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醒一醒,该走了!”洛溪池睡得正香,觉得有人轻声唤她,忽而想起自己是和宋希文在办公室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坐起了身”
“等得都困了?”看着她一脸惺忪的表情,宋希文问道。
“没有,就是屋子里太暖了”,洛溪池伸了个懒腰,双臂环住宋希文的脖颈问道:“结束了吗?能走了吗?”
如花的笑脸,苏醒后两颊的粉红,宋希文用手背蹭了蹭洛溪池的脸颊答道:“我们先去吃芝士蛋糕,然后再去买些东西,电影是在晚上六点开演……”他看了一眼手表继续说道:“还有三个小时,足够用了!”
洛溪池喜欢芝士蛋糕,怀了身孕之后更喜欢吃甜食,俗话讲究‘酸儿辣女’,冯雪芝便时常调笑洛溪池,她肚子里的孩子高深莫测,不喜酸不喜辣,偏偏喜欢吃甜的!
洛溪池喜欢吃和平路这家餐厅的芝士蛋糕,宋希文是常客,一见宋希文进来,侍者便笑着问道:“宋先生是要打包的芝士蛋糕吗?”,洛溪池和宋希文对视一下笑,回答道:“今天不打包!”
宋希文拣了一个窗边的位置坐,洛溪池有些担心,低声在他耳边说道:“要不还是坐里面吧”
宋希文知道洛溪池是怕被人看见,刚好,落地窗前挽着一层深粉色的纱帘,宋希文将洛溪池那一半遮住,自己露在外面,洛溪池放心的拿下面纱坐在了椅子里。
“希文,我以前没见过阿四,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你的?”洛溪池吃了一口蛋糕问道。
“阿四是原沪军某部的一个连长,和津卫军作战时受了伤被送往医院救治,肃清时命大的跑了出来,我收留了他,让他做我的贴身保镖,后来我送他去经过特种训练,接应你是他接受训练后的第一个任务。”
“原来他是父亲的旧部下”,洛溪池跳开窗帘微露出一个缝隙,向外张望了一眼在车里等着的阿四。
宋希文看得出洛溪池似乎又想起往事,握着她的手有意岔开话题说道:“一会儿去买一条新的纱巾,我觉得这条粉色的当着你的脸不是很配。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洛溪池放下窗帘转过脸问道。
“宝蓝色”,宋希文不假思索的答道,“在学生部会议上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是一身宝蓝色的小洋装。”
洛溪池单手撑着头回忆的说道:“久别重逢后,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那样的场合,而且我还那样狼狈”,她抬眉笑着问道:“第一次见面时你觉得我和小时候差别大吗?”
“变了,变了好多!”宋希文神情温柔,“我还记得小时候跟着父母去机场接你,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鹅黄色的裙子,齐齐的刘海儿,像个外国的洋娃娃,后来……我父母过世,洛叔叔便送我出国留学。”
“我们见面的时刻真的好少”,洛溪池的指尖划过他的手背继续说道:“总是觉得,每次见你你都变化的很大,好像上次还是个还和我一样的孩子,下一次就变成了玉树临风的学长,直到上次在天津见面,你都已经是鼎鼎大名的金融家了。”
“而你,却一直都像是我的小妹妹!从未变过”,看着他的眼眸,洛溪池觉得自己的影子似乎还是那个没长大的洛溪池,与宋希文一直若即若离,心灵上莫名的亲近,她还记得自己当初和他说过的话,“他是自己一生的挚友”,当爱情让她彻底失望的时候,她宁愿将余生托付友情,她和宋希文一直都是那样的亲近。
“快吃吧!来不及买东西了!”刮了一下洛溪池的鼻子说道。
宋希文挑了一条宝蓝色的纱巾,依旧像头纱一样蒙在了洛溪池的脸上,“好看吗?”她问着镜子里的宋希文。
看着她映在镜子里的倩影,脸上的五官在纱巾的遮挡下模模糊糊,却还是妩媚动人,洛溪池身上像是散发着一种特殊的美好,既是看不到那张漂亮的脸蛋儿也会被她的气质所吸引。
“我觉得要是配上一身宝蓝色的洋装会更好看!”宋希文挽着她向女装区走过去,迎面遇到了津卫军保密局驻上海分站的站长,一见宋希文身边带着女伴,说话间目光不停地扫视着她的脸,却因罩着面纱看不大清长相。
“哦,这位是我夫人萧麟”,寒暄过后,宋希文注意到他的目光便介绍的说道。
“早听说宋太太为人神秘,怎么大白天的出门也是头上蒙着纱巾?”
