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华晻暖,远水响玲珑;白日窗前照,玲珑罗绮中;约略同云母,玲珑彻水精;树影参差斜入檐,风动玲珑水晶箔;心窍玲珑貌亦奇,荣枯只在手中移;罢胡琴,掩琴瑟,玲珑再拜歌初毕。谁道使君不解歌?听唱黄鸡与白日。
洛溪池第三次在餐厅里约见董兰溪的时候递交给她一张纸,上面是娟秀整齐的蝇头小楷,钢笔的字迹一条一条规规矩矩,“这些是?”董兰溪看了一眼纸上的东西问道。
“韩正傲的脾气习惯”,洛溪池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果汁答道“不喜甜食,不喜欢换衣服……”董兰溪读了两条抬头看了看洛溪池,“我写的不够清晰吗?”洛溪池与她对视的问道。
“我只是……”,洛溪池拿过董兰溪手中的纸单说道:“我来解释一下吧!韩正傲这个人生活习惯很多,但是也很简单,第一条不喜甜食,这个简单,就是说他不喜欢吃甜食,你若是讨他欢心偶尔下一两次厨,也不要做甜的东西。”
“我会做饭的!”董兰溪总算松了一口气说道。
“不是说每天都让你做,家里有下人,你若是每天都做饭和丫鬟有什么区别?我的意思是让你偶尔下一两次厨房,做一些别出心裁的小吃点心,尤其是在他工作的很晚的时候!”
董兰溪知会的连连点头,洛溪池指着第二条说道:“不喜欢换衣服呢就是他常穿着军装,很少换别的衣裳,偶尔出席一些朋友的宴会什么的,你一定要想着给他准备适合的衣服,不然他会穿着军装去了。”
“还有,他不大喜欢喝茶,和他约会的时候尽量不要去茶馆,找一些清净的茶餐厅,一杯黑咖啡就好,家里也要准备一些纯正的英国黑咖啡,在他工作的时候送一杯到书房去……”
“宋太太,您和他很熟识?生活细节了解的如此透彻!”董兰溪听洛溪池一说有些瞠目结舌,实在是没料到她会如此的了解韩正傲,心里不免的有些疑惑。
“这些你不必问,只要做好上面的每一条,你就已经达成了计划!”将手里的纸单递交给董兰溪,洛溪池拿起了手包,临走前她补充的说道:“将纸单上的都记熟了之后打电话给我,还约在这间餐厅。”
洛溪池出了餐厅的门便将手里带着面纱的帽子戴在了头上,立起的衣领遮住她的半边脸,没走几步便觉得身后有一辆车跟踪她,还以为是顾灵犀派来的杀手,洛溪池静了静心有意的拐进了一个小巷。
小巷太窄,车子被卡在了巷口,洛溪池一转弯消失在弄堂里,实则贴着墙壁藏在了十字形的拐弯处,屏住呼吸,听着跟踪她的人走进了脚步声,似乎并没有很高的警惕性,杂乱无序,并不像是专业的。
洛溪池不敢放松警惕,从手包里掏出一支随身便携的小枪,忽而从而出去,用枪指着那人的头,“希文!”洛溪池没想到跟踪她的人居然是宋希文,被自己吓得双手投降瞪大眼睛看着枪口。
“怎么会是你?!”洛溪池连忙放下枪装在了手包里,走上前去问道。
“我……”宋希文迟疑了一下,“我想知道你和谁私下里见面而已,我怕你会出危险。”
弄堂里总不是说话的地方,洛溪池拉着宋希文回了车上,“我总觉得给你来电话的董兰溪神神秘秘的,昨晚你的心情又不是很好,所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有些事情没有告诉我!”宋希文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后视镜说道。
洛溪池侧过头去,看着宋希文踟蹰了一会儿回答道:“好吧,既然你都猜到了,我都告诉你,不过!”洛溪池伸出手指指着他的脸说道:“以后不许跟踪我,今天万一我开枪了,那不成了谋杀亲夫了?”
