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秋冷淡一看,就见她笑得满脸谄媚,特别虚伪。
丁玉兰撇撇嘴,明面上笑得跟朵菊花似的,但心里头全是鄙夷不爽快。
“呵,”许清秋冷笑,翻个白眼懒得搭理。
她扭头就走。
这丁玉兰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之前一口一个小贱人,骂得那叫个难听。
如今见周孝宁的工作问题解决了,就又想过来攀亲带故了?
有毛病吧,美得她!
敢情天底下所有好事全被她丁玉兰一个人占了?
“哎唷,秋秋,这咋不理人呢?二婶知道,咱们两家之前有点误会,可好歹是亲戚啊……”
许清秋本来没想理她,可她竟然厚着脸皮贴了上来。
许清秋忍无可忍:“够了!”
她俏脸一寒:“麻烦您离开!”
丁玉兰脸一白,险些当场翻脸。
呸!这个小婊子,瞧把她能耐的。丁玉兰忍下一口气。
“秋秋,我这好歹也是孝宁的二婶,再说了,这可是周家,你说的好像不算吧?”
“不算?”
许清秋直接就笑了。
“我和周孝宁在一个户口本上,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爱人,我说的不算,那么谁说的算!你吗?”
“一个从小就虐待他,还抢走了他父母生前积蓄的“二婶”!?”
“许清秋!!”
丁玉兰忍无可忍。
“小浪蹄子,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要不是看在孝宁的面子上,你看我不活撕了你的!”
“看他面子?不必,你撕一个试试!”
许清秋挺直了腰杆子。
她这几天已经够闹心的了,这丁玉兰还偏偏要往她的枪口上面撞。
这算什么?这叫自讨苦吃!
“你!好你个浪蹄子,看我不抽死你!”
丁玉兰气急败坏,可就在这时。
“你又在闹腾什么!”
周孝宁从厨房出来,腰上竟然还扎着个围裙,他刚刚在给许清秋做饭。
丁玉兰一看见他,顿时讪讪。
“这……这可不怪我啊,孝宁?”
她眼光一闪,瞄了瞄旁边绷着脸的许清秋。
“这小贱人讲话不积德,在那儿跟我吆五喝六的,我这不是一时没忍住吗?”
“贱人!?”
许清秋猛地看过来:“你有完没完?”
“我懒得搭理你,你却不会看好赖脸,开口闭口全是贱人,你他么才是贱人!在那儿污言秽语骂谁呢!你还骂上瘾了?看来是真把你给惯的!”
丁玉兰瞳孔一立:“我呸你个烂蹄子,你还敢跟我顶嘴?”
她作势就想要动手,然而许清秋一脸冰冷。
旁边,周孝宁猛地将许清秋扯过来,那双手虽然温度过低,却覆盖在她耳朵上。
好似怕那些污言秽语脏了她的耳,这叫许清秋眼眶一红。
而周孝宁冷冷的,那森然狠戾的视线猛地射向丁玉兰,叫丁玉兰心里一咯噔。
坏了!
“这,这……”
她还想再挽回挽回,可周孝宁突兀呵斥。
“滚!别再来我家,别再靠近我媳妇!”
许清秋:“?”
愣了半晌,才仰起一张娇俏白嫩的脸庞,她傻乎乎地看着周孝宁。
媳妇?
两辈子加一起,这还是她头一回听他这么称呼她。
而丁玉兰很是不忿,她牙关咬紧。
但因周孝宁在场,她也没敢再放肆。
只能恨恨地心想,呸!婊子配狗,什么玩意!
她一脸不甘。
……
等丁玉兰走后。
周家大院,梧桐树的叶子随着风飘扬。
周孝宁瞟眼丁玉兰恼怒的身影,这才又看了看许清秋,拿下捂住她耳朵的双手。
“你坐着,我去做饭。”
他语气冷冰冰,扭头走进了厨房。
许清秋本来还绷着一张脸,可一想他刚刚那声“媳妇”,她自个儿眼一亮,不禁悄悄弯了下嘴唇。
狗男人,哼!
过了一会儿。
许清秋嗅了嗅鼻子,闻到了家常便饭的香味,转头一看,就见周孝宁端出几道朴素的饭菜。
他手艺不是很好,但看得出很用心,刀工尤为整齐。
“吃饭。”他冷着脸说道。
许清秋再次悄悄弯唇。
见他还系着围裙,就起身,来到了他身后。本来是想帮他解开系在腰后的带子,可上手一摸,她一脸惊愕。
“你做什么!?”
他飞快闪开。
而许清秋看了看自己的手,全是水……不,全是汗,他衣服都湿透了,他穿的是黑上衣黑裤子,从表面看不出来。
但为什么流了这么多汗?衣服都潮了。
突然想起前几天,当时周孝宁在院子里冲了几桶水,而他腹部贴着块白纱布。
又想起,这一年的周孝宁刚退伍不久,是因伤退伍的。
许清秋心里一咯噔,突然冲过来。
“你!?”
周孝宁瞳孔一缩,却来不及阻止。她已经迅速掀开他身上的衣服,看见他腹部,贴近左侧腰线的位置,有一块白沙埠,里面竟然渗出了许多血。
“周孝宁?”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男人竟然还像个没事人似的,一路回来,一言不发的洗菜做饭。
他明明都疼成了这样,明明疼出了一身冷汗!
周孝宁神色警惕,迅速后退,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他语气硬邦邦。
不敢有丝毫大意,不敢有丝毫松懈,仿佛一头重伤的雄狮,努力掩饰自己的衰弱,威慑着自己的敌人。
像生怕对方趁他伤重偷袭他。
许清秋心中一涩,“你等着!”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以前她外公曾是周家村的赤脚大夫,后来她娘过世了,前几年她外公也失踪了。都说她外公医术厉害,但那时候许清秋孩子心性,太过贪玩,也没学到什么。
这会儿她突然想起周家村生产大队的大队长。
那位大队长曾经跟着她外公学过几手,她满脑子都是赶紧把大队长招来!
“你站住!”
周孝宁脸色一冷。
见她像百米冲刺一样,几乎都快跑没了影儿。
他脸色一变,连忙冲过来,不顾伤处,就一把紧紧地搂住了她。
“你,想要去哪?”
“又想逃!?”
他鹰眸漆黑,神色深邃,那张俊美的面容,越发地森寒起来。
充满了危险摄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