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日昳条约
西陵小珩2025-07-02 19:206,525

  宋希文的车速几乎到了扰乱路面治安的程度,一路上开的大街上鸡飞狗跳,连巡警都在后面吹着警哨追赶,在保密局的门口,猛然的刹车,拉出长长的刹车车轮印记。

  宋希文直奔汤恒的办公室,心里跳的加速,既然洛溪池在他的手里,恐怕事情早已经穿帮,不过刚刚电话里汤恒的态度,似乎还有缓和的机会,这次不管是什么要求,宋希文都得答应,哪怕是出任津卫军的财政司司长。

  急急地跑到门口,宋希文突然刹住脚步,他停下来先喘了几口气,手刚提起来准备敲门,面前的门忽而开了,洛溪池带着微笑的脸平安无事的出现在眼前,宋希文不顾其他,伸手将面前的人扯入怀中,心中像是悬着的一块巨石落了地。

  “你没事吧?”看着怀里的人,宋希文问道,“他们有没有难为你?”

  “没有,汤主任是旧相识,怎么可能为难我。”洛溪池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汤恒回答道。

  宋希文将目光由洛溪池移到汤恒的脸上,“汤主任今天召见我的家属不知道有什么意图?”

  “没有意图,我也是见了尊夫人之后才知道是旧相识,所以就叙了一会儿旧,没想到刚聊了一会儿你的电话就打过来!”汤恒说的语气轻快,听上去还真像是一场误会,“不如,宋先生一起坐下来谈一谈,有很多事情宋太太拿不定主意。”

  宋希文看了一眼洛溪池,坐在了汤恒对面,“既是有事商量,那就谈吧!”

  汤恒叠起双腿,手里有了筹码之后,坐在宋希文面前坦然了不少,至少现在是胜券在握,“那就谈谈宋先生出任财政司司长的问题吧!”汤恒开门见山的说道。

  “没问题,我同意出任津卫军的财政司司长,只是不知道汤主任的交换的条件是什么?”

  汤恒一笑,看着宋希文的眼睛明确的说道:“没问题,宋先生心里想的汤某绝对做得到,决不让一点风声泄露,否则,你我都无法脱身,所以宋太太还是宋太太,她叫萧麟,汤某只知道她叫萧麟,至于秘密,就让她永远的成为秘密。”

  一记安心的药,宋希文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表,说道:“现在是,下午一点多一点,也就是正值日昳之时,今天立下的条约即为日昳条约,我宋希文答应汤主任出任津卫军的财政司司长,而你汤恒,必须要保守洛溪池身份的秘密,不能从你嘴里泄露半分,若是有人有违条约,绝对会付出一想不料的代价!”

  汤恒端起面前的茶杯浅饮一口,宋希文亦是端起刚刚洛溪池喝过的那杯饮了一口,汤恒面露笑意的说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今天的日昳条约便是君子协定!”

  目送宋希文和洛溪池出门,汤恒还要嘱咐好一个人——郑介民,他如此聪明的一个人肯定是一早就明白了萧麟的真实身份便是洛溪池,不过他倒是不担心他会这么早的就向韩正傲报告,甚至他和自己一样都不愿意韩正傲知道萧麟的真实身份,汤恒的原因是宋希文能够出席津卫军的财政司司长,而郑介民的原因却是他刚刚调戏了堂堂津卫军的少帅夫人,这一点在韩正傲眼里可是死罪。

  汤恒去敲郑介民的房门时他正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转圈,一听有人敲门估计就是汤恒,连忙跑过去打开了门,“汤主任,救救我!救救我!”

  “郑处长这是怎么了?心急火燎的,难不成行营二处出了大事?”汤恒坐到郑介民的办公用的位置上有意不知道的问道。

  “汤主任,现在还哪里有时间开玩笑了,我问您,刚刚抓的那个女的是少夫人吧?”

