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恒拜托给郑介民调查萧麟的事情,一开始郑介民并没有觉得很棘手,虽然行营二处不像军情局和保密局那样很擅长于搞情报,可是调查一个豪门夫人也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过查了三天过后,郑介民有些着急了,萧麟的一张照片还没有找到,更别提详细的个人简介,本应该没几个小时办完的事,因为萧麟的过于神秘而变得拖拖踏踏,郑介民好面子,害怕汤恒的讥笑,毕竟汤恒是机要秘书,韩正傲眼前做事的人,传出去有损行营二处的名声,最后,只好亲自出马。
郑介民原来是军情局的特务,负责窃取情报,因为表现的极为突出,韩正傲便提拔他成了行营二处的处长,如今秘密的调查萧麟,也算是重操旧业了。
郑介民手里有两张萧麟的照片,一张被宋希文完全挡住,只露出一个帽沿儿和裙摆,另一张便是脸上蒙着纱巾,向新娘的头纱一般盖住了面容,他第一个方法想到的便是盯梢,在宋公馆附近卖香烟,穿着粗布短褂的衣裳;扮成黄包车的车夫……,一连等了两天就没见这位宋太太出来过。
郑介民以自己的直觉判定,萧麟这个人也是有意的像避开他人,甚至深居简出,不轻易露面,连宋希文也一样,自从新婚后就很少参加一些舞会酒宴,尤其是近一段时间,除了白天到办公室外就是买一些小东西,很少出远门,这和他以前的习惯大相径庭。
郑介民觉得这样等下去不会有丝毫的效果,眼看着离汤恒托付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五天,不能超过这个礼拜,自己必须将萧麟的照片和背景拿到手,不然行营二处的名声算是栽在了自己的手里,情急之下,郑介民决定绑架萧麟。
汤恒并没有嘱咐郑介民不要得罪萧麟,甚至还要礼遇,对于郑介民这样一个只执行‘特殊’人物的人来讲,绑架、恐吓都是家常便饭。
郑介民决定要从宋希文下手引萧麟出来,行营二处对萧麟不了解,可对宋希文可是了如指掌,甚至,连他桌面上摆着的饰品是否更换样式都丝毫不差。
宋希文每天早上八点多就要从霞飞路171号出发去自己办公室的写字楼上班,若是没有太多的事情,在一两个小时后就会回来,当然他在一两个小时内会安排人盯着大盘的动向,一有事情就会向宋公馆打电话,他便会驱车前往。
郑介民连续两天在门口盯梢也是有收获的,他发现萧麟起床的时间比较晚,一般在十点左右,所以他必须保证在宋希文还没回家的时候就已经将萧麟引出来。
……
洛溪池一向习惯晚起,在有了身孕之后更是赖床,几乎是宋希文走的时候她睡得正沉,宋希文回来的时候她才刚醒过来,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宋希文的起床习惯一向良好,生物钟准时,每到七点准时起床,用过早餐,稍稍准备过后便乘车到办公室,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都会在十一点之前回家。
“小池,起床之后别忘记喝牛奶”,宋希文依旧是按部就班,临走的时候还在洛溪池耳边叮嘱她喝牛奶,只是床上的人还没醒,不高兴的将被子蒙过自己的头顶不去理他。
宋希文将被子拉到她的下颌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便轻声带上房门出去了,宋希文不习惯用司机,除了参加宴会、舞会,平时上班都是自己驾车,这一早也不例外,只是车子一开到文化街的时候就碰到了一起纠纷,似乎是前面发生了纠纷,将路面堵得死死的,水泄不通,加上后跑过来看热闹的人,宋希文在道口处进退两难。
宋希文按了按车喇叭,前面发生口角的人还是无动于衷,停了好半天,宋希文只好将车子倒出了街口,走其他的路,一过恒兴路的街口便碰上了关卡,宋希文只好下车。
“例行检查,将证件掏出来我看看!”说话的大兵是津卫军的一名军官,宋希文并不认得,将证件交予他检查好半天过后,方才得到了放行的命令。
车子多开出了三条街才到了办公室,几乎从不迟到的宋希文错过了开盘时间,一早便坐在他办公室里等着的何文山指尖不耐烦的敲着茶几上的咖啡杯。
“我说人玉!就算是新婚燕尔,你也不能如此沉溺女色耽误了工作不是!”宋希文一露头,何文山便指了指手表调笑的说道。
“我哪有那个福分,倒是想迷恋闺房之乐,可惜这一早上不是碰见打架,就是遇上例行检查,多绕了三条街才到”,宋希文放好手里的公文包抱怨的说道。
“对了这周周末我家要办个晚宴宽带一下英国的亨利先生,你带着萧麟一起来。”何文山递上两张请柬笑着说道。
宋希文接请柬的时候迟疑了一下,何文山看着他面露难色便问道:“怎么了?周末有事情?”