“我是关外人,来上海有些水土不服,不知道是怎么,连风吹在脸上都会过敏,所以就遮了一块头纱”洛溪池说话不带方言,自是听不出是上海人。
“不打扰宋司长和夫人了!”洛溪池微笑着点了点头,挽着宋希文大方的从他身边走过,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越是怀疑越是要大方自然,洛溪池若是在这个时候躲躲藏藏更容易引起怀疑,试衣裳、买衣裳,宋希文带着她在百货里又逛了一圈,“他一直跟着我们!”洛溪池假意和宋希文亲热耳语时说道。
“放心,他只是对你有所好奇,并不是怀疑你!”宋希文知道,作特务这个职业,好奇和调查是最大的爱好,恐怕洛溪池再不以萧麟的身份出现,韩正傲的好奇心总有一天会迸发到私下里调查,到时候可就是纸包不住火。
宋希文很喜欢看卓别林的电影,可是今天整场电影洛溪池都能感觉得到他的心不在焉,眉头微皱,脸色严肃,根本不像是在看喜剧片。
“希文,你在想什么?”洛溪池靠在宋希文的胳膊上闭着眼睛问道,已经是晚上七点多,电影院附近的人还是不少,阿四的车拐了好半天才上了大路。
“我在想……董兰溪!”
这奇怪的回答不仅让洛溪池吃了一惊,连开车的阿四都奇怪的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宋希文,“哦!我在想我们可以利用董兰溪解除韩正傲的猜忌!”
“你是说想让兰溪假装萧麟出现在汤恒和方夏的婚礼上?”洛溪池会意的询问道。
“嗯,萧麟若是总不出现时间长了一定会引起猜疑的,这次婚礼是人聚集最全的一次,只要出席一次就能打消不少人的怀疑。”
“可我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兰溪怕是不行,而且,既是孕妇她又怎么去天津啊?”洛溪池觉得不妥,摇着头说道。
“只好坐火车了,至于孕妇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以你现在的身量,即使有四个月的身孕也是没有显怀,况且腰身变化不大,让董兰溪穿一件宽大的衣裳遮住腰身就好。”
“口音呢?兰溪是地地道道的上海人,萧麟是关外人,只要一说话就会暴露的!”洛溪池总是觉得有些冒险。
“所以,我不仅是要让董兰溪出现在上海,还有你!”
洛溪池被他的话惊到了,表情怔怔的看着他脑子转了半天也没明白,“我怎么能出现在他面前?”
“我要你蒙着面纱的时候是萧麟,摘下面纱的时候就是董兰溪。萧麟若是再不出现,恐怕不再是神秘,而是可疑!”
“你说的也对”,洛溪池应允的说道:“萧麟若是再不露面就真是过于神秘了,到时候,恐怕处于好奇心韩正傲也要亲眼见一见,好吧,我去说服董兰溪,让她去天津!”
“不!我去”,宋希文眼中有深意,“我要将董兰溪无限的向你贴近,你们身份互换的时候也不容易穿帮,毕竟,董兰溪越像你,韩正傲才越能相信她是萧麟,这也是我娶她的原因,不然,你一过世我便成亲,时间上是惹人怀疑的!”
