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斯娴只能抱着恩礼,洛溪池怀里的伯新没办法再交到她手上,“恩礼乖……斯娴阿姨带着你去吃饭咯!”她故作镇定洛溪池绷紧神经仔细的听着身旁的脚步声,跟随着她出了船舱,“你先抱着恩礼走!去叫警卫!”洛溪池压低声音嘱咐道。
“那伯新怎么办?”
“我将他藏在厨房的碗柜中,记得在枪声消失后去找孩子!”
“夫人那你……”
“按我说的做!”洛溪池没有时间和她解释,暗处的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庄斯娴没有在厨房停留,而是抱着恩礼沿着储物室的后门躲了出去。洛溪池快速的将伯新塞进了储物室的碗柜里,小小的身子藏在层层叠叠堆放的碗中,用包着他棉被里抠出来的棉团堵住了他的耳朵,伯新还在沉睡着。
两把刀放在砧板上,洛溪池腰间还有一把韩正傲给她防身的枪,不知道暗处的敌人会有多少,将厨房的门关上,洛溪池躲在了门后,“伯新乖……”她假意的装作自己还没有发现。
一阵机枪扫射的声音瞬间响起,洛溪池躲在门和窗之间的墙后,感觉子弹从身体的前后嗖嗖的扫过,玻璃哗啦的碎了一地,锋利的玻璃片躺在洛溪池的脚边。
门上都是子弹打出的透明的窟窿,厨房较暗,外面亮,弹孔透进来一个个光柱,门外一有人靠近便挡住了光,洛溪池掏出了枪屏住呼吸。
‘嘭’的一声,杀手踢开了厨房的铁门,孩子没有哭,安静的真像是被刚刚的机枪都打死了一般。
一个、两个、三个,洛溪池听得见三个人的脚步声,依旧警惕的从门外慢慢的走进来,门外刚刚露出来一只拿着枪的胳膊洛溪池用力一踹门。
“啊!”站在第一个的人被夹住,死死地抵住门挥刀起落,削掉了他的一根手指,连带落地的还有他手里的枪。
枪声响起,精准的打在他的眉心上,洛溪池顺势跪在地上,滑面的裙子沿着地板向前滑出一段,撞到了另一侧闪出的杀手。
翻腕,弧线形的甩手,一枪打在了面前人的胸口,一枪打在了第三个人的头上,看着面前倒在血泊中的三个人洛溪池起身,却在背后抵上一把枪,“不许动!”
洛溪池扔掉了手里的枪缓缓地转身,是个老头,可惜她不认得,“你是谁?”洛溪池问道。
“我是谁你无需知道!”那老头手里还拄着拐杖,看来他并没有发现伯新,洛溪池倒是松了一口气。
“就算是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洛溪池放下双手态度自然的说道。
“丫头,你只要知道我姓顾,后面的就到阴曹地府里慢慢的去想!”
她身上还有一把刀没用,他话音刚落,洛溪池忽而蹲下身赌命一般的朝着他的头出手甩了出去,砍在了他的脖子上,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棚顶,老头直直的倒了下去,刀还留在他的脖子里。
“伯新!”洛溪池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储物室,将碗慌乱的都推到了地上,摔碎了一地的瓷片,却是不见了伯新的影子,只剩下包着他的小棉被。
洛溪池傻了眼,孩子怎么会不见了,觉得眼前一花,“嗯……嗯……”有小孩子的声音,没一会儿伯新便从碗柜里面爬到了门口,看见洛溪池笑了出来,耳朵上还堵着两团棉花。
“伯新!”洛溪池将孩子抱了出来,“吓死妈妈了!”洛溪池吻着他的小脸哭了出来,他倒是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笑的都流出了涎水。
平静了好一会儿之后,庄斯娴抱着恩礼小心的走了过来,脱去鞋子的庄斯娴没有一点声音,一见洛溪池抱着伯新安全的站在那里惊喜的喊了出来,“夫人!”