“我可以去,但是萧麟可能是去不了了!”宋希文结果请柬看了一眼回答道。
“怎么了?你离婚啦?”何文山瞪大眼睛凑过头去低声的问宋希文。
“瞎说什么呢!”宋希文放下手里的请柬继续说道:“萧麟……怀孕了,身子不方便,酒宴这样的场合不大适合她。”
何文山眼睛忽露精光,伸手拍了拍宋希文的肩膀说道:“人玉啊人玉,行啊你,这才刚刚成亲三个月,你就已经瓜熟蒂落了!说说弟妹现在有几个月的身子了,你还敢隐瞒军情!”
宋希文也是面带喜色,说道:“刚刚一个月,瓜熟蒂落还早,还早。”
何文山将桌面上两张请柬拿回来了一张,说道:“让萧麟在家好好休养,改天我带着安娜登门拜访去看弟妹。”……
宋希文和何文山两个人在办公室里闲聊的时候,半睡半醒间的洛溪池被一阵电话铃吵醒,阿元急急忙忙的去接电话,“这里是宋公馆,您找哪一位?”
“夫人起床了吗?”电话另一端是宋希文的声音。
“回先生,夫人还没起。”
“让夫人接一下电话”,阿元一皱眉头,却还是噔噔噔的跑上楼进了卧室,悄声的对洛溪池说道:“夫人,是先生的电话,找您像是有急事!”
洛溪池坐起身子,接起了床边的电话,“怎么了?”声音有气无力。
“凉风,书房的抽屉里有一份合同今早我忘记带了,你能亲自送来吗,别人我不大放心。”
听见宋希文对自己的称呼,洛溪池一愣,他不是都叫自己小池的吗,怎么又改了?却还是回答道:“行,等一下我送过去。”
阿元听见了电话的内容,洛溪池一放下电话便说道:“夫人,还是让刘管家去吧,您自己出门多危险啊!”
“不用了”,可能是起的有些快,洛溪池头微微发胀,“可能先生找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我亲自去就行了,没事的,快帮我起床梳洗一下吧!”
依照阿元的坚持,洛溪池出门前把自己裹成了粽子,厚重的大衣,包裹严实的头,自己配上一副眼镜之后倒是很有女特务的风范,只是粉色的围巾有些扎眼。
“刘管家,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洛溪池出门前拒绝了刘管家的跟从。
“夫人,我还和您一起去吧”,刘管家不放心,执意的说道,这要是出点什么事,自己就成了宋家的罪人。
“不用了,我自己会开车,不用担心”,洛溪池戴上眼镜拿过刘管家手里的车钥匙出了门。
车子刚一开过路口,便遇上了例行检查的士兵,他们左臂上的断矛标志让洛溪池看了心惊肉跳,她怎么偏偏忘了自己还在津卫军的地盘儿里,却还是泰然自若的摇下车窗,将证件递给了检查的大兵。
一看见萧麟这个名字,大兵眼睛一转,随即说道:“把脸露出来,让我看看!”
洛溪池一愣,软声说道:“大哥,您看能不能行行好,就别看脸了,我一个女人能是什么坏人!”
