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文工作很忙,几乎很少回家,偌大的房子空荡荡,若是下人们没有走动真像是一座巨大的牢笼,安嫂和阿元对她倒是很礼貌,一直以董小姐相称,尽管她自己都不知道和宋希文应该是什么关系。
或许是出神的时间太长了,浴缸里的水温都有些低了,董兰溪打开了花洒,哗哗的水声将她带回了现在。十天前她从上海来到了天津,宋希文安排的很周详,将他的弟弟也接了过来,宋公馆几乎都搬空了,或许是上海又要打仗了。
自从来到天津后,董兰溪住进了宋希文的卧房,刚开始她还有些兴奋,可当晚,积极性就消失了,宋希文去了书房,并没有进她的房间。
她甚至在盼着自己在那一夜之后要是怀上他的孩子该有多好,那样她就可以在想他的时候有个借口让他回来,可惜她并未如愿,月事准时的来了,当天,她记得自己还坐在马桶上哭了,为什么老天就不再怜悯她一点。
董兰溪眨了眨眼睛,今晚她尤其的愿意出神,用干净的毛巾擦干身子,换上睡衣,宽大的床上都是宋希文的味道,萦绕鼻尖让她无法入睡,甚至每闭上眼睛都会想起那个‘美好’的夜晚。在黑暗中坐起身子,楼下有响声,董兰溪披上一件外套出门想去看看,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是谁。
董兰溪开了一点门,从门缝向楼下看去,宋希文正抱着孩子站在房门处,恩礼被裹得严严实实,没一会儿进来一个女人,即使她低着头接过恩礼看不清脸,董兰溪还是认得出,她就是萧麟,身后还跟着她在婚礼上遇到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韩正傲。
“对不起!”洛溪池怀中抱着熟睡的恩礼表情带着愧色,“希文,我真的想再看他一眼,今天莫名其妙的想他……”
“进来坐吧”,宋希文转身向厅里走去,洛溪池和韩正傲跟着进了门,抬眼间瞥见董兰溪在门缝里露出的脸,喊道:“兰溪,下来,家里来客人了!”
董兰溪踟蹰了一下大打开了门,下了楼,宋希文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来,“我和兰溪都睡下了,门开的慢了点。”
董兰溪还不知道如何面对洛溪池,可对面的洛溪池根本没有抬头,只是坐在沙发里怀里抱着恩礼,不停地吻着孩子的小脸,他还在睡着没有任何反应。
韩正傲一脸的担忧看着洛溪池,不停地劝道:“阿洛,恩礼不是好好地,别哭了,对身体不好!”
董兰溪略略的抬眼看去,果然是人中龙凤,脸上多了几分宋希文缺乏的凌厉与深沉,“这么晚打扰你们了,阿洛实在是有些想恩礼,就来看看。”韩正傲看着董兰溪还穿着睡衣有些尴尬的说道。
宋希文的目光一直锁在洛溪池的脸上,看着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亲着怀里的孩子,董兰溪和韩正傲都觉得有些尴尬,“没关系,既然萧姐姐想恩礼,随时都可以来看的,我和希文没关系的。”
宋希文还是在看着洛溪池,从兜里拿出手帕递给她,她自然的接了过去,却没有擦眼泪而是为恩礼擦了擦淌出的口水。
“阿洛,夜深了,该回家了!”韩正傲半抱着洛溪池劝,声音轻柔,和他本身的气质并不相像,董兰溪有些诧异的看着,洛溪池没有理会他,反而是眼泪落得更加的急,韩正傲眉峰一聚,董兰溪吓了一跳,生怕他会生气,听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
没想到他却是近身的向洛溪池又靠了靠,不再催促她,眼神中带着怜惜,“小池……将恩礼带回去吧!”宋希文说道,洛溪池抬起头看向他,“希文”,洛溪池轻声的唤了一下,像是刚刚注意到董兰溪,向她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缄默沉寂后,宋希文起身上了楼,董兰溪笑的有些不自然,看着韩正傲微微眯了一下的眼睛心里忽然漏掉一拍,“我送两位!”
