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呼吸轻轻喷在凤淮烟耳朵边上,好听的磁性声音回荡在凤淮烟耳边:
所以啊,北冥,你来带我离开生命的绝境好吗?
你来带我离开生命的绝境好吗?
凤淮烟突然抬起头,冲冷千原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好。我会成为把你拉出深渊的那只手。”
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像碎金子一样洒在凤淮烟那随意披散的长发,洒在凤淮烟的脸上,好像为凤淮烟镀上了一层金色。
屋子里的人,男的俊美,女的倾城,这一副画面异常的和谐。
冷千原愣了一下,既是因为凤淮烟的笑容,也是因为凤淮烟的那句话——我会成为把你拉出深渊的那只手。
冷千原觉得眼眶热热的,他的背后有很多支柱,千羽,泽言,泫雅,奶奶……
他知道,这些支柱总有一天会一个个断掉,自己会在深渊里越陷越深。
可是,今天,有一个人说,我会成为把你拉出深渊的那只手。
真好,真好啊。
遇见你真幸运啊北冥。
“吱呀——”木门被推开了。
提着水桶进来的冬羽看到这一幕呆了。
“咚——”木桶脱了手砸在地上的声音,水流了一地。
用四个字来形容冬羽的表情那就是一脸懵逼。
她捂住了眼睛,像念经一样快速地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凤淮烟和冷千原也是一脸懵逼,这,这尼玛让人怎么解释?解释个球!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可是就算是洗不干净也得洗啊!
凤淮烟捅了捅冷千原的右手,刻意压低了声音,“麻蛋冷千羽你快解释啊!”
冷千原尴尬得快原地爆炸了:“姑娘……”
凤淮烟一拍脑袋,小声提醒:“她叫冬羽!”
冷千原更加尴尬了,他费力地扯了扯嘴角,“冬羽姑娘,你别误会,我,我和你家小姐什么事都没有!”
在凤淮烟的眼里,冷千原那表情就是哭丧脸。
凤淮烟看着冷千原,突然一阵沉默,然后后退了几步,跌坐在了床上。
冷千原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一床被子砸了过来,直接压住了他。
凤淮烟像看智障一样看着冷千原,“你觉得你这光着膀子的样子说这话可以让人相信么?”
冷千原只觉得头上一群乌鸦嘎嘎嘎地飞过,又不是我脱的!是你扒的!不过这话他不敢说,要是说了北冥估计会再扔一床棉被过来。
凤淮烟清了清嗓子:“那啥,冬羽你把捂住眼睛的手放下来,听我解释。”
冬羽转身去关上门和窗,然后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
凤淮烟废力的跟她解释着来龙去脉,“所以,我和冷公子之间的关系只是他给诊金,我解他的毒而已。我和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可是有小情人的!”
冬羽没有去计较为什么凤淮烟会医术,反倒是关切地问:“那小姐你有把握么?”
凤淮烟轻轻拍了拍冬羽的肩膀,“放心啦,你家小姐我可不是一般人!相信我哦!”
冬羽点了点头,眼里全是敬佩:“小姐好厉害!”
冷千原看着她们两个,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然而敏锐的他意识到这里是皇宫,而北冥却自称本姑娘,她的婢女也是叫她小姐……
这么想着,他就说了出来:“北冥,这儿是皇宫诶。”剩下的一句话他没有说,不过凤淮烟何其聪明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
她清了清嗓子,“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凤淮烟,被废皇后,现在是个昭仪,字北冥。”
冬羽有点诧异,小姐的字怎么会是北冥呢?不过她没有说出来,她才不会拆小姐的台呢!
冷千原一愣,然后若有所思地道:“原来是你啊。也对,能呆在这破院子里你就不可能是个公主那么只可能是……”
凤淮烟毫不介意自己的院子被说成破院子,这是事实,这家伙也没说错。
冬羽不得不打断他们:“小姐,冷公子的衣服这事怎么办?”
凤淮烟不得不面对现实:“那啥,你那夜行衣我剪成碎布条了,喏,在地上呢。”说着还指了指床边。
冷千原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一些黑色的破布条躺在那。
他无奈地扶额,“你有衣服么?”