宋希文笑着握住了她的手,看了一眼她嘟起嘴的小脸儿说道:“下次我派阿四去不就行了,一定不会亲自出马,还这么轻易地被你发现!”
……
宋公馆——书房,洛溪池沏了一壶上好的大红袍,洗茶、打茶、冲水,煮水,洛溪池茶道精湛,一双纤纤秀手也是赏心悦目,每到这个时候,宋希文就会觉得全身放松。
“希文,我要向你道歉!”为他斟了第一杯茶后洛溪池说道。
湖蓝色小蝴蝶图案的旗袍,粉嫩的双颊,一双盈盈若秋水,清若溪池的眼睛,朱唇轻启贝齿微露的吐出这样一句道歉的话,任何人的气都消了大半截,何况对面坐着的人是宋希文。
“我听听,道歉的原因?”宋希文语气轻柔。
“……我有两件大事隐瞒了你!”洛溪池动了动嘴角迟疑了一下说道,眼神中带着原谅的祈求。
“第一件?”宋希文品茶,像是准备听一个故事。
“我在你离开的时候,不仅没有听你的话呆在家里反而设计引出了想要杀我的人,而且顺藤摸瓜查到了顾灵犀的头上。”
“第二件呢?”宋希文放下白色的瓷茶盏抬眉问道。
“我……设计想要报复顾灵犀”,声音越说越小,洛溪池瞟了一眼宋希文答道。
“董兰溪便是你计划中的人对吗?”宋希文问道。
洛溪池点了点头,“是重要的人!”
“我能听听你的复仇计划吗?”宋希文表情放松,看起来并没有雷霆大怒。
“既然顾灵犀那么喜欢韩正傲,我想让董兰溪抢走韩正傲,再借董兰溪之手除掉顾灵犀!”洛溪池如实的陈述。
“小池,你有没有想过其中的危险性?”宋希文严肃起来问道。
“你指的是董兰溪对吗?我知道她一定会知道我和韩正傲的过往,可是我相信董兰溪会在那之前爱上韩正傲的,这样她就不会让韩正傲知道我还活着!”
宋希文摇了摇头,对洛溪池的辩解否认的说道:“韩正傲会被董兰溪骗住,她无缘无故的出现,怎么不可能引起他的怀疑,小池,你还不了解韩正傲的多疑吗?”
“不会的,我能保证董兰溪她一定顺利成章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不会让他过多怀疑,而且我会让韩正傲爱上董兰溪的!”
“小池!”宋希文伸手抓住她的手提高了声音喊道:“你让韩正傲爱上的不是董兰溪,而是你自己的影子!”
洛溪池还第一次见宋希文这么激动的样子,他的高声让她有些怔愣,“小池,你还爱着韩正傲对吗?所以你觉得不能靠自己忘记他,你需要无情忘记感情的人是韩正傲,所以你想到找一个影子,代替你在他心中的位置,只有韩正傲另结新欢,你才能真正的放手,对不对?”
“希文,你误会了。”洛溪池想要抽出攥在他手中的手,他握的自己发疼。
“不会,我怎么会误会你!”宋希文颓然的表情手上却是加紧力气握住她的手腕,“你总是心不在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聚会的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做能让你忘了他!小池,我们都已经有了孩子,难道还是不能重新开始吗?”
洛溪池不知道该怎样去解释,心里酸楚的难过,双眸凝凝的看着他,不经意间泪水滑过脸颊,“我不想和你解释……”她想起身,却被宋希文拉扯住,“放手!”洛溪池一口咬住他的手腕,用了力气宋希文还是没有反应。
“你到底要干嘛?!”回身抱住了身后死死拉住她的人,洛溪池扑进他的怀里,“我做了那么多的牺牲好不容易从他身边逃了出来,甚至连成傲都不在了,可你呢!今天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们先不说这件事了,先别哭了!先别哭了!……”宋希文伸手替她擦眼泪,捧着她的脸哄着说道。
或许是情绪太过激动,洛溪池忽而觉得小腹一阵的绞痛,单手扶住肚子额头上都出了汗,“小池,你怎么了?”宋希文见洛溪池变了脸色急声的问道。
“我……肚子疼!”说着便晕在了宋希文的怀里。
洛溪池渐渐苏醒过来,身下像是云端一样的轻飘,缓缓的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情便是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她记得那个孩子就是在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没有的,她不想再发生一次。
宋希文一直守在床边,见她醒来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孩子……孩子!”听见她口中一直呢喃的两个字,宋希文吻了吻洛溪池的眉眼答道:“他还在,张医生说他很健康,还能听见心跳的声音呢!”