“不用了!”韩正傲脱下大衣披在洛溪池身上,将孩子一同包裹了进去,洛溪池不舍得看着恩礼,想了良久,交到董兰溪的手上,“对不起,打扰了……”转身便走了。董兰溪抱着熟睡的孩子看着洛溪池离去的背影,安嫂上前接了过来抱到了奶娘的房间。
屋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洛溪池坐在车里不言不语,眉头微蹙,带着淡淡的哀伤,“开车!”蒋天赐看了一眼上车的韩正傲,脸色冷的可怕,急忙的发动车子。
一进门,韩正傲走在洛溪池的身后,抓住她的手一往回带搂在怀里打横的抱了起来,“干什么?!”洛溪池踢了两下腿,他脸色不好,洛溪池一愣旋即问道:“怎么脸色这样的难看?”
韩正傲心里更是一股气,咬着牙,压着火,抱着她的手指加了几分力道,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恨不得一口吃了你!”
他一副生气十足的样子,洛溪池还是没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去看恩礼明明是他要的,他非要去的,怎么回来了反而是他又生气了?!
“你掐疼我了!”洛溪池软声娇嗔,在他怀里轻轻一动,韩正傲垂眸看着她,目光淡淡哀怨却又是撒娇的妩媚,心里的火气浇灭了大半,将她放在床上,两人对视良久,韩正傲没骨气的蹲下身为她脱了鞋子。
“怎么了嘛?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生气了?”拉住他洛溪池凝凝的看着他问道。
“我气的是你和宋希文,你看不出他对你贼心不死还是有意给他机会?!”一提起话头,韩正傲生气的俯身质问道,洛溪池双手向后撑着床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贴近的脸。
“希文哪里有贼心不死?”洛溪池知道他又是小心眼儿了,伸出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脸嘟起了红唇,“每次都是你小心眼儿!”
她若是真不明白也好,韩正傲心里暗合计着,起身脱了外套,“哼”他挂着外套哼笑了一声,还睡下了,身上的衣服都没换,还是来临湖居的那身,难不成是和董兰溪分房睡的?装成一副恩爱的样子,眼神中全是对洛溪池的爱意,一想起宋希文的眼神,韩正傲浑身的不舒服。
“正傲,我裙子上的带子解不开了~!”洛溪池在他面前背过身去,扯成死扣的带子垂在她的背后,“帮我解开!”她侧着头说道。
烦人的私扣打成一结,韩正傲没有长指甲不好解,只好用牙齿去咬,总算是抽掉了穿编的带子,露出她白皙柔滑的玉背,晃得韩正傲心里一紧,从身后将她紧紧地环住,丝丝点点的吻着,忽而扳过她的身子,她——软媚的眼波忧郁、疏离,却撩人的让人迷恋。
“不行……!”洛溪池单手抵住他的胸膛,红唇微启露出贝齿莹莹,“今天我肚子都疼了!”
韩正傲闭上了眼睛,将面前的人紧紧地搂在怀里,“阿洛……我觉得你要磨死我了!”