一回头,庄斯娴单手抱着恩礼,一手拿着枪,脚下还是光着的,“斯娴,你怎么了?”洛溪池问道。
“警卫都死了!”庄斯娴走了过去,“这船上只剩下船长和我们了!”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说道:“应该都是被他们杀掉的!”
“你身上怎么有血迹?”洛溪池还以为她受伤了,关切的问道。
“不是我的,我去叫警卫的时候发现他们都死了,便赶到驾驶室里,正看见一个人拿着枪指着船长和仅剩的一个船员,所以就开枪打死了他,溅了我一身的血!”
“这老头说他姓顾,我想,应该是顾灵犀的父亲……”洛溪池看了一眼地上不肯闭上眼睛的人。
“顾老板怎么会追到船上来杀夫人?”庄斯娴跟着顾灵犀离开了厨房往船舱里走。
“顾老头在长沙多年都经营的是水稻的生意,只可惜他偏偏要做霸盘,逼得无数的小商家断了活路,年复一年才牟取暴利攒下了偌大的家业,后来引起了商家的众怒,前几个月,他们联合了宋先生打压顾家,顾老头最后落得倾家荡产。”
“那他来杀夫人做什么?”庄斯娴还是不明白。
“他来是要杀了恩礼,断了宋家的香火!”洛溪池转身看了一眼斯娴手中抱着的恩礼,大大的眼睛天真无邪,“还有……就是,顾灵犀的死,也和我有关系,他想也杀了我!”
洛溪池叹了口气,吩咐斯娴说道:“一会儿你去找船长,让他将船上的尸体都打扫干净。”
恩礼和伯新倒是好哄,喂了米汤后都安静的睡下了,恩礼今天听了枪声,洛溪池怕他夜里睡觉的时候会做噩梦哭闹,便一直守在他身边看着他睡。
海浪轻摇,清冷的月光由舷窗照进船舱,昏暗的台灯发出橘黄色的光,与月色的皎洁泾渭分明,洛溪池披上披肩走了出去。
这样的夜晚,这样好的月色,这样自由的海风,她如此的熟悉,她归宁时的那个夜晚,有韩正傲在身边的那个夜晚,也是如此沧海碧波的美景。
只是如今,只剩下她自己要向异国他乡漂泊而去,留下韩正傲一个人,在战火纷飞的世界里忍受痛苦,她不知道何时能见,他们的诺言,苍白的洛溪池不敢去想……
海风太凉,没有他温暖的怀抱,洛溪池一个人犹如站在高处,无法忍受如此寒冷,没有他可靠地胸膛,她在波涛汹涌面前如此的恐慌。
这是离开他的第一天,暗杀、仇恨、血腥就已经翻滚而来,日后不可预知的无数个日夜里,她该怎样的活下去,他给的信念让她在这一刻衍生出无尽的思念,疯狂的席卷,如同失去亲人一般的痛苦。
转身回了船舱,庄斯娴已经和衣坐起,看出洛溪池脸上点点泪痕,她低声的问道:“夫人,您怎么了?”斯娴以为洛溪池是因为今天下午的事情后怕了。
“没什么,早些休息吧!”洛溪池躺在恩礼身边回答道。
……
船在海上昼夜不停的在海上漂泊了一天一夜终于准时的到了香港,何文山和冯雪芝早早就在码头等着接人,宋希文和韩正傲连着打了好多个电话,一直询问着他们的消息。
“怎么还没靠岸?!”何文山看着手表有些着急,站在他身边的冯雪芝带着太阳镜向远处的海面上远眺,脸上的表情也是有些担心。
“文山,你看!”冯雪芝拿着白色手绢的手指着海面喊道,“茜茜公主号!是他们的船!”