“不行!快露出来!”那大兵端起枪对着洛溪池喊道。
洛溪池无奈,只好摘了将脸包裹严实的围巾,一张粉嫩玉琢,朱唇檀口的脸,那大兵看得呆了,愣了少许才记起自己的人物,愣了愣脸色说道:“下车!你长得可疑。”
“我长得可疑?”洛溪池觉得这大兵有些不对劲,难不成韩正傲已经还以自己没死了?正想着,车门便被打开了,几个人将她拉下车,洛溪池根本来不及挣扎,就被身后的人用浸了乙醚的手帕堵住了口鼻,瞬间天旋地转,失去了知觉。
洛溪池被装进麻袋里扛到了上海保密局的审讯室,郑介民正坐在里面翘着二郎腿滋溜溜的喝茶,嘴里哼着小曲,麻袋被扔在地上,看着他们要解开口袋,郑介民一抬手阻止道:“慢着,我亲自来”,他要看看到底这萧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让他费了这么长时间的劲儿。
郑介民蹲在地上打开绳索,拉下袋子,像是考古的人在墓穴里发现了贵重的物品一样小心翼翼,青丝长发,眉若远山,雪肌如白玉莹润,浓密的睫毛微微上翘像一把小扇子,洛溪池微微侧着头躺在地上,倾国倾城。
郑介民愣住了,他没想到萧麟竟是这般漂亮的一个小美人儿,蹲在地上凝凝的盯着她看了半晌,乙醚的剂量本就用的不多,加上地上的凉意,洛溪池没多久便醒了过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一见郑介民离的很近死定定的看着自己,洛溪池吓了一跳,下半身还装载麻袋里动弹不得,拖着身体向后挪去,想离郑介民远一点,“你想干什么?”洛溪池有些害怕,看他的样子像是津卫军的高官,会不会是韩正傲一经发现了自己,她真怕下一秒就看到韩正傲的脸出现在面前。
洛溪池睁开了眼睛,一双溪池般清澈的眼睛明眸善睐,似乎每眨一下眼睛都会让周身的空气湿润几度,郑介民吞了口唾沫蹲着身向前挪了几下,洛溪池已经退得抵住了墙,没路可退,只好别过脸去不去看他。
洛溪池没想到郑介民竟犯了色心,一口吻过来,“混蛋,你想干什么!”洛溪池挣扎着,却被他擒住抵在墙壁上。
“让我亲一下!就亲一下!”郑介民本身就是个流氓,起了色心后更是流氓,硬生生的亲了过去,洛溪池一别过脸,亲在了她的脸颊上。
“哎呀!”郑介民觉得脸上一疼,向后一闪,伸手一摸,一道伤痕划在脸颊上,洛溪池手里握着一只摔成半截的玉镯,锋利的断面上沾着郑介民的血渍,“好个烈性的小娘们!”郑介民将洛溪池拎了起来,放在了审讯桌上。
“滚开!放开我!滚开!”洛溪池丝毫挣不过他,眼看着外面的大衣都被他撕开,洛溪池喊道:“郑介民!我可是宋希文的夫人,你不要命了!”
郑介民方才清醒,还记得自己有任务在身,可是她怎么知道自己是谁的?按道理他的身份可不是一般人知道的!身下的人两颊已经微红,灿若玫瑰,目光犹如一池春水看得人心旌摇曳,忍不住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终是放开了压在身下的人。
洛溪池衣衫不整的起身,领子已经被他扯坏,露出白皙的身子,用手抓着衣襟,洛溪池心里羞辱的直哭,梨花带雨、玉容失色,郑介民看在眼里竟是真的心疼了,觉得自己刚刚真是唐突了小美人,绕到她面前一番的道歉。
“是我不对,你先别哭了,是我不对!”始终见她不好,反而是越哭越伤心,郑介民心里竟生出几分怜香惜玉的感情来,打了自己一耳刮子,道歉的说道:“小美人儿别哭了,我不好!我不好!”