“明明磨人的是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嫣然巧笑,脱身离开他的怀里,洛溪池带着睡裙进了卫生间。
……
洛溪池和韩正傲离开后,恩礼又被安嫂送进了奶娘的屋里,董兰溪就一个人怔怔的坐在客厅里,身上披着的那件薄外套不知不觉的也滑下了肩膀,却没引起她的注意,还在不停的出神。
“你怎么还没回房间?”宋希文不知什么时候出了书房,手里拿着喝的干净的茶杯,看着她呆呆的坐在那里问道。
“我……睡不着,所以坐一会儿”,她身上已经是冰凉了,那只坐了一会儿,而是坐了好久。
宋希文坐在她面前的沙发上,点燃一支烟,“刚刚的事情谢谢你,我只是想让……小池觉得我过得很好,不想让她心里有太多的包袱。”董兰溪的目光含泪,宋希文觉得不是说话的好时候,按灭了烟准备上楼,却被她一把从身后拦腰抱住。
“试着接受我!”董兰溪第一次对他这样提高声音的喊道,泪滴点点的蹭在他的衬衫上。
“别这样”,宋希文想要掰开她的手,却被她紧紧地缠着。
“我不在乎你把我当成她,也不在乎你心里怎么想,只是别这样搁着我,让我心里空落落的……”,宋希文转身看着董兰溪的脸,已经是梨花带雨。
“兰溪,我们之间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所以我在尽量的弥补,名分、地位、钱,只要你想要的我尽量满足,但是别放弃自己的自尊,你只是兰溪,不是任何人!”宋希文坚定地目光却换来宋希文的摇头。
“我不要钱,也不要地位,若是你肯爱我我可以连名分也不要的跟着你!”决绝的割舍,董兰溪的表情是那样的纯粹,像一只飞蛾在扑火。
“兰溪,你的条件太难了!”宋希文捧着她的脸淡淡的答道,“我的爱已经用尽了。”
宋希文没想到董兰溪会疯狂的吻上他,死死地抱着他的身子踮起脚不顾一切的去吻,宋希文向后一趔趄靠在了沙发的边缘绊的坐下了身子,董兰溪分开双腿跪在沙发上压倒似的继续吻着,“没有关系,我的爱还在,让我来爱你!”她坚定的眼神看的宋希文心惊。
“只要你试着接受我”董兰溪双眸含水盈盈的说道:“你欠我的,欠我一份今生都换不清的人情,我要你接受我的爱,你可以不爱我,但不可以不理我,不要我,我……只求你接受我的爱就好!”
冷月清辉,这世间又多了一个叫董兰溪的痴情女子,犹如姚仙灵一样的以命相搏,犹如顾灵犀一样的孤注一掷,犹如洛溪池一般的决绝纯粹,犹如韩心傲一般的断然处之,犹如方夏一般的坚守不放。在看尽了世态炎凉,品味情爱单薄之后,依然听命于心。
宋希文实在是心疼这样的女人,无论是洛溪池、姚仙灵、顾灵犀还是方夏,他都是亲眼目睹着这些女人为爱不断地牺牲,董兰溪这样对待她自己显得尤为的悲怆。
宋希文伸出双臂回应的搂紧董兰溪,他承认,在她疯狂的一刻,他的心被这个时时刻刻都沉默又安静的女人捂热了。
“兰溪,你的承诺会让你一生痛苦,收回吧!”宋希文眼眶噙泪的说道,疼惜的感情不自觉的轻露。
“我当然知道这样会有多痛”,董兰溪窝在他的肩窝里失声的痛哭出来,“可你不理我我会更痛,让我的世界更加的荒凉,至少我的疯狂,不管你是厌恶也好,忍受也罢,至少我觉得生命不再是苍白的!”
环着董兰溪温热的身体,宋希文有些恍悟的不再怨恨着顾灵犀,他一直认为,洛溪池是个可怜的女人,在充满选择的爱情路上一次次被心爱的人丢弃,饱尝欺骗和逼迫,至少她是幸福的,她拥有着韩正傲真正的爱,而顾灵犀,不过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只是可怜中她犯了心不善的的错误,可能……罪不至死吧!
“兰溪,我会好好地考虑你的话,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再考虑一下。”宋希文的态度已经让董兰溪很满足了,她抬起头,晶亮的眸子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吻上了宋希文的唇,“我等,可不要等得太久,不然我会心急的想今晚这样,跳上来亲你!”