洛溪池放下心来,闭上眼睛别过了头,“小池,起来吃些东西吧,天都已经黑了,晚饭你还没吃过。”宋希文手里端着粥寻着她的脸说道。
“放在那儿吧,我自己可以”,宋希文知道,今天下午的谈话不欢而散,洛溪池还在生他的气,“小池,我们先别吵了,把饭吃了再说,你要为自己的身体考虑,医生说你的身子弱,稍有不精心就有危险,还是起来吃一些。”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孩子生下来,就算失掉性命也会保住他的。”洛溪池给了他冰冷的后背平静的说道。
“你误会了!”宋希文一向侃侃而谈,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她竟然总是语塞。
“我都知道,我一定会吃下的,你出去吧!”
洛溪池越是出于平静,宋希文便越是害怕,索性强横的抱起了她,洛溪池被他换在怀里,强迫的看着他的眼睛,这情景太过熟悉,洛溪池真怀疑下一秒宋希文会不会像韩正傲那样将碗里的饭强行的喂给她。
“对不起!”宋希文看得出洛溪池眼神中的恐惧,他吓着她了,“我只是……想,别这样对我小池。”宋希文柔软的语气让洛溪池不知如何是好,环上他的脖颈,伏在他的耳边喃喃的说道:“我都明白,是我不好!”
两个不会吵架的人碰在一起碰在一起有些矛盾总是伤到彼此的心里,宋希文不像韩正傲,他会压制人也会哄人,哪怕是他的错,也会在争吵的开始就占据上风,而宋希文脾气随和,尤其是对待洛溪池,迁就得多,霸道的时候少。
宋希文梳洗过后出了卫生间,洛溪池正坐在床上梳理头发,半干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胸前是那枚晶莹的水滴吊坠,脸上的神色还是微微的不高兴。
他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赤裸着上身坐在洛溪池的面前,眼睛像个孩子一样清澈的看着她,“怎么了?”洛溪池停下梳理头发的手问道。
“帮我擦擦头发吧!”宋希文撒娇。
洛溪池愣了一下,笑了笑,拿起他手中的毛巾扔在他头上胡乱的猛擦了几下,乱乱的头发下是他一张俊的发俏的脸,长长的睫毛像个小男孩一样可爱,甩开手里的毛巾,洛溪池将他扑倒在身下。
“宋希文!你色诱我!”绵长的亲吻过后,洛溪池愤愤的说道。
“我哪有?”他双手交叠的枕在脑后,“是我长得讨人喜欢,连夫人心里不高兴都让我哄开心了!”
看着他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洛溪池便来气,咬住他锁骨处的肉肉,红红的像是涂了胭脂,“让你气我!下次就连皮带肉的咬下来,留下一道长不好的伤疤!”
拦腰、翻身,宋希文将洛溪池压在了身下,一头长发如瀑布倾洒在雪白的床单上,“闯了祸的人还牙尖嘴利的,下次再乱说话就封住你的小嘴儿!”
“你敢!”洛溪池读了读红唇反抗的说道。
“怎么不敢?!”宋希文一脸调皮的样子,含住她的樱唇柔软的亲昵,“要不要再封一次?!”宋希文得了便宜还卖乖,气的洛溪池在他怀里、身下乱动的踢他。
“别闹了……”宋希文俯身环紧她,说道:“我道歉,下午的时候口不择言,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以后一定注意加改正!”
