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洛溪池和韩正傲决定在大帅府住下,邓夫人的身体状态不好,他们似乎也应该搬回家来帮忙照顾。
还是韩正傲的那间卧室,洛溪池已经是第二次搬了进去,还是依旧的摆设,甚至每一件挂饰的位置,每一幅画的角度都没有变,让洛溪池清晰地记起了过去,她在这里度过的不短的日子,还有那些不遥远的,美好的回忆。
伯新被邓夫人抱过去了好久也没有回来,洛溪池有些离不开孩子,心里总是慌乱,刚要起身到邓夫人的房间,韩正傲便抱着孩子推门进了来。
洛溪池脸色不大好的坐回原来的位置上,“我们看看妈妈在干嘛!妈妈在干嘛!……”韩正傲抱着伯新走了过来,用孩子去逗洛溪池,她看得出她的表情有些不高兴。
“嗯嗯……”伯新肉乎乎的小手抓挠着洛溪池,咯咯咯的笑着像是在逗人,往日里洛溪池早就喜欢的不得了接过孩子,今晚却是一脸的沉静,没有接过来抱在自己怀里。
“怎么了?”韩正傲感觉得出洛溪池身上还有一丝‘戾气’,弄得他是一头雾水,“奶娘!奶娘呢!……”韩正傲推开卧室的门喊道。
“这儿了!大帅,在这儿了!”新找来的奶娘王妈赶紧跑了过来,接过韩正傲手里的孩子,尽管伯新哭得厉害,可还是被抱出了卧室。
韩正傲对洛溪池这种无缘无故的怒气很是不理解,他已经事事都顺着她了,她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哐’的一声关上了门,屋子里只有两个人显得有些空旷。
“你怎么回事?!”韩正傲立在门边冷声问道,瞬间屋子里的气温都下降了好几度。
洛溪池沉默,不知道何时她学会了冷暴力,每次都用冰冷的态度让韩正傲近乎发疯,最后不得不妥协她的做法,事事都顺着她的心意,每一次韩正傲都觉得被她牢牢地掌控在手里,喜怒哀乐全凭她的心思。
“我再问一遍,到底怎么了?!”韩正傲几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用手握住她的下颌抬了起来,四目相对,那双大大的眼睛依旧是一副倔强的样子。
“今天有哪里不顺着你的心意了?!至于要冷着脸对着我!”韩正傲的声音轻飘的可怕,若是换做别人,恐怕早就吓得够呛,洛溪池只是伸手缓缓地推开了他的手,脸上依旧是没有一丝表情。
“是你让宋希文来劝我的?”洛溪池抬眉问道,质问的语气没有一丝的委婉。
“……你说的是去英国的事情?”韩正傲心里还是有数的。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这件事情哪里有见不得人的吗?承认了又怎样?”韩正傲事实上并没有委托宋希文去说服洛溪池,只是撩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坦白的承认了自己对洛溪池拒绝去英国没有办法,没想到宋希文倒是往心里去了。
韩正傲哼笑了一声,说道:“没想到,他倒是对你的事情上心的不得了啊!”
洛溪池听出了韩正傲的醋意,却是觉得他无聊得很,孩子都生出来了,她也安心的和他过日子了,他还有什么干醋可喝的,“小心眼!”洛溪池等了面前的人一眼后说道。
“我小心眼儿?!”韩正傲非得扳过她的脸看着自己问道,“那好,我问你,你答应了没有,在宋希文劝你去英国之后,你答应了没有?!”
洛溪池看着面前的男人,淡淡的回答道:“同意了,也答应带着恩礼和伯新一起去了!”
“所以!我不是小心眼儿对不对?”韩正傲死死地瞪着她的眼睛,像是当场捉奸后的目光,看裸了洛溪池的身心。
“不对!”她忽而起身,换了矮跟的高跟鞋之后,个子也变矮了,在他的面前还是要抬着头,像是个和大人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
“怎么?宋希文说话比我温柔,比我动听,还是比我有吸引力?!”韩正傲低垂着眼眸看着面前的人问道。
“你说的都对!”洛溪池倔强的脾气并没有因为岁月的磨练而变得圆滑,至少在韩正傲面前,她还是那个当初认得的倔的要命的小丫头。
“我就是觉得他说话动听,而且句句都有道理,不仅动听还很温柔,都不会像你和我这样吹胡子瞪眼睛的!”