说的是动情又火辣的话,脸上却是少女般的娇羞腼腆,起身,她拿起身后沙发上的外套回了卧室,临关上房门的时候透过门缝又看了一眼楼下的宋希文。
董兰溪回了卧室,宋希文临睡前到了奶娘的房间里去看了一眼恩礼,喝了奶之后被奶娘又哄睡了,白白净净的样子还真是像极了自己,接过孩子,宋希文将恩礼抱进了儿童房。
轻轻地晃着摇篮,蹲在地上看着他甜甜的睡,宋希文缓缓地叹了口气,他和洛溪池就这样的结束了,随着恩礼的降生彻底的结束了,曾经他以为有了孩子他就可以永远得到洛溪池的心,可似乎他从来也没真的得到过她的心,就在刚刚,她深夜的闯进他的家门,宋希文却只能呆呆的看着她,最后看着她乖乖的和韩正傲回家。
董兰溪的话让宋希文的确很受触动,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早应该放手,在洛溪池逃离韩正傲后的不停地想他的时候,在她总是发呆的时候,在他们为了韩正傲第一次吵架的时候,他就应该放手,洛溪池和其他痴情的女人没什么区别,一旦爱了就不停地去爱,尽管满身伤痕。
“恩礼,我们是大丈夫,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对不对?不能为了一样的不到的东西就要不停的辜负所有的人情是不是?”宋希文对着睡着的恩礼自言自语,他在纠结着董兰溪诱人的条件。
似乎只要向前走一步就能获得属于他自己的幸福,而向后缩一步便是无尽思念的深渊和寒潭,日夜的冰冷他的心灵,可就算是如此光明的前路,宋希文还是不能洒脱的丢下洛溪池带给他的回忆,虽是冰冷的,可它那样的美好,那样的令他沉醉其中。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宋希文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洛溪池想要的他都心甘情愿的给,她要的是继续生活,她要的是韩正傲,她要的是能够补偿自己,或许有了董兰溪,洛溪池心里的愧疚就会减轻,会让她减少自责。
不管对于她还是对于他,向前迈一步都是光明的,将带来无尽美好的未来,宋希文起身出了婴儿房,踟蹰了一阵推开了卧房的门,清冷的月华下,董兰溪拥着被子仍然没有睡意的坐在床上。
他忽然的推开门董兰溪连忙回过头,神色中是紧张、欣喜、愉悦、还有说不出的激动,她缓缓地下床站在床边,凝凝的望着门口迟迟不肯进来的人。
“你……想好了?”董兰溪语气轻柔,像是安慰一个受了伤害的孩子,“如果你还没想好……我可以再等的,没有说今晚一定要想好的!”
宋希文走进卧室,反手轻轻地关上了门,董兰溪就那样看着他渐渐地走了过来,眉眼中带着淡淡的情愫,让她欣喜地,又让她心痛的。
“我想好了”,宋希文环住她的腰肢答道,“我想向前走,你愿意陪着我吗?”
“当然……”董兰溪毫无停顿的回答道,甚至没有慎重的考虑,宋希文按住她轻启的唇,“或许我还有些犹豫,可能还是不够坚定,有时会伤了你的心,你都会理解吗?”
“我说过……让我来爱你,你要的只是接受就好了!”董兰溪踮起脚尖吻上了宋希文的薄唇,感受到了他的回应,浅淡的温度让她心里一阵甜蜜,环住他的脖颈,宋希文将董兰溪抱到了床上,他睁开眼睛尽量的去看她的脸,不停地提醒着自己,身下的人是董兰溪,兰溪!
……
韩正傲起得很早,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书没有一丝响动,身侧是洛溪池纠缠的好眠,她的手臂像八爪鱼一般的吸住他的腰,腿也是不老实的勾住自己的小腿,一阵的轻蹭着。
韩正傲不时地为她盖盖被子,“几点了?!”她像是忽然间醒了,揉着眼睛问时间,嘟囔了一句“别忘了给恩礼喂奶,抱到奶娘的屋里吧!”说着还在韩正傲的腰上掐了一把。
“阿洛”,韩正傲放下书,俯身半抱着闭着眼睛的人,在她的耳畔轻声的说道:“怎么忘了,昨晚恩礼被抱走了,我们还去看他了,不记得了?”