“为什么抓我?!”洛溪池收住哭声问道。
“想带你去见个人!”郑介民计划着干脆将萧麟带到汤恒的面前,想知道什么问什么就好,不用费尽心机的暗访调查。
“我也是奉命办事,上峰的命令我不得不执行”,洛溪池认得这个人是行营二处的处长,他的所有事情,她都在韩正傲的嘴里听说过,郑介民直接受韩正傲的命令,他说上峰,就一定指的是韩正傲。
洛溪池心里忽而一沉,心想着这回是完了,闭着眼睛问道:“他是什么时候怎么知道的?”
“你和宋先生一回国便知道了。”两个人说的是两回事,却是阴差阳错的搭上了茬。
“那你……是要带我去见他?”洛溪池口中的他是韩正傲,说话间双唇都有些颤抖。
“那就委屈宋夫人和我去见一下他,也算是我行营二处完成了命令,至于缘分以后再续!”郑介民伸手挑了一下洛溪池的下颌轻浮的说道,不过他指的他是汤恒。
洛溪池闭上眼睛,心里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心,宋希文根本想不到自己被郑介民抓了,也想不到韩正傲已经发现了自己,恐怕来救她早是来不及的事,现在他只是希望,韩正傲所有的怒气、怨气,都朝自己发,千万不要牵扯到宋希文和其他的人。
“走吧,我和你去见他,但有一点”,洛溪池看着郑介民说道:“你不准再碰我,否则,就算你是行营二处的处长,我也能让你连个全尸都留不下!说到做到!”
她的目光凌厉,让郑介民脑子一下子清醒起来,“夫人请!”郑介民不由自主的收敛,恭敬地请她先走。
保密局阴暗的走廊里脚步声听得清晰,洛溪池想象不到一会儿和韩正傲见面时的画面会是什么样的,他已经渐渐地被自己淡忘在她决定开始新的生活之前,只是忽然又要见面了,一颗心又像是回到了过去,不受束缚的跳动。
洛溪池不得不承认,韩正傲对她的好,她是不可能轻易忘记的,也不可能轻易地否认的,她知道,不管那个男人做过什么,他的情感是真挚的,这点她也清晰地体会得到,甚至每一句情话,从他口中说出的情话,洛溪池在此刻回想起来也是相信的,他的目光骗不了她。
只可惜,他们之间横亘着权利和野心带来的血海深仇,洛溪池无法面对和原谅的血海深仇,她无法理解,无法面对,又狠不下心来报复于他,只有离开和遗忘才是她最好的选择,所以她选择一个极端的方式离开,韩成傲因她而死,她也欠了韩家一条人命,她只希望她和韩正傲之间的恩怨可以泯灭,在今天就了解。
站在那扇黑色的门前,洛溪池停住了脚步,郑介民想要伸手去敲门,毕竟汤恒的军衔比自己的高,是自己的上级,洛溪池抬手止住他的动作后,郑介民一愣,看着洛溪池冷静的脸,只见她伸手推开了门。
四目相对,站在门口的洛溪池和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汤恒具是一愣,甚至惊愕,郑介民则不解的看着两个惊讶的人没有说话。
洛溪池没想到,要见自己的人是汤恒,似乎面前的人也很惊讶见到自己。汤恒更没想到的是,自己要见的宋太太萧麟竟然是已经过世的洛溪池,到底是同一个人,还是相貌上如此的相似,毕竟大千世界,找到一个相像的人也是可能的。
“洛夫人?”汤恒起身声音带有疑惑的问道。
“怎么是你,韩正傲呢?”
郑介民从两段简单的对话里听出了些端倪,她直呼少帅其名,汤主任又尊称她为夫人,据他所知,韩正傲的夫人姓洛名溪池,她可能便是津卫军的少帅夫人,可是洛夫人不是已经过世了吗?“完了!”郑介民心里暗叫了一声,忽觉得背上一层冷汗,刚刚可是对她不该干的都干得差不多了,怕是这次活不长久了!