“哼!”韩正傲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继续说道:“我觉得他还对你别有居心,是不是正中你下怀啊?!”他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两个人两双眼睛犹如交火的利剑,嗖嗖的出了剑光,洛溪池正在气头上,她还真想回答‘是’,就是气气他,明明自己只想告诉他,她会理解他,以后和她多商量就不需要外人介入,可面前的混蛋倒好,脾气一点就着,两句话没有就酸的牙疼。
“怎么不回答了?!”韩正傲倏尔一只手握上了洛溪池的腰肢,揽的她身体向他怀里一倾。
洛溪池还残存着一丝理智,沉默的瞪着他好久,松了一口气甩开他的手就想向外走,今晚她是不想再和韩正傲说话。
韩正傲没打算和她再继续冷暴力,他一向都是‘热办’,没有‘凉拌’一说,这时候也要乘胜追击,用力一带,洛溪池就被他抱了起来,扔在了床上。
欺身压了上去,洛溪池已经不再挣扎,老夫老妻这么久了,韩正傲的为人他还不知道,尤其是在这样对自己不利的环境下,身体的安全评估系统提醒她,要温顺一点,他反而会怜香惜玉,没准儿一会还会向她道歉。
“答案呢,没回答问题想往哪走?走又要去哪儿?”韩正傲握着她的双手按在床上冷面问道。
“你握疼我了!”洛溪池别过头去不看他别扭的抱怨道。
还以为他会放轻,没想到低头在她脖颈露出的部分狠狠地咬了一口,白皙的肌肤上出了红红的牙印儿,疼得洛溪池哀嚎了一声,“啊~!韩正傲你要死啊!”洛溪池眼眶里疼得都噙着眼泪。
“宋希文,也这样让你疼过吗?”韩正傲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洛溪池转过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心里却是清楚,是个男人都会介意,韩正傲也是男人,不会伟大多少,她改嫁过宋希文,问问他的真心,是否真的一点都不曾别扭过?
“看来,大帅是嫌弃我不干净了?”洛溪池这会儿才是真正的变了脸色,韩正傲亦是看得出来了,“嫌弃我不干不净倒是早说啊,没必要孩子也有了才嫌弃,还是,您有了新欢,等着我洛溪池这样的残花败柳给你倒地方啊?”
洛溪池是越说眼泪越流,颗颗都像断了线的珠子,她哭得极为的唯美,压在他的身下,像是鲛人一般,惊世的妖冶,还有珍珠的泪水。
“你误会了!”洛溪池不想听他说话,再次扭过头,韩正傲寻着她的脸解释,“我只是想问……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爱过宋希文而已……”
可惜不管他怎么解释,洛溪池已经听不进去了,没有无谓的解释,韩正傲强迫的吻上洛溪池的双唇,尝着她苦涩、咸湿的珍珠泪水,不理会她疯狂的抵抗,挽好的发髻,因为挣扎完全的散落开来,缠绕在他的手臂上,肩膀上,还有洛溪池自己的胸前。
唇齿纠缠,韩正傲凌虐的咬着她躲避的双唇,舌头灵活的撬开了她倔强的贝齿,肆虐的舔舐,亲吻已经变成了噬咬,霸道一向是他骨子里的基因,越是挣扎越是能激起韩正傲的征服欲望。
牙齿间的来回碰撞似乎有一丝血液的甜腥味道,窒息的感觉让洛溪池头脑中全是星星的图案,他是接吻的行家,不管是当初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还是现在和他共度无数良宵的少妇,这样火热的亲吻,她都招架不住,僵硬的双手渐渐地放松,连身体都缓缓地软了下来。
韩正傲抵着她的额头缓缓地松开她的双唇,犹如吃过麻辣一般的红润微肿,刚刚口中唇瓣软软的感觉还是那样的勾人,“急什么,都不让人把话说完,每次都是这样!”
屈服了不见得就是不生气了,洛溪池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不管不顾了?任由摆布了?”韩正傲猜着她的心思起了身,跨坐在洛溪池的身上,双手开始解她的衣裳,不紧不慢,洛溪池却是感觉得到,她身上的人体温似乎在慢慢的升高,尤其是某些部位。
肌肤接触空气一凉的瞬间,洛溪池一惊的坐了起来,惊呼道:“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韩正傲扯着她的衣领不松手,半抱在怀里就要吻下去,不顾及洛溪池的躲闪,在她的胸前吻出深深浅浅的红果果,两人撕扯的将身上好好地一身旗袍弄得不成样子。
“放开!”洛溪池情急之中说了一句上海话,倒是逗乐了韩正傲,搂紧了怀里的人寻着她别开的脸问道:“说的什么?什么意思?嗯……什么意思?”