  看着郑介民修的整整齐齐的两撇小胡子,汤恒忍住笑意说道:“当然!正牌的少帅夫人!”话音一落,只见汤恒绝望似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里直了眼,嘴里无声的说了一句“完了”

  汤恒有意添油加醋的吓唬他说道:“郑处长你可真是色胆包天,洛溪池是什么人,那可是少帅夫人,咱们少帅宝贝着呢!你说你调戏了她,这还了得了,你这不是摸了老虎屁股了吗?我看你可以收拾收拾东西跑到没人的地方,或者是国外,隐居起来,没准儿少帅找累了,也就放了你了!”

  郑介民眼睛一转,他知道汤恒一定有办法,不然不会来亲自找自己,“汤处长,您是机要秘书,少帅最亲近的人,您帮我出出主意,我郑介民感谢你一辈子!”

  看着他是真着急了,汤恒收起逗他的心,压低声音说道:“郑处长,我看你是急糊涂了,这里的事情您怎么看不出来了。”

  郑介民眼睛眨巴眨巴,顿了一小会儿探头问道:“什么事情还请汤主任提点一下。”

  汤恒招了招手,附耳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只要你不把萧麟是洛溪池的事情说出去,不就完了,她现在可是宋太太,不是少夫人,连洛溪池自己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别人还能知道吗?”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汤恒打断郑介民的话,一摆手说道:“你我都管严自己的嘴就相安无事,万一要是你我泄露的风声,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止你我了,至少郑处长会死的比我惨些,你可是调戏过少夫人的罪人!”

  “……少夫人就不怕少帅发现她?”郑介民合计了一会儿问道。

  “怕!也不怕!”汤恒笑了一下玩味的回答道。

  “怎么个意思?”

  “意思就是,洛溪池就算骗了少帅,就算是东窗事发也会留下一条命,少帅舍不得杀她,郑处长你也是见过的,少夫人多漂亮!少帅舍不得下手,吃亏的是别人!”

  “那她不会自己回去吗?”郑介民开始周全的去想这个弥天大谎。

  “你说少夫人?她绝对不会,你想想,她可是费了大劲,甚至都害死了韩司令,你觉得她会轻易回去吗?那是铁了心的想离开,就算回去捡条命也是过的不好,还不如现在自自在在的当豪门太太来得好!”

  郑介民心里舒坦了,听了汤恒的分析,觉得守住这个秘密才是他活命的唯一方法。

  ……

  车子里的两个人都安静的不说话,宋希文在专心的开车,脸上的表情提醒着洛溪池他在生气,洛溪池偶尔通过后视镜瞟一眼身边的人,手指不停地搅着大衣上的一颗扣子,她不敢说话,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让他不高兴了。

  “先生,夫人!”站在门口迎接的阿元打招呼,平日里宋希文都会回应,今天却是理都没理得上了楼,洛溪池将大衣脱掉递给阿元便急急地追上楼去。

  一进屋,洛溪池从身后将他抱住,侧脸贴在他的背上,一阵的沉默,“你生我的气了,我知道的,可是也要听我解释一下啊,总不能这样不理人家。”洛溪池说的委委屈屈的,她最知道盛怒之下应对的办法,男人都一样,不管是脾气好的还是赖的,这时候总是要哄的。

  宋希文未动,等着听她说话,“我知道,我不应该执意要自己出门,拒绝了刘管家,害了你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我道歉还不行,以后绝对不会了!”

  宋希文转身握住她的双臂,“小池,看着我的眼睛!”洛溪池抬起头对上他凝凝看着自己的双眸,“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宋希文绷得固执的下颌说道。

  眼波流转,洛溪池目光迷离的说道:“其实……我是知道的,可我想听你说,我想听你说:‘在你心里,什么都是没有我的安全重要的,如今,我们有了孩子,更是什么都没有我们重要的,你愿意用一切来……’”

  宋希文吻住她粉嫩嫩的双唇,封住她口里的话,双臂环紧怀里的人,绵长而有深沉,像是将自己的心都换做一个吻,完全的送给她。

  “以后出门要带上伴儿,千万要注意安全!”鼻尖相互亲昵,含着她的唇宋希文说道,“我的心意你知道就好,就怕你不理解,小池,在乎我一下好不好,我真是不能失去你和孩子任何一个,尤其是你!”