董兰溪还没准备好给洛溪池打电话便收到了洛溪池的再次要约,不料赴约的人是宋希文,董兰溪显得有些紧张,低着头不停地摆弄着手里的手绢。
“你别紧张,我今天约你出来是要你配合我做一件事情!”宋希文将一方纱巾递与董兰溪,继续说道:“将它遮在头上。”
董兰溪照做,将纱巾蒙在头上,遮住了脸,宋希文仔细端详,不是了解洛溪池的人是分辨不出两个人的,“我想让你假扮萧麟陪我一起去天津出席一场婚礼!”
董兰溪小声地问道:“宋太太让我接近韩正傲,没说要假扮她!”
宋希文将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桌面上推到董兰溪的面前,说道:“计划取消,你不用冒险色诱韩正傲了,只要你带着纱巾陪我去一趟天津,只需一天,这些钱都归你!”
“不知道宋先生想让我怎么做?”董兰溪犹豫了一下后问道。
“假扮萧麟,在人前摘下纱巾,让所有人认为你就是萧麟,仅此而已!不过……”宋希文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你要注意模仿!”
“模仿?”董兰溪抬眼看着纱巾外的人问道。
“嗯,模仿萧麟的动作,包括手势、坐姿、步伐,当然你还要注意我太太有四个月的身孕,我会让你和她接触一段时间,只要形似就好!”董兰溪点点头,收下了桌上的信封,说道:“兰溪明白宋先生的意思了。”
为了让董兰溪和自己看起来很像,洛溪池为董兰溪准备了自己常穿的衣服,学着她走路的样子,说话时惯有的动作,经过几日的训练之后,遮上一方面纱在头上还真有几分相像,至少照片比对时是看不出破绽的。
“兰溪,你知道你哪里最像我吗?”洛溪池替她蒙上面纱笑着问道。
“不知道”,董兰溪想了想摇摇头。
“是身量,我们两个的身材很相像,你看,你穿上我的衣裳合身的很!”
“的确是很像!”站在一边的阿元看了看肯定的说道,“只不过……这细看上去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同,也说不出是哪里,可能是董小姐练的时间短,若是日子久了就会更像吧!”
“兰溪,你不用觉得紧张,你要见得那些人都不知道萧麟长成什么样子,你表现得什么样就是什么样,那天你就是萧麟,只要你记住自己是奉天人,长在关外,父亲叫萧白,母亲是佟佳氏,留过洋这些就可以了,不用多说话,不善言辞是你最大的性格。”
“夫人,我可不可以带着头纱在旁边静静的坐着,我怕和他们交谈!”董兰溪掀开面纱问道。
“不可以!”洛溪池立即否决的回答道,“你会引起一个人的注意,尤其是戴着面纱的时候,在人前掀开面纱后就不需要再戴上了,记得,你摘下面纱的时候一定要在人群之中。到时候可能会有很多人想和你交谈,尽量少说话,希文会照看你的,等到宴会开始一段时间后你就说自己不舒服,然后回客房就好,当晚我们就会将你送你回上海!”