“那你乱说话,以后也要封嘴巴!”洛溪池用食指点了点他的唇。
宋希文倒是慷慨,挑了挑眉毛说道:“好啊!不如现在就封”说着便将自己的嘴凑近洛溪池,“不带强买强卖的!”推着他的脸洛溪池乱叫着。“这明明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过来,让我亲一下!就亲一下!”
……
顾灵犀对洛溪池的暗杀在宋希文心中并没有就此结束,宋希文就算不了解顾灵犀的为人,但这种女人的妒忌心也是可怕的,她绝对不会就此罢手。
宋希文反复思考,最后决定在顾灵犀再次出手之前干掉她,以防后患,只要顾灵犀一死,不仅洛溪池没有了生命上的威胁,就连董兰溪的存在也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要刺杀顾灵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宋希文要神不知过不觉,不能让齐向明查到自己的头上,宋希文召来了阿四。
一听宋希文准备杀掉顾灵犀阿四有些惊讶,毕竟这个动作有些危险,搞不好就成了湘军的敌人,阿四有些犹豫的劝道:“宋先生,这件事是不是有些冒险了!”
“顾灵犀绝对不会吃了两亏之后就收手,越是挫败她就越恨萧麟,想尽办法的想杀掉萧麟,所以我们提前出手干掉她,才算是一解后顾之忧。”
阿四想了想问道:“先生有什么计划吗?”
“我准备在天津的地界杀掉顾灵犀,一来减小我的嫌疑,二来,在韩正傲的地方,齐向明反应不敢太大。”
“先生,在天津的地界里会不会风险太大,万一被人察觉,而且计划的实施也有一定的难度,要不还是选在上海吧!”阿四担心的建议道。
宋希文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决议已定,“上次萧麟诱杀顾灵犀的计划就很不错,或许这次我们还可以借用。”
“还用夫人做诱饵?!可是夫人是不能出现在天津的!”阿四瞪大了眼睛说道。
“这次我约顾灵犀出来,然后伺机的干掉她!”
“先生亲自约她会不会惹人嫌隙,到时候齐向明会首先怀疑您!”
宋希文冷笑一声说道:“我去约顾灵犀,她才是最不想让别人知道风声的人!”
“那阿四下去准备!”
宋希文点了点头说道:“只需准备一个狙击手藏在暗处,我将顾灵犀引到枪口下五秒,地点就选在韩成傲过世的地方,隆兴百货前的十字街!”
宋希文将顾灵犀的死期定在汤恒和方夏下个月的婚礼左右,这是他和顾灵犀能够共同出现最合理的时间,他会秘密的约出顾灵犀,引到枪口下,只要五秒,顾灵犀对洛溪池的威胁就能够完全的消除,他和顾灵犀之间的密谋也就能够彻底的不为人所知。
汤恒和方夏的婚礼定在了下个月的八号,宋希文推脱萧麟怀了身孕不适宜旅途颠簸便只有一个人出席方夏的婚礼,受到邀请的齐向明本来应该让夫人代为出席,可韩心傲和汤恒有碍于之前的关系不适宜见面,韩心傲推脱家中有事只是送了贺礼并不打算回天津,最后代替齐向明出席婚礼的人选就成了顾灵犀,顾灵犀刚好也想趁这次机会再次接近韩正傲。
汤恒的婚礼准备的极为隆重,胡家和方家都是富贾之家,汤恒又是机要秘书主任,韩正傲眼前的红人,整场婚礼邀请的人都是各地的名流权贵。
不能出席方夏的婚礼,洛溪池还是有些遗憾的,“我想为方夏选一份特别的礼物,你觉得送什么最好?”
宋希文对送礼这方面不是很有研究,往日参加婚礼或寿宴都是和其他人一样,选一份贵重的物品送出去,无非就是金器玉石,要么就是古玩字画,新颖一点的就是外国带回来的洋玩意儿,“既是结婚,不如在玉器楼订做一个翡翠的百合送过去?”
“听上去不错,可是总是显得俗了点!”洛溪池觉得还是不够合心意,摇了摇头答道。
“汤恒喜欢字画,要不送一幅乾隆的真迹,我还有几幅赵孟頫的书法?”