“你先出去!”汤恒递了个眼色给郑介民说道。
“你,不是……”汤恒也有些疑惑,若是一个人说她死了可能不大可信,可凡事参与跟踪的特务都‘亲眼’见她死了这就是偷梁换柱了。
“我没死,而且如你所知,我现在是宋太太,宋希文的夫人”,到了这个份上,洛溪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既是面前的人是汤恒,就证明她还有机会躲过韩正傲的眼睛,就算汤恒是韩正傲的心腹,她也有几分胜算继续瞒过韩正傲。
“可你不是……投江了吗?”汤恒实在是想不到洛溪池竟自导自演了一出戏将所有的人蒙的团团转,就连韩正傲这样疑心如此之重的人都笃信不疑。
“没错,我是投江了,可没想死,一出暗度陈仓,水下有人接应,宋希文救了我,当晚我就被秘密的送到了宋公馆!”洛溪池娓娓道来,听得汤恒神色紧张。
“他知道的话,不会饶了宋希文的!”
“我当然知道!”洛溪池提高声音,“所以求你帮帮我!”
汤恒摇摇头面色宁静如水,回答道:“我帮不了你,被他知道,恐怕我自己的命都不保,我绝不会铤而走险!”
“与其杀了宋希文还不如趋于平静!”洛溪池的话让汤恒再度转过身来看着她,问道:“什么意思?”
“若不是今日你我相见,你能知道我还活着吗?是否在见到我的一刻,你还以为自己不过是见到了外貌相像之人,并不十分确定我就是洛溪池,我可以是萧麟,也可以是李琳,是任何一个和洛夫人相像的人,重要的是,我绝对不会出现在韩正傲面前,而且,我会劝说宋希文出任津卫军的财政司司长。”
前一个做法虽然冒险,可后一个做法倒是让汤恒动了心,毕竟,让宋希文出任财政司司长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汤恒看了一眼神色震惊的洛溪池,他的眼神告诉他,他正在思考。
“汤恒,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和韩正傲不用再继续纠缠,又可以化解津卫军的财政危机,这一切不是很好吗?难道非得让一段早已经失去的情感破坏即将平稳的局面,难道你愿意看到一个充满仇恨的韩正傲,还是你愿意看到一个为情所摆布的指挥员?”
洛溪池的话很打动汤恒,他知道只有韩正傲像今天这样没有牵挂,才能冷静的面对之后的局面,他不适合疯狂的爱一个女人,尤其是洛溪池这样一个心里有主意的女人,汤恒微微点了点头,他决定帮助洛溪池隐瞒身份,继续瞒着韩正傲她还活着的消息。
“我可以帮你,只是,你要小心,千万不能暴露,否则,连累的人太多了!”汤恒最后一次叮嘱道。
“你放心,我一定深居简出,绝对完全蒸发出韩正傲所能接触的领域,不过,郑介民很聪明,怕是他已经猜得到我的身份了!”
汤恒摇摇头说道:“郑介民这个人为人谨慎,不经过深思熟虑后绝不会贸然告诉韩正傲的,一会儿我吓唬吓唬他应该就没事了!”
汤恒见洛溪池的手上有伤,身上衣衫不整,脖颈处还有一个红色的吻痕,想必是郑介民色胆包天惹的祸,或许,这便是吓唬住他的利器,一招致命!
电话铃忽而响起,两个人心里有数,多半是宋希文,汤恒接起来果然是宋希文的声音,“汤恒,洛溪池呢?!”
汤恒看着洛溪池一眼笑着说道:“宋先生放心,我马上将萧麟送回家,保证完璧归赵!”
听他称自己为萧麟,洛溪池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这件火烧眉毛的事情总算是有了结果,它无需担心自己会在韩正傲面前暴露了,有了汤恒的掩护,洛溪池应该更能潜伏在韩正傲的视线之外,转念一想,若是宋希文出任了财政司司长,自己可就是再嫁给了他的属下,也算是造化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