“宋太太……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能在人前出现呢?”董兰溪眨眨眼睛问道。
“因为……那里有一个我不想见到的故人”,洛溪池微微出神,“兰溪,你很聪明,所以要聪明的面对所有的情况,记住你就是摘下面纱的萧麟。”
……
樱红色的洋装,外套是一件女式的小西装,宽松的大衣挡住腰身,黑色的帽子外蒙着一层淡粉色的纱巾,董兰溪拿着手包挽着宋希文登上了火车,洛溪池也在那辆火车上,只不过一袭黑衣的她像任何一个普通的旅客一样坐在车厢里。
“夫人,您想喝点什么?”虽然不是专列,可贵宾席的服务员依旧是文雅周到。
“一杯温牛奶!”董兰溪记得洛溪池的叮嘱,她现在是怀孕四个月的孕妇,除了牛奶和果汁之外不能随便喝任何东西。
宋希文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车厢里,董兰溪觉得别扭,不停地抬起眼神瞟着一直低头看书的宋希文,“你不用紧张,坐过来一点,平日里我和萧麟很亲密,若是下车之后你还这样对我生疏会惹人嫌疑。”
董兰溪端着牛奶做到了他的身边,“小麟”,宋希文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董兰溪反映了几秒才抬起头看着他。
“反应一定要快,我们现在假装夫妻,你要习惯我的声音和称呼”,董兰溪点点头,却还是不大抬头去看他。
“一会儿下车的时候记得挽着我的胳膊,尽量自然一点,不用很亲昵,但要记得,在我向你介绍别人开始,你要摘下自己的面纱,绑在手腕上!”董兰溪认真的点了点头。
说话间,阿四进了车厢,伏在宋希文耳边低声说道:“已经准备好了,一下车汤主任便会派郑介民去接夫人,然后安排到胡家的客房。”
“董小姐走时的车票准备好了吗?”宋希文问道。
“郑介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会将董小姐从胡家的后门送走!”宋希文点点头,“阿四,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先生放心,夫人座位旁边的旅客都是安排好的。”
……
接站的人很多,都是韩正傲派来的亲信,还有方家的人,宋希文没有给董兰溪暗示,她只是压住紧张地一一和人握了手,便登上了一辆轿车,开往西郊的一处别墅。
方夏和汤恒办的是中式婚礼,汤恒要从西郊的方家将方夏接到胡家,晚上的宴会也是在胡家举行,不过两个人婚后会搬出胡家,回到汤恒的公寓。
宋希文到的时候,胡家已经是高朋满座,送上贺礼,宋希文便拉着董兰溪的手进了大门,胡家是高门大院的大宅门,胡卫中在正屋的门口和韩正傲说话,韩正傲的军装尤为的显眼。
“宋司长!欢迎欢迎!”胡卫中迎了没几步,宋希文寒暄的说道:“恭喜胡先生,令公子大喜,希文前来道贺!”说完,便向着韩正傲的方向点了点头。
韩正傲的所有目光都凝聚在董兰溪的身上,眼神灼热,目光凝凝,凝视的周围的人都觉得奇怪,董兰溪虽蒙着面纱可还是能够感觉到一阵炽热的目光。
“这位是我夫人,萧麟!”
董兰溪感觉到宋希文握着自己的手加了几分力道,连忙将面上的纱巾拿了下来,对着面前的胡卫中笑着说道:“萧麟恭喜令公子喜得佳偶!”几乎是揭开面纱的一刻,韩正傲转身进了屋,董兰溪向韩正傲的方向瞥了一眼,他已经不在原地,只是一个背影。
上前和宋希文说话的人很多,董兰溪紧张地挽住他的手臂,宋希文伸出手握住董兰溪的手,“这是我夫人萧麟”宋希文只是简单地介绍,董兰溪也只限于说“你好”,得体的微笑,令她松了一口的是,没有人怀疑她,更没有人和她深谈,一切还算是顺利。
总算是婚礼开始,大家将目光从她的身上转移到新人的身上,放鞭炮、迎新人、拜天地、入洞房,场面乱的很,为了闹洞房,看热闹的人哄抢着将新人拥入洞房,大堂忽而冷清,只剩下韩正傲,宋希文,还有一只挽着他的董兰溪。
“希文,我有些不舒服,向休息一下”,董兰溪按照事先的安排扶着自己的肚子脸色难看的说道。
“好!你回去休息吧,我让阿四送你,明天一早我们就会上海!”宋希文将系在董兰溪手腕上的纱巾接了下来蒙在了她的头上,令阿四陪着董兰溪回客房。
“恭喜你,宋司长的夫人的确是花容月貌。”韩正傲看着董兰溪的背影说道。
“谢少帅!希文能遇到萧麟也是希文的福气!”
“我只是觉得宋太太很像一个人……”韩正傲看着她走远的背影轻声说道。
“像谁?”宋希文嘴角含笑的问了一句。
四目相对,韩正傲挑唇一笑,回答道:“我过世的夫人,洛溪池,宋司长的旧相识!”