  洛溪池热泪盈眶,闭上眼睛继续那个亲吻,宋希文的话让她如此窝心,她给了宋希文那样多的伤害后,他仍然愿意如此的待她,她还求什么呢?她并不贪心,这样完美的如意郎君,夫复何求?

  离开他温热的唇,洛溪池微微浅笑,宋希文凝凝的目光让她有些脸颊泛红,不再是少不经事,却还是腼腆如处子,洛溪池抬手解自己衣服上的扣子,宋希文忽而抓住她的手,低声说道:“别,还没过三个月,还不行!医生说……危险。”

  “你想什么呢!”洛溪池嗔怪的打掉他的手说道,“我是嫌弃这件衣裳被郑介民弄脏了,瞎想到哪去了!”转身想去衣柜里找睡裙,却在转身后被宋希文一把抱在怀里。

  下颌抵在洛溪池后颈处,宋希文吻着她的耳廓,双手轻轻扶在她的小腹上,轻声说道:“小池,其实,我是真的等不及了,又不想分房睡,什么时候才能到三个月。”

  “人玉……”洛溪池伸手抚摸着他的手腕,轻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我们还有一生,我还剩余的所有青春都给你,别急,我都是你的!”

  ‘我都是你的’五个字让宋希文第一次如此的安心,从未有过的安心,怀里是梦寐以求的她,她的腹中是自己的骨肉,宋希文吻了一下她的后颈。

  温暖的夜晚,洛溪池枕着宋希文的臂膀,窝在他温暖的胸膛里,“我关灯了?”宋希文问道。

  “嗯!”洛溪池闭着眼睛回答道,倏尔,卧室里瞬间暗了下来,宋希文觉得怀里的人瞬间向里缩了一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衫,“小池,别怕,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呢!”

  ‘我一直都在’,如此熟悉的一句话,让她不愿再去想过多,那就尘封起来吧,“希文,你要在我睡了之后再睡!”洛溪池轻声说道。

  “好,我守着你!”像两个完全咬合的齿轮,两个人在黑暗中紧紧相拥,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洛溪池第一次尝试着在黑暗中入睡。

  宋希文不敢睡沉,洛溪池第一次在黑暗中沉睡,或许会因为紧张做恶梦,他要适时地叫醒她,免得受噩梦的侵扰,然而上帝却赐给她一个美梦。

  那是一片广阔的草原,那匹叫做白雪的马,她在大帅府骑过的一匹温顺的马,就在她的胯下,自己依旧是穿着那身她最喜欢的骑马装,天蓝色的上衣,黑色的马裤板板整整的掖在马靴里。

  白雪先是悠闲地走着,吃草,闲逛,载着她走进只有阳光的世界,只是轻轻地拍了一下白雪的屁股,它便踏上了云层,奔跑起来,洛溪池抓紧缰绳,可是却是那样的平稳,如同飞翔,软软的浮云在她的身边飞过,直到眼前的白光越来越耀眼,洛溪池缓缓地睁开眼睛……天亮了,一夜过去了,宋希文拉开了窗帘,晨光暖暖的照在她的身上。

  “我吵醒你了吗?”他回到床上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问道。

  “不,是……这一夜睡得实在是太安稳了,所以醒的早了。”乌黑的长发垂在两侧,晨起的她别有一种清纯的感觉。

  “看来第一夜的效果不错,我还以为你会做恶梦,很晚才敢睡,做了美梦吗?”看着她含笑的眼睛宋希文问道。

  “嗯,一个……很美的梦!”洛溪池双手交叠托着下巴放在膝头答道,“梦见自己骑着马在云间飞奔,流云如水,真的像是在天上飞!”