凤淮烟走到衣柜前,默默地拉开了衣橱,清一色的女装。
冷千原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好吧是他的锅,这姑娘再怎么豪迈奔放也是个姑娘,怎么可能有男装……
凤淮烟猛地一拍脑袋,转向冬羽,“冬羽,那啥皇上不是赏了一匹布么,赶紧去取些针线过来。”
冬羽赶紧小跑着回她房间拿针线。
凤淮烟则是一头扎进衣柜翻找。
“啊哈!找到了!”凤淮烟拿出一匹布,冬羽也回来了。
冬羽已经猜到她家小姐要做什么了,连忙劝着:“小姐不可以啊!这是皇上赏你的布匹怎么能……”
凤淮烟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他送给我就是我的了,布匹不用来做衣服难道还要我供着它不成?”说着,她飞快地抢过冬羽手里的小针线盒。
凤淮烟拿出软尺,对着冷千原比了一下然后做好标记。
剪裁,缝合,剪去线头……
也就一柱香的时间,一件现代衬衣就做好了。
不得不说,还真挺好看的。
凤淮烟把衬衣扔到冷千原手里,“好了。”
冷千原有点受宠若惊,这姑娘用皇上赏她的布给自己做衣裳?!
凤淮烟有点不耐烦,“自己去湖里洗澡去!还要我帮你啊?!”
冷千原默,然后乖乖地去湖里冲了个澡。
在湖里洗完澡的冷千原内心:虽然衣服很怪,但穿着还挺舒服的。
而凤淮烟她已经叫冬羽重新去提水给她洗漱了。
洗漱完毕之后,凤淮烟就坐在院子里,冬羽则打扫屋子,聪明的冬羽把碎布条什么的偷偷埋了,把血迹清理干净,物品什么的也放回原位。
凤淮烟沉思着,手指有节奏地在石桌上敲着,“笃-笃——笃笃——”
石桌上是那块原本用来遮脸的黑布。
冷千原的脚步声她自然是听到了,只不过她头也不抬,从空间取出一张十万的和几张一万的银票甩了过去,然后吩咐道:“给你一柱香时间,去买几支笔,笔要上等的狼毫笔,别忘了还要纸和墨水。”
冷千原被几张银票砸了脸,然后又听见凤淮烟的吩咐,他欲哭无泪,他怎么感觉自己是来跑腿的?还一柱香!
拿上那几张银票,冷千原运起轻功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凤淮烟她还在研究那块布,可无论怎么样弄也找不到半点蛛丝 马迹,这让她很挫败。
不过她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么?不,不是!凤淮烟其实是个很倔的人,说好听点是坚持,说难听点是牛脾气!
当冷千原带着东西回来的时候,凤淮烟还在盯着那块布敲桌子。
冷千原也不敢说话,把东西都放在石桌上,然后他足尖一点,然后就坐在了梨树的一根粗壮的树枝上。
凤淮烟终于停止敲桌子了,她转过头,朝屋子里喊:“冬羽,现在赶紧去取两个碗来。”
冬羽不明觉厉,但还是乖乖地跑去厨房拿了两个碗来。
凤淮烟又抬起头看向冷千原,“下来。”
冷千原乖乖地跳下树。
“伸手。”凤淮烟一脸严肃。
冷千原什么都没说,把手伸到凤淮烟面前。
凤淮烟转过身拿过一个石桌上的碗,顺带从空间里取出一把干净的手术刀,然后在冷千原的手掌那划了一刀,血流了出来。
凤淮烟赶紧用碗去接,接了一碗血只后,她假装从怀里实则是从空间取出止血剂撒了点上去,血很快止住了。
把装有血的碗放在石桌上,凤淮烟再次拿了一个碗:“转过来。”
冷千原已经猜到凤淮烟要什么了,不过他相信,凤淮烟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用意。
凤淮烟朝着那个已经取出箭头的肩膀一化,这一次流出来的还是血,只不过这血却是黑的,像墨汁一样,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尸臭味。
凤淮烟看着这乌黑的血,面无表情地接了一碗,把装着黑血的碗放在桌子上。
她拿出一株药草,按在那伤口上,血一下子就止住了,拿纱布包好伤口。
凤淮烟坐了下来,取出一根银针探进碗里,银针一开始没有什么反应,然后突然整根银针都变成了黑色。
凤淮烟把银针凑到鼻子边,在冷千原看来,除了尸臭味还是尸臭味。
但是凤淮烟却闭上了眼睛,聚精会神地感受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柱香之后,凤淮烟才睁开眼睛。
她让冷千原把这两碗血放到她的梳妆台好好放好,然后靠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
在冷千原眼里,凤淮烟这是胸有成竹,然而在冬羽看来,这是小姐累了想睡午觉。(冬羽姑娘啊,你们连午饭都还没吃呢!)
然而凤淮烟是真的睡着了,她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睡好,脑子一直思考,脑细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
冷千原回到树上,坐在树杈上靠着树干,静静地想着些什么。
冬羽她没想那么多,她很相信凤淮烟,小姐说可以解毒就一定可以!自己在这种事情上也帮不了小姐,那就让小姐吃饱睡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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