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必须要找到,必须要让你的头发重新长起来。”
不同于蓝瑶那淡淡轻轻地毫不在乎的回答,蓝霸天对于此事的态度很执着,语气和眼神都是坚定十足。
自打蓝瑶醒过来,蓝霸天在她面前永远都是温温和和的待她,虽然不苟言笑,那张脸就连扯出笑容时也是冷冰冰的,但他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连一个严刘的眼神也不曾甩过。
可是现在,他的语气好冷好冰,脸上满是怒意煞腾,他很在意她有没有头发,他很在意。
虽然她弄不清楚自己对蓝霸天到底存着怎样的态度,是喜欢还是依赖,但是他毕竟是她唯一的亲人啊!
是亲人的话,就算她变得再丑陋,再不堪,他也该始终陪在她身边,拿着宽容的,满含关爱的心照顾她,怎能升起半丝的嫌弃?
鼻尖有些微微的发酸,眼眶有些发红,眼渐渐的湿润,委屈得想要哭出声来。
“对啊,女孩子要有一头漂亮的长发才好看吗。”玄觉在一旁帮衬的说道。
这两师徒一唱一和的,还顾不顾及她的想法啊!她要收回觉得面前这个老人面慈心善的观点,还有蓝霸天,虚伪的贪图美色的坏男人。
那一颗又一颗晶莹的泪从那对好看的杏眼中掉了下来,瞧得蓝霸天心慌不已,又惊慌失措,想要伸上前将蓝瑶低垂的惨兮兮的脸抬起来,却又怕惊吓了她。
只得握紧了拳头,鹰眸大睁,焦急的道,“你哭什么?”
“对啊,丫头,你哭什么?”她这一哭,也搞得他这老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呜,你嫌弃我。”呜咽不止,实为艰难的吐出,蓝瑶那黑葡萄般的大眼,狠狠的瞪着蓝霸天茫然无措的俊脸,带着满满的指控。
他嫌弃她?有没有搞错,从头到尾,分明是她在嫌弃他才对,安罪名也该安个正常一点的,合理一点的才对。
视线在蓝霸天那满是委屈、冤枉表情的脸上,和蓝瑶那哭得泪盈满面的俏脸上来回扫射片刻,玄觉突地一把拽住蓝霸天的胳膊,将他拉至一旁,附耳轻声说道。
“你硬要将她体内的毒清理干净,她定是觉得你嫌弃她没有头发,不够漂亮才生气了。”
咦?
他非得要治好她身上的毒根本不是这个原因好不,他只不过是……
天啦,他算是栽在蓝瑶的手上了,以前,冷冰冰,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她,他奈何不了,如今,这学会调皮撒泼的她,他也是半点辄也没有。
不过,最重要的是,不论哪个样子的她,他都喜欢。
‘和善居’三楼天字一号房门口,一篮一黑的高大身影怔怔的站在紧闭的房门口。
仔细一瞧,那两人并非如外人所见的那般正然安静,两名男子面容不算俊气非凡,但也非寻常凡夫俗子。
正眼一瞧,两人均是双目圆睁,怒气凛然的互瞪着对象,满身的嚣张气焰,肌肉绷紧。
“你去。”蓝衣男子压低了声调,冷声道,手中的黄皮信封推向一旁男子的怀中。
“是你接收的信件。”身子轻轻一闪,躲开了那伸过来的信件,黑衣男子理所当然的回绝。
“那是你没在,我才接的。”
“我不管,谁接的谁去。”
“你这人太不够义气了。”
“你讲义气,那你就不该要我送进去。”
“你……”蓝衣男子将拳头举起,试图朝着黑衣男子的胸口砸去。
“怎样?”黑衣男子胸口一挺,挑衅道。
“我自己去。”抬高的拳头顿时垂了下来,一张脸像是焉掉的黄瓜,毫无生气。
“哼。”鼻孔出气,瞧着康乾最终妥协的样,李烨的嘴角随即勾起一声胜利的笑意。
心脏激烈的跳动着,如打鼓般咚咚作响,颤抖着手推开紧紧闭的房门,康乾先是伸进脑袋歪斜着,瞧着一身黑色锦缎华袍负手站立在窗台前的高大背影,低沉唤道,“爷。”
“有事。”对于这突然不如他房中的人,冷千凡没有任何的震惊,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姿态,肯定的对着来人道。
“呵呵,爷真不愧是爷,啥事也满不了您。”将落在门外的右脚移进,完整的个体总算全部纳入这件卧室,康乾敛着紧张不安的心,悻悻然的一步一步朝着冷千凡靠近。
“本王的耳力离衰退还有几十年的功夫。”
爷这话,是不是说,他方才听到他和李烨在门外的争执推让了?
对啊,这样的可能性极大,别说王爷,就算是他们这般功力的人,耳根子稍微一动,便能轻易地听得四丈之内的任何响动。
爷准是将他们的话听进去了,最近他家爷因为商行之事毫无半点进展已是相当的焦躁和阴沉,若是今日之事惹得爷的怒火爆发,他两到时可就有得罪受了。
康乾的脸不由得发白,再不敢多说任何的一句废话,直接地走上前,将手中的书信递过,“爷,这是刘奇送来的书信。”
这话成功的将冷千凡的视线转移过来,深沉冷冽的眸子盯上那悬递在半空之中的信封,变得越渐的幽冷晦暗,心也不由自主的变得慌乱起来。
他出门办事,最长的时间超过四个月,他也未见得刘奇有寄过任何的信件给他,因为刘奇总是能够不负他所托,将府内,方运局内大大小小的事情打点妥当,不出分毫的差错。
可现在,刘奇居然寄信过来,还是在他最为棘手,被大事困扰得无从下手的情况下,他不用想,也能预料到信中所说之事有多么重大。
‘撕啦’一声,信封随即被冷千凡轻巧的拆开,修长的手指掏出里面夹杂着的信纸,捻开,一排排整齐好看的墨字浮现在他的视线内,眼神飞速一扫,冷千凡的眸光瞬间变得阴鸷冰寒,脸上顿时铺设寒霜。
握着信封和信纸的大手青筋暴跳,狠狠一捏,手心之处冒起一缕缕白烟,那布满墨迹的宣纸霎时连同这那黄色信封变成了碎末,大手一放,有的随风散落在室内的地板上,有的飘出窗外,曳而飞,飞至街道、房瓦或是更高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