两个人又是向前跑了几步,茜茜公主号的标志越来越明显,抛锚后缓缓地进了港口,冯雪芝看见一个身着鹅黄色长裙带着宽檐儿英伦帽子的女人站在甲板上,婀娜的身影一看便是洛溪池。
靠岸的时候,船舱里出来一个姑娘,抱着一个包裹严实的孩子交给了洛溪池,“跟着他的就应该是庄斯娴吧?”何文山问了一句。
两个女人各抱了一个孩子从茜茜公主号下来,何文山和冯雪芝迎了上去,“这个是恩礼,这个是……?”何文山看着洛溪池手里的孩子问道。
“这个是伯新,我和韩正傲的儿子”
“别说这么多了!快上车吧!家里都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坐船去英国。”
洛溪池异常的疲惫,茜茜公主号上遇到的谋杀,一天一夜的航行,照顾两个孩子的慌乱,洛溪池觉得浑身如同拆了线一般的难以支持。
恩礼和伯新已经两天没有喝到奶水了,一直用米汤来顶饿,到了香港后,冯雪芝第一件事情便安排了两个奶娘来喂孩子。
看着恩礼和伯新都坐在床上,都还不会说话,小小的孩子因为喝饱了奶变得特别的开心,洛溪池心里难受的不得了。
“大小姐,再忍几天,到了英国后我们再找奶娘。”冯雪芝知道洛溪池心疼,两个还不会说话的孩子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看着孩子遭罪,也不知道能怎么办才是最痛心的。
“要是找不到可怎么办?伯新还好,恩礼干脆一口牛奶都不喝,在船上的时候就是喝一口吐一口,到时候可怎么办?”洛溪池倚在门边看着两个孩子觉得前路艰险。
“别伤心……谁让他们生逢乱世,能远离战火,避免荼毒,已经是一种幸运了”
“该死的战争!”洛溪池痛心的用力敲了一下门框,“都是战争夺走了我的家园,我的祖国,还让我的丈夫和我分开,让我的朋友亲人都限于危险!我恨死它了!”
“或许……它也让你更加的坚强了”,冯雪芝扶上洛溪池的肩膀轻声的安慰道,“大小姐,是另一场战争让我远离了政治和军事,让我不再感兴趣打打杀杀的生活,现在,也是一场战争,让你在最艰难的时刻学会如何作为一名母亲,请坚强一点!”
握住冯雪芝的手,洛溪池止住了哭声,看着床上玩的正好的两个孩子,洛溪池嘴角含笑,冯雪芝说得对,面前是崭新的生命,她要承担起所有的责任保护他们,让一切疯狂和侵略远离他们,让他们成长,创造纯洁的明天。
……
洛溪池和何文山、冯雪芝夫妇一同登上了希希公主号,这艘船在修整了一夜之后再次起航,就像是洛溪池,在休息过一夜之后再次的坚强起来。
“真么想到,你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洛溪池看着冯雪芝在冰罐里盛放的人奶心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文山可是总夸我聪明的!”冯雪芝看了一眼眉开眼笑的洛溪池自夸的说道,“要是保管好了,这些奶够喝道英国的了,到了那里我们在找人奶!”
洛溪池将奶小心的交给庄斯娴拿去喂恩礼,“小心别弄洒了,记得温度一定要适宜!”
看着洛溪池目光一直不离开庄斯娴温奶,冯雪芝笑了笑,说道:“真是想不到,当初在督军身边的小姑娘如今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大小姐,夫人若是天上有知也会高兴的。”
“妈妈会看到的!”洛溪池温柔一笑,“我相信,我能度过所有的凶险都是妈妈和爸爸在天上的庇佑!”
海风在白天是温柔的,平静的海面只有茜茜公主号驶过时留下的白色浪花,“听说这艘船是当年茜茜公主从巴伐利亚嫁到奥地利的维也纳是乘坐过的船。”
“是啊!”洛溪池喝了一口甜香的茉莉花茶,“希文一向浪漫,这艘船的确是漂亮,像伊丽莎白公主一样的漂亮!”