洛溪池迷蒙的睁开眼睛,懒洋洋的伸了伸懒腰,环住他的脖颈咬了咬嘴唇说道:“不记得了!”别过头有意玩笑的说道:“我只记得昨晚……有人和我生气,特意的用手指掐我,身上都掐出伤痕了!”说着还动了动身子。
一副懒懒的猫咪神色,韩正傲忍不住咬住她的鼻尖,疼得洛溪池堪堪的叫了出来,一松口,红红的小鼻头,娇俏的可爱,表情像极了被人欺负了的小姑娘,“韩正傲!”她瞪大了眼睛喊道。
“阿洛……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是不是我都白发两鬓只是,你还是那样的清纯美好,不会老呢?”韩正傲温暖的声音让洛溪池的心安静下来,指尖拂过他的发线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又不是狐狸精,怎么会不变老。”
“可我都沧桑了这么多,你还是十八岁时的样子!”
洛溪池一翻身轻悄的将他压在身下,单手撑着头趴在他身上看着他说道:“可在我眼里,为什么觉得你一点都没变呢?”
韩正傲心里高兴,坐起身将怀里的人就窝成了一个小团儿,洛溪池本就娇小柔软,这样一团起来更像是毛线球一般的抱在怀里,“真的?”他脸上明白的奸笑。
洛溪池起了玩心,有意的讨厌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伸出手指点在他的鼻子尖上,语气轻缓的说道:“当然是骗你的!”
韩正傲眯了眯眼睛,将怀里的人按在床上,头枕着他的膝头轻轻地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真的假的?”他故意拿起声调问道。
“真的~!”洛溪池带着求饶的回答道。
“我不信,再说一次!”又在她的身上拍了一巴掌。
“真的,这次真的是真的!”洛溪池微微的转过头,看着背后的人脸上带着笑意,撒娇的喊道,红红的脸颊像是打了腮红一般,黛眉微皱的向他求饶。
韩正傲拿起压在她背上的胳膊,洛溪池麻溜的起身,揪起他的耳朵拎在手里,韩正傲探着头跟着她的手走,却是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反而是满脸的享受。
“你敢打我?!”洛溪池不放手的揪着问道。
“我只是稀罕了两下!”韩正傲手臂一带将洛溪池纳入怀中,抵着她的额头狡辩的说道,“真的打了吗?”
看他不正经的样子,洛溪池躲着脸不愿意去看,他偏要循着她的脸想要亲一口,“别闹了!”一只手推着韩正傲的脸,洛溪池甜腻腻的喊着。
“今天中午回来吃饭吗?”洛溪池问了一句正经的。
韩正傲笑着摇了摇头,“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吗?”洛溪池凑近了几分又问道。
韩正傲依旧摇头,洛溪池干脆凑上前去亲了一下他的嘴,重复的问道:“晚上回来吃饭吗?”韩正傲从胸腔里发出闷闷的笑声,连吻带揉的啃着洛溪池的脸蛋儿,说道:“回来吃夜宵,想吃银耳莲子羹!”
“那我等你回来!”洛溪池靠在他的肩头脸带笑意,“正傲,加糖吗?”
吻了一下她的唇,啄的滋滋出了声响,“够甜了,不用再加糖了!”相视而笑,洛溪池看着他下床去洗漱,眼底里,脸上全是幸福的样子。
……
“早!”韩正傲神清气爽的到了军政厅,迎面碰上汤恒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不用问就知道他又加了一夜的班,“这么辛苦啊?!汤主任,你可要保重好身体!”韩正傲坐在椅子里有意的气他。
“是啊!”汤恒坐在椅子里浑身一松,“我要是死了,谁帮你鞍前马后的忙活和东北军结盟的事情,恐怕张作霖早让日本人卷跑了!”
“那你加班的成果如何?”韩正傲挽了挽袖子伸手去拿报告。
“你和洛溪池这回是彻底的好了?”汤恒瞟了他一眼问道。
“当然!我和阿洛一向是小打小闹的!”
汤恒一瞥眼睛,喝的咖啡差点没一口喷了出来,“你和她是小打小闹?”汤恒语气质疑,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下次你们两个在闹矛盾的时候不要要死要活的,害得我还得跟着受累,也不想再陪你喝的酩酊大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