韩正傲掐着洛溪池腰间的痒痒肉,杀手锏果然是好用,洛溪池虽是别扭不高兴,可还是笑了出来,刻意的板着脸推了一下他的胸膛。
“别生气了!”韩正傲抓住她的手和声的说道,连语气都柔软了好几分。
“老是和我横什么?!”洛溪池扯着他的脸颊嘟着嘴巴,竟然可爱的像个小姑娘,暧昧的气氛,和她脸上的红晕看上去赤•裸•裸的勾引。
“哪里敢和夫人横?这不是哄你开心?”韩正傲手上不老实的游移在她的腰间,掐着她腰间软软的肉肉,身体馨香四溢的在他的鼻子尖前。
“刚刚让你口没遮拦!”洛溪池用纤细的手指点了一下韩正傲的额头说道。
“是……是,我口没遮拦,以后多加注意!”韩正傲态度极好的认错,说完便抬手刮了一下洛溪池的鼻子说道:“你以后也不能说翻脸就翻脸!”
“我话都还没说完你就和我又是摔门又是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他眼睛色眯眯的盯着自己,才发现自己衣裳都被他脱了去,只是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肚兜窝在他的怀里。
韩正傲手指在她的锁骨处来回的流连,轻柔的来回的蹭着,洛溪池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就别说了!”将她推到在床上,重重的压了上去。
一阵蚀骨的狂吻,从额角开始吻遍她周身的每一处肌肤,睫毛、耳廓、发线……每一处都是那样的细致小心,洛溪池甚至能感受到他渐渐加速的心跳。
韩正傲像是忽然记起什么一般,腾地一下抬起了头,洛溪池正是动情的时刻,迷蒙的双眼带着疑惑看着他的眼睛,“阿洛……我们现在可以了吧?”他担心洛溪池生完伯新没几个月是不是不能行房事。
“当然……!”洛溪池起身将他压在身下,情意渐浓的双眼脉脉含情,吻上他温热的唇,解开他身上的衬衫,肌肤相亲的一刻似乎有一股电流通遍全身,像是第一次的接触,还是带着莫名的兴奋和紧张。
……
旖旎缠绵的浓情时刻总是短暂的,洛溪池懒懒的躺在他的怀里不想动,身下是粘粘的感觉有些难受,韩正傲知道洛溪池是不洗澡不睡觉,所以在欢爱过后照理抱着她去洗了澡。
他卧室里的卫生间没有临湖居的大,也没有浴缸,洛溪池被他放在洗手的洗手池上,温热的花洒缓缓地流出柔软的水淋湿洛溪池的肌肤,那感觉像是他刚刚的亲吻,那样的柔和难忘。
“什么时候的船?”洛溪池闭着眼睛靠在瓷砖的墙壁上低声问道。
“五天后,我听说你在英国有位故人,去之前还是联系一下,有个人接应我放心一点,毕竟远隔万里的。”
“好,明天我就想办法和霍克联系一下,多年未见了,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洛溪池睁开眼睛看着为她清洗身体的人,单手抚上韩正傲头,“菲丽太太和我妈妈是故友,如今我母亲去世了,也不知道菲丽太太过得好不好,一想想,这么多年和他们都断了联系了。”
“别多想了……”韩正傲怕她再勾出什么伤心地事情劝道,“若是联系不上还可以让宋希文的那位朋友照顾一下,不用担心!”
韩正傲用宽大的毛巾裹干了洛溪池的身子,抱了起来,用睡衣将她裹好,洛溪池贴在他的胸膛上有些困意,却还是迷迷糊糊地问道:“正傲,你说……我到了英国会不会结识新的朋友,那里会不会已经物是人非了,我再也不熟悉了,孤单了该怎么办……?”
韩正傲知道,让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去异国他乡,心里必定会觉得害怕,安慰的说道:“阿洛,你很善良、聪明、漂亮、和善,我相信会有很多人都喜欢你,愿意和你成为朋友的,不要担心,若是真的觉得孤单了就等我过去,我会在你身边!”
他的话微弱的在耳边,洛溪池已经要陷入了梦乡,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这样的怀抱太过温暖,这样的话语太过温柔,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梦里,一个她可能都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的梦。
……
洛溪池已经准备好去香港,再经由香港转到英国,洛家在英国有一处房产,虽然不大,可还是当年她和竹内夫人住过的地方,邻居正是洛溪池记忆深刻的霍克。
电报并没有联系上霍克一家,不只是地址记错了还是霍克一家搬离了旧址,即使是没有了丝毫的音讯,可洛溪池还是要带着恩礼和伯新去往英国,这是她的责任。
宝蓝色的女士西装,膝盖以下的长裙,露出黑色的紧身裤,帽子上是长长的飘带和纱巾,帽檐上簪的花缀着大颗的蓝宝石,洛溪池抱着恩礼,身后的庄斯娴抱着伯新。
“到英国之后要好好地照顾夫人和两位小少爷!”登船前韩正傲嘱咐庄斯娴,未知的前路让韩正傲有些隐存的担心,从此她就要和洛溪池天各一方了。
将孩子交给了庄斯娴抱上了船,洛溪池和韩正傲最后道别,不知道为什么,他和韩正傲也在这样的码头上道过别,那时候她要嫁给韩正傲,他来找她……
“阿洛……照顾好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还有我们的两个孩子!”韩正傲抚上她的脸蛋儿依依不舍,可还不能让她有所留恋。
“我会的!”洛溪池握住了他的手,眼睛含泪,“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没有我在你身边一定不能不按时的睡觉、吃饭,还有……一定要记得!我在英国等你来找我,你承诺过我,一定会陪着我!正傲……别再食言,别再食言……”
她已经泣不成声,成串的泪珠滑过她白皙的脸庞,韩正傲捧起洛溪池的脸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唇,“决不食言!我一定去英国找你们!一定!”
