团糟的时候，已经有一双温暖的手从背后抱住了她。轻纱一样的睡裙出现在眼角，她没有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但是她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现在的主人刚刚才学会了瞬移。
“主人……你还生小天使的气吗？”
小天使一动不动，只是在轻微地压抑着逐渐加快的心跳。半晌之后才从贝齿中挤出这样一句话，她的身体在不住颤抖，就像这一夜之间感冒了一样。
但是无门之堡是恒温的。
“生气啊。”
一对丰满落在背后，就像是要温暖她着凉了的身体一般。闻言，小天使深深地将头埋了下去。的确呢，自己说出了那么不尊重主人的话，让主人的朋友去为伊沙贝娅献身什么的……明明自己已经知道了主人是这么善良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
“但是我可没有在替雪莉生气。”
身后主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小天使只感觉耳边暖暖的，然后耳垂就被咬住了：精灵也是有虎牙的！尖尖的牙齿很快就刺穿了幼嫩的耳垂，传来阵阵疼痛。
不过这点痛相比于她之前受到的痛楚可要小多了。滑滑的感觉传来，她知道自己正被主人轻轻地舔着，从那里传来酥麻的感觉，令人心生荡漾。“我生气的是你居然没有跟我说你竟然有这么有趣的敌人……跟整个世界为敌，那就真的是有点意思了。”
淡淡的血腥味在嘴里扩散。小天使的身体是在近千年来才模拟出来的，因此具有不少人类的象征，当然，堕落天使的本质还是没有变化。我已经冷静下来了，说到底还是我跟小天使之间的了解还不怎么够，远远没能达到跟妹妹那样的程度。
但是，不可能会有所有人都像筱月一样无条件支持我的。若是那样的话，我不知道还要犯下多少错误呢。“你这妮子啊……偷窥过本小姐的记忆，但是却跟吝啬鬼一样将自己的过去全部藏着掖着，真是太狡猾了。”
放开了抱着她的手，看向她缓缓抬起来的湛蓝眼睛。她的眼角还挂着泪花，脸上的表情是在笑着，但却显得十分悲伤：“主人……小天使……我是个坏孩子……”
“坏孩子可不是自己说说就能做到的哦。”在鲁卡跟神圣教团的最后一战，暗紫与碧蓝交相辉映的天空之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抱在一起。城堡的地板已经因为那场梦境之中的战斗而崩塌，裂开了一道通往阴影世界的大裂缝——当然，那是虚假的。
再强的梦境具现化也不可能直接打穿现实跟阴影世界的壁垒，小天使对于这坚固的无门之堡造成的伤害也就是装修一次的程度而已……或许在她的心灵深处，她还是记得压抑自己的力量吧。
“梦做完了，该睡觉了吧？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跟你说说呢……总之，今天就对不起了。”紧紧将小天使抱在怀里，娇小的身体轻若无物。要说她怕抛弃的话，我又何尝不怕她就这样一走了之。
到时候，我是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找回来的。纵使去到那个恐怖的异空间中，穿过空间乱流也要找到她……因为这才是我筱璇的性格。
这是少有的一次，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没有进行任何擦枪走火的行为，平静地交流。小天使深深地将脑袋埋在我的胸上，没过一会就传来了啜泣声：“主人……不要丢下我了……小天使再也不会说出那种建议，我会乖乖的了……”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将她拥入怀中，我在她已经恢复过来的耳边轻声细语：“是我太过冲动了。小天使还是坐回自己的小天使就好，我会听你更多地说说自己的意见的。”
“还有，你的仇恨……”我说到这里，小天使突然抬起头，用力地摇了摇：“不要……我不管了，世界意志不是现在的我跟主人能够匹敌的，那是一个中级位面，他的位阶……比你们的星灵要高太多了。我已经想通了，我不会再想着去报仇，我现在只想陪在主人的身边……”
“然后等到千年之后，我这精灵的寿命也渐渐消逝掉，而你则是要变成别人的附属品，等待更强的机缘，对吗？”我笑道，她却是摇摇头：“不会……小天使的一生就只属于您，我的性命与您绑定在一起，只要您的灵魂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会自我埋葬。”
“连同着整个地球。”我接过了她没有说出来的话语，用空间碎片作为材料制造的剑身，自我湮灭的情况下绝对会将整个行星，乃至于半个星系都卷进去。
“主人……”小天使低下了脑袋，她发现自己被看穿了……彻彻底底地。自己从始至终就是这样一个讨人厌的家伙，总会令周围都陷入灾难之中。
“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我没想过只生活一千年就结束掉自己精彩的一生啊。”伸手按在小天使的脑袋上，缓缓梳理着那满头柔顺的发丝，“你知道吗？我现在有妹妹，有很多我喜欢的，她们也喜欢我的人……甚至还有女儿了。”
“嗯。”
“她们的寿命都不一样……妹妹是人类，但是她同时还有吸血鬼的天赋。别的种族还有不少，但是总的来说也没有我的长……我却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更长，直到生老病死都离我们远去。”
“那样的事情……”
“比起你的仇恨来说，怎么样呢？”
突然受到我的反问，小天使顿了顿。在权衡之后，她发现……“我还是太小看你了，哥哥……姐姐。”甩了甩脑袋，她承认自己小看了面前的人。在那副十分美丽的精灵身躯之中，隐藏的却还有一条巨龙以及作为人类的奇迹之力。
“那么，你愿意在我追求全员永生的目标之中，顺带着砍掉那么个世界意志的脑袋，然后顺便切碎掉他的灵魂吗？”这像是开玩笑一样的宣言，小天使却感觉到它一定会实现。
“我愿意。”
双唇交叠，一大一小的两人，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