“哪里像?”宋希文正色的追问道。
“身量!”韩正傲摇了摇头回答,“只可惜,像的只有身量,初见时,还真是有些错觉!”
“少帅节哀顺变!”宋希文拍了一下韩正傲的肩膀,“我先进去看看新人!”
空荡的大厅,地上撒的全是剪碎的红纸屑、红枣、花生,韩正傲只身一人立在厅中,“阿洛,我很想你!”心中的声音如此的强烈。
阿四带着董兰溪没有去客房,而是从客房那条小路绕到了胡家的后门,按照郑介民的安排,敲了三下门之后,接应的人准时的出现,董兰溪仓促的将身上的外套换掉,坐上停在门外的车子赶往火车站,她要在坐下一班火车回上海。
接应的动作极快,几乎不到两分钟,阿四就已经锁好了后门又回了客房门口守着,因为里面这回坐着正牌的宋夫人——洛溪池。
黑色的针织连衣裙,宝蓝色的小西装,脚上是一双高筒的黑色平底皮靴,洛溪池蒙着面纱端坐在床上,大门与床之间是一到月亮门,两侧有挽起的幕帘,阿四敲了敲门,“进来吧!”洛溪池在里面应声。
“夫人,董小姐已经安全送走了”阿四尽量压低声音说话。
床上的人点点头,问道:“我知道了,外面的宴会开始了吗?”
“还没有,在闹洞房,应该天黑以后才能开始!”
“阿四,你将这屋子里所有的窗帘都挡起来,幕帘也放下来,不要关灯,在我手边放一支蜡烛,我怕黑。”阿四照做后便带上门出去了。
看了一眼手表,刚刚五点,大厅那边已经有酒席开宴的喧闹声,今晚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陪着宋希文去杀顾灵犀,可惜的是,顾灵犀到现在还是迟迟未出现。
大厅里酒席已经开始,汤恒作为新郎官挨桌的敬酒,被客人们灌得两颊桃红,身上的大红花也扭到了后背,一身的狼狈,津卫军的高官被安排在同一桌,韩正傲心情不是太好,一直在和下属喝酒,唐纵陪着韩正傲划拳,两个人喝的都是半醉半醒。
宋希文总是看表,不停地看着大门,他不知道顾灵犀为什么还没来,难不成是自己的计划走漏了风声?“宋司长,您这是急什么呢?来!喝一杯!”唐纵举着酒碗喊道。
韩正傲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喝的有点多,冷笑一声说道:“宋夫人身体不适,宋司长担心!”
“原来如此!”唐纵举着酒碗站起身朝着宋希文喊道:“宋司长,你大婚的时候还没喝你的喜酒,这碗敬你!祝你和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宋希文不能不给面子,只好倒了一碗和唐纵干杯,一饮而尽。
顾灵犀是在宴会最热闹的时候来的,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汤恒正喝的兴奋,“你来晚了,罚酒三杯!”扯着顾灵犀不让走。
“灵犀路上出了点事情,错过了汤主任拜堂,该罚该罚!”说着在一片叫好声中饮下三杯,眼睛向着韩正傲的方向看来。
“我要去厕所!唐纵,一会儿你好好照顾一下顾小姐!”一看见顾灵犀进来,韩正傲起身想避一避她,干脆托词说自己想去厕所。
韩正傲解开衣领的扣子,喝得太多,脑子晕晕乎乎,浑身是酒后反劲儿的热,脱下外套拿在手里,客人太多,连厕所都是繁忙的,还有在厕所里吐得,味道难闻的受不了,韩正傲来过胡家,知道客人住的厢房还有一间厕所很干净,便往厢房方向去了。
一进厢房门前的小路,便看见一间客房门口站着一个人,宝蓝色的外衣在灯光下极为的明显,她默默地站在那里,头上遮着宝蓝色的面纱,双手拿着一支装饰的假花举在胸前,低着头安静的把玩着,“阿洛!”韩正傲停住了脚步堪堪的叫了出来,他不会认错,不远处的人就是他心里梦里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她终于肯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