“只可惜,船到了英国后就要被卖了……”冯雪芝看着海浪叹了口气。宋希文嘱咐洛溪池,到了英国后就经由何文山将船找一个买家,卖船之后的钱可以让洛溪池和孩子们过上宽裕的生活,哪怕是人生地不熟也可以再找一处大房子。
“可惜这样一艘满载爱情的船,不知道要流落到那个人的手上!”洛溪池摸了摸桅杆有些感慨,她还是真的有些舍不得,可惜停靠港口需要支付的费用他们支付不起,不然,她一定要留到战后,他们可以用这艘船一起出海度假。
“要是能留下它就好了,等到战争结束,我们就可以一起带着孩子在船上远航,没有恼人的事情,只有朋友、亲人。”
冯雪芝望着洛溪池眺望的远方,两个人像是一起看到了幸福的时刻,冯雪芝的儿子在甲板上跑来跑去,手里是何文山用布条为他做的旗子……
茜茜公主号到达伦敦时是在一个下着雨的早晨,一行人旅途劳顿,洛溪池将孩子包的整整齐齐,生怕着了凉,英国伦敦的的天气一年几乎都要在下雨,到处是湿漉漉的感觉。
洛溪池的高跟鞋鞋底有些薄,微微渗出一丝凉意,“Taxi!”洛溪池叫了两辆出租车,将地址交给了司机,开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到了目的地,浑身湿透的他们急急忙忙的跑到了檐下避雨。
房子还是老样子,不大不小的一片花园,里面当初都种着漂亮的玫瑰花,只可惜现在已经荒芜了,全是杂草。
洛溪池找到了当初放钥匙的那块石板,上面已经被雨淋得湿湿的,伸手掀起石板,果然找到了一枚钥匙,只是已经完全的上了锈,“恐怕只能砸开门了!”洛溪池失望的说道。何文山找了一块大石头,用力砸开了门锁,总算是进了屋子。
典型的英伦小别墅,雅致的客厅,乳白色的壁炉上落了厚厚的灰尘,上方悬挂着洛溪池幼年的肖像,床边是蒙着布单的餐桌、椅子,四周都是漂亮的老照片,都是洛溪池和竹内夫人,和洛江龙的合影。
洛溪池将地中的沙发上蒙的布单掀开,将伯新放在上面缓了缓手,“斯娴,雪芝姐,一会儿我们到楼上把卧房收拾一下,然后再把孩子带进去,文山先生先留在楼下看孩子!”
一间卧房,两件客房,刚好够他们住下的,冯雪芝看着每一间屋子都很清雅,极为满意的点着头说道:“真是没想到,逃难的时候都像度假一般,大小姐,这房子真是好看!”
“我妈妈当初也是很喜欢这间房子,原本是租住的,后来便买了下来,好好地装修了一番,后来以为父亲会到这里和我们一起住,却没想到……是我们回了上海,所以这房子便空了下来,一晃几年过去了,就这么一直闲置着,妈妈不忍心租出去,也没时间回来看,没想到今天却是有了好用处!”
洛溪池将三间屋子的帆布都掀了开来,露出漂亮的家具,考究的沙发,连镜子都是镀金的框,“斯娴,你住在中间的客房,那间小一点,旁边的边间是大一点的,还有双人床,给雪芝姐姐住怎么样?”
“都听夫人的!”庄斯娴很喜欢这房子,用抹布擦着灰尘笑着答道。
用了半天的时间,三个人将整间房子都清理了一遍,何文山出门简单买了些吃的带了回来,“饿死我了,感觉现在能吞下一头牛!”冯雪芝头上围着一块遮灰的小花布,坐在沙发上,语气听起来像个撒娇的小姑娘。
“夫人,这些都放在厨房里吗?”庄斯娴抱出一摞叠好的盘子拿了出来,全都是洗干净的瓷面,上面都是有着彩绘的玫瑰花。
“都放在地上的碗柜里就可以了,斯娴,放下后就快过来吃饭吧!都忙了一上午了!”洛溪池身上系着粉色碎花的小围裙捶着腰躺在了沙发上。
“换了鞋再进来!”冯雪芝指着何文山脚上沾满雨水和泥土的些大叫,好不容易将地板擦了干净,何文山像烫脚了一般的缩了回去,手里还拎着满满的吃的,眼睛被她吓得瞪得圆圆的。
“在家里习惯了!”他嘿嘿一笑,脱了鞋换了旁边已经码好的拖鞋,“上海地面上干净,不像这里,下雨之后全是水渍!”