身后的船已经响起了汽笛声,洛溪池不得不走了,她紧紧地抓住韩正傲的手,缓缓地放松,直到两个人的双手放开,洛溪池望着他的眼睛,似乎世界只剩下两个人的眼睛,凝凝的互望……
洛溪池转身,就快登上了甲板,却是忽然的转身,向韩正傲疯狂的跑了过来,扑上了他的身子,疯狂的吻上了他的双唇,他揉着洛溪池的身体,像是能揉进了自己的身子,那个吻像是一场诀别……
洛溪池最后的望了一眼他的眼睛,转身跑上了甲板,站在栏杆处,看着他站在陆地上看着自己,洛溪池的飘带随风飞舞,像是一个要乘风飞去的精灵。
洛溪池不肯离开甲板,庄斯娴怕她吹风着了凉想劝她回去,可洛溪池只是站在那里就是不肯离开,面前的人越来越小,随着轮船身后的浪花一起的远去。
“韩正傲……求求你别再食言了!求求你……”洛溪池哭的蹲下了身子,心疼的她有些抽搐,泪水滴在甲板上,她的手上,洛溪池觉得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自己的哭声,哽咽!抽搐!空旷的清晰地在自己的耳边,来来回回的盘旋,心里如同被割舍了一半,血淋淋的空了大半部分。
恩礼坐在床上自己在玩着一个小老虎,是临走前宋希文买给他的,伯新自已躺在床头呼呼的睡觉,“夫人!快回去吧!两位小少爷还自己在船舱里,快回去吧!您若是病了,让两个孩子怎么办。”
洛溪池站起了身,抬眼望去,一切都已经消失了,已经全都是大海,蔚蓝的深邃,宁静的犹豫,起起伏伏的船像是颠簸着她的心在风浪里忍受痛苦……
回了船舱,恩礼张开手要她抱着,咯咯咯的笑的流下了口水,洛溪池坐在床上抱起了孩子,用额头贴上恩礼的脸颊,又是忍不住的想哭,却还是忍了下来,现在——从她离开韩正傲开始,就已经不能有任何依靠了,两个年幼的孩子,人生地不熟的庄斯娴都要靠着她,所以她必须坚强起来。
“船什么时候到?”洛溪池哄着恩礼问斯娴。
“后天下午,大帅和宋司长已经安排好了何文山何先生和他的夫人去码头接您,然后第二天我们就坐船去英国!”庄斯娴回答的流利,路线和顺序她可要记得清楚,这可是她走的最远的一次了,而且还要肩负起保护他们娘儿仨的责任。
“斯娴,你知道三小姐什么时候回长沙吗?”洛溪池忽然想起了韩心傲,她没有和自己一起到英国,洛溪池心里惦记着,毕竟湘军是盟军,万一受到了攻击……
“三小姐非得留在天津照顾邓夫人,大帅怎么撵她走都不行,齐向明都打来了电话也是没有用,倒是三小姐将景泽少爷送回了长沙,说是要等邓夫人……过世后再走……”
洛溪池点点头,哄着怀里的孩子,又看了一眼伯新,她没有奶水可怎么办,这孩子刚过了百日就要喝米汤,真是可怜。
“斯娴,你去做些米汤来,一会儿伯新醒了该饿了!”听了洛溪池的吩咐,庄斯娴起身出了门。
船舱里都是海浪和海风的声音,偶尔还有海鸥的声音,洛溪池却是听到了脚步声,不大像一般人的脚步声,而且就在自己的舱外。
洛溪池抱紧了怀里的恩礼,心里觉得有些紧张,却是脸上的表情已经沉静了不少,“恩礼乖……恩礼乖!”她起身将孩子递给了推门而入的斯娴却并没有告诉她任何的异样。
“带恩礼出去玩,还有,伯新也该喂奶了”洛溪池转身抱起床上的伯新跟了出去,一出门便拉住了前面的庄斯娴,“有危险!”
低沉的声音让庄斯娴瞬间冷下了表情,刚想回头,便听着洛溪池在她的耳边低声的说道:“抱着孩子躲出去,我来处理!”庄斯娴点头,她知道,转移孩子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