“还是俗了些,到那天送字画的人肯定很多,别说赵孟頫的了,恐怕王羲之的都得有!”
宋希文没了主意,“那依夫人之见送什么及有新意又有诚意呢?”
洛溪池卷着肩上垂下来的发丝,想了想说道“既是汤恒喜欢字画书法,方夏喜欢金器玉石,不如就将两者结合在一起!”
“怎么结合为好?”宋希文觉得她的提议不错,追问了一句。
“用玉石做成书简,在玉石之上刻出一篇《礼记·昏义》不是很好吗?夫礼始于冠,本于昏,重于丧祭,奠于朝聘,和于射乡,此礼之大体也……”
“承蒙夫人的智慧,我送出的礼物总算是不落窠臼,别出心裁了!”宋希文双手交叠作揖,“小生谢过娘子!”
说笑间,洛溪池一阵恶心,宋希文端来杯子,“漱漱口吧!”抚着她的后背说道。
“没事,最近恶心的次数不是很频繁了,就是早起心口有些凉”,洛溪池本来身量就不大,略显单薄瘦弱,怀了身孕之后也没有什么变化,已经是四个月却还是没有怀孕的身体迹象,东西倒是没少吃,只是脸上一点肉都没长。
“我听上了岁数的人说,有了身子的人吃东西都是双份儿的,怎么不见你的食量增加,反倒是恶心的反应这么大?”
“吃多了也不好!”洛溪池低头看着蹲在自己身边的人笑着答道:“若是吃的多了,孩子太胖,生的时候也是费力气,倒不如营养健康,一样是长得好的,你不用担心了,张医生隔几天就检查一次,说宝宝健康的不得了,就不要总是逼我吃东西了!”
“我一会儿要出门,有什么东西想带回来的吗?”宋希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问道。
“带些芝士蛋糕回来吧,我想吃些甜的,要买和平路那家西餐厅的,更甜些。”
宋希文看了一眼手表,又看了看外面的天气,站起身捧着洛溪池的脸说道:“今天和我一起出去吧,在办公室等我一会儿,我带你去吃蛋糕,然后再去看场电影怎么样?听说,今天有卓别林的喜剧!”
“我马上换衣服!”洛溪池脸上忽转了高兴的神色,自从怀了身孕她便很少出门,呆在家里憋闷坏了。
“带上一本书吧,我怕你在办公室等我的时候闷得慌”,宋希文在卧室的床头柜上拿了一本洛溪池没读完的《元曲杂集》,又将她颈上的围巾整理了一下。
阿四开车的方向洛溪池不太认得,便问道:“你又换了写字楼了吗?我记得原来的路不是向这边走的!”
“宋先生觉得原来的写字楼离家有点远,便从兴安路换到了久昌路”阿四转了个弯替插嘴说道,“先生说这样每天就能减少十分钟的回家时间!”
额头贴着他的脸,十指交握,洛溪池知道,宋希文一向细心,如果说男人分两种,一种是令人爱恨交织的,而另一种就是令人窝心的,宋希文显然属于后者,洛溪池相信在宋希文的身边,就算是没有爱情,久而久之也会产生强烈的依赖之情,更何况她是如此的喜欢温润如玉的宋希文。
“安娜,倒一杯热果汁送进来!”洛溪池看着秘书小姐安娜的背影低声地问宋希文,“她也叫安娜?”
宋希文明白洛溪池暗指的是冯雪芝,点了点头回答道:“正是因为这个名字普通常见,所以冯雪芝才会隐藏的那么好,别忘了她和何文山现在可是大隐隐于市!”
接过安娜手里的热果汁,洛溪池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读手里的《元曲杂集》,宋希文金融上的事情洛溪池不懂,也没有兴趣听,只是觉得过了好久,手里的书都看完了,自己都有些困了,抬头扫了一眼宋希文,他还在和下属处理事情,洛溪池索性歪在沙发上闭着眼眯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