“奶娘的事情打听到了吗?”冯雪芝咬了一口面包问道。
“打听好了!”何文山大口的嚼着吃的回答道,“刚刚在一家类似中介的那里还真的找到了一个中国的奶娘,连老板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洛溪池听了之后一阵的高兴,用手指挑了一下恩礼的小下颌,笑着说道:“乖宝宝,听何叔叔说了没,马上就有饭吃咯!”
恩礼高兴地流了口水,似乎只要洛溪池逗他,他就一定笑,“文山先生,奶娘什么时候来?”
“明天我去那家中介一趟,估计就能将人领回来,听说她是干保姆的,只是有奶,以前没干过奶娘,也不知道行不行!先试试,恩礼要是不喜欢就再找找,再找找!”何文山为人老实,却惟独在做生意上精明的很,一说话,语气里都是憨厚的感觉,让人心里觉得踏实洛溪池看着已经打理好的房子,窗外似乎已经雨停了,只是剩下雾气浓浓的天气,好像一切都已经变好了,她现在要做的便是等待,等待着韩正傲回到她身边,等着宋希文来英国看望他们,然后……或许他们还可以买下那艘茜茜公主号,真正的实现那个理想。
“文山先生,茜茜公主号明天去找个买家吧,将船买了,我们或许手上就会宽裕不少,想必以后的开支也不会少了!”
何文山嘴里嚼着东西连连点头,说道:“明天我再去那家联系一下,看看他们能不能找到买家,然后我们可以交一点中介费用。”
“对了,大小姐……”
“雪芝姐,还是叫我溪池吧,或许叫我小池也行!”
冯雪芝浅然一笑,说道:“你和韩正傲联系过了吗?”
“联系过了,这房子里有一台当初我们自己用的电台,刚刚在打扫卫生时,试了一下,没想到还可以发报,所以,我已经发了电报回天津,应该很快的就能收到来信!”
“夫人,门锁还是坏的,今晚上之前怕是我们得修好!”庄斯娴忽然想了起来。
“你不说我都忘了!”何文山狠狠地拍了一下额头大喊了一声,“这可不能马虎!万一半夜来了贼可怎么办,这一屋子女士和孩子,我现在就去买,现在就去!”
何文山穿上外套,嘴里还是没嚼干净的东西,急急忙忙的向门外走,冯雪芝起身帮他换鞋,“慢一点,要小心,这里不是上海是伦敦,带钱了吗?!”
何文山点了点头,拿上了挂在门口衣架上的帽子出了门。
或许是阴天的原因,伦敦的夜晚来的特别的早,洛溪池未完恩礼奶之后便哄着两个孩子上床睡觉,都累了整整一天,又是旅途乏困,没一会儿屋子里就静了下来。
洛溪池拍着恩礼,嘴里哼着轻轻地歌谣,竹内夫人当初就陪着她在这间屋子里住了好几年,似乎这屋子里还有母亲的感觉,带着淡淡的温馨。
怕孩子不习惯,洛溪池没有点烛台,而是开了立式的台灯,他们都睡得那样的甜,洛溪池接着有些暗的台灯开始记日记,她要记下离开韩正傲的每一天,从离开他的每一天,孤单、彷徨、坚强,她都要记下来,这些全都是对他无尽的思念。
等到他们重逢的那一天,她要将自己的心情都给他看,告诉她自己在离别的日子里是多么多么的思念他,她是多么多么的爱着她,等到重逢一刻,她绝对不会再羞于启齿,一定要大声的告诉他!