  吃吃的表情,陶醉的眼睛,微微含着笑意的嘴角,宋希文吻了一下洛溪池的眼睛,“希文,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宋希文从身后环住她,下颌放在她的肩窝里说道:“女孩儿,一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女孩儿,从会说开始就不停地粘着我,让我抱抱她,亲亲她,哄着她,会说贴心的话,会为你落泪、微笑,担心,哀伤……”

  “可她也会惹你生气,闯下大祸,偶尔不听话,偶尔顶嘴,长大了之后会伶牙俐齿,会离开你爱上别的男人,在别的男人那里尝到所有人生苦涩,只会在最难过的时候回到你的怀抱,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原谅她,保护她,拥抱她,从不改变的爱着她,就像我对你一样!”,目光相接间,洛溪池看到了宋希文眼中的自己,那样的娇小脆弱,“你对我也是这样吗?”她轻声的问道。

  “我说过,对于我而言,我是你的父亲、哥哥、朋友、情人、丈夫、知己,自然也会对你这样,当我没有女儿的时候会将你看做女儿。”

  “希文,宝宝将生的时候还是一个冬天对吗?”洛溪池缠着他问道。

  “当然,大概是十二月份,正是初冬的时刻!”用被子裹紧她后宋希文答道。

  “冬天,漫天的雪花,白茫茫的房屋土地,一切都要进入到重新开始的状态,纯洁而美好……”洛溪池说着说着又有些困倦了,闭上眼睛偎在他的怀里,宋希文待她睡沉后方才离开。

  ……

  日昳约定生效之后,汤恒在出差上海一个星期后回了天津,韩正傲坐在办公室里等着他的好消息,要不然津卫军的士兵下个月开始就要不能按时放饷了。

  “放心吧,宋希文已经答应出任津卫军的财政部部长了,不过他有要求”,汤恒喝了一口茶说道。

  “什么要求?”韩正傲就知道宋希文这个人带着经商的臭习惯,什么事情都爱讨价还价。

  “他要求自己不到天津住,他要留在上海,每个月用过电报的方式述职一次,每年到年底开大会的时候来一次,我已经替你答应下来了!”汤恒拿着韩正傲桌面上午餐盒里的糕点咬了一口说道。

  “你已经答应下来了?”韩正傲咽干净了嘴里的东西后将汤恒手里咬了一口的糕点抢了过来扬声问道。

  “当然了,不然你还真准备让弟兄们下个月吃空粮啊?”

  “答应就答应了吧!”韩正傲看了一眼手里被汤恒咬了一口的糕点皱着眉头说道,“你说你,我们俩可都是单身汉,我好不容易改善一下伙食弄得糕点,你还抢去一块!”

  听他提到单身汉,汤恒的心里不是滋味,和洛溪池合起伙来将韩正傲欺骗了,心里总归是难受,“不就是你一块糕点,至于斤斤计较的,晚上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真的假的?”韩正傲睨了他一眼不信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反正下个月的工资也有了着落,咱俩也好久没好好喝一顿了,我请你!”

  汤恒出门时韩正傲已经开始工作了,各地发来的批示堆积如山,没了家以后他越发的拼命工作,甚至连睡觉不想离开,汤恒知道,韩正傲惧怕回家却又想回家,那里有着洛溪池的痕迹,在心里空当了太久之后还算是一个港湾,安抚一下漂泊的羁旅,可是那里又像是一个刑场,抽打着他的心灵,让他无时无刻的不去想她。

  韩正傲看了一眼手表,碧绿色的表盘是她喜欢的,他还记得,这对表是他们吵架过后他买来赔罪的,洛溪池因为他总是不回家吃饭生了气,整整一天没说一句话,他便买了这样一对表送给她。

  “以后都按时回来吃饭,别生气了?”她嘟着嘴巴的样子还依稀的浮现在眼前。

  “还是不要乱承诺了,万一回不来,我岂不是又被骗了一次,还要白白的难过!”

  “我发誓,只要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我都回来吃饭!”他指天誓日的承诺,说着便想将手表给她戴上。

  “我不要,那么精贵的手表还是等韩少帅说话算话了再要!”她别扭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紧紧地抓在手里不放,“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咱们吃饭去?”他用腕间的另一半手表磕了一下她的低声劝道。

  “我偏要撒娇!”她双眼含笑说道的说道:“我要你抱我下楼!”甜腻的表情让他眼前阵阵恍惚,那咯咯娇笑的声音就这样消失了,再也回不来了。

  韩正傲扶住了额头,眼眶发胀,阿洛,我真的很想按时回家吃饭,可你怎么就这样生气的走了,再也不要我了!剩下我一个人该怎么办?漫漫余生,没有你的日子何其长。

  韩正傲和汤恒约在了一个小酒馆,脱去军装的两个人解开衬衫的领口像两个不得志满怀踌躇的文人,要了两盘牛肉几坛子白酒,能和韩正傲喝的半斤对八两的还真的只有汤恒。

  两个同是情场失意的人坐在一起,没有家国天下,没有权利野心,只剩下女人、情感这个平日里滞留在心里的话题,汤恒指着韩正傲的鼻子埋怨道:“你特么的算什么兄弟,我就是喜欢心傲,可你呢,把她嫁给了什么南蛮子!行!你够义气!”

  韩正傲端着酒碗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行了,都是兄弟,你看,我不也是没了老婆孤零零的一个,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

  汤恒和韩正傲都没有完全的醉了,充其量是微醺,只是想借着酒劲儿发泄发泄,“暖被窝儿?”汤恒伸手摇了摇继续说道:“你舍得?洛溪池可是你心尖上的宝贝,你给她暖还差不多!”

  “我想暖也暖不了了!”韩正傲一饮而尽手腕撑着额头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我说,你就是闲的,怎么不把军政大权都交给她,然后自己吃软饭,哪点不好?至少不会现在孤苦伶仃的!”听着汤恒总是数落自己,韩正傲也不甘心,指着汤恒喊道:“你不也一样,喜欢就是喜欢,你要了我妹,我想把她嫁给齐向明也嫁不了了,偏偏你送个东西也是扭扭捏捏!”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汤恒趴在桌子上像是流了眼泪,“总说要有情调,要浪漫,还不如直接点,免得到手的鸭子眼看着飞了!”

  两个人喝的已经是夜深人静,原本的微醺变成了酩酊大醉,酒馆的老板也不敢差伙计上前去问,最后都趴在柜台上睡着了,汤恒摸出钱扔在柜台上,喊了一句:“不用找了!我可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不差这点,家财万贯!万贯!”

  汤恒的心事更多,喝的比韩正傲糊涂一点,不过两个人却是都歪歪斜斜的走在大街上,数九寒天的夜里街面上没几个人,倒是方夏出来找汤恒才碰见两个醉鬼。

  “怎么喝这么多啊!?不是说聊天吗?!”方夏扶着两个人往车上拽,一边拉一边喊着直嚷嚷要回临湖居的韩正傲,“回哪去啊?都去汤恒家吧!”

  一开门,两个人争着挤着向里面进,却都摔成一团倒在地上,方夏那里有力气扯着两个人,偏偏汤恒只是一个人住,连个帮手都没有,只好一个一个扶过去,韩正傲搂着方夏不撒手,就气十足的一口想要亲过来,被方夏推开,“阿洛,你怎么又生气了?我不对,你让我亲一下,就亲一下,我保证不动手动脚的!”

  将韩正傲推倒在床上,方夏去扶汤恒,他倒是老实听话,却是吐了她一身,总算是将两个人归拢到床上,他们两个倒也是安静了,竟然抱作一团睡着了。

继续阅读:第七十九章